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瑪依,天上天酒店。


    大年初一,早上七點鍾。


    因為接二連三的受傷,導致唐絕更容易發困,睡眠時間也變得很長。過了淩晨後沒多久就睡著了,留著兩女在偌大的客廳中喝酒聊天。


    他現在依然在睡覺,而且睡得很沉。即便昨夜他沒有拉窗簾,陽光射在他的身上,卻依然沒有讓他有任何醒來的趨勢。


    直到一通倉促的電話聲響起。


    叮叮叮……


    響亮的電話聲將睡得沉沉的唐絕拉了起來,他抬手揉了揉眼睛,讓自己的盡量恢複意識。


    足足用了五秒鍾,他才清醒過來,跟著伸手,將床頭上的手機拿了過來。


    看了一眼,是宋錚的號碼。


    看到宋錚兩字,唐絕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他和宋錚關係很好,但宋錚和他都是那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打來電話一定是有事情。


    想著,唐絕快速接通電話,放在耳邊,有些虛弱說道,“宋兄。”


    “唐兄弟。”宋錚聽到唐絕的聲音很羸弱心中一沉,抱歉說道,“我是不是打擾你睡覺了?”


    “沒事。”唐絕揉了揉腦袋,說道,“宋兄打電話來,一定是有事吧?”


    “嗯。”宋錚沉聲說道,“祝國昨天晚上被殺手襲擊了,我覺得應該告訴你一聲。”


    “什麽?”唐絕一驚,頓時困意全無,皺眉問道,“他現在怎麽樣?”


    “一個多小時前剛剛結束手術,搶救過來了,但還沒有完全脫離生命危險,需要一直觀察。”電話另一端,宋錚隔著玻璃門看著插滿管子戴著氧氣罩的祝國,皺眉說道,“這條命撿迴來,非常不容易。”


    唐絕聞言深吸一口氣,眉頭越收越緊,問道,“查到是什麽人做的嗎?”


    “還沒有。”宋錚搖搖頭,說道,“敵人是一名狙擊手,周圍都是山,而且敵人用的槍也不是什麽稀有品種,追查起來很難。”


    唐絕皺眉,他雖然和祝國關係也不錯,但他並不了解祝國的關係圈,更無法想到是誰要殺祝國。


    “我給你打電話的目的,不是想讓你做什麽。”宋錚頓了頓,繼續說道,聲音很沉很沉,“隻是給你提個醒,我總覺得這件事很不簡單,甚至可能和你有關聯,你一定要小心點。”


    唐絕聞言麵色凝重,沉聲說道,“好,我知道了。”


    “剛剛我就在想,你們內江湖人真的很強。”宋錚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祝國,沉悶說道,“你被頂尖狙擊手暗殺,卻能一巴掌把子彈打飛,可是這種事情落在我們身上,卻隻有硬抗的份。”


    唐絕聞言沉默不語,過了許久才開口,說道,“你能幫我找到殺手,我去解決。”


    “如果我們對付起來有困難的話,一定找你。”宋錚並不推辭,直接說道,“但一定是你的傷痊愈之後。”


    “嗯。”唐絕說道。


    “掛了。”宋錚說道,跟著唐絕手機裏就傳來嘟嘟聲。


    唐絕緩緩放下手機,臉色凝重。祝國是他來到這個世界認可的為數不多的好人之一,他也把祝國當朋友,如今祝國遭遇這種事,他無法不心痛。


    跟著,唐絕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下床走出,朝著客廳看去。


    剛出門,就看到夏妃正慵懶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百無聊賴來迴播著遙控器,換著電視台。


    昨夜唐絕本來是想睡客廳的,但在夏妃的強勢要求和兩女想在客廳熬夜的情況下,隻好睡在次臥。見到夏妃沒事坐在沙發上,唐絕就鬆了一口氣。


    但唐絕依然快步走向夏妃,打量了一下後問道,“你身體沒事吧?”


    “沒事。”夏妃抬頭看了一眼唐絕,說道,“坐吧。”


    唐絕坐下,想了想後問道,“你說根據柳涵的描述畫出了畫像,畫像在哪?”


    夏妃看了唐絕一眼,跟著拿出自己的手機找到照片,跟著遞給唐絕。


    唐絕接了過來,仔細看著上麵的鉛筆畫像,眉頭越皺越深。


    他不認識。


    而且他敢打包票,此人他從沒見過。


    他雖然現在身體很弱,但對自己的記憶力還是很有信心。雖然不敢說過目不忘,但隻要見過一麵的人,再見到一定會有印象。而此人麵目俊朗,長得還算有特點,他不可能見過後記不住。


    綁架柳涵之人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殺死他,他本以為會是見過他和他有仇之人,但此人他從未見過,難道隻是單純為了經書?


    “怎麽樣?認識嗎?”夏妃看著唐絕皺眉的樣子,隨意問道。


    唐絕搖搖頭,將手機還給夏妃,說道,“不認識,但是把這個圖片給宋錚傳一份,他們應該能查出來此人身份。”


    “隨便你。”夏妃說道。


    說著,夏妃的眼睛繼續看著電視,隨意的一直換台,仿佛每一個電視台都不讓她滿意。


    唐絕看著夏妃心不在焉的樣子,認真想了想後,沉聲說道,“剛剛宋錚給我打電話,說祝國被一個狙擊手襲擊了,撿迴一條命。”


    終於,夏妃的表情出現了變化,一怔,轉頭看向唐絕,問道,“殺手呢?”


    “沒線索。”唐絕搖頭說道。


    “你想讓我幫忙查一下?”夏妃看著唐絕,問道。


    “嗯。”唐絕點頭,他知道天壇神教的信息網很強大。


    “恕難從命。”夏妃搖頭直接拒絕,毫不留情,說道,“別說我查不到,就算能查到我也不會做。天壇神教有自己的規矩,絕不插手國家的事。”


    唐絕聞言皺眉,卻沒有一點責怪夏妃的情緒,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要求的確強人所難,任何一個門派恐怕都會如此。


    就連當年的唐門遇到這種事情,也一定會拒絕。


    插手朝廷,這種事一點進入就再也甩不開了。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唐絕深吸一口氣,充滿歉意說道,“一時間不知道能做什麽,才說出這種話來。”


    “沒事。”夏妃說道,“不過我要提醒你,以你現在的狀態是絕對打不過一個殺手的。”


    唐絕聞言苦笑一聲,說道,“我知道,不會衝動的。”


    夏妃點了點頭,繼續擺弄起電視來。


    ——————


    ——————


    兩天後。


    大年初三,唐絕三人開車趕往淨湖,並沒有乘坐直升飛機。


    幾天的時間已經足夠讓天壇神教的人在淨湖邊蓋起一座兩人居住的平房,而之所以沒有乘坐直升機一來是規避風險,二來是柳涵從未來過這裏,想看看真正的戈壁灘。


    連續兩天平安無事,也讓唐絕休息了不少。強大的內髒導致他擁有遠超常人的恢複能力,兩天的休息讓他身體已經超過普通人,甚至丹田中積攢了一些內力。


    所以,開車這種累活自然交給唐絕,夏妃坐在副駕駛,柳涵則是一個人坐在後麵。


    一路上,柳涵一直好奇看著窗外,甚至手機不停拍照。唐絕則是邊開車邊陪她說話,至於夏妃,則還是高冷的樣子,偶爾能說一句就不錯了。


    路程遙遠,車輛經過了很多村莊外,甚至中午還在一個年輕的農家裏吃了飯。車子一直開到將近晚上,才終於開到淨湖邊。


    正好是夕陽西下,餘光將整片淨湖染紅。當柳涵下車看著這一整片淨湖的時候,甚至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安靜。


    太安靜了。


    整片湖就像是鏡子一樣在地麵,周圍沒有風,湖麵也沒有一絲波瀾。


    太陽仿佛潛入淨湖一般,在柳涵的眼裏,仿佛太陽最後的歸宿就是落入淨湖之中。


    “好漂亮。”柳涵由衷說道。


    “的確很漂亮。”正在從車上往下搬運行李的唐絕笑著說道,“但如果你知道淨湖裏有什麽東西的話,就不會這麽覺得了。”


    “有東西?”柳涵一怔,迴頭問道,“什麽東西?”


    “叫什麽來著。”唐絕一時間沒有想起,認真想了兩秒後才想起夏妃說的,說道,“白鱘,一種很大很厲害的魚。”


    柳涵又是一怔,她知道唐絕不是一個愛開玩笑的人,便跟在唐絕身後問道,“白鱘?那是什麽魚?你怎麽知道裏麵有?”


    唐絕聞言笑了笑,看了一眼旁邊的夏妃。


    夏妃發現唐絕的目光,對柳涵淡淡說道,“我和他下去過,差點出不來。”


    柳涵聞言,小嘴長成‘o’字型。


    能讓唐絕和夏妃這兩個高手都差點出不來的地方,那這淨湖的確很可怕,而且可怕的要命。


    “這就是你們兩人接下來三個月要住的地方。”夏妃沒有理會柳涵變了的臉色,指著一旁的平房,說道,“倉促蓋起來的,簡陋了點,但能住。”


    “沒事,能住就好。”唐絕笑著說道,抬著行李走向房子。當他推開門看到屋內的時候,頓時一愣。


    這裝修-----恐怕不是倉促蓋成的吧?


    裏麵的東西應有盡有,雖然裝修很普通,但卻很細節。一共兩個臥室,唐絕每個看了一下,發現裏麵都有一個衛生間。


    “豈止是能住。”唐絕走出房子,看著夏妃說道,“而是很好。”


    夏妃聞言一笑,說道,“這房子唯一的缺點就是需要你們自己燒火取暖,柴火在房子後麵有一些,夠用半個月,以後的就需要你們自己解決了。”


    “沒問題。”唐絕看著夏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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