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閑庭得了林永的口諭,大搖大擺的去大理寺把溫錦若帶了出來。


    他在酒樓訂了菜,直接和溫錦若出去吃飯,算是給他去去晦氣。


    “這次多謝你了。”溫錦若對他舉起酒杯,誠懇的道謝。


    他在牢裏確實沒受什麽虐待,除了關了太多天,精神沒有特別好之外,沒有受傷,衣著也很整潔,看來大理寺的官員確實很善待他。


    衛閑庭拿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笑道:“你和我道謝做什麽,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能被大理寺抓了。”


    溫錦若想到那日陳良的汙言穢語,臉色沉了沉,“陳良說的實在是難聽,我要不是顧忌著身份,他那幾個家丁哪能攔住我,沒想到他汗毛都沒掉一根,倒是跑到陛下麵前告了我一狀。”


    “你倆要是因為風月之事爭執起來,皇上頂多說一句年少風流,你為我打抱不平,他心裏能好受嗎。下次可千萬別做這種事了,管太傅前車之鑒,我可不想哪天看你進了那落迦。”


    說起管太傅,衛閑庭的心情有些沉重。


    溫錦若也想到管太傅家的慘案,心有戚戚,見衛閑庭如此消沉,連忙安慰他,“君要臣死,你也是身不由己,別太自責,想來管太傅也不會希望看到你如此悲傷。”


    “總歸還是因為我。”衛閑庭舉杯,將酒一飲而盡。


    溫錦若想起在大理寺時,聽到旁人議論的一件事,問道:“我聽說你去見了家父,家父沒有讓你進門,是真的嗎?”


    他父親的脾氣自己最了解,衛閑庭九成討不到好果子吃。


    “真的。”衛閑庭攤攤手,“就在門口,都沒讓我進去,溫大人真的是氣急了,東街區那麽多官宦人家,我可是把臉都快丟光了。”


    溫錦若很抱歉的看著衛閑庭,非常過意不去,“這頓飯我請了,算我代家父給你陪個不是,你別往心裏去,他其實對你印象還是很好的。”


    “對我印象好?我名聲都差的快人人喊打了,你父親對我是從哪來的好印象。”衛閑庭本來就是想逗弄一下溫錦若,現在倒是真的奇怪了。


    “當年中秋宴,你幫了家妹一次,我母親進宮的時候,家妹和母親說了,後來我們才知道的。”


    “原來如此。”衛閑庭曾經一些想不明白的事情,這次都想明白了。


    他退位之前,溫家隻是一介不起眼的小官員,溫錦若更是還沒有入仕,他對溫家幾乎沒什麽印象,可以說,他們完全是改朝換代以後,由林永提拔起來的。


    他剛入繡衣直指的時候,孤立無援,四處碰壁,隻有溫錦若悄悄的幫了他不少,後來他發現溫錦若人品很好,兩個人逐漸熟悉起來,才成為朋友。


    他一直不認為自己是個有人格魅力的人,對於溫錦若的傾心相交,總有積分奇怪,但身為好朋友,他不會去探朋友的隱私,這事才一直沒了解。


    “我那隻是舉手之勞,你們不必如此。”衛閑庭不敢居功,“我當時恰好遇到,害怕牽連到自己,才幫了舍妹一把。”


    “你幫了忙,就是一份恩情,我們家會一直記得,我當年本想著,如果你是個追名逐利的小人,我就還了這份恩情,咱倆兩不相欠,以後也不會和你深交,可是你和朝臣們說的不一樣,我才起了結交的心思。”溫錦若和他推心置腹的說。


    衛閑庭卻被他的話逗笑了,連說愧不敢當,他說:“我真的就是個追名逐利的小人,你別把我想的太高尚了。”


    “你可千萬別記恨家父,他隻是太生氣了。”溫錦若連忙挽迴他父親的形象。


    衛閑庭神秘的笑了笑,說:“你以為我真的就隻是去你家門前挨了罵嗎,我去之前可是遞了拜帖的,你父親接了拜帖,難道就為了站在門口訓我一頓?”


    溫錦若看他笑得狡猾,立刻猜到這其中有什麽內情,問:“你做了什麽?”


    衛閑庭夾起一塊慢條斯理的豆腐吃了下去,又喝了一口茶水,在溫錦若催促的眼神中,慢吞吞的說:“我那拜帖裏夾了東西,拜托你父親和我演了一場戲。”


    他說:“咱們繡衣使的手段你還不知道嗎,想光明正大送點東西簡直輕而易舉。你入獄的消息,我會來當天就知道了,我要是直接去找皇上求情,他隻會更生氣,可能真的要處罰你了。”


    “我去找商雪柏,拜托他和大理寺打招唿,隻是做給皇上看的,蒼鬆翠柏早就在那盯著了,你父親把我拒之門外,皇上知道了才會消氣,若溫大人把我迎進府裏了,皇上少不得要懷疑你家和我過從甚密。”


    溫錦若想到其中觀竅,搖搖頭,少有的評價了林永一句,“皇上雄才大略,就是太多疑了一點。”


    “良州,瓊州還在衛明手裏,曲沙關後麵就是南蠻子的十萬大山,他拿不迴疆土,自然焦慮,我身份特殊,他更是要提防的。”衛閑庭倒是想的明白。


    “你以後注意著一些,陳熙哲迴京之後,恐怕朝局還會有變化,他當年就看你不順眼,你可千萬別被他拿住把柄。”溫錦若提醒了他一句。


    武將和文臣總歸還是不一樣的,文臣喜歡說話做事拐幾個彎,武將沒那麽多想法,真的看不順眼,先斬後奏都是有可能的,衛閑庭萬一吃了虧,可就不好了。


    “我省得。”衛閑庭點點頭,“這次英州之行,步三昧損失了一些人手,我看他暫時是找不出替代的人了,咱們可以趁此機會,多安插一些自己人。”


    溫錦若始終認為,步三昧做事太過算計,不如衛閑庭幹脆直接,他又始終對好友有敵意,在內部傾軋中,溫錦若選擇和衛閑庭聯合。


    於是,兩個人仔細合計了一番。


    溫錦若順利的從大理寺出來了,陳良卻挨了頓打,直接被關在了家裏,除了林永罰的那二十杖,陳章又抽了他十鞭子,根本不讓陳夫人護著,勢必要讓他長長記性。


    陳章想到衛閑庭剛迴來,他家就出了事,雖然什麽線索都沒找到,但就是說什麽都不相信衛閑庭沒在其中搞鬼,他一直就覺得衛閑庭陰險狡詐,這次更是把梁子結下了。


    好在這事衛閑庭確實插手了,若衛閑庭什麽都沒做,就讓陳章記恨上了,他恐怕就要冤死了。


    秋去冬來,時間在衛閑庭和步三昧的奪權拉鋸戰中過去了,眼看著就要進入年關了,陳熙哲終於帶著他的軍隊迴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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