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閑庭在軍營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敬。可能是他今天斬殺怪物的手段太過幹脆利落,神色太鎮定,眾位將士發現,這位在京城風評不太好的大人,武功意外的好。


    軍營裏崇尚強者,說得再多不如做一件事,當他們親眼看到衛閑庭的能力之後,對他的印象已經轉變了太多。


    是以,衛閑庭在軍營裏閑逛的時候,收到了不少崇拜的目光,無論做什麽事情,都非常方便,意外的沒有人給他使絆子。


    真是個意外驚喜。


    文森在他從步三昧的營帳裏出來之前就走了,他也沒和衛閑庭告別,想來應該是去追殺裴君蘭了,不過衛閑庭估計他的追蹤應該不會太順利,裴君蘭在東陸潛藏這麽久,都沒被發現,可見她隱藏的功夫應該是不錯的。


    衛閑庭現在是個閑人,他已經結束了在恕人穀做內應的日子,在林永沒有新的命令下來之前,他完全是無所事事的狀態,就算他有心想出軍營,去城裏轉轉,想來步三昧的人應該也是不會同意的。


    他對自己的下一步還沒什麽安排,離開京城太久,很多消息都不通,情況不了解,沒迴京城之前,他還是持觀望的態度,決定按兵不動。


    隻是沒有裴音在身邊,還是覺得有點寂寞啊。衛閑庭嘴裏叼著一根草,懶洋洋的躺在山坡上,現在已經是夏天了,晚上吃過了飯,來消消暑也是不錯的。


    衛閑庭慣會做人,收買人心的事情做的爐火純青,今天晚上的飯是隨意找了一火吃的,倒是讓士兵對他稱讚不已。


    都是一樣的飯菜,大家都是人,誰比誰高貴呢。衛閑庭心道,也就步三昧好拿個架子罷了,他在西山行宮,裴音沒來的時候,有時候吃的還沒有軍營裏好呢。


    “啊呀,竟然就這麽鬆懈的躺在這裏,連個護衛都不帶,我要是想出手,實在是太容易了啊。”嬌嬌滴滴的音調,是裴君蘭。


    衛閑庭的身體驟然一僵,隨後立刻放鬆下來,順著聲音看過去,裴君蘭穿著一件粉紅色的襦裙,正坐在他不遠處的一個樹枝上,晃蕩著兩條腿,一派天真的看著他。


    她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樣貌,可是骨子裏卻流露出成熟女人的嫵媚,陳熙哲被她迷住了,想來也是很正常的。


    衛閑庭沒在她身上感受到殺氣,就知道裴君蘭起碼現在並不想殺他,不想殺人,就沒什麽可以緊張的。


    “可是如夫人並沒有動手,可見還是不想弄出太大動靜的,想來文森現在應該還沒走遠。”衛閑庭也不知道文森到底走沒走遠,也許裴君蘭知道的更清楚,就是覷著文森不在才敢來的,他不叫裴君蘭的名字,隻稱唿她在陳府的身份,其中不乏給裴君蘭堵心的意思。


    裴君蘭的神色果然不愉了片刻,可是馬上又綻開甜甜的笑,“衛大人稱唿的好生疏,都是要做我姐夫的人了,起碼應該喚我一聲妹妹吧。”


    “這件事我還得問過裴音才行,看看她到底要不要認你這個妹妹。”衛閑庭吐掉嘴裏的草,慢慢坐起來,“如夫人不會是來找我聊天的吧。”


    “就是來找你聊天的呀,討人厭的家夥走了,我那個好姐姐也不在,不正是聊天的好機會嗎。”裴君蘭抬起手,用手指卷著臉頰一側的一縷頭發,玩的不亦樂乎。“你倒是對我姐姐言聽計從呢。”


    知道裴音和文森都不在才出現,至少證明裴君蘭得到力量應該是沒有達到毀天滅地的程度,衛閑庭心裏對裴君蘭的力量有了個大概的估量。


    “我不懂的地方比較多,很多事情還要裴音拿主意的。”衛閑庭一副妻奴的表現,小心觀察著裴君蘭的反應。


    裴君蘭一直帶笑的臉沉了沉,“我姐姐最不喜歡沒有主意的男人,你小心她哪天厭煩了你。”


    衛閑庭做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幸好裴音耐心不錯,這麽多年都沒厭煩我。”


    竟然敢詛咒他和裴音的感情,是可忍孰不可忍。


    “哼,別洋洋得意,你以為我姐姐為什麽能忍受的了你,肮髒的血統!”裴君蘭的眼神明白的表示她的厭惡。


    衛閑庭也不惱火,對於失敗者總是要大度一點,他的血統肮不肮髒也不是裴君蘭一句話就能說了算的,再說,真要算起來,他起碼還做過皇帝呢,比一個沒有封號的公主好太多了。


    裴君蘭見衛閑庭不說話,還以為他心裏有了計較,冷哼兩聲,俯視衛閑庭道:“衛瑾之和我姐姐差點就有了婚約,他率軍踏破永明宮,害的我父皇他們慘死,你和衛瑾之長的又這麽相像,你憑什麽就認為,我姐姐當初見到你的時候,沒有想過一劍了結了你呢?”


    “願聞其詳。”衛閑庭做出洗耳恭聽狀,神色坦然,掩飾住了心裏的懷疑和不安。


    裴君蘭問的這個問題,在衛閑庭看過裴音的幻境之後就已經想過了,他和衛瑾之長的太像了,以裴音當時的反應,她沒去殺了衛瑾之完全是因為沒機會,如果當時裴音就有現在的力量,衛瑾之早就死了幾個來迴了。


    裴音不是個會在乎天下百姓的人,她的心太小,等到後來,已經沒有了。


    “衛閑庭,我姐姐現在已經派人去曲沙關了,你幫助林永破了恕人穀,下一步林永就要去打衛明和宮言知了,宮言知沒有兵源補充,如果林永大軍壓境,他根本支撐不了多久,你說說,我姐姐派人去曲沙關做什麽。”裴君蘭笑意盈盈的問。


    “她要幫宮言知。”衛閑庭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說出了口。


    “那衛大人說一說,我姐姐為什麽要幫助宮言知啊,衛明是個不成氣候的,宮言知根本也不能做皇帝,林永雖然可惡了一點,他做皇帝比你,比他兒子林思明都合適,我姐姐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究竟是為什麽呢?”裴君蘭就像一個引導者,循循善誘衛閑庭自己思考。


    裴氏的人的確沒有笨蛋,哪怕裴君蘭已經在棺材裏躺了兩百多年,重新迴到東陸,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掌握當前的局勢。


    她知道,裴音和衛閑庭是兩種人,當初是她先看到了衛閑庭,然後以千兩黃金和拂衣公子的名號引裴音來京城的,所以衛閑庭的人品,她有兩分了解,隻這兩分,她就能肯定,衛閑庭肯定不會同意裴音的做法。


    衛閑庭的臉色陰晴不定,沒有說話。


    裴君蘭悠悠的又加了一句,“我姐姐耗費時間精力,傳你武功謀略,教一個仇人的後代,還是一個亡國之君,為什麽呀?”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就像一個真正的十五歲小姑娘,可是那天真軟和的語氣裏,怎麽聽,都帶著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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