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瘟疫。


    這是利用“科學怪人”開發出來的一種詭異詛咒。


    世間所謂瘟疫,是指的由一些強烈致病性物質,如細菌、病毒引起的傳染病。它可以給人類造成巨大的災難。


    而精神瘟疫。


    則是通過精神進行傳染,不針對肉體,而是針對意識的可怕力量。


    它可以讓人精神枯萎。


    意識改變。


    靈性消散。


    它可以悄悄潛伏在身體裏,在固定時刻爆發。也可以通過某些特殊的觸發條件來引爆它。


    隻需要一絲絲。


    就可以沿著對方擴散出來的精神入侵意識。


    而且在傳播時,隱蔽性極強。


    一般人根本感覺不到。


    因為它與普通的負麵情緒沒有什麽區別。


    有人罵你。


    你心情不好。


    你見到死人,情緒糟糕。


    這都是外界對你施加的精神影響,從而導致負麵情緒。


    精神瘟疫亦是如此。


    在特定條件下,依附於外界的情緒媒介,引動你的憂、懼、怒、驚,讓你以為自己隻是接收到了一些負麵情緒。


    根本不會想到負麵情緒裏藏了毒素。


    隱蔽性極強。


    十分難防備。


    “牛刀小試,效果還行,但威力不足,對我來講有些雞肋了。”


    江橋心中分析道。


    “你很特別。”


    “我印象中如你這般實力的強者,不可能同情普通人才對。”


    “更何況他們並不是人。”


    “按靈異世界標準,他們都是厲鬼。”


    莫清影說道。


    “在我眼裏,有人類自我認同,有人格,那就是人。”江橋瞥了一眼女子,“我若是將你們當做厲鬼,你現在根本不可能站在我麵前。”


    “早就入土為安了。”


    剛才在幽州州牧府,他發現地下有一片巨大的空間。


    空間內。


    密密麻麻的屍體堆積如山。


    而在更底層。


    還有一群看上去詭異莫名的屍體,靜靜的躺在棺材裏。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那位大總管製造出來的“活死人軍團”。


    原以為。


    這些所謂的活死人從虛界中引過來控製。


    卻沒想到。


    引渡用的陣法需要不少人命來填。


    負麵氣場!


    想要主動擊穿虛界,需要用負麵氣場來作為工具。而負麵氣場,則需要用大量活人來製造。


    怎麽製造?


    讓他們生不如死。


    讓他們絕望哀嚎。


    所以可以想象那地下空間裏正在發生什麽樣的慘劇。


    “我談不上好人。”


    “但見到這些事兒,我又恰好有這個實力,就會隨手殺了泄憤。”


    “能不能改變無所謂,至少心情舒坦。”


    江橋平靜說道。


    這話莫清影沒有接,她臉上略微露出了一絲尷尬。


    嚴格來講幽州牧的行為他們早就知道。


    隻不過采取了默許態度。


    在這樣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裏,沒有人會把普通人當迴事。


    所以江橋讓她有些意外。


    也讓她有點擔心。


    這人……不會是那種嫉惡如仇的性格吧?


    “放心。”


    “你對我有些用。”


    “不會殺你。”


    江橋看了她一眼。


    “我說了,看不慣的時候就會出手殺了泄憤,讓念頭通道。”


    “僅此而已。”


    “走吧。”


    ……


    從幽州一路往北,兩人很快進入了草原。


    草原廣袤無垠。


    水草豐茂。


    偶爾能見到一些部落。


    牛羊成群。


    健馬奔騰。


    這與江橋穿越前去過的草原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這些部落實力很強。”


    莫清影介紹道。


    “他們與大齊有邊貿,但偶爾也會集結起來劫掠邊關。大齊的騎兵也不客氣,經常會主動深入草原滅殺部族。”


    “不過越往北,部落越少。”


    “靠近荒漠的草原邊界地帶基本沒有人生活。”


    江橋點了點頭。


    目光掃視。


    很快發現了五階、六階實力的強者。


    在某個大部落。


    他還見到了一名七階強者。


    “那是王庭的親王。草原部落雖然分散,但互相也有結盟,共同推選出大汗,大汗之下又有諸多王公。”


    “皆是實力強勁之輩。”


    “大齊因虛界的關係,天下能到八階者隻有九人。”


    “但草原卻沒有這個限製。”


    說到這裏。


    莫清影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談到實力劃分,使用的也是靈異世界那邊的境界。


    “當年太祖皇帝出手。”


    “在草原上斬殺過一名九階強者。”


    九階。


    這是大齊不具備的實力。


    “既然他們在實力突破上沒有限製,又曆史悠久。為什麽會甘願在這草原上,而不是入主大齊所在的那片土地?”


    江橋疑惑道。


    “因為當年太祖皇帝斬殺了所有草原上的強者。”


    “六階以上。”


    “全滅。”


    “大齊所在的土地。”


    “至於大齊所在的區域……當年有土著建立的國度。”


    莫清影說道。


    “原來如此。”


    江橋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當年本地土著元氣大傷,但六百年過去,如今恐怕已經誕生了絕頂強者。隻不過也許是比不過我們九個,所以選擇了蟄伏。”


    “幾次深入草原都沒有找到他們。”


    莫清影歎了口氣。


    九位八階巔峰,哪怕放在靈異世界裏也是二流勢力了。


    一時半會。


    草原部落自然是追不上的。


    但是草原沒有限製。


    遲早有一天會對大齊造成巨大的威脅。


    所謂的幾次深入草原,恐怕就是為了清理那些可能造成威脅的強者。


    所以一路上。


    江橋偶爾能見到七階。


    但沒有一個七階巔峰。


    ……


    一路往北。


    很快兩人就將一個個部落甩在了身後。


    越深入。


    部落越少。


    環境越來越惡劣。


    到處都是沼澤,深淵,黑水潭。時不時能在淤泥裏見到一些早已石化的枯骨。


    也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


    暴風雨。


    龍卷風。


    白毛風。


    黑陰風。


    也是隨時都會出現。


    瘋狂的宣泄著這片土地上的暴戾與恐怖。


    不過這些對兩人沒什麽影響,瓢潑大雨無論如何傾瀉都難以侵入他們三丈範圍之內。


    隻是。


    偶爾江橋能看到暴雨中似乎有符文在閃爍。


    隻是一閃而過。


    速度極快。


    就算是他也有些看不太真切。


    “這片世界果然有問題。”他抬頭看向烏雲密布的天空,視線輕易的穿透雲層,可是雲層的後麵依然是雲層。


    就仿佛穹頂之上隻有雲。


    這顯然是不可能。


    當初他以雷霆擊穿天宇時,清晰的感覺到了深淵的氣息。


    而這片土地上。


    也一直流傳著天外天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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