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閑庭覷著軍營裏守衛最森嚴的營帳找過去,果然在營帳門口看到了步三昧的心腹。


    他和步三昧在京城的時候鬥得如火如荼,各自身邊有幾個心腹知道的一清二楚,就連他宰了步三昧三個得力的手下,他後補上來的幾個人,祖宗十八代他都是調查過的,所以記憶尤其深刻。


    上麵大人物鬥,下麵小卒子也要鬥,跟著各自的主子的腳步,同仇敵愾一致對外,所以這兩個心腹看到衛閑庭的時候,態度實在算不得好。


    可是衛閑庭這個人實在不好惹,他不愛惜自己的羽毛,瘋狂的時候,能在皇宮裏當著皇上的麵殺人,睚眥必報又記仇,心腹也不敢太為難衛閑庭,被這位大人惦記上了,晚上連睡覺都不踏實。


    心腹冷著一張臉,僵硬的和衛閑庭行禮,“屬下見過衛大人。”


    “我來找步大人複命,麻煩通報一聲。”衛閑庭說道。


    “請衛大人稍等,屬下這就進去請示。”心腹說完,掀開簾子進去了。


    簾子打開又落下的那個瞬間,衛閑庭從縫隙裏窺見步三昧的臉色好像不那麽好,想來也是,自己一來軍營就出了個風頭,他要是步三昧,也會非常不滿意,想來今天要見到步三昧,可能要困難一點。


    沒想到心腹出來竟然對衛閑庭說:“衛大人,請。”


    衛閑庭頓時心裏就叫了一聲不好。


    步三昧今天被自己當眾挑釁,起碼應該讓自己站在外麵多等一會,可是他竟然半點都沒讓自己等待,順利的讓自己進去,那就說明,他已經想到辦法對付自己了。


    衛閑庭當即提起十二萬分的警惕,走進營帳。


    “屬下見過大人,屬下歸來的遲了,還請大人恕罪。”衛閑庭彎腰行禮,先自己請罪。


    “按照計劃,你應該先一步來到悅州大營,怎麽比我迴來的還遲?”步三昧正在看手下呈上來的軍報,這次損失了太多士兵,需要好好統計和撫恤,這種傷亡,皇上看了可能都會問罪於他,他沒有抬頭看衛閑庭,語氣很淡聽不出情緒。


    “屬下慚愧,迴來的路上遇到了麻煩,屬下被人截殺了。”衛閑庭露出一點羞愧的神色,他略微換了一下角度,恰好能讓步三昧看清楚他衣領上的血跡,如果步三昧抬頭的話。


    他和裴音一起合作偷襲了裴君蘭之後,裴音隻能把他的臉擦幹淨,他根本來不及換衣服,就和文森一起迴來了。


    步三昧果然抬頭看了他一眼,剛才情況混亂他沒怎麽注意,果然衛閑庭的衣服上有些褶皺和灰塵,盡管他已經打理的很幹淨了,可是仔細看,還是看得出來的,衛閑庭這人平時最注重儀表,這次應該是真的遇到麻煩了。


    步三昧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說:“恕人穀裏還有人敢截殺你嗎?”


    衛閑庭神色坦然,“那是自然的,屬下算是恕人穀的奸細,他們當時沒直接處決了我,已經算是撿迴一條命了。”


    步三昧不準備放過他,“那麽,即使有裴音給你保駕護航,他們也敢違抗裴音的命令嗎?”


    “大人說笑了,裴音是恕人穀的總教習,她不下命令追殺我,已經算是我的運氣了。”衛閑庭微笑。


    步三昧覺得衛閑庭那笑容裏得意的味道太明顯了,讓他非常想扯掉衛閑庭的麵具,他冷笑一聲,說:“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已經見過裴音。”


    “原來步大人已經見過她了。”衛閑庭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也不和步三昧打馬虎眼了,“想來你應該和裴音聊了不少吧。”


    他的語氣裏全是熟稔。


    他那無所畏懼的態度和淡然的表情和裴音當時的樣子重合在一起,步三昧頓時就想起自己像喪家犬一樣,一點討價還價的餘地也沒有,在子都山瘋狂逃命的樣子。


    步三昧緊緊攥住軍報,紙張被他捏出了輕微的響聲,他壓住火氣說:“衛閑庭,別那麽得意,你就不怕我把這件事情告訴皇上,你和恕人穀的總教習有勾結,皇上不需要證據就能砍了你的頭!”


    衛閑庭無所謂的聳聳肩,“大人說笑了,誰都知道恕人穀的總教習不好對付,是拂衣公子的左右手,武功深不可測,您如果見過了她,您是怎麽安全的從子都山離開,隻損失了一些士兵的?”


    步三昧語塞。


    衛閑庭說的沒錯,他要是告訴林永,當日在蘇府裏見到的裴音就是恕人穀的總教習,在衛閑庭被拉出去砍頭之前,他會先被林永盤問一通。


    比如為什麽沒有把裴音抓迴來,如果他也打不過裴音,他是怎麽毫發無損的離開子都山的,裴音既然都還活著,他怎麽能說自己已經踏平了恕人穀,如果沒鏟除恕人穀,那麽他一個時辰前送出去的奏報就是欺君之罪。


    “大人還是別那麽衝動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種事做出來實在不太好,而且這件事您要是說出去,估計就得給我陪葬了,陛下想來不會聽您過多的解釋的。”衛閑庭笑得文雅。


    衛閑庭說的沒錯,步三昧不敢輕舉妄動,從他答應了裴音的交易之後,他和衛閑庭就已經互相握住了對方的把柄,還是不能用的那一種。


    畢竟這個欺君之罪算起來,他的罪名更重。


    “我勸衛大人也不要太得意,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有風言風語透道陛下耳朵裏,衛大人還是要更倒黴的。”步三昧陰沉著臉看他。


    他可以不親自把這件事告訴林永,借刀殺人,繡衣使都會。


    衛閑庭無賴似的說:“如此,我就隻好厚顏求助恕人穀了,想來陛下也會很感興趣,恕人穀為什麽東山再起。”


    威脅人誰不會,衛閑庭最不怕威脅,他和裴音才是一家的,步三昧敢找人高密,他就敢讓裴音再建立恕人穀,林永的疑心那麽重,到時候步三昧渾身長嘴都說不清楚。


    步三昧把軍報往桌子上一拍,寒聲說:“退下吧,今日的事情已經上報陛下,等陛下的旨意下來,想來你還要忙碌一陣子呢,衛大人還是好好休息去吧!”


    他話裏有話,衛閑庭知道他不走,應該是又想出什麽辦法對付自己了,不過他也不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裴音都用恕人穀給自己鋪路,若是自己再做的不好,也就沒臉見裴音了。


    他笑了笑沒說話,行了禮恭敬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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