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駐兵魁淩


    麵對滑不溜手不見兔子不撒鷹,偏偏在血狼中卻又威望極重的錢鐵鑄錢所正,上官陸有一種黔驢技窮的感覺,特別是在他眼神中的苦澀一閃而逝之後看到對方眼眸中若有若無的狡黠,怕還真被這老家夥被唬過去了。


    胡賀宇,上官陸軍伍中的領路人,似是感覺到上官陸的無奈,當即暗示強忍著的時冉昱接過話茬向幾人說明緣由為上官陸打個圓場。


    上官陸可以教授把式成為武者,盡管概率很低,卻也稱得上驚世駭俗了,聞聽之後,就算早有猜測的錢鐵鑄同樣也是瞠目結舌。


    胡賀宇待時冉昱說完,幾人消化過後,起身向錢鐵鑄見禮之後略帶恭敬說道:“錢老,您是血狼邊卒老前輩,都是為了血狼勞心勞力,還望您老能夠提攜一二。”


    胡賀宇說完便轉身看向上官陸緩聲說道:“江頭,時間緊迫,還是讓我來說吧,畢竟不管是血狼所還是血滴、血甲兩所的情況,我老何都一清二楚。”


    胡賀宇的好意上官陸清楚,攬下這吃力不討好的活,為他解圍的同時也將魯、錢二位所正的不滿和怨言轉嫁到他的身上,目露感激重重點頭。


    “既然江頭同時,那錢老、魯所,我就直說了。”


    胡賀宇話說的委婉,卻根本不給錢鐵鑄和魯慎禹插話的機會:“錢老、魯所,血狼駐兵魁淩峰是為了應對可能出現的危機和戰事,而流武者是軍所頂尖戰力更是核心戰力,因此不可損傷軍所戰力前提下抽調為好。”


    “錢老,據我所知,血滴連同您老和董知所在內合共是六名武者,除卻兩名山嶽、鐵蹄兩旗旗總,監房軍吏中有一位,最後一人便是血滴所值守長,如今血狼四寨聚於一處,而四寨監察與典務統一由軍衛劉大人和程大人負責,不如血滴所武者就調派監房軍吏那位如何?”


    胡賀宇對血滴所武者底細的了解讓錢鐵鑄眼神不時閃過震驚,而胡賀宇的安排更是恰如其分,聽到詢問後當即沉聲迴道:“好,如胡所正所言。”


    胡賀宇麵色如常,似是並未看到錢鐵鑄神色變幻,見禮之後轉身看向魯慎禹,繼續說道:“魯所,血甲武者四人,不說你與秦知所,醫房那位老醫卒更動不得,唯有血甲典房衛卒中看守軍庫的曹伍頭,最為合適,您說呢?”


    “胡頭,我血甲底子被你摸得一清二楚,我老魯還有什麽說的,聽胡所的。”吃驚過後的魯慎禹悻悻然迴道。


    胡賀宇麵色依舊如常,衝著心有怨氣和不甘的魯慎禹見禮之後這才後退幾步坐迴原位,語氣平緩的說道:“錢老、魯所,血狼所如今有武者十三人,其中十二人皆因江頭而成就武者,但這十二人卻是從血狼所寨所有士卒中挑選出來的,因此不是越多越好,一看機緣二看才智和悟性,不若將這六象把式人數暫定二十人,如何?”


    “限製把式人數,並非小子我藏私,而是把式成就武者本就無比艱難,精力有限無法做到細心傳授,那不是舍本逐末啊!”胡賀宇話音一落,上官陸當即起身解釋道。


    上官陸的說法,觀錢鐵鑄和魯慎禹的表情明顯是存有疑惑,但形勢比人強隻能選擇接受,不僅紛紛出言表示同意,更前後表態,會盡心挑選調派而來的把式。


    送走三所所正和知所後,憔神悴力的上官陸再一次癱坐在椅子上,聽到薑愧低聲提及魏鵬、程典、劉監三人牙士中抽調過來的武者已經到了,這才衝著房外喊道:“娃娃、二寸!”


    “大人!”


    “娃娃,你協助薑叔統領衛堂武者。二寸,所有非衛堂入流武者,皆歸你統領。你二人統計好流武者後,立即去百變旗找於旗總,領取金滴甲,領過盔甲披掛之後即刻出營前往魁淩峰。”


    “二寸,你二人到魁淩峰好辦好這幾件事,一:於積雪中探查出上下魁淩峰安全通道並標識出可供大軍紮營之地;二:確保奪坪峰南部兵馬在血狼大軍進駐魁淩峰前不能出現在魁淩峰;三:搶占先機在衛寨四旗抵達魁淩峰前,以積雪在山腳、山腰壘砌出最少三至四道防禦工事。”


    “謹遵大人軍令!”


    二寸、娃娃正聲迴答之後便快速轉身離去。


    “主子,這樣是不是太過冒險了,倘若這些武者有失,那···”薑愧在二寸和娃娃離去之後一臉擔憂提醒道。


    “薑叔,奪坪峰南並不一定是韃子。”說完,上官陸將不知什麽時間早就寫好的字條遞給薑愧,異常慎重的說道:“薑叔,若當真是那消失的十萬韃子,血狼還有機會嗎?怕是兵行險著也難以更改血狼最終的結局。這些軍械器具從百變旗軍庫中取出來後由衛堂牙士立即運往魁淩峰。”


    “主子,那我去了,你自小心。”


    薑愧盡管不解其意,卻也感受到自家主子話語中的顧慮和謹慎,雖不得不前往百變旗卻又對上官陸的身子骨不放心,一步三迴頭不願離去,但今時不同往日,身為血狼軍卒的主仆二人已經無法再向以往那般隨心所欲,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啊!


    薑愧離去之後,上官陸抓緊時間打坐入定修習,半個時辰後便起身迅速向營地南校場趕去。


    此時的南校場,人聲鼎沸,幾乎血狼所有能夠調動的兵馬皆集結於此,算是勉強湊足三千人馬,以血滴、血甲兩所錢鐵鑄、魯慎禹、董程旭、秦龔為首,肅立列陣。


    “陸哥,董旗總他們於半個時辰前已經出發,血滴、血甲兩所十旗也已經整備完畢。”魏鵬在上官陸登上校台後附耳道。


    上官陸點點頭,轉身麵向校場內,神情肅穆,人的名樹的影,在上官陸目光掃視下,此前這些竊竊私語的士卒,頓時閉口禁言,除卻北風唿嘯之聲便是雪花飄動的簌簌之聲,整個校場內再無一絲喧嘩。


    校台上的上官陸並未披掛五羊神鎧,隻是一身稍顯單薄的軍衣,風雪順著領口不斷灌入,偉岸的身軀看上去是那般的挺拔。


    “營地南方發現大部兵馬,值守士卒接近戰死,也就是說,軍情不明、生死未卜,但···”


    上官陸屹立於寒風中的身軀似乎又挺立了幾分,環視眾士卒後高聲吼道:“血狼,從不畏戰,血狼邊軍唯有死戰!”


    “血狼死戰、死戰······”


    隨著錢鐵鑄、魯慎禹、秦龔、董程旭及原血狼老卒的高聲附和,很快,校場內所有士卒盡皆高聲唿喊,氣衝霄漢聲勢震天,就連飄揚在校場上空的雪花也為之一頓。


    上官陸大手一揮,三千血狼軍卒有序離開校場走出營地前往魁淩峰。


    嚴格意義上來說,魁淩峰距離營地並不遠,準確的說是相距幾座低矮的山峰和幾條山穀,若非連日大雪積雪過膝導致行軍艱難,也無須兩個時辰。


    魁淩峰,東西山勢險峻飛鳥難立,南、北兩峰山勢相對較緩可容人行,魁淩峰周遭近百裏範圍內險峰林立,但除卻魁淩峰外,其他山峰不是陡峭險峻便是崎嶇蜿蜒,而唯有魁淩峰峰頂地勢相對開闊平坦,可用於駐兵,再加上魁淩峰處於營地和發現未知兵馬之間,這才被上官陸選中作為血狼最佳迎敵之所在。


    大雪彌漫,不僅導致山路難行,積存於大地的雪花和酷寒的天氣也成為上官陸用來拒敵的天然材料,修築防禦工事的材料,在上官陸率血狼主力抵達魁淩峰時,魁淩峰南峰自山腳到山頂,已經用積雪和枯木修建出六道簡易城牆,垛口、箭孔等工事無一缺漏。


    主力抵達後,臨時營房搭建、箭樓、簡易城牆等防禦工事由知衛魏鵬完全接手,積雪融化的雪水和臨時砍伐出來的木料在這樣極端酷寒的天氣下,建造進度更是駭人聽聞,豎木料、地麵堆積積雪、潑上融化的雪水,一個可以容納兩伍十六人的營房搭建,不算木料砍伐的時間,也就一盞茶的工夫。


    營房如此,其他所有防禦工事雖算不上照本宣科,卻也無甚區別,何況還有二寸和娃娃提前做好的準備,更是事半功倍。


    臨時營房內,上官陸在相應軍務處理完畢後,便立即召集血滴、血甲兩所魯慎禹、錢鐵鑄、秦龔、董程旭四人,以及血狼衛知衛魏鵬、山嶽旗旗總董青、長林旗旗總俞平、飛羽旗旗總竇明峰、百變旗旗總於二山,召開軍議。


    此時,不管是值守那邊的張秦唐還是典房斥候均未有最新軍情傳遞迴來,上官陸在認真聽取眾人意見和建議之後,結合魁淩峰南峰地勢,這才下達軍令。


    “一應營房、防禦工事修建還是由軍衛魏知衛負責。軍衛所屬山嶽、長林、飛羽、百變四旗據守南峰中部,血滴所領十旗駐兵軍衛左翼、血甲十旗於右翼,兵力沿魁淩峰山腳至山腰視南峰地勢進行分布。”


    “盡快收集石塊,囤積於山腰。”


    “三才刺、鐵蒺藜自魁淩峰山腳至中部山腰開始進行放置,不僅山腳至山腰積雪切勿清理,布置完畢之後還要清除一切痕跡。”


    “待一切布置妥當之後,血滴十旗、血甲十旗、軍衛四旗所有弟兄開始利用營房搭建剩餘下來的木料削製投擲短矛,活身取暖的同時以彌補血狼軍械的短缺。”


    “務必準備足夠的柴薪,確保接敵開戰之後,軍衛、血滴、血甲三部最少有百口大鍋融化了的雪水。”


    “即刻各自行事!”


    “職下領命!”


    “謹遵大人軍令!”


    魏鵬,血滴、血甲四位屬官,董青等四位旗總起身見禮之後迅速離去,頃刻間臨時營房內便剩下上官陸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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