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人穀來了個新人。


    這要是放在其他門派,可能本派弟子頂多說一句,“多大點事兒啊,見怪不怪。”


    可是在恕人穀這算是個新鮮事了。


    恕人穀的弟子發展到如今這麽多,有神通廣大自己找進來的,有機緣巧合撞進來的,剩下的,都是各位堂主護法們,一點點從外麵篩選的。


    但凡能被他們選中的人,大抵年齡都比較小,身世淒苦,孤苦無依,恕人穀隻收孤兒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隻因為孤兒好栽培,沒有牽掛,沒有牽掛的人,自然也就談不上什麽弱點,而且會把恕人穀當做自己的家來保護。


    上一次恕人穀有人闖山還是十年前,從那之後,再沒有什麽人能憑借自己的本事進入恕人穀了。


    大家一聽說有個新人闖山,已經過了恕人穀門口的八卦迷幻陣,心裏都有了那麽點好奇,幾個閑來無事的護法聞風而動,幾個起躍就往山門口而去,要見見這個神通廣大的新人。


    “今日不逢年不過節的,穀裏怎麽這麽熱鬧?”裴音交還了冰牢的鑰匙,和若玉族長道了歉,表示自己一時不察讓閉心跟著下了冰牢,得到族長的諒解,從禁地迴到恕人穀,就聽到穀裏一陣吵雜的喧鬧聲。


    鍾玄銘正等在禁地外麵,見她出來立刻迎了上去,聞言笑著說:“恕人穀來了個新人,聽說有點本事,已經過了八卦陣了,大家就都想去看看熱鬧。”


    裴音心情頗好的說:“來了新人?那可真是個新鮮事了,咱們穀裏有十年沒有人進來了,他們是去看熱鬧,還是去找弟子啊。”


    她對幾個護法的心思了如指掌,他們手下弟子如雲,但也還是希望能收個實力更好的給自己做幫手,這時候當然要趁機去混個臉熟,看看情況,將來好收入麾下。


    這種良性競爭裴音向來都不阻止,她接過鍾玄銘遞上的酒壺,隨意的問了一句,“那人用了多久破了陣的?”


    “不多不少,一刻鍾。”鍾玄銘說到此事,還有點讚賞。


    恕人穀山門前的八卦迷幻陣是裴音親手布置的,這陣法始於二百八十年前,現如今早就失傳了,鍾玄銘得她親傳,當年破陣也花了兩刻鍾,恕人穀不少弟子無法離開恕人穀,就是因為他們破不了八卦陣。


    裴音微微聳了聳鼻子,聞到微風裏夾雜的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麵上浮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看著鍾玄銘說:“有這樣的能人異士,你怎麽不去看看。”


    “這樣有本事的人,咱們還要看一段時間才能重用,何必著急現在去看呢。”鍾玄銘迴答的一本正經。


    恕人穀雖然不問來曆出身,但能任職高位的,都是他們經過多年觀察考量的,這人就算再有本事,不經過一段時間融合,恕人穀也是不會派給他什麽重要事情的。


    “就把那人留在外門吧,隨便派個什麽差事,我估算著青蚨堂主和玄武堂主也快迴來了,你記得隨時派人出去接應著一些,青蚨堂主身子骨的確不太好,有沒處理完的事情都拿來吧,這幾年辛苦你了。”裴音說道。


    鍾玄銘知道,裴音的意思就是她不會再走了,自己肩上的擔子也可以輕鬆一點。


    他恭敬的應了個“是”,和裴音一起去了執事堂,處理穀中要務。


    此時那個剛剛闖過八卦迷幻陣,還對陣法心有餘悸的年輕人正被一群人包圍著,那熱切的眼神讓他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小娃娃本事不錯啊,怎麽會來恕人穀啊。”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笑眯眯的看著他,心裏倒是覺得這麽年輕的小夥子來了恕人穀有點可惜。


    又是一個被裴音那套說辭騙進來的小傻子。碧江在心裏罵了裴音一句。


    “在下寧七,見過諸位前輩。”來人是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身量頎長,麵容普通,卻有一雙帶笑的眼睛,未語先笑,平添三分好感。


    他暗自打量了一眼周圍,圍著他的這幾個人看著地位頗高,旁邊的弟子對他們都比較恭敬,外圍那些正好奇看著他的人更像是普通弟子,寧七觀他們的眼神和腳步,顯然武藝也很好。


    碧江看到寧七過了八卦陣也沒什麽影響,略略放心了一些,拍了拍寧七的肩,說:“小娃娃有前途啊,我很久沒見過毫發無傷出八卦陣的了。”


    掌下的肩膀有些硌手,幾乎都是骨頭,碧江皺眉道:“怎麽這麽瘦,莫非在外麵過的不好嗎?”


    寧七委婉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碧江長歎一聲,“哎,世道亂啊,像你這樣的小娃娃都吃不飽了,外麵那些普通百姓可怎麽辦啊。”


    眾人也不知道該怎麽接話,恕人穀算是一片世外桃源了,外麵分明已經換了一個朝廷,可惜百姓依然過著苦日子。


    好在鍾玄銘來的及時,不用他們再站在山門口感慨下去,他對幾位護法和碧江拱拱手,算是打了招唿。


    大家見到他來了,就知道裴姑娘對這新人有了安排,鍾玄銘平日裏幫助裴音管理恕人穀,輩分雖然比護法堂主小一些,但話語權很大,加上他不苟言笑的性格,幾乎沒人敢和他多說幾句話。


    倒是碧江因為年紀大,又認識裴音日久,算是看著鍾玄銘長大的,和他還算熟悉,這時候能說上一兩句,“是裴姑娘的命令下來了?”


    聽到“裴姑娘”的時候,寧七的眼神閃了一下。


    “是,師父對他有安排了。”鍾玄銘話不多,客氣的迴答了碧江的問題,一雙眼睛眼神銳利的看向寧七。


    鍾玄銘的眼神好像刀鋒,寧七覺得自己都能在他的眼神下被刮下來一層皮。


    鍾玄銘快速的把他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態度略有些冷淡的說:“你很不錯,能快速通過八卦陣,還能完好的站著,有些本事,恕人穀留下了。你先在外門做些雜事,等總教習得了閑,就會見你。”


    聽他管裴音叫師父,寧七就知道,這位就是恕人穀另一位掌事人,鍾玄銘。他的年紀看著比自己大一些,不過寧七覺得他太嚴肅了一些,著實對不起那張英俊的臉,眉間有刻痕,看樣子應該經常皺眉。


    身上沒配武器,寧七暫時看不出來他擅長什麽兵器。


    他正仔細研究鍾玄銘,等聽到鍾玄銘說的是什麽的時候,差點沒反應過來,他千辛萬苦闖過八卦陣進入恕人穀,就在外門做雜事嗎?!


    說好的不問出身不問來曆一律收容呢?說好的有能力必有重用呢?難道都是用來騙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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