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欽言看上去就像個即將退休的老頭,但其實這個四朝元老、兩度為相的老狐狸,在朝廷中對趙師容建立自己的勢力幫了不少忙。


    說他是狡猾也罷,稱他賢明也行,反正他幾十年的官場生涯積累了深厚的人脈。


    蔡京如今權勢滔天,靠的就是他的人脈和四次擔任宰相的經曆。


    蕭欽言比蔡京差嗎?


    不見得,畢竟蕭欽言當初當宰相時,也被人稱讚為能臣賢相。


    蕭欽言的不幸在於,新皇帝上位時,他站錯了隊,被貶到江南待了十多年。原本他已經打算在江南安度晚年,卻沒想到晚年還要卷入朝廷的權力鬥爭。


    如果隻是趙師容還好,憑他在大宋的聲望,就算不沾邊也能平安養老。


    但是蕭欽言見識過楊昭的手段,對他心存忌憚。此刻在茶館裏,雖然表麵上楊昭和趙師容對蕭欽言沒有絲毫逼迫,但那種無形的死亡威脅就像一把尖刀,時刻懸在蕭欽言的心頭。


    趙盼兒已經給蕭欽言續了好幾杯茶,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蕭欽言才開口說:“帝姬、總管大人,老夫認為,燕子塢的慕容叛賊隻是小麻煩,他們地處太湖深處,四周環水,就算一時無法鏟除,他們也無法走出太湖,成不了大患。反倒是太湖周邊,大宋東南的百城官員都以蘇州應奉局的威遠節度使朱勔為首,他受到蔡京的信任,深得官家寵愛。不除掉朱勔,帝姬和總管大人的勢力就走不出蘇州,這才是真正的禍根。”


    聽完蕭欽言的話,楊昭和趙師容都笑了。


    趙師容優雅淡然,放過蕭欽言,問道:“蕭老大人,依你看,我們現在該如何應對?那奸宦朱勔又該如何除去呢?”朝廷的鬥爭複雜得多,不像江湖中那樣,看不順眼就殺掉。在朝廷中,武力威脅和殺戮隻是最後的手段。


    蕭欽言已經決定,不再猶豫,說道:“帝姬殿下,當今皇上喜歡奇石珍寶,東南富饒,朱勔依仗蔡京的權勢,每年都能從東南搜刮數萬奇石珍寶。


    或許可以從這方麵下手。”趙師容臉上掠過一絲喜悅:“花石綱?”


    蕭欽言點頭:“沒錯,正是花石綱。隻要找一兩個能人,在他們運送花石綱去汴京時將其劫走,朱勔必定會在蔡京麵前受罰,更會失寵於皇上。到時候,老夫出麵,或許能聯合一些同僚,一起上奏朝廷,讓他下台。”


    老奸巨猾就是老奸巨猾,剛做決定,腦中就已經規劃好了整套對付朱勔的策略。即使這一波不能徹底解決朱勔,也能削弱他在朝廷的聲望。一旦朱勔的權勢受損,趙師容就能以五湖帝姬的名義順勢而起,整合江南,與朱勔爭奪勢力。這是朝廷權力鬥爭的常規操作。


    趙師容麵帶喜色,很快露出了心動的神色。就在這時,楊昭微微起身,喝了口茶,說:“蕭老大人計謀高明,不愧為半相之名!不過這個計劃太慢,效果太弱,不夠狠!”


    瞬間,趙師容、蕭欽言等人都看向楊昭。這時,驚鯢提著一個包裹從蘇州城返迴茶館。眾人眼中的疑惑和詢問被打斷。


    驚鯢不管不顧,走到楊昭麵前說:“主上,水火先天丹和水火共濟丹已經拿到,還有五嶽定海策和翻江之術兩門絕學。至於稼軒居士,遊萬裏傳來消息,三天內可抵達蘇州。”楊昭接過包裹,隨手放在桌前。驚鯢行禮後退到楊昭身後。


    楊昭按著包裹,看著眾人說:“各位可知,慕容氏起兵造反後,東南睦州清溪有個叫方臘的人,聚集了大量的摩尼教徒,準備揭竿而起,與慕容氏內外唿應,瓜分江南?”“嘩!”趙師容、蕭欽言等人聞言,都驚訝不已。


    楊昭卻不以為意,笑著說:“朱勔這惡賊為了搜刮花石奇木,在東南犯下了無數罪孽,大部分摩尼教徒都是被朱勔害的。花石綱的事不用那麽費勁,你們隻需在方臘起義後,把這些罪責推到朱勔頭上,本來就是他造的孽。”


    “至於江南和整個東南地區的官員,如果一夜之間被兩大起義勢力刺殺,這也很合理吧?”趙師容和蕭欽言等人倒吸一口冷氣,但不得不承認,楊昭的計劃更加幹脆利落。它既粗暴又高效,甚至能順勢收服整個江南,乃至大半個東南地區。


    楊昭的計劃更快、更狠、更絕,不留後患。掌控整個東南地區,就算朝廷的皇上、蔡京等人再憤怒,趙師容也能掌握大宋的半壁江山,成為朝廷中無人能忽視的存在。


    一時之間,無論是趙師容還是蕭欽言,都沒人出聲反對。正如楊昭所說,這些都是朱勔造成的罪孽,而方臘和摩尼教早已形成勢力。現在揭露,不但阻止不了這場戰爭,反而會讓朱勔有機會逃脫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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