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閑庭的動作沒有任何花哨,隻是平淡的向旁邊邁了一步,他這一步看似緩慢,可是恰好避開了大長老的一掌,而且,他還輕飄飄的看了鴻雁堂主一眼。


    鴻雁堂主被他看的心中一凜,明白他發現了自己的小動作,自己想要趁機要他性命的想法依然落空,隻能老老實實的看情況。


    在衛閑庭動的一瞬間,鍾玄銘,沈楊和青蚨,玄武等人也跟著動了,既然衛閑庭做了危害恕人穀的事情,那麽自然要按照規矩處決。


    背叛者死。


    他若是身體還沒好,鍾玄銘倒是可以留著他的命,等裴音迴來再做決定,可是看他剛才動作,分明已經身體已經好了,那麽,鍾玄銘自然不會留下他的命了。


    衛閑庭麵對幾大高手的圍攻沒有半分緊張,他姿態閑適的和他們周旋,先格擋下鍾玄銘的雙掌,然後側身避過沈楊的腿法,輕輕推開青蚨的折扇,向玄武的方向推過去,玄武的一雙拳頭隻能投鼠忌器的收迴來。


    大長老恨極了衛閑庭,趁著衛閑庭被圍攻的時候,悄悄靠近衛閑庭,想要從背後偷襲他。


    沒想到衛閑庭背後就像長了眼睛似的,長袖一震,桌子上的一個茶盞一直搭在大長老的胸口,生生把大長老打出一口血來。


    偏衛閑庭還氣死人不償命似的囂張的笑著說:“您就別跟著湊熱鬧了,您的身子骨別折騰了,小心傷著。”


    以一敵四,衛閑庭不僅沒有落在下風,反而還遊刃有餘。


    鍾玄銘心中也有些驚訝,衛閑庭武功之高,出乎他的意料,想來當時在後山溫泉池的時候,衛閑庭也是鬧著玩,根本沒真想和他動手。


    他們五個戰鬥的精彩,旁人插不上手,大概過了一刻鍾,衛閑庭突然笑了,說:“本大人今天就不陪你們玩了,來日方長,諸位堂主,有緣再會吧。”


    說罷,他借著鍾玄銘的掌風,雙腳輕輕一點,直接飛出執事堂,一個起落就消失不見。


    “封鎖恕人穀,派人仔細查找,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鍾玄銘果斷下令,片刻功夫,衛閑庭還沒有那麽大的能耐能跑出恕人穀。


    鍾玄銘想的很好,可是讓人費解的事情就這麽發生了,他們恨不得把恕人穀的草皮都翻起來了,都沒找到衛閑庭,莫非衛閑庭還會妖法,能從恕人穀遁地消失嗎?


    螢雨來到裴音的院子,毫不意外依然是靜悄悄的,現在已經是深夜了,裴音的屋子沒有點燈,可是螢雨相信,她一定還沒睡。


    果不其然,她推開房門的時候,裴音壓根沒休息,她正靠坐在床邊發呆,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在夜幕裏泛著紅光,差點嚇螢雨一跳。


    螢雨一看到裴音的紅色獸瞳,心裏就發怵,她可是領教過裴音的血腥的,自從裴音可以控製自己的欲望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這種紅瞳了。


    “阿音,你還好嗎?”螢雨站在靠近門口的不遠處,小心翼翼的問。


    裴音從沉思裏迴過神,抬起手覆蓋在自己的眼睛上,聲音裏帶了點疲憊,說:“我又失控了是嗎?我聽到子都山那邊有喧鬧聲,是不是衛七跑了?”


    螢雨點點頭,後來想到裴音看不見,又連忙說道:“是,衛閑庭做事沒有被沈楊他們找到證據,隻能開執事堂審理,他承認把恕人穀的機密送出去了,大長老要處死他,他在鍾玄銘等四人的圍攻中安然脫身,鍾玄銘封鎖恕人穀尋找他,還沒有找到。”


    螢雨看到裴音的嘴角勾起,可是手依然放在眼睛上,她說:“已經子時了,還沒找到衛七呢吧,明知道他就在穀裏,可是找不到,想來玄銘應該很挫敗。”


    “你怎麽知道他沒跑出去呢?”螢雨很奇怪,如果不動用一點小手段,她也是不相信衛閑庭還在恕人穀裏沒出去的。


    “血液的味道。”裴音露出來的一半麵容略顯苦澀,她說:“我能聞到他身上的血氣,這麽近,這麽誘人,太折磨了啊。”


    她最後一句話說的很輕,幾乎是囈語了。


    螢雨聽的毛骨悚然,她從裴音近乎呢喃的語氣裏聽出了一點冷酷和狠厲,還有一點似有若無的殺機,她有時候很不理解裴音對待衛閑庭的感情,裴音分明是愧疚的,可是現在她為什麽又想讓衛閑庭死呢?


    “阿音,衛閑庭還是不錯的。“螢雨想了想,委婉的誇了衛閑庭一句。


    “鍾玄銘可堪大任,衛閑庭可繼承我的衣缽,他們都很不錯。”裴音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麽不敢出去嗎,除了我本身對傷害了衛七有愧疚之外,我隱隱感覺到,我好像又要失控了。”


    裴音放下手,一雙赤瞳幽幽的看著螢雨。


    她的眼睛裏沒有感情,裏麵隱藏著嗜血的欲望和瘋狂,螢雨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她以為自己看到了兩百多年的裴音。


    “螢雨,我想殺人啊,我真的想,我的身體裏有一個聲音一直在不斷的叫囂,告訴我,殺吧,殺吧,他們都是螻蟻,他們都是食物,我才是站在頂端,俯視他們的人,對待螻蟻,不需要憐憫和同情,就從衛閑庭開始吧,殺了衛閑庭,我就再也沒有弱點了。”裴音的聲音在夜色裏有一種詭異的癲狂。


    螢雨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顫抖著聲音說:“你不是控製的很好了嗎,怎麽又這樣了,上次到底是什麽暗算了你?”


    “血族的十三聖器之一,毒瓶裏麵的毒血。”裴音說,她閉了閉眼睛,“經過毒瓶的血液,可以強化任何人,讓他們變成隻知道遵從力量和暴力的怪物,我因為是始祖血脈,才沒有真正的獸化,可是,它拉扯出了控製的很好的嗜血欲。”


    “十三聖器被人動了,西陸那邊竟然半點消息都沒有傳出來,到底是沒人發現,還是他們故意不說的?”裴音兀自思索。


    螢雨也覺得事情很嚴重,聖器這種東西平時都在小心看管的,被沒被人動過,應該立刻就能知道,可是裴音沒聽到一點風聲,不能不讓人懷疑西陸的動機。


    突然間,她想到剛才裴音說的話,她既然已經又有控製不住自己的跡象,那麽她足不出戶究竟在等什麽呢?


    裴音的嗜殺欲如果不能排遣出去,那麽會越積壓越多,最後爆發出來,他不能傷害冰夷山的人,子都山也沒有土匪了,她要怎麽解決這件事呢?


    螢雨想到此處,試探著問:“阿音,你是不是在等步三昧的軍隊?”


    裴音聞言微微一笑,感歎道:“他們來的不是時候啊。”


    言下之意,竟是默認了螢雨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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