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


    原本寂靜的夜空忽然下起了雨。


    雨珠順著手指滑落,最終與刀身上的血跡混合在了一起,滴到了青石板的縫隙當中。


    馬兒似乎受到了驚嚇,馬蹄急踏,最終在馬夫的拉扯下終於穩住了腳步。


    “殺……殺人了!”


    那馬夫的雙眼都瞪著老大,看著麵前已經躺在血泊之中的張景,嘴角也不禁開始抽搐。


    此時。


    隻有臥龍獨自一人看著麵前的張景,麵無表情,依舊淡定地揮了揮手中被雨水打濕的羽扇。


    隨後便揮了揮手,身後的一群錦衣衛也隨之收起了手中的長刀。


    “王妃沒事吧?”


    臥龍走到了何語清的麵前,然而何語清似乎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要淡定,這一切她都有預料。


    或許在場的也隻有王府的馬夫和已經死去的張景還不知道到底是何情況。


    “送王妃迴府,剩餘的人將這歹人送到郡守那裏。”


    “是!”


    臥龍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便再次將目光看向了何語清,“王妃請迴吧,這裏有我在。”


    “好。”


    何語清微微點了點頭,隨即便走上了馬車,她的衣衫已經被雨水所淋濕,若是再繼續待在這裏隻怕會感染風寒。


    隨著馬車的離去。


    臥龍這邊也沒有閑著,目前主要的任務便是將這張景的屍體帶到這東臨郡郡守那裏。


    沒過多久。


    雨勢漸小,臥龍便帶著剩餘的六名錦衣衛一路朝著城西走去。


    這東臨郡守府便是在城西,距離行軍府也並不遠,中間隻隔著兩條巷子而已。


    此時已然接近亥時,郡守府的府門自然是關閉著的,但是在府門外依舊還有巡邏和負責看守府門的官兵。


    “這天氣真怪,怎麽就突然下起了雨……”


    “是啊,還好讓我二人守門,巡邏的兄弟們恐怕沒那麽好受了……”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一道道腳步聲響起,隻見臥龍已然帶著錦衣衛和張景屍體來到了府門前。


    此時那守門的官兵不由得眉頭一皺,仔細打量了臥龍一番,隨後便上前問道:“來者何人?”


    臥龍見此,並沒有廢話,反而是淡定地搖了搖手中濕漉漉的羽扇,說道:“讓你們郡守出來。”


    說罷,臥龍便讓開了身子,那官兵立馬就看到了臥龍身後的張景。


    此時的張景正被兩名錦衣衛抬著,雖然低著頭,但從脖頸處流出的血跡卻是十分清晰。


    那官兵皺著眉頭緩緩靠近,想要查探一番。


    臥龍沒有阻擋。


    然而就在那官兵靠近之後,便忽然意識到了不正常,於是轉過頭,問道:“這個人怎麽了?”


    臥龍見此,不由得眉頭一皺,連忙嗬斥道:“趕緊讓你們郡守出來,這歹人欲對王妃不軌,剛好被本使碰到,便將其斬殺!”


    “對王妃不軌!?”


    那官兵嚇得不行,連忙撤到了府門前,對著另一位守門的官兵說道:“你在此處守著,我現在就進去通知大人!”


    “好!”


    臥龍見此,便擺了擺手,讓身後的兩名錦衣衛將張景的屍體直接就這樣隨意的扔在了地上。


    轉而。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此時的府內便傳來了一道道急促的腳步聲。


    隨後府門大開,隻見一位中年人身穿褻衣連忙走到了府門前。


    此人正是東臨郡的郡守,曹徽。


    曹徽大概審視了一眼,雖然此時這些錦衣衛並沒有身穿錦服,但那些腰間的佩刀一看便知道是禦用之物,更別說此時的臥龍。


    身為郡守,自然知道皇帝前些日子派了個使者來到東臨傳旨的事情。


    “東臨郡郡守參見大人!”


    曹徽連忙行禮,隨後便瞪了一眼剛才那名傳話的官兵,“如此瓢潑大雨,你居然敢讓大人站在雨地裏?”


    直到這個時候,那些官兵才知道,眼前這位年輕人居然就是京城來的使者,文天閣的閣臣!


    說罷,便連忙笑嘻嘻地走到了臥龍的跟前,“臥龍大人,快快請進!”


    看著曹徽如此態度,臥龍也並沒有廢話,反而是用手中的白羽扇指了指那被隨意仍在身後的張景,“曹郡守,我大乾長治久安,沒想到本使這走在大街上便看到有歹人對王妃不軌,不知曹郡守這官是怎麽當的!?”


    話音剛落,曹徽整個人也不禁一抖,這對王妃不軌可不是什麽小事,若是惹得東臨王不快,即便是斬了他也就隻是一句話的問題。


    此時的曹徽不由得緊皺著眉頭,朝著臥龍所指看去,由於頭發散亂,曹徽此時並看不清楚這男人的臉龐,但是通過其身上的裝束來看,曹徽不由得吞了吞口水,隨後將目光看向了臥龍,說道:


    “大……大人,不知這歹徒是在哪裏抓到的?”


    臥龍聞言,淡然地迴道:“城北往西三裏巷外。”


    “那……”曹徽沒有再繼續問,隻好連忙轉過身子,對著身後的一眾官兵說道:“來人,將這歹人轉過來,讓我看看是哪個大膽刁民,居然敢行如此惡劣之事!”


    “是!”


    隨著身後官兵的上前,臥龍便帶著錦衣衛站在了兩側,隻見幾名官兵將張景的屍體架了起來,其中的一位官兵甚至還抓住了張景的下顎,想讓曹徽能夠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很明顯,張景早就沒了唿吸,喉嚨處的一刀血跡已然證明了一切。


    然而就在這時。


    曹徽整個人忽然坐在了地上,水花四濺,顫抖地伸出了右手,指了指張景,吞吞吐吐地說道:“這……這,這是嶺南世子啊!”


    “此人是嶺南世子?”臥龍故作訝色。


    曹徽看向了臥龍,一臉的不敢相信,“難道……難道大人沒有見過嶺南世子?”


    臥龍聞言,不由得搖了搖頭,“本使乃是第一次出京,哪裏又認得什麽嶺南世子,隻不過看到此人對王妃動手,於是便想著及時製止罷了,總不能不顧王妃的安危吧?”


    被臥龍這麽說來,曹徽也不由得沉默了起來,隨後便在官兵的攙扶下,從地上站了起來,隻不過此時的雙腿依舊有些發軟。


    臥龍見此,卻是不由得冷哼了一聲,“怎麽,曹大人這是在害怕什麽?”


    曹徽不禁深吸了一口氣,朝著臥龍拱了拱手,“卑職不是怕,隻是這世子帶著三千騎如今正在我城中行軍府,若是讓人知道這他們的世子死在此處,隻怕……”


    話還未說完,臥龍便忽然笑道:“怎麽,難不成這些人膽敢對付朝廷不成?”


    “不敢不敢……”曹徽汗水夾雜著雨水,已然布滿了整個額頭。


    這三千領南軍說多不多,光是郡中的官兵和守城的將士加起來也有五千人,不過這三千人若是因為張景的死而紅了眼,那難免也會造成傷亡。


    這對他來說,若是一個沒辦好,那就是掉腦袋的事兒!


    不管是殺了他安撫這些嶺南軍,還是被這些嶺南軍攻入郡府,都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可是如今。


    臥龍已經將這張景的屍身送到了他的府上,難不成還能拒收不成?


    似乎是感受到曹徽的壓力,臥龍這時候也不由得搖了搖頭,說道:“曹大人。”


    “大人有何指教?”


    曹徽再次拱了拱手,他心中完全沒有應對那些嶺南軍的方法。


    “曹大人,這東臨郡乃是東臨王的封地,而這張景卻是對王妃圖謀不軌,按照大乾律法,該如何定罪?”


    “這……”曹徽不由得有些更咽,但依舊說道:“依照大乾律法,嶺南王世子這是犯了死罪!”


    “既然是死罪,那曹大人有何猶豫?此事本使必然會上奏於陛下,想必陛下自然也會如此處理。”


    聽到臥龍這麽說,曹徽知道這事兒現在不論如何也無法和自己脫離關係。


    想到這裏,曹徽也隻好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那下官便隻能依法受理此案……”


    “很好。”


    臥龍點了點頭,隨後便說道:“此案該如何查辦就如何查辦,若是曹大人需要人證物證,可以去王府詢問,當時與世子一同出來的還有一位馬夫。”


    “多謝大人提醒。”


    曹徽朝著臥龍拱了拱手,不論如何這有點線索總比沒有來得好。


    不說別的,眼前的臥龍乃是內閣閣臣,得罪他就相當於是得罪了皇帝。


    而這張景,隻要罪名坐實,麵對的也不過隻是嶺南王而已。


    孰輕孰重,即便是三歲幼兒也知道答案。


    隻不過,現在的難題依舊是那駐守在行軍府中的三千領南軍。


    “既然如此,那此時就交由大人去辦,本使現在還要去王府與東臨王商議一些事情,曹大人請自便。”


    說罷,臥龍便擺了擺手,正準備帶著錦衣衛離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曹徽卻是連忙上前,喊道:“大人還請留步!”


    “嗯?”


    臥龍轉過頭,隻見曹徽連忙對著身旁的官兵擺了擺手,“快去準備馬車,我要與臥龍大人同去王府!”


    隨後曹徽便快步走到了臥龍的麵前,拱手笑道:“臥龍大人,不如同去,如何?”


    臥龍聞言,淡淡一笑,他沒有拒絕,不過心裏也不禁覺得這曹徽還是有些聰明。


    正常來說,這麽晚誰會去王府?


    更何況此間事大,若是不連忙處理好,隻怕明日就會麵對那棘手的三千領南軍。


    “大人,還有諸位兄弟,不如先在下官府上換身衣服,待我準備好馬車同往王府……”


    “嗯,你們去換吧。”臥龍點了點頭,不是他不想換,隻不過身上的裝扮卻是隻有這一套。


    對於這身穿著,臥龍自然是不舍得脫下,但通過今夜這突然的降雨,臥龍也明白這身裝扮看來以後還是得多準備幾套,以備不時之需。


    轉眼,便來到了亥時三刻,雨已經徹底的停了下來。


    張景的屍體也被曹徽派人安置在了殮屍房中,兩輛馬車也同時從郡守府前出發,朝著城北奔馳而去。


    此時的王府,依舊是燈火通明。


    劉子燁獨自一人坐在房中,看著麵前已然換好衣服的何語清,臉上輕鬆不已。


    何語清迴到府中之後,劉子燁便迫不及待的來到了她的房間。


    說實話,這也是劉子燁第一次來此。


    從何語清入府直到現在,劉子燁也從未碰過這位絕色花魁。


    在去京城參加祭祀大典之前,他不敢碰。


    迴來之後,卻是沒有時間碰。


    畢竟,開采那些黃金,將黃金送給他敬仰的皇兄才是真正的大事。


    如今。


    沒想到第一次來此就是因為殺張景。


    此時的何語清眉頭微蹙,但絲毫沒有驚慌之意。


    這讓劉子燁也十分驚訝,以至於劉子燁一直在觀察著眼前的佳人。


    看來這位花魁並不止他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想來,臥龍先生應該也快到府上了吧……”劉子燁喃喃自語,從何語清的口中,他已然知道張景身死的消息。


    “算算時間,的確差不多了。”何語清點了點頭,隨後說到:“不過巧兒姐姐似乎另有安排。”


    “另有安排?”


    劉子燁不由得麵露認真之色,這段時間何語清一直和張巧兒住在布行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不過卻是不知道張巧兒到底做了些什麽。


    “如果清兒猜得不錯,巧兒姐姐應該有對付那三千嶺南軍的方法。”


    何語清依舊是一副十分淡定的模樣,說道。


    “巧兒本就不簡單,這三千嶺南軍雖說不多,但若真的都是些無腦之人那還的確有些麻煩,不過既然巧兒有辦法,那便隨她去吧。”


    劉子燁擺了擺手,不管這張巧兒再怎麽做,總之張景死了,對他來說就已經足夠。


    而劉子燁的下一個目標,自然就是那嶺南王,張安!


    想到這裏,門外婢女的一道通傳聲打斷了劉子燁的思緒。


    “王爺殿下,臥龍先生和曹郡守在府前求見!”


    “很好!”


    劉子燁緩緩站起身來,目光也看向了何語清,說道:“清兒,待會兒如實說來就好。”


    “嗯……”


    何語清點了點頭,隨後也站了起來。


    “走吧!”


    劉子燁打開房門,帶著何語清朝著前殿的方向走去。


    沒過多久,兩人便來到了前殿。


    此時的前殿中,臥龍和曹徽正分別站在兩旁,臥龍麵色輕鬆,倒是曹徽卻是眉頭緊鎖。


    若不是臥龍來此,他即便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大晚上的來到王府叨擾王爺。


    不過就事論事,這件事畢竟事關王妃清譽,該來還是得來!


    “臥龍先生,曹郡守!”


    劉子燁走進前殿,此時的表情更是一臉的嚴肅,而走在劉子燁身側的何語清卻是麵露憂愁。


    臥龍和曹徽見此,連忙上前迴禮。


    “王爺,何王妃……”


    劉子燁點了點頭,隨即便坐在了堂上,何語清也隨之站在了劉子燁的身旁。


    微微打量了一下臥龍身上的的裝扮,劉子燁不禁覺得有些奇怪,但依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


    “二位請坐。”


    “多謝王爺!”


    落座之後,劉子燁沒有絲毫的猶豫,開門見山地說道:“這件事我已經聽愛妃說了,臥龍先生不認識世子,將其當作歹人給殺了。”


    臥龍聞言,拱了拱手,臉上沒有絲毫的俱意,“是那張景有應得,即便知道他是嶺南世子,本使也要擒住他,交給王爺發落!”


    “哎,那張景來此,本王將其當作自己親兄長般看待,沒想到他居然……”


    劉子燁不禁看了一眼何語清,臉色極其難看。


    曹徽見此,也不由得長歎了一口氣,說道:“王爺,下官早就聽聞這張景為人好色,沒想到居然敢打王妃的注意,實在是禽獸不如!”


    “說的好!”臥龍點了點頭,隨後便將目光看向了劉子燁,說道:“王爺,曹大人來此是為求證,還請王爺讓那名馬夫多多配合曹大人,免得有人心中不服。”


    “那是自然!”劉子燁點了點頭,同時也看向了曹徽,說道:“曹郡守為人公正,東臨在曹郡守的治理下百姓們安居樂業,想必處理這張景一事必然也會做到公正吧?”


    看到兩人如此談話,曹徽也不像之前那般慌張,心中更是瞬間就有了底氣。


    “當然,曹某官職雖小,但畢竟也是這東臨郡的父母官,這張景侵犯王妃,其罪當誅,臥龍大人也不過是替天行道,難不成他嶺南王還敢因此興兵不成!?”


    然而。


    說道這興兵兩字的時候,曹徽忽然心中又沒了底氣,眼神也變得飄忽不定了起來。


    “王……王爺,這嶺南王若是真的因此而攻打我東臨那該怎麽辦啊……”


    畢竟嶺南王二十萬軍隊,而東臨這邊六郡所有的兵力加起來也不過隻有十來萬,若是從他處調遣也需要一些時日,他的擔心還是有些道理。


    “攻打東臨?”


    劉子燁不由得有些疑問,但他並沒有迴答,反而是將目光看向了臥龍,“臥龍先生,不如您說說看,這嶺南王若是攻打東臨那該如何?”


    臥龍聞言,輕輕搖著手中的白羽扇,將目光看向了曹徽,“曹大人,方才本使已經跟你說過,此事乃是張景犯下了死罪,嶺南王若是因此而興兵,那便是造反,若是造反的話你覺得陛下會置於東臨而不顧麽?”


    “造……造反?!”曹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那臥龍大人……可否趁現在先將此事上奏陛下,也好做預防啊!”


    “嗬嗬。”臥龍搖了搖頭,就在他剛準備說話之時,忽然一道突兀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隨後便看到一道身影從門外走來。


    “曹大人不必擔心,我父王不可能會造反!”隻見張巧兒麵露微笑,踏過了門檻,走到了殿內。


    “巧兒!”劉子燁連忙喊道。


    “王……王妃!”曹徽連忙起身,他知道眼前的這位不僅僅是正王妃,也是嶺南的郡主,嶺南王的親生女兒。


    “臥龍先生,幾日不見,這氣質倒是改變了不少。”張巧兒看著臥龍,麵露笑容的說道。


    現在的張巧兒並不知道臥龍才是這番計劃背後的真正謀劃者。


    “王妃過譽了,這幾日還是王爺安排的好,這東臨六郡在下已然逛了個遍,隻不過沒想到剛迴城中便遇上了這檔子事。”


    臥龍臉上忽然閃現出一道尷尬之色,不過在張巧兒看來,正是因為這一瞬間,才讓她覺得臥龍是真正的上了套。


    可見現在臥龍的成長,早已不是當初那位公然在朝堂上出賣自己父親的傻子。


    “哎。”張巧兒也不由得歎了口氣,將目光看向了何語清,說道:“妹妹沒有受傷吧?”


    “沒……沒有。”何語清抿了抿紅唇,迴道。


    “巧兒,不知道你有何良策,也好讓曹大人安心。”劉子燁朝著張巧兒投去了期待的眼神。


    “算不上什麽良策。”張巧兒淡然一笑,隨後說到:“這張景不過隻是替我父王在軍中曆練而已,但因這張景嗜酒好色,在此之前還想著對我嶺南勇武將軍的女人動手動腳,以致於將其逼走,這對父王來說,才是更加難以接受的!”


    曹徽聞言,也不由得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不錯,勇武將軍在嶺南威名赫赫,我看那些手底下的將士對其也是唯首是瞻!”


    “不錯,即便是換了張景都可以,這勇武將軍可換不得!”張巧兒目光逐漸變得堅定了起來,“隻要將勇武將軍找迴來,這些將士自然不會因為張景之事而發動暴亂!”


    “所以……”張巧兒再次將目光看向了曹徽,“此事該怎麽辦就怎麽辦,人證物證皆在此處,任由曹大人取證,想必齊將軍若是知道張景死了,說不定自己就迴來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曹徽也不由得站起身來,整個人終於如釋重負,連忙說道:“那現在下官就再次派人增強搜查力度,爭取能夠早日找到齊將軍!”


    說罷,曹徽便連忙拱手告辭,“王爺,王妃,還有臥龍先生,事關重大,今晚下官也難以入睡,還是趁早找到齊將軍安撫那些嶺南軍才對!”


    “去吧。”


    劉子燁擺了擺手,心中更是開心不已,本來這就是劉子燁的打算,通過程樾拉攏齊鬆,最終安撫那些嶺南軍,最好的還是能將齊鬆收入麾下,為自己效力。


    可萬萬沒想到,這張巧兒居然也是這麽想的,難道這就是何語清方才口中所說張巧兒的心思?


    “王爺,王妃!”


    曹徽走後,臥龍也隨之站起了身子,朝著劉子燁和張巧兒拱手道。


    “臥龍先生!”


    “在下今日來此,本是與王爺商議那押運黃金之事,可沒想到一時情急,居然殺了嶺南世子,實在是給王爺王妃惹了不少麻煩。”臥龍的臉上閃現出些許愧疚之色。


    然而下一刻,主動開口的卻是張巧兒。


    “臥龍先生不必如此,張景罪有應得,更何況臥龍先生是替陛下辦事,怎麽可能不照顧好臥龍先生?”


    張巧兒滿麵春風,雖然她想殺張景,劉子燁也想殺張景,但她並不想將自己的父王的仇恨拉在自己的身上。


    “哎,伴君如伴虎,希望在下此舉不會讓陛下生氣……”


    臥龍的心裏簡直不要太開心,通過張巧兒所言,臥龍知道這張巧兒根本沒有發現這是局中局。


    聽到兩人的對話。


    此時心中最為清晰的自然還得是劉子燁。


    他原以為習得兵法就能懂得謀略,可現在看來,比起臥龍還是相差甚遠。


    看來這文天閣果然不是簡單的地方!


    “臥龍先生,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明日本王在東海城等你,為你送行!”


    “好!”


    臥龍也隨之拱了拱手,事情到了這裏,基本就已經落幕。


    至於這裏,他相信劉子燁能夠處理好!


    剩下的隻需要他將那九百萬兩黃金押送迴京城便是完成任務。


    終於可以迴去見陛下了!


    如果陛下醒來看到這些黃金,和知道這些事情,隻怕是得好幾夜睡不著了吧……


    想到這裏,臥龍的心便舒暢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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