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孩子進了代銷點，就猶如到了天堂。
再加上身後有個大款給買單，建安的聲音都充滿了自信。
“五姐！這個，這個，那個，還有那個我都要！”
五姐戳了下建安的腦殼，
“你這是拿你哥當豬宰呢！”
兩個小丫頭也站在櫃台上，指著這邊的花花綠綠那邊的甜絲絲酸溜溜的東西，著急的啊啊啊，本來會說話的嘴皮子這時候也無法正常表達了。
“慢點來，先給倆小的來，然後給中間的，建安最後！
來，你別慎著，看好孩子，我去找十大爺聊聊，少買點鞭炮啊，那玩意還沒放屁響呢！”
建安沒有李劍垚的身高，兩隻手護著倆小姑娘怕她們摔下來，倒也不急自己的消費了，反正最後都能拿到東西。
要是娃磕著碰著了，自己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櫃台裏一條遼河李劍垚先給扥過來，再貴的也沒有別的了，跟五姐揚了揚，意思是一會兒過來一起結賬。
夾著煙就走進了大隊部。
小鐵爐子燒著，屋裏暖和和的，隻是倆大隊幹部臉上沒有多少笑容。
“三土迴來啦！來喝口熱乎的，來就來唄，每次都不空手，你看！”
李厚河一把就把一條煙都奪過去了。
“十大爺、朱大爺你們這臉皮好像又厚了，咋還搶東西呢！”
“以前那牡丹呢，算了，遼河也行，反正都是煙卷，比旱煙強多了，你爺那煙絲味道好，可也不給我嚐一口，我聞著可忒香了！”
李劍垚才不迴答這個問題呢，那煙絲是意呆利貨，就幾個爺爺有貨，這叔叔大爺的一大堆自己不是供不起，拆包裝找保濕盒子費勁。
“縣太爺定了新規矩，這迴咱們完犢子了！”
十大爺把自己的帽子摔到桌子上，看來還是耿耿於懷。
“那也是明年的事兒，今年不是該咋過咋過嘛！”
“這話說的，我看今年鄉親們都有點舍不得吃舍不得喝了，窮怕了，咱們小老百姓有點變動就容易要了命了。”
“辦法咱夏天的時候不都說過了嘛，先挺一挺，總不能跟縣太爺對著幹，到時候一個大帽子扣下來，連那幾個下放的待遇都享受不到。
現在要做的是看好家當，那些個拖拉機、牛馬驢什麽的，誰來都不給，都是咱鄉親們自己的錢置辦的。
誰要是上嘴唇碰下嘴唇研究這個事兒，那得跟他們幹，先跟我十四哥說一聲，讓他別摻和這事兒。”
“還能琢磨咱那幾台拖拉機？”
“不好說，縣太爺估計不能，但是保不齊其他單位的扯虎皮，十幾個公社加起來也就咱這規模，到時候要給咱來個平均主義，到時候咋整？
再讓老少爺們徒手去犁地去，誰能樂意？”
“咋能恁不要臉呢！”
“所以，咱們現在日子不好過了，以後村裏就沒有招待餐了，天王老子來了也沒飯吃，沒辦法，大隊窮，是吧？”
“還特麽招待呢！誰要是來了自己帶幹糧就是了，咱做飯的大娘歲數大了，得養老去了！”
十大爺一下子就明白了李劍垚的意思，開源節流，先砍這個，反正大隊幹部從來不在大隊開小灶。
“還有啊，豬和雞兩塊消耗糧食的大戶，要是沒糧了，飼料可就會出問題，到時候不行就縮減規模，豬少整幾頭，留著過年吃用。
雞要是實在不行了就挨家挨戶分了得了，人都不夠吃，牲口就得靠後了。”
倆人吧嗒吧嗒各點了一根煙。
“要說，這幾年這幫孩子吃雞蛋喝牛奶羊奶啥的，一個個個子都高出一截來，這冷丁給撤了，孩子們還上哪補充營養去。
要是在家，三五天吃上一迴就算不錯了，沒飼料，再散養，這天氣哪隻雞願意下蛋？”
“那就堅持堅持，看看能剩下點糧食做成飼料喂雞，反正牛啥的是吃草的，那牧草應該沒人惦記吧？”
“也隻能先這樣了，反正優先保證老人和孩子有營養就是了，大隊還有點家底，這些錢應付幾年應該沒啥問題。
到時候看是給咱熬不行了，還是給他熬走了。”
“成，反正別破罐子破摔就行了，該說軟話就說軟話，上麵還有公社這一層呢。”
“哪能讓自家外甥頂缸？我好歹是當舅的，不行就跟他幹了，大不了也就蹲笆籬子挨整，你大爺我身體還湊合，蹲個兩年也沒啥事。”
“你可拉倒吧！不至於的，咱鬥智不鬥勇，你別瞎折騰。”
村裏這老多人，一個團的兵力拿不出來，兩個營還是能湊出來的，到時候拿著槍杆子瞎折騰那就是造反了。
日子還是能過的，隻是沒以前那麽舒坦了，大不了到時候讓徐老三沒事多鼓搗點東西過來就是了。
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形勢比人強，這都是沒辦法的事。
在李劍垚心裏，已經牢牢的記住了這個狗官，想著逮著機會得霹他幾下子，但搞死就不至於了，一個是搞死等同於反叛，後果可以參考南邊的一個漁村。
另外就是其實對於家族前途來說，縣太爺這一手一定程度上解決了以後留給大姐的產業的問題，集體的企業不行了，再有企業發展起來那跟集體好像關係不大是吧？
對鄉親們好不意味著把他們養起來，以往的模式他們確實付出了勞動，但是知識產權這個東西都是李劍垚自己的，大家平均分配成果對於李劍垚來說不是很公平。
再直白的說，李劍垚其實不需要你感恩戴德，但你得明白這錢是怎麽賺的。
“行了，安安穩穩的，萬一人家沒待多久就離任了，下個縣太爺或許不是這個樣呢。
幾個娃娃還在代銷點，我得給他們帶迴去，天冷可別凍著了。”
“那個，又來了批知青，你要是沒事明天跟我去接一下，這迴咱們大隊也躲不過去了！”
“這麽快嗎？那明天記得套牛車，穿最破的衣服，把咱打扮的窮一點，知青那玩意眼高手低，也許看到咱們窮嘻嘻的沒準自己就不來了。”
來就來吧，這迴少了收入，也算大家都平等了，幹活兒就賺工分，不幹活就餓著就是了。
再加上身後有個大款給買單，建安的聲音都充滿了自信。
“五姐！這個，這個，那個，還有那個我都要！”
五姐戳了下建安的腦殼，
“你這是拿你哥當豬宰呢！”
兩個小丫頭也站在櫃台上，指著這邊的花花綠綠那邊的甜絲絲酸溜溜的東西，著急的啊啊啊，本來會說話的嘴皮子這時候也無法正常表達了。
“慢點來，先給倆小的來，然後給中間的，建安最後！
來，你別慎著，看好孩子，我去找十大爺聊聊，少買點鞭炮啊，那玩意還沒放屁響呢！”
建安沒有李劍垚的身高，兩隻手護著倆小姑娘怕她們摔下來，倒也不急自己的消費了，反正最後都能拿到東西。
要是娃磕著碰著了，自己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櫃台裏一條遼河李劍垚先給扥過來，再貴的也沒有別的了，跟五姐揚了揚，意思是一會兒過來一起結賬。
夾著煙就走進了大隊部。
小鐵爐子燒著，屋裏暖和和的，隻是倆大隊幹部臉上沒有多少笑容。
“三土迴來啦！來喝口熱乎的，來就來唄，每次都不空手，你看！”
李厚河一把就把一條煙都奪過去了。
“十大爺、朱大爺你們這臉皮好像又厚了，咋還搶東西呢！”
“以前那牡丹呢，算了，遼河也行，反正都是煙卷，比旱煙強多了，你爺那煙絲味道好，可也不給我嚐一口，我聞著可忒香了！”
李劍垚才不迴答這個問題呢，那煙絲是意呆利貨，就幾個爺爺有貨，這叔叔大爺的一大堆自己不是供不起，拆包裝找保濕盒子費勁。
“縣太爺定了新規矩，這迴咱們完犢子了！”
十大爺把自己的帽子摔到桌子上，看來還是耿耿於懷。
“那也是明年的事兒，今年不是該咋過咋過嘛！”
“這話說的，我看今年鄉親們都有點舍不得吃舍不得喝了，窮怕了，咱們小老百姓有點變動就容易要了命了。”
“辦法咱夏天的時候不都說過了嘛，先挺一挺，總不能跟縣太爺對著幹，到時候一個大帽子扣下來，連那幾個下放的待遇都享受不到。
現在要做的是看好家當，那些個拖拉機、牛馬驢什麽的，誰來都不給，都是咱鄉親們自己的錢置辦的。
誰要是上嘴唇碰下嘴唇研究這個事兒，那得跟他們幹，先跟我十四哥說一聲，讓他別摻和這事兒。”
“還能琢磨咱那幾台拖拉機？”
“不好說，縣太爺估計不能，但是保不齊其他單位的扯虎皮，十幾個公社加起來也就咱這規模，到時候要給咱來個平均主義，到時候咋整？
再讓老少爺們徒手去犁地去，誰能樂意？”
“咋能恁不要臉呢！”
“所以，咱們現在日子不好過了，以後村裏就沒有招待餐了，天王老子來了也沒飯吃，沒辦法，大隊窮，是吧？”
“還特麽招待呢！誰要是來了自己帶幹糧就是了，咱做飯的大娘歲數大了，得養老去了！”
十大爺一下子就明白了李劍垚的意思，開源節流，先砍這個，反正大隊幹部從來不在大隊開小灶。
“還有啊，豬和雞兩塊消耗糧食的大戶，要是沒糧了，飼料可就會出問題，到時候不行就縮減規模，豬少整幾頭，留著過年吃用。
雞要是實在不行了就挨家挨戶分了得了，人都不夠吃，牲口就得靠後了。”
倆人吧嗒吧嗒各點了一根煙。
“要說，這幾年這幫孩子吃雞蛋喝牛奶羊奶啥的，一個個個子都高出一截來，這冷丁給撤了，孩子們還上哪補充營養去。
要是在家，三五天吃上一迴就算不錯了，沒飼料，再散養，這天氣哪隻雞願意下蛋？”
“那就堅持堅持，看看能剩下點糧食做成飼料喂雞，反正牛啥的是吃草的，那牧草應該沒人惦記吧？”
“也隻能先這樣了，反正優先保證老人和孩子有營養就是了，大隊還有點家底，這些錢應付幾年應該沒啥問題。
到時候看是給咱熬不行了，還是給他熬走了。”
“成，反正別破罐子破摔就行了，該說軟話就說軟話，上麵還有公社這一層呢。”
“哪能讓自家外甥頂缸？我好歹是當舅的，不行就跟他幹了，大不了也就蹲笆籬子挨整，你大爺我身體還湊合，蹲個兩年也沒啥事。”
“你可拉倒吧！不至於的，咱鬥智不鬥勇，你別瞎折騰。”
村裏這老多人，一個團的兵力拿不出來，兩個營還是能湊出來的，到時候拿著槍杆子瞎折騰那就是造反了。
日子還是能過的，隻是沒以前那麽舒坦了，大不了到時候讓徐老三沒事多鼓搗點東西過來就是了。
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形勢比人強，這都是沒辦法的事。
在李劍垚心裏，已經牢牢的記住了這個狗官，想著逮著機會得霹他幾下子，但搞死就不至於了，一個是搞死等同於反叛，後果可以參考南邊的一個漁村。
另外就是其實對於家族前途來說，縣太爺這一手一定程度上解決了以後留給大姐的產業的問題，集體的企業不行了，再有企業發展起來那跟集體好像關係不大是吧？
對鄉親們好不意味著把他們養起來，以往的模式他們確實付出了勞動，但是知識產權這個東西都是李劍垚自己的，大家平均分配成果對於李劍垚來說不是很公平。
再直白的說，李劍垚其實不需要你感恩戴德，但你得明白這錢是怎麽賺的。
“行了，安安穩穩的，萬一人家沒待多久就離任了，下個縣太爺或許不是這個樣呢。
幾個娃娃還在代銷點，我得給他們帶迴去，天冷可別凍著了。”
“那個，又來了批知青，你要是沒事明天跟我去接一下，這迴咱們大隊也躲不過去了！”
“這麽快嗎？那明天記得套牛車，穿最破的衣服，把咱打扮的窮一點，知青那玩意眼高手低，也許看到咱們窮嘻嘻的沒準自己就不來了。”
來就來吧，這迴少了收入，也算大家都平等了，幹活兒就賺工分，不幹活就餓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