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事堂裏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恕人穀的諸位堂主幾乎是都沒見過衛閑庭出手的,在場這些人中,對衛閑庭身手有些了解的,也就隻有當日在破廟裏,親眼目睹衛閑庭一鞭子劈開大佛的沈楊了。


    他們沒給衛閑庭綁上繩子或者戴上鐐銬,一方麵是對衛閑庭的尊重,怎麽說他也是裴音的弟子,哪怕還有個朝廷的身份,也不是應該隨意怠慢的,另一方麵,是因為他們知道束縛住衛閑庭沒用,那些東西是困不住他的。


    可是此時衛閑庭一身殺氣,若是真動起手來,沈楊覺得,就算他們有勝算,也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如今是多事之秋,他們不宜和衛閑庭起衝突。


    他能想到的問題,鍾玄銘自然也是能想到的,他微微沉下臉色,說:“好了,今天來不是為了讓你和大家吵嘴的,都靜一靜吧,執事堂裏不得放肆!”


    他是看著衛閑庭說的,但顯然是說給大長老聽的。


    大長老麵色難看,可還是強忍下來,冷冷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鍾玄銘環視眾人一圈,慢慢的說:“今日為什麽開執事堂大家都清楚,三長老被害,我等這麽多天都沒找到證據,證明此事是衛閑庭所為,也沒有找到證據,證明衛閑庭在恕人穀期間做出了危害恕人穀的事情,所以,現在我們開執事堂,按照恕人穀的規矩,當麵審問,諸位都沒有意見吧。”


    說起來,找不到衛閑庭往外麵傳遞消息的證據,諸位堂主麵上也沒什麽光彩,這事說出來也不好聽,要麵審人家,能有什麽意見。


    “我等慚愧。”沈楊對著鍾玄銘抱拳。


    鍾玄銘點點頭,“那開始吧。”


    衛閑庭泰然自若的站在執事堂中央,看著倒不像是來受審的,更像是來遊玩的,他大方的說:“有什麽疑問,諸位請問便是,我必然不會隱瞞。”


    他神色之坦蕩,倒讓人覺得他其實才是無辜的那一個。


    審問叛徒是刑堂的事情,自然要由沈楊來問,他問道:“衛閑庭,你身為朝廷繡衣使,潛入恕人穀是否有其他目的。”


    他問話不喜歡拐外抹角,衛閑庭如果迴答是,那麽等待他的,就是人死燈滅的結局。


    衛閑庭點點頭,非常直接的說:“是。”


    堂主們的臉色立刻緊張起來。


    沈楊接著問道:“目的為何。”


    衛閑庭頗有些害羞的笑了笑,說:“陛下命令我探得恕人穀的地形,裏應外合攻破恕人穀,至於我自己嘛,我自然是為了裴音而來。”


    鍾玄銘微微色變,他是和衛閑庭說過話的,沒想到衛閑庭此時還能說實話,而且真是知無不言,還把自己師父牽扯進來了。


    他當即結果話頭,提高了聲音,帶著點警告的對衛閑庭說:“衛公子,說話還是請三思。”


    大長老不陰不陽的插了一句嘴,“讓他三思什麽,裴音自己修身不正,和朝廷走狗廝混在一起,危害恕人穀,衛閑庭自己都承認了,你還在遮掩,怎麽,你也想對恕人穀不利嗎?”


    沈楊皺起眉頭,冷聲說:“大長老,我還沒有問完。”


    “還有什麽可問的,他不是都承認了嗎!如此心懷叵測之人,就應該立刻處死!”大長老惡狠狠的說。


    “屬下要問的事情還有很多。”沈楊也不看他,繼續對衛閑庭說:“你是經過八卦陣考驗進來的,也算是恕人穀的弟子,皇命在身,做不做在你,你有沒有把恕人穀裏的消息傳遞出去與朝廷的人知曉?”


    他對衛閑庭和皇上之間的恩怨還是知曉的,衛閑庭天分高,頭腦靈活,是個可用之才,如果他什麽都沒做過,自己當然要保下他的,此言,也是有提醒的意思。


    “當然是傳出去過。”衛閑庭也不知是不是沒聽懂沈楊的意思,真誠的說:“在下還要為前途考慮,恕人穀的消息,我已經送的差不多了。”


    他送出去了,穀中無人發覺,這才是最可怕的。沈楊不相信他一個人就能做到這件事。


    “你在恕人穀有幫手?”沈楊繼續問。


    沒想到衛閑庭搖搖頭,“這種危險的事情,怎麽能假他人之手呢,沈堂主莫要說笑了。”


    “即使沒有內應,裴音也定然幫了你不少!”大長老冷嘲道。


    衛閑庭眯了眯眼睛,危險的說:“大長老,我勸你最好冷靜點,如果我做這種事被裴音發現了,不用別人,她第一個就要斃我於掌下。”


    大長老哼了一聲,“那她還算對恕人穀有點責任心!”


    衛閑庭笑了笑,好脾氣的更正他,“您說錯了,她會覺得我做的太差。”


    鍾玄銘:……


    師父你是怎麽教出一個神經病的。


    沒有幫手,說明恕人穀內部還算安定,沈楊略略放下心,又問道:“三長老也是你殺的嗎?”


    本來衛閑庭承認他泄露恕人穀機密之後就可以處死了,可是事情一碼歸一碼,沈楊他們還是要一一問清楚的。


    眾人本以為衛閑庭這次也會點頭,沒想到他卻搖了搖頭,說:“自然不是。”


    “除了你還能有誰!你休得抵賴!”大長老拍案而起,“我二弟三弟都被你害死了,你竟然還敢不承認!”


    衛閑庭覺得好笑,他攤攤手,對大長老說:“二長老因觸碰了三張來的屍身才染毒身亡,你怎麽能怪到我的頭上,又不是我逼著他去碰三長老的,三長老死的時候,我連下地都做不到,我難道能隔空用意念殺了他嗎?”


    “你是朝廷的奸細,除了你還能有誰殺了他們!”大長老雙掌蓄滿真氣,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掌打向衛閑庭。


    鍾玄銘立刻變了臉色,衛閑庭身體還沒好,這一掌打下去,足可以要他的命了。


    可是在場眾人都沒動,衛閑庭泄露機密是事實,此時就算被打死,也是應該的。


    沈楊麵色凝重,衛閑庭為人心狠手辣,可是為人還算坦蕩,他既然說三長老不是他殺的,那麽就證明,恕人穀裏另外有人殺了三長老。


    隻鴻雁堂主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衛閑庭,藏在袖子裏的手略微動了動,看樣子要想要渾水摸魚。


    步三昧和衛閑庭那是死敵,他可不信衛閑庭能好心幫他隱瞞身份。


    可是就在大家都以為衛閑庭死定了的時候,他突然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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