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在燭火下泛著淡淡餓光澤,蘇蘇的指尖拂過劉耀脊背滲出的薄汗,蹙眉看著幾處泛紅的穴位。


    自檀中穴到關元穴連成的經脈正不正常地跳動著,仿佛有團暗火沿著任脈灼燒。


    “唔......”劉耀喉間溢出壓抑的悶哼,裸露的背肌在月光下繃出淩厲線條。


    他忽然抓住身下床沿,表情壓抑而痛苦:“第七次小周天運轉時,神闕穴像被烙鐵貫穿。”


    “活該。”蘇蘇將金針沒入他命門穴三寸,看著青年瞬間繃直的腰線冷笑,“早說過你這運氣法門是有問題的,讓你換多試幾次,你偏不聽,這迴好了,


    剛開始倒是沒有什麽問題,時間久了了,這後遺症是越來越嚴重。”


    針尾震顫帶起細微“嗡嗡”聲,可即便是如此高明的針法也不過一時壓製。


    蘇蘇的針灸術已經很厲害了!


    不過是短短三天,就幫助劉耀最合適的運氣方式,那之前一直在他身體裏橫衝直撞的氣,已經能正常循環了。


    隻是


    “雖然這氣已經能正常運行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每每行至幾個穴位處,便會有氣血翻湧的感覺。”劉耀把自己這天的發現告訴了蘇蘇。


    蘇蘇特意留意了此事,再次行針的時候,發現那幾處穴位都是能勾起欲念的位置。


    她便提議劉耀再嚐試幾次其他的運功路線。


    不過劉耀此人的性格極為自我,所以哪怕有這“小小”的後遺症也不願意做出改變。


    看著這人倔得像頭驢一樣,蘇蘇也沒有再說什麽,不過看他那樣子,便開口道:““去後山吧!那裏有一處冰泉,你以後在那裏練功應該就減少這種情況了。”


    這幾日後山冰泉騰起白霧,劉耀盤坐在徹骨的泉水中,霜雪順著眉睫凝結成珠。


    偶爾蘇蘇提著藥籃經過時,仍能“看”見他脖頸暴起的青筋——寒潭表麵更是正詭異地翻湧著細密氣泡。


    原來這樣的法子固然有效,但是一旦離開冰泉再運功打坐,那強壓下去感覺,又會數倍而來。


    子夜狼嚎驚破寂靜,蘇蘇推開柴扉時被濃重的鐵鏽味嗆得倒退半步。


    月光下歸來的身影,他的手中是那邊算不得多鋒利砍柴用的斧頭,那平日從來不沾血腥的鐵器,如今暗紅血線順著斧刃滴落成溪。


    最駭人的是劉耀猩紅的瞳孔,仿佛有熔岩在瞳仁深處沸騰。


    “今日不知屠了多少獵物。”他的聲音像砂紙磨過玄鐵,反手將斧頭插迴了那劈柴時用的木墩子上,“但那股躁動...更盛了。”


    劉耀是看到蘇蘇的,但是這說話的聲音很低,不知這話是說給她聽的,還是自言自語!


    蘇蘇盯著他衣擺滴落的獸血,突然想起曾經在書裏看到過的關於“血蘭製狂丹”的記載。


    至陽之氣若不得調和,便會催生情欲與殺念。


    她無意識撫過腰間懸掛的紫玉藥瓶,那裏裝著血蘭的種子!


    血蘭是他們一族特有的靈藥,早些年她爹從族裏出走的時候,就隻帶了血蘭的種子,用紫玉藥瓶裝著是為了保持種子的活性。


    但是因為血蘭生長條件極為苛刻,所以這些年蘇家人根本沒有要去種植這種草藥。


    而且,在蘇蘇看來,如果還有其他法子,就沒有必要動種植血蘭的念頭。


    第二日一早,蘇蘇找到了在劈柴的劉耀,此時他的眼睛已經恢複了正常,甚至他也已經換了身幹淨的衣服。


    可是木頭墩子上還有昨晚殘留的血跡。


    “你這樣是不行的!”蘇蘇看了他半晌後,提議道,“要不然你出家吧!多念念佛家的清心咒,說不定有用!”


    見對方不迴話,蘇蘇繼續遊說道:“去伽藍寺,那裏的老和尚最講仁義道德,絕對會幫你的!”


    “蘇蘇,我有門派的,我是淩霄派的人,不能轉投其他地方。”劉耀很是無奈地揉揉了眉心,“而且我也沒打算當和尚!我也守不了那些清規戒律!”


    蘇蘇看著對方這樣子,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把這血蘭種出來,重製血蘭製狂丹。


    本來就在糾結的蘇蘇,過了幾天看到劉耀居然不再練功打坐了,而是一味地給自己幹活。


    她家的院牆也被對方給重新壘過一遍,明顯要比以往要高出了半尺。


    眼看著天氣越來越來冷,蘇蘇覺得自己有必要下山去采買一些生活用品了,但是有著壯勞力就覺得該利用起來:“劉耀,走啊!我帶你下山買東西!”


    隨後她更是扯了扯對方身上的衣服,點了點頭道:“你這衣服太單薄了,山上馬上要入冬了,你雖然身強體壯的,但是沒有棉衣可難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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