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楊和青蚨進去抓人,見到衛閑庭的時候稍微驚訝了一瞬間,很難相信這麽一個病弱的貴公子似的人物能悄無聲息殺了三長老。


    “沈堂主,青蚨堂主。”衛閑庭平靜的打著招唿,“恕我身體不適,不能給二位見禮了。”


    “衛公子真容果然天人之姿。”青蚨此話出自真心,絕非恭維,“某行走江湖總能聽到衛公子的名字,今日一見才發現,衛公子和旁人說的還是有差別的,可見人言也有不實之處。”


    沈楊是真正和衛閑庭共事過的,見過衛閑庭的能力,隻是有些可惜,“若衛公子不是心懷不軌,著實能為我恕人穀再添一助力了。”


    “道不同罷了,衛某也要為前程考慮。”衛閑庭倒是不覺得可惜,今日之事,本也在意料之中,他說:“勞煩二位堂主找人扶我一下吧,我自己是斷然走不出這裏的。”


    “就由我二人親自帶衛公子去刑堂吧。”沈楊一拱手,和青蚨上前,雙雙扶起衛閑庭。


    他們觸手才發現,衛閑庭瘦的驚人,竟然像是受了什麽重傷。他們俱是心思透徹之人,聯係到那日裴音院子裏的一聲吼叫,知道這之中可能有什麽隱情發生了。


    “不止裴姑娘現在可安好?”青蚨低聲問。


    “一切都好,諸位盡可安心。”衛閑庭堪稱好脾氣的迴答,隻是那人不願意見我罷了,估計就算這次我身陷牢獄,可能要給她的旗杆子上添一麵旗,想必她也是不會出現了。


    一切都好,就說明恕人穀的情況可能她知道,隻是不想管了。可是裴音待衛閑庭到底有多縱容,他們是親眼所見,莫非裴音真的會讓衛閑庭掛在旗杆子上嗎?


    青蚨心中有些懷疑,隱隱覺得有哪裏是他們想岔了,可是現在根本理不出個頭緒來。


    見到兩位堂主扶著衛閑庭出來,站在外麵的眾人俱是一愣,他們都是聽說過衛閑庭的大名的,衛閑庭在恕人穀的時候,纏著裴音那股不要臉的勁兒他們也是見識過的,當時也不過是當個有幾分本事的愛慕者罷了,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裏。


    可是此刻再見,他們方才覺得當時的輕視有多麽可笑,一個人能隱藏的如此好,做小伏低不露半分破綻,這份心性和定力,他們之中很多人就不能比,此時誰都能看出他重傷虛弱,可是偏偏沒人敢對他半分不敬。


    衛閑庭的眼睛掃視了一圈,停在三長老的屍體上,沒什麽正經的說道:“喲,這手法好,整個匕首全都沒入身體,沒有半分猶豫和停滯,一氣嗬成,心夠狠,和三長老得多深的仇啊。”


    眾人:……


    你一出來就拉仇恨,這樣真的好嗎?


    “衛閑庭!”大長老一看到他出來,立刻什麽理智都沒了,就要衝破鍾玄銘的保衛撲過去,不難看出,讓他接近衛閑庭的話,衛閑庭一定會血濺當場。


    衛閑庭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裏,臉色都沒變一點,還是被兩位堂主攙扶的狀態,可是語氣裏滿是嘲諷的說:“您老還是歇歇吧,裴音有句話說的對,您畢竟老糊塗啦,就不要出來想著爭權主事啦,萬一一把年紀再累出個好歹的,誰來負責啊。”


    “大長老也別嫌我說話難聽,不過若是你們三個長老,哦,對,如今就剩兩個了,掌管恕人穀的話,我根本都不用隱姓埋名潛入進來,我手下的繡衣使就能把你管理下的恕人穀滲透成篩子啦。”話到最後,衛閑庭眼神俾睨的看著他。


    大長老和二長老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鍾玄銘看了衛閑庭一眼,對方還是一副隨時能倒下去的樣子,可是剛出來就把兩位長老氣的說不出話,又間接點名裴音在恕人穀的重要性,這個情,他還是記下的。


    許多人被衛閑庭說的差點笑出來,不過是礙著長老的麵子,強自忍著罷了。


    “你少在這耍嘴皮子,你殺我三弟,對恕人穀包藏禍心,若不是裴音護著你,你根本活不到今日,不過用不了多久,你也得死!”大長老急促唿吸了幾下,對著他冷冷一笑。


    衛閑庭頗為惋惜的搖搖頭,“真是可憐,心胸狹隘,戀棧權勢,狂妄自大,若不是你們當年的付出,在恕人穀連個護法都是做不了的,估計你們唯一能和在場諸人比的,也就是個年紀了。”


    說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對著鴻雁堂主燦爛一笑,很是親切的說:“啊,差點忘了,鴻雁堂主能力就很強,年紀卻和你們一般大,這麽一想,你們還真是一無是處呢。”


    鴻雁堂主臉皮一抽,他總覺得衛閑庭說這番話是故意的。


    “衛公子請吧,有你說話的時候,不急在這一時。”鍾玄銘覺得再讓衛閑庭說下去,大長老估計當場就要拔劍了。


    其他人顯然也是這麽想的,青蚨和沈楊扶著他連忙就要去刑堂的地牢,沒想到衛閑庭竟然還迴頭對他們說:“忘了提醒你們一句,三長老的屍體還是趕快處理了吧,中了百鬼散的,全身都帶著毒,若是碰了他屍體的人,還是自我了結了吧。”


    二長老和幾個抬過三長老屍體的弟子立刻麵色一變,他們隻知道百鬼散劇毒,見血封喉,從來不知道屍體也會被染上毒。


    鍾玄銘:師父還是來收了這個禍害吧,你看看才多大一會功夫,就弄得恕人穀雞飛狗跳了啊。


    衛閑庭可不管自己一句話讓多少人擔驚受怕,他當年研製出這種毒藥,就沒有想過留活口,也完全不顧及會不會有無辜人被牽連其中,他從來就不是什麽心善之人,心裏唯一的那一點溫情,也都給了裴音,再也不能分出來給別人了。


    裴音在冰夷山閉門不出,衛閑庭身份暴露的消息傳到冰夷山之後,螢雨用蠻力打開了裴音的房門,對她說:“衛閑庭暴露了,已經被抓進刑堂地牢了,想來過不了多久,你演武場的旗杆子上,就會多一個人形旗子了。”


    她本以為這個消息能讓裴音走出自責的怪圈,沒想到裴音坐在窗前,看著院子裏的景色,不冷不熱的說:“終於暴露了啊,有什麽可著急的,脫不了身逃不出去,本事不濟,掛在杆子上也怨不得別人。”


    螢雨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你最是重視他,能看著他受難嗎,他身體可還未恢複呢。”


    “我重視他和他本事不濟有什麽衝突嗎?他進入恕人穀目的為何他自己清楚,我已經給他方便了,剩下的,能不能成事,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裴音冷漠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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