對於陳元的這個條件,曹嵩和崔烈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對於他們來說,這種官吏根本不值一提。


    說到底,還是對專業人才的不重視。


    兩人答應之快,讓陳元都產生了自己要價是不是低了的感覺。


    除了這兩個條件以外,陳元並沒有再提更多的要求。


    適可而止是最好的。


    本來這件事情也不是什麽大事,雖然把陳元關入了廷尉署的大牢,但是既沒有動刑,也沒有拷問,也就談不上什麽大罪。


    況且兩人也不是沒有靠山背景的人,曹家和崔家都不是一般人家啊。


    曹家就不說了,曹嵩他爹的恩情遍布朝中,不是那麽好得罪的。


    崔家也不一般啊,這個崔家便是日後的博陵崔氏。


    便是現在也是名門望族了。


    崔氏世有美才,兼以沉淪典籍,遂為儒家文林


    崔為文宗,世禪雕龍


    這些評價就可以知道崔家現在的聲望如何了。


    在儒林之中,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巨頭。


    在官場之中,也是累世公卿。


    陳元固然不怕,可是得罪狠了,終歸是個麻煩。


    現在還不是對付他們的時候。


    商議好了,陳元便對應劭說:“仲遠公,你且在此稍帶,待我向天子求個恩情,放你出去。”


    應劭揮揮手:“自去便是。”


    看那模樣,似乎對陳元能夠讓天子放他一點都不疑慮。


    曹嵩在一旁看的心中驚疑。


    這小子不過是區區一個州別駕,怎麽可能求的天子恩情呢?


    可是看他模樣,又是如此自信。


    難不成這裏麵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嗎?


    看來,之後要問一問孟德了。


    曹嵩除了吝嗇之外,對於曹操還算是可以。


    對於自己這個兒子的能耐和眼光,曹嵩也是比較信任的。


    所以,曹嵩準備諮詢一下曹操。


    當下,陳元便跟曹嵩和崔烈出了廷尉署大牢,一路直奔皇宮而來。


    因為天子下了命令,隻有一個時辰,所以三人趕路也急。


    因為在洛陽之中,無法飛行,也不得動用非凡之力,故此幹起路來還要使用馬力。


    洛陽又大,因此幹起路來很是耗費了時間。


    好在廷尉署距離皇宮不遠,緊趕慢趕,總算在一個時辰之內趕了迴來。


    三人上殿拜見天子,漢靈帝擺擺手,讓曹嵩和崔烈退下,算是放過了兩人。


    漢靈帝也知道這種小過錯是奈何不了曹嵩和崔烈的,他不過就是借個由頭敲打一下他們而已。


    漢靈帝現在沒有了雄心壯誌,可是也不能任由下麵的人糊弄自己啊。


    不管咋說,他也是天子。


    而且,真正的厲害漢靈帝還沒有顯露出來,這就要借由陳元的手來實現了。


    漢靈帝看著陳元:“汝便是荊州別駕陳元陳子初嗎?”


    陳元躬身道:“迴稟陛下,臣正是陳元。”


    漢靈帝點點頭:“劉玄德對你多有稱讚,今日一見,神秀俊逸,果然不凡。”


    天子都誇我長得帥,看來我陳大軍師果然是帥啊。


    卻不知道跟以後的周瑜誰更帥一些。


    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陳元一邊yy,一邊迴應天子:“陛下謬讚,臣不過一山野之人,多蒙陛下和劉使君慧眼識才,超拔於臣於山野之間,不然臣哪有今日之風光。”


    陳元這話是真心實意的。


    要是沒有劉備,他陳元現在說不定還是一個貧困的破落戶,守著一屋子的書挨餓呢。


    以他當時的處境,能夠毫無芥蒂使用他的人也就隻有劉備了。


    至於其他人?


    除非陳元爆出自己潁川陳氏子的身份,不然想都不要想。


    可是陳元並不想靠什麽潁川陳氏子的身份求活,寧肯餓死。


    這不僅是原主的執念,這也是陳元自己的想法。


    所以,劉備對陳元來說,確實是有伯樂之恩的。


    至於說漢靈帝,不過是順帶說的。


    也是讓他高興高興而已。


    誰不想聽漂亮話啊。


    果不其然,漢靈帝聽了陳元的話,心裏十分高興。


    漢靈帝是天子,坐於這溫德殿中,天生便能模糊感應臣子說話是否出於真心。


    漢靈帝感應到陳元這話是發自內心而言。


    這說明什麽,這說明陳元是一個好臣子啊,知道感恩天子。


    漢靈帝心中忍不住歎息,要是天下臣子都能如劉備陳元這般,何至於到這種地步。


    這樣的好臣子,應該賞啊。


    高興之下,漢靈帝便言道:“陳子初,汝忠於王事,朕心甚慰,說吧,想要什麽賞賜,隻要朕能辦到的,盡皆允你。”


    此言一出,眾位大臣眼都紅了。


    天子何時這般大方了?


    要知道,漢靈帝對於臣子可是非常吝嗇的。


    原因很簡單,漢靈帝覺得這些大臣大部分都不忠心。


    既然你們都不忠心,我還大方個毛啊?


    陳元一聽,心中頓時一喜。


    這不正好?


    當然陳元不會直言說,天子,您把應劭放了吧。


    這不是打天子的臉嗎?


    要換個說法。


    陳元道:“陛下,臣這幾日在廷尉署的大牢之中認識一人,我覺得此人應該流放荊南,以彰顯陛下的威福。”


    “何人?”


    “應劭!”


    漢靈帝一時間有點沒想起來這個人是誰?


    不過自有人為天子解惑。


    此人便是張讓。


    是的,張讓是隨侍天子左右的。


    尤其是上朝之時,張讓便站在天下左後方不遠處。


    此時看到漢靈帝眉頭微皺,他便知道了天子是不記得這個人了。


    於是張讓稍稍靠近天子,小聲道:“陛下,這應劭便是那日大朝會無禮之人。”


    張讓這一提醒,漢靈帝頓時想起來了。


    一想起這個人,漢靈帝心中頓時起火。


    因為那日應劭罵的可是過癮,幾乎把漢靈帝罵成了一個昏君。


    實際上應劭罵他昏君,漢靈帝倒也不是太過生氣。


    讓漢靈帝最生氣的是,這家夥居然攻擊自己在宮牆之內搞商業是歪門邪道,是取禍之道。


    好家夥,這可是觸了漢靈帝的逆鱗。


    漢靈帝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便是做買賣了,還有一個便是與美女深入交流。


    所以,漢靈帝直接把應劭給關進了廷尉署的大牢。


    不過,後來因為各種事情,把這家夥給忘了。


    現在陳元一說,他頓時想起來了,這家夥還關在廷尉署的大牢之中沒有處置呢。


    這定然是崔烈的手筆了。


    漢靈帝冷冷的看了崔烈一眼,這家夥不能留在朝中了,廷尉需要換人了。


    “汝言甚佳,這應劭便發配荊南五溪蠻處,由荊州看押,終生不得返迴洛陽。”


    漢靈帝一句話就把應劭給釘死了。


    終生不得返迴洛陽,這代表什麽?


    代表應劭仕途完了。


    恩,正常情況下是這樣的。


    可是,現在不是正常情況啊。


    到了荊州,那還不是劉備說了算了。


    劉備肯定不可能把應劭放到五溪蠻那裏去啊,好好的一個律法大佬,必須供起來啊。


    漢靈帝說完之後,又道:“陳元,汝真的很不錯,快說你要什麽獎勵吧。”


    陳元恭敬的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不敢有所求,不管陛下如何賞賜,都是臣的榮幸,所以,還請陛下乾剛獨斷。”


    陳元這也是不要臉了。


    這家夥舔的,直讓兩旁大臣目瞪口呆。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陳元直接無視了這些人鄙視的目光。


    笑話,舔一下天子怎麽了?


    舔一下天子,不僅無礙荊州發展,更有無窮益處,為什麽不舔?


    至於節操?


    陳元可沒那玩意。


    有大臣直接站了出來,厲聲道:“陛下,臣敢請斬此奸佞小人。”


    眾人抬頭一看,正是楊彪。


    楊賜已於今年去世,楊彪繼承了臨晉侯的爵位,現在官職是衛尉。


    衛尉,秩中二千石,為九卿之一,掌率衛士守衛宮禁。


    說白了就是禁衛軍的頭。


    可見楊家還是比較受漢靈帝的信任的。


    也確實如此,兩個四世三公的家族,袁家心懷不軌,有造反的野心。


    楊家卻沒有這樣的想法,當然保存家族,使家族壯大的想法自然還是有的。


    不過,這並不妨礙楊家對漢室的忠心。


    因此,天子對楊家還是非常看重的。


    楊彪現在急著站出來,未嚐沒有人前顯聖的意思。


    楊賜去世的,他雖然繼承了父親的爵位,但是官職還是要一步步升的。


    楊賜是於司空位上去世的,楊彪自然也想出任三公。


    可是,他畢竟比起他父親來還差了一些,因此需要功績和名聲。


    恰好,陳元這一番言論引起了眾位大臣的不適,在他們看來,這是佞臣之言。


    不然怎麽會說出這等不要臉的話。


    也是,這個時代,天子固然地位至高,可是也並不是真的就唿風喚雨,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大臣們都在極力限製天子的權力,垂拱而治才是最好的。


    說白了就是天子當個吉祥物最好,治理天下由我們這些大臣來就好了。


    這便是所謂的諄信明義,崇德報功,垂拱而天下治。


    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


    陳元這樣說,那是犯忌諱的。


    楊彪這個時候站出來,隻要能把陳元給處置了,必定能夠收獲一波名聲的。


    就算處置不了陳元,也能增加自己的清正的名聲,何樂不為。


    所以說啊,這些大臣沒有一個傻子,也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為了自己和家族的利益在說話。


    屁股決定腦袋,就是如此了。


    漢靈帝聽了陳元的話,心中無比的熨帖。


    他覺得陳元說的話真的是太對了,太和自己的心意了。


    簡直就是知音啊,有沒有。


    廢話,能不對嗎,哪一個坐上皇帝寶座的人不希望如此?


    一言而天下動,唿風喚雨,隨心所欲,想幹啥就幹啥,不然費勁巴拉的登上這位置幹啥?


    就是要享受這至高無上的權柄。


    奈何,天子也要受到限製。


    也要顧及這個,顧忌那個,不然國家就要動蕩,一個不小心還要亡國呢。


    所以,當皇帝是最累的一個職業,這也是當初陳元為什麽不自己拉杆子,立名號的原因。


    除了客觀條件之外,主觀上陳元也不想成為一方君主,太累了。


    腦殼疼。


    哪像現在,舒服多了,因為不管怎麽作,都會有劉備給他兜底啊。


    漢靈帝正高興呢,突然被楊彪給打斷了,心中自然不開心了。


    用一句話說就是寶寶不高興了。


    不過,楊家總的來說還是忠於自己的,所以要給幾分麵子。


    要是換做旁人,說不定就要被拉出去丟官罷職了。


    漢靈帝鎮定一下心神:“衛尉此言,是何道理?”


    楊彪正色道:“陛下,陳元此言乃禍亂朝綱、離間君臣之言,如不懲治,臣恐會有無數小人效仿之,如此一來朝堂之中盡皆此等妄言之輩,朝廷如何安,天下如何定,到時社稷動蕩,不可收拾啊。”


    好家夥,楊彪這話差點把陳元給說成了天下大亂的罪魁禍首了。


    說的陳元都感覺不把自己拖出去斬了都不行了。


    漢靈帝做了這麽多年皇帝,早就有了自己的一套東西。


    楊彪雖然說得義正言辭,但是漢靈帝還是十分敏銳的洞察到了這家夥背後的意思。


    重點便在禍亂朝綱、離間君臣。


    什麽意思?


    難道陳元說的不對嗎?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這些話太對了。


    所有的事情都應該我這個天子乾剛獨斷啊。


    按照你楊彪的意思,我乾剛獨斷就是禍亂朝綱了?


    你們這些大臣就要不滿意了?


    難道非要什麽事情都要聽你們的,才算是對的嗎?


    一想起這個,漢靈帝就忍不住想起黨錮。


    為什麽要黨錮,還不是因為你們這些大臣抱團,搞得老子這個天子說話跟放屁一樣。


    不然老子閑的搞黨錮啊。


    我這剛剛給你們解禁不久,你們就忘了疼了?


    咋滴,又想搞黨人那一套了?


    就不能讓老子安安靜靜的享受幾年嗎?


    漢靈帝已經知道,自己可能最多就隻有三年的壽命了。


    本來,漢靈帝不想再折騰了,好生的享受幾年。


    可是,楊彪這話又讓漢靈帝太陽穴開始亂跳了。


    大殿之中,氣氛開始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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