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長,紅豆便將煎熬好的湯藥端到跟前,曹晚寧並未伸手去接托盤,隻是示意紅豆隨她一同返迴正房。


    此刻,蘇偉誠貌似已然進入夢鄉,於是她躡手躡腳地移步至床畔,輕聲唿喚自家夫君:“老爺,劉大夫開具的藥方已熬製妥當了。”


    蘇偉誠緩緩睜眼,平素裏狡黠睿智的目光此刻略顯惺忪迷離。


    “即便困倦難耐,也需先飲下這碗湯藥方可歇息呀!”曹晚寧柔聲細語地勸道,“無論如何,保重身體才最為緊要。”


    言罷,她小心翼翼地扶起蘇偉誠,並細心尋來一隻枕頭放置於其背後以作支撐。


    緊接著,曹晚寧旋身自紅豆手中的托盤內取過藥碗。


    空落落的手腕穩穩托起微微發燙的藥碗,而另一隻佩戴著景泰藍手鐲的纖手則緊握湯勺,在藥碗之中輕柔攪拌以便散熱。


    待得她再度轉過身來時,那隻鐲子內些許極其細微的粉末,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悄然飄落於碗內。


    而且隨著曹萬寧快速地攪動勺子,這些粉末也溶解到了湯藥裏,所以根本就沒有人看見這藥碗有了其他東西。


    曹晚寧輕輕吹了吹,確定湯藥不燙以後,舀起一勺送到蘇偉誠嘴邊。


    蘇偉誠看著眼前溫柔體貼的妻子,心裏暖暖的,張開嘴喝了下去。


    見蘇偉誠喝下湯藥,曹晚寧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然而,她的眼神深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正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人聲:“蘇老爺,月娘聽聞您受了傷,心中憂慮至極,竟然驚動了腹中胎兒。”


    曹晚寧手持湯勺的手微微一頓,輕聲歎息道:“老爺啊,此事非同小可,您還是前去探望一下吧!”


    “那好吧,我過去瞧瞧便迴。”蘇偉誠麵露窘色,掙紮著想要從病榻上坐起來。


    “且慢!”曹晚寧急忙將手中的藥碗遞到他麵前,目光堅定,仿佛在說若是不喝下此藥便休想離開半步。


    蘇偉誠自是明白妻子的良苦用心,趕忙接過藥碗,仰頭一飲而盡。


    然而,這藥湯表層雖已冷卻,但底部仍有餘溫,且苦澀異常。


    這一口吞咽下去,他險些當場吐出來,滿臉痛苦扭曲,口中高唿:“水!水!快快給我水!”


    紅豆趕忙就去找倒水,但是卻被曹晚寧攔住了,她不讚同地說:“老爺,修養身子可是大事,你這剛剛把藥喝下去,就馬上喝水,恐是要衝淡了藥性。”


    蘇偉誠抿著嘴,這會兒真是“有苦難言”了。


    “來,吃個蜜餞吧!”曹晚寧從一個匣子裏取出一個杏脯,“但為了身子,可不能多吃。”


    把果脯在嘴裏含了好半天,蘇偉誠才算恢複了正常,感激地說道:“到底是夫人心疼我!”


    “快去吧!可不能讓月娘久等了。”曹晚寧把蘇偉誠往門推,“我這裏好得很,倒是她那裏需要老爺多照看。”


    聽了這話,蘇偉誠微微皺眉,但是馬上就收斂了自己表情,溫柔地對曹晚寧道:“我去去就迴。”


    說罷,他便“箭步如飛”地走了出去,隻是經曆過先前那場“混戰”的身體,此時猶如被抽走了所有力量,想快也快不起來。


    然而,這一動,卻牽動心身上的傷口,原本因藥物而稍有緩解的疼痛再次襲來,猶如潮水般洶湧,這讓蘇偉誠的心情愈發煩躁。


    他深知:外室是自己找的,假孕之事也是自己一手策劃,他自然就十分清楚:月娘怎麽可能會動胎氣?


    可這話卻如鯁在喉,不能也不敢對曹晚寧透露半分。


    況且,外室那邊既然無法抱迴孩子,他與月娘自然得另做打算。


    於是,他索性將計就計,先到月娘的院子,見了麵才好商量後麵的事情。


    而且月娘“膽子小”且腦子也不怎麽聰明,隻怕現在細尺胡同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如果蘇偉誠不馬上安排好,隻怕她馬上就會“露出馬腳”。


    萬一把事情鬧大了,那就難以收場了。


    曹晚寧剛剛去海市幫自己拒絕了她哥曹策的借款,如果這事傳到了海市,那估計他會以此為由,要蘇家付出賠償。


    懷著這樣的心情,蘇偉誠隻能強忍著痛楚,往月娘院子走過去。


    紅豆望著蘇偉誠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滿是憤憤不平:“夫人,你怎能就這樣讓老爺走了?那月娘從前看著還恭敬有加,如今有了身孕,竟然變得如此不可理喻。”


    “紅豆,別說了,你先下去吧!”曹晚寧轉過頭不讓自己丫鬟看到自己的表情,甚至肩膀還在微微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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