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不情不願的被寧七從床上拽起來,按在桌子前,其實她也不是特別累,她是血族,再勞心勞力殫精竭慮都不會有一點變化,一個小小的親事還不至於讓她累死累活。


    她不過就是懶骨頭發作了,躺在床上不想起來罷了,寧七正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才能把她拽起來。


    看到裴音坐好,寧七出去小廚房把剛做好的杏仁酪端了過來。


    裴音端起來吃了一口,立刻放下湯匙,不動聲色的問:“你這碗杏仁酪做好多久了?”


    “我做好就過來叫你了,前後離開沒有多少工夫,怎麽了,不好吃嗎?”寧七奇怪的問,伸手上去把碗端過來嚐一嚐,“我做好之後嚐了,味道應該沒差啊。”


    他的手剛伸到裴音麵前,就被裴音按住了,裴音的手很冷,力氣很大,寧七感覺自己的手骨都要被她捏碎了。


    裴音按住他的手之後立刻把他往外推,另一隻手扣住盛有杏仁酪的碗,飛快的扔到了牆角,瓷碗應聲碎裂,杏仁酪流了一地。


    “別吃,杏仁酪裏被人下了毒,你現在出去,把門關好,別讓任何人進來。”裴音放在桌子上的手已經露出尖利的指甲,她冷靜的吩咐寧七做事,半點看不出中毒的樣子。


    寧七嚇了一跳,立刻拒絕,“中毒?中了什麽毒!是誰,又有誰潛入恕人穀了,是不是步三昧的人!你讓我看看你,裴音。”


    裴音立刻站起來後退,不讓寧七接近她,她苦笑著說:“這次你可高估了步三昧了,他沒這麽大能力,快走吧,我喝了毒血,再過一會可就六親不認了,一定會咬死你。”


    其實不用裴音說,寧七也能看出裴音現在的狀態不好,她的眼睛已經辦成了血紅色,眼神渙散,兩顆獠牙在嘴角若隱若現。


    “你這樣子我怎麽放心走!上次的毒血就讓你痛苦了好久,裴音,你過來,我不怕,你讓我看看你。”寧七一步步的靠近,裴音一步步的後退。


    “別過來,衛閑庭,這次不是那些沒腦子的行屍的血了,我這迴喝下去的,是十三聖器之一的毒瓶裏異化血,我馬上就要失去控製了,我會把你撕碎的,你的血。”她的胸膛劇烈的起伏,喉嚨在滾動,她艱難的說:“你的血在誘惑我,我快堅持不住了。”


    她慢慢向後退,已經退到了床邊上,伸手抓住床柱用力抓緊,抓下來一把木頭的碎屑。


    寧七聽不懂裴音在說什麽,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麽讓裴音自己留在這裏,他說:“我走了,你怎麽辦,你要是發瘋了,你讓恕人穀裏的人怎麽辦?”


    裴音的眼前已經看不清楚東西了,她隻能循著聲音看過去,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形,她身體裏的欲望在不斷的叫囂著:吸血吸血吸血!


    前麵那個人的身上散發著甜美的血氣,她已經要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了。


    她原來在西陸旅行的時候隻聽說過血族的十三聖器,一直都沒有見到,沒想到這次見到了聖器之一,竟然還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果然名不虛傳啊,裴音心想,她身上的始祖血脈都鎮壓不住,應該慶幸自己還維持著人形嗎,還沒有變成怪物,也算是萬幸了。


    “裴音,看著我!”寧七提高了聲音靠近她,她的狀態很不好,她的表情是自己從來沒見過的猙獰,給裴音下了毒藥的人一定還在暗處虎視眈眈,此時此刻他怎麽敢離開。


    裴音混沌的神智被寧七的一聲喊叫拉迴來了一點,她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根本不在乎是不是已經咬破了,瞬間衝到寧七麵前,抓住他,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跑!”


    然後她打開門,毫不猶豫的把寧七扔了出去,反手關上房門,靠在門板上,一隻手緊緊拽著自己的衣領。


    不能出去!這是裴音最後的念頭,死都不能出去,她要是跑出去的,外麵必定血流成河!


    寧七被裴音不知輕重的力量摔得七葷八素,還沒等攢夠力氣從地上爬起來,就聽到房間裏傳來一聲野獸般的吼叫。


    “吼!”


    緊接著,他聽到了桌椅和瓷器碎裂的聲音。


    “裴音!”寧七登時色變。


    那聲吼叫的聲音太大,鍾玄銘第一個跑過來看情況,剛進來就看到躺在院子裏的寧七,立刻上前問道:“發生什麽了,我師父呢!”說著,就要越過寧七往裏衝。


    寧七也顧不得還在疼痛的身體,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抓住鍾玄銘,對他說:“你不能進去!現在,立刻去外麵守著,任何人都不得靠近這個院子,違者殺無赦!”


    鍾玄銘本就看他不順眼,怎麽會聽他的命令,他動手甩開寧七,冷聲道:“你是什麽人,竟然想命令恕人穀的人,我師父是不是還在裏麵,她怎麽了,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他擺脫寧七的鉗製就要進去。


    寧七急的紅了眼睛,從後麵抓住鍾玄銘的肩膀就把他拽了過來,他的力氣很大,鍾玄銘一個成年男子,竟然像個小孩子一樣絲毫反抗不了。


    “你現在進去就是送死,裴音中了暗算,她現在的樣子不能讓任何人看見,懂嗎!一會就會有更多的人聞聲過來,你必須攔住他們,除了你,他們不會聽任何人的,你師父這裏不用你擔心,我進去!”寧七的額角已經暴起了青筋,他手上用了內勁,一把把鍾玄銘推了出去。


    鍾玄銘從小跟著裴音長大,知道裴音和普通人不太一樣,他也不和寧七多廢話,立刻衝出去叫人圍住裴音的院子。


    “真是,還好你把我扔出來了,否則鍾玄銘進去了,你肯定不認得,不過估計你現在也不認得我了。”寧七揉了揉剛才摔疼的肩膀,三兩步走上前,一把推開了裴音的房門。


    寧七推開房門的瞬間,迎麵就被撲到了,他隻來得及把房門關上,掩住屋子裏的一片狼藉。


    房間裏已經沒有什麽東西是完好的了,寧七被裴音撲倒在地,後背也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硌得生疼。


    他懷裏的裴音是冰冷的,甚至已經不認識他了,他隻能聽到裴音低低的吼叫聲。


    “裴音?”他緊緊的抱住懷裏的人,試探的叫了一聲。


    裴音已經失去了理智,她隻知道房間裏進來了一個人,這個人身上散發出的血氣十分誘人,她的嘴唇在那人的脖子上不斷摩挲,分明一口咬下去,就能填平身體裏的欲望,可是她偏偏下不了口。


    她朦朧中聽到有人叫她,可是她隻能含糊的發出一點聲音,她說:“衛七?”


    “難為你還能記得我。”寧七把她的頭固定在自己的側頸處,說:“乖,咬吧,別忍著了,看著你痛苦,我心裏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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