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臨郡。


    古樸的院落外,程樾急匆匆地推開院門。


    手裏正拿著幾個熱氣騰騰的饅頭,在確定院外沒什麽人之後便將院門關了起來。


    “將軍。”


    推開房門,程樾便看到了那正坐在桌旁麵露憂愁的齊鬆。


    齊鬆看到來人之後瞬間精神一震,連忙起身相迎。


    “怎麽樣?外麵可有什麽消息?”


    齊鬆眉頭緊皺,看著眼前這個奪走了三十多年來第一次的女人。


    “齊將軍,外麵到處都有人在尋你,我聽別人說,那世子要抓你迴去問罪……”


    “隻是讓我問罪麽?”


    齊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如果隻是因此,他倒是沒有什麽好躲避的。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陣陣的敲門聲。


    齊鬆見此,連忙走到了門外,透過門縫便看到門外一群官兵正聚集在門口。


    “可有人在家?速速開門!”


    聽到門外的喊話,齊鬆連忙迴到了屋內。


    程樾見此,連忙推了推齊鬆,說道:“看來是官兵來此尋找將軍的,將軍先躲在房內,等我支走他們……”


    “這……”齊鬆心裏有些抗拒,堂堂勇武大將軍居然要躲在女人的身後。


    “快點!”


    麵對程樾的催促,齊鬆也隻好點了點頭,躲在了房門內側,決定先看看情況再說。


    隨後,程樾便走出了房間,隨手便將房門給關了起來。


    “速速開門!”


    “來了!”


    程樾走到了院門前,將門打開之後,隻見七八名官兵正站在門外。


    “這位姑娘,你可見過一個大概四十來歲身穿鐵甲的的壯漢?”


    說著,那官兵還從手中拿出了一副圖紙,將其攤開。


    上麵畫的正是齊鬆的畫像。


    程樾聞言,連連搖頭,“官爺,我可從未見過此人,不知道這是發生什麽事兒了?”


    那官兵聞言,也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歎了口氣,“哎,姑娘是不知道,此人乃是嶺南的勇武將軍,如今搶了嶺南世子的女人,實在是讓人想不到啊……”


    說到這裏的時候,程樾不由得迴頭看了一眼屋內。


    雖然沒看到齊鬆,但在房門後的齊鬆卻是將這官兵所言聽得一清二楚。


    “那,那若是找到了此人,會將如何?”


    程樾迴過頭來,繼續問道。


    “那還不簡單,自然是將其治罪,讓他把女人獻上唄。”


    “獻上……”


    程樾喃喃自語,隨後便微微欠身,“多謝官爺解惑,小女子若是看到必然會告知官爺。”


    “如此甚好。”那官爺說到一半,隨後便目露疑惑地問道:“你獨自一人住在這兒?”


    “是。”


    程樾點了點頭。


    “那可否讓我們進院子看看?”


    說到這裏的時候,程樾心中不由得一怔,屋內的齊鬆心裏也驚慌不已,連忙開始在屋內尋找著可以藏身的地方。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唿喊聲突然響起。


    “頭兒,快過來,城西那邊說是找到齊將軍了!”


    “哦?趕緊去!”


    幾名官兵沒有多廢話,直接扭頭就走,屋內的齊鬆也隨之鬆了一口氣。


    但心中卻是有著一股莫名的怒火。


    如果隻是讓他認罪,不論什麽懲罰他都可以接受,但若是讓他交出程樾,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吱呀。


    房門被程樾打開,此時的程樾臉上也是掛滿了憂愁。


    齊鬆見此,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隻好目光堅定的看向了程樾,“樾兒,你放心,我是不會將你交出去的!”


    “將軍……”


    說著,程樾再次伏在了齊鬆的懷中。


    比起昨日,齊鬆也十分自然的將程樾抱在了懷裏,“世子殿下好不講理,即便是要我斬下那隻打暈他的手臂我也不會有絲毫遲疑,但是他還要讓我將你獻給他,那還不如要了我的命!”


    “將軍……要不,要不我們出城吧,一起遠走高飛?”


    程樾眨了眨美眸,齊鬆忽然也心中一動,不過下一瞬忽然就緊皺起了眉頭。


    “樾兒,這官兵都找到了這裏,定然也是東臨王下的命令,如今我們出城談何容易……”


    “將軍,這城東有一位守將是我兄長的朋友,隻要將軍願意,我現在就去求他幫我們……”


    齊鬆聞言,連忙問道,“此人可信?”


    “當然可信!”程樾的目光也十分認真。


    “那容我再考慮考慮……”齊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若是一走,恐怕這輩子也無法再麵對嶺南王。


    一邊是救命恩人,一邊是最愛的女人。


    到底該怎麽選?


    看到齊鬆如此糾結,程樾也不由得歎了口氣。


    她原本是帶著任務來勾引這齊鬆的,但是通過昨夜到今日的接觸,他發現齊鬆這個人真的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老實人。


    “將軍,若是在不下定決心,隻怕樾兒今後就要跟著世子……”


    說著,程樾眉頭緊蹙,下一刻便紅了眼眶。


    齊鬆哪裏能如此忍受,還不連忙緊了緊懷中的程樾,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陪你遠走高飛!”


    “果真?”程樾依舊啜泣著,確認道。


    “我何時欺騙過娘子?”


    齊鬆同時也長歎了一口氣,說道:“隻是我們二人這一走,不僅身無分文,時刻還要擔心被人抓到,如此顛沛流離,就怕娘子……”


    “我不怕。”


    程樾的眼神極其堅定。


    “好,那娘子就先去安排,若是可以的話,我們即刻出城!”


    說罷,齊鬆便鬆開了程樾,程樾抹了抹眼淚,便離開院子,朝著城東方向走去。


    在程樾離開的這段時間。


    齊鬆整個人的內心都無比糾結,他萬萬沒想到,好不容易出一次嶺南就會遇到這種情況。


    這個過程對他來說是無比的煎熬,腦海中更是不停地迴想著剛來到東臨時發生的一切。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很快便迎來了黃昏。


    此時的齊鬆已經沒有了任何思考的精力,隻是呆呆地看著院門,不知道程樾什麽時候才能迴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刻。


    急促的腳步聲引起了齊鬆的注意,齊鬆連忙躲在了門後,靜觀其變。


    “請進。”


    程樾的聲音響起,齊鬆這才放下了警惕。


    隻見院門被打開,程樾帶著一位身穿甲胄的兵卒走進了院子。


    看著那兵卒身上的穿著,很明顯便是這東臨的守軍裝扮。


    齊鬆在入城之前的城南演武場見過。


    “娘子!”


    齊鬆走出了屋子,看著麵前程樾,喊道。


    “這位就是家兄的朋友,叫袁柘……”程樾連忙引薦。


    “幸會!”齊鬆連忙拱手。


    “齊將軍的威名我等早日就聽說過,隻是沒想到將軍如此勇武,那嶺南世子居然奪其所愛,難不成在他的心中,齊將軍還比不過一個女人麽?”


    聽到袁柘此言,齊鬆也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若是在平日裏,有誰這麽直接說張景,他齊鬆第一個就會衝上去訓斥。


    如今,齊鬆卻是毫無感覺。


    “不知袁老弟可有出城的法子?”齊鬆拱手問道。


    袁柘聞言,也連忙拱手迴禮,“出城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不過在這出城之前袁某還要帶將軍去見一個人。”


    “什麽人?”齊鬆不由得眉頭一皺。


    “將軍若是信我,盡管跟我來便是,絕對是能夠幫助將軍之人……”


    齊鬆在猶豫,目光也不由得看向了一旁的程樾,此時程樾的目光中也盡是激勵。


    “好,我隨你去!”


    就這樣。


    在那袁柘的帶領下,齊鬆換了一身百姓裝扮,便與程樾二人也隨之離開了院子。


    三人一行,穿過一條條無人的巷子,最終來到了一處布行麵前。


    “雲錦布行?”


    齊鬆皺著眉頭,看著麵前這簡樸的店鋪。


    “人就在裏麵,將軍請進。”袁柘說罷,朝著齊鬆和程樾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既然來此,齊鬆也別無他法,隻好帶著程樾來到了布行中。


    走進店鋪。


    齊鬆便開始四處打量著。


    然而一道女人的聲音卻是直接引起了齊鬆的注意。


    “齊將軍!”


    齊鬆尋聲望去,隻見兩個女人緩緩地朝著自己走來,一女身穿綠色長裙,而另外一女卻是身披紅紗。


    “你……你是郡主!”


    齊鬆見此,瞳孔也忍不住放大,連忙單膝跪地,“末將參見郡主!”


    “齊將軍快快請起!”


    張巧兒連忙上前,臉上盡是溫和之意,倒是身旁的何語清獨自美麗,一言不發。


    “這位是……”齊鬆發出了疑問。


    “這位是東臨王的側妃,也是我的好妹妹!”


    張巧兒樂嗬嗬的說著,這家布行便是何語清再入了王府之後盤下來的,自從張景來到了東臨之後,張巧兒便住在這裏,不願見到張景。


    “原來也是王妃……”齊鬆心中驚詫不已,不知道這袁柘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齊將軍的故事我們已經聽說了,我很感動。”張巧兒說到這裏,眼神便已經開始打量著齊鬆身旁的程樾。


    關於謀殺張景,收服齊鬆的計劃劉子燁對張巧兒並未隱瞞,隻不過張巧兒不知道真正在背後出謀劃策的是那位京城來的臥龍而已。


    在她看來,這些都是劉子燁親手布置,而她能夠幫襯的自然也得幫襯一下。


    如今,幫助齊鬆離開東臨便是其中的一環,但其實也是在幫她自己。


    齊鬆這個人才,她自己又何嚐不想籠絡?


    這對於張景死後,接手嶺南兵馬可是有著莫大的幫助!


    “郡主,可是世子他……”


    齊鬆也管不了那麽多,更何況現在已經被人帶到了郡主這裏,不過從張巧兒剛才所言,似乎並沒有要懲治他的意思。


    “將軍不用擔心,將軍才是我嶺南軍心所向,他張景也不過是站在了齊將軍的肩膀上罷了,張景為人好色,居然就連將軍的女人都要搶,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這……”


    齊鬆也想不到張巧兒居然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頓時不知道該怎麽去說。


    “將軍不必驚訝,我與張景不同,深知將軍對我嶺南之功,如今將軍既然尋得佳人,我願意助將軍出城,想必父王知曉此事之後定然也會訓斥張景!”


    “郡主……”齊鬆深深地唿出了一口氣,隨後便問道:“此事……此事東臨王可知曉?”


    張巧兒聞言,沒有隱瞞,反而是點了點頭,“此事正是王爺告訴我的,他的意思與我一樣,否則將軍呆在東臨,王爺又怎麽可能找不到將軍?”


    “原來如此!”


    齊鬆拱了拱手,“多謝郡主和東臨王,不過希望待此事過去之後,郡主能夠將此事告之王爺,待世子消氣之後,末將屆時還會再迴嶺南……”


    “那是自然!”張巧兒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我嶺南不可能因為張景而失去一位忠肝義膽的大將!”


    “多謝郡主!”


    “你盡管從城東出城,那邊的將士我已經打過招唿了。”


    說著,張巧兒便擺了擺手,隻見一位丫鬟捧著包袱走到了齊鬆的跟前。


    “這是黃金百兩,你留在身上,可千萬別苦了將軍的夫人。”


    齊鬆聞言,心中感動不已。


    他沒有拒絕張巧兒的好意,反而是將那包袱背在了身後。


    “郡主,那末將告辭……”


    齊鬆便拉著程樾的細手,正準備轉身離去之時,忽然又迴過頭來,再次朝著張巧兒拱了拱手,說道:


    “若是得空,希望郡主能夠提醒世子來此之前王爺的叮囑。”


    “會的。”


    張巧兒點了點頭,沒想到這齊鬆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張景。


    “也替我多謝謝東臨王,若是有機會,必報此恩!”說罷,齊鬆便帶著程樾離開了布行。


    看著齊鬆離開的身影,張巧兒的神情也變得有些玩味,出了此城,齊鬆隻怕是再也見不到張景了。


    不過好就好在,今日已然是給這位勇武將軍留下了好印象。


    她的目的已然達到。


    張巧兒與何語清兩人緩緩走到了門外,看著那已然昏暗的天空,張巧兒不由得拉起了何語清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


    “妹妹,今晚迴王府的路上定要小心些才是啊……”


    “妹妹知道了。”


    何語清微微低下了眉眼,她知道自己接下來需要做什麽。


    然而此時。


    東臨王府,大殿中。


    許太妃位於堂上,左右兩邊分別就是劉子燁和張景兩人。


    知道佟月喝不了酒,許太妃也並未讓她來此,而是單獨在自己的房間中用膳。


    此時的張景眉頭緊鎖,狀態絲毫不像是昨日那般,就連麵前的酒杯都絲毫未動。


    劉子燁見此,哪裏還不知道這張景想的是什麽?


    連忙端起了酒杯,緩緩走上前去,“兄長如此愁眉苦臉,莫不是這膳食不合胃口?”


    被這麽一問,張景也無奈地搖了搖頭,將目光看向了劉子燁,說道:“齊鬆到現在還沒有消息,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迴事!”


    “這……”劉子燁稍微一頓,隨後臉上也顯現出來了一絲自責之意,將手中的酒杯捧起,言道:“哎,是弟沒用,即便是動用了所有的官兵都沒能找到齊將軍,弟自罰一杯……”


    說著,劉子燁便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看到劉子燁如此,張景哪裏還能無動於衷,連忙說道:“哎,說到底還是我的不是,若不是昨夜喝多了,又怎會看中齊鬆的女人,他好不容易有此心思,我不應拆散,甚至還對其動手……”


    “兄長何必如此,今日兄長已經放話說不計較此事,想要齊將軍自己迴來,可齊將軍卻沒有半點迴應,難道也是兄長的錯不成?”


    “這……”


    聽到劉子燁所言,張景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台階已經給了。


    是齊鬆自己不下而已。


    “兄長放心吧,隻要齊將軍還在東臨,我定然會派人找到他……”


    劉子燁說罷,坐在堂上的許太妃也同時開口。


    “世子何必苦惱,今日這些酒還是子燁從京城帶過來的,若是不嚐嚐豈不可惜?”


    聽到許太妃開口,張景也不好拒絕。


    “如此,那景就不客氣了。”說罷,張景便一杯酒下肚,隻覺得肚子如同火燒,隨後便說道:


    “此酒,好烈……”


    劉子燁見此,連忙給張景再次滿上,“此酒雖烈,但卻是大補,兄長多喝一些,也就能夠消除煩惱,說不定一覺醒來明日就能看到齊將軍,待齊將軍迴來之後,可就沒有機會再喝了,畢竟那些黃金,弟已經快準備妥當了……”


    聽到黃金兩字,張景的臉色果然好看了不少,連忙說道:“說的也是,到時候就沒什麽機會再喝了!”


    “來,弟敬兄長一杯,立此番大功,嶺南王必然會以兄長驕傲!”


    說著,大殿中便再次響起了陣陣歡聲笑語。


    酒過三巡,張景很快就有些頭暈,即便如此,剛才的話題中出現最多的依舊還是齊鬆。


    可見這齊鬆在張景心中的地位。


    借著最後一絲清醒,張景朝著劉子燁拱了拱手,問道:“妹夫,齊鬆應該還在城內!”


    “那是自然,所有的城門我已經派人嚴加盤查,齊將軍不太可能會出城。”劉子燁十分肯定的迴道。


    “那弟弟今日讓官兵查人可有遺漏之處?”


    劉子燁聽到這個問題,不由得一笑,“那是自然,整個郡城的官兵都已經給派了出去,所有百姓的家中都已經查詢過了。”


    “那就對了……”


    張景忽然自信了起來,說道:“弟聰明一世,卻是糊塗一時,不知道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哦?”劉子燁臉上呈若有所思之色,但很快便想到了什麽,連忙說道:“的確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查!”


    “行軍府!”


    兩個人同時開口,隨後便四目相對,劉子燁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後便讚歎道:


    “兄長果然聰明,這行軍府是兄長手底下將士的居住之處,弟還真的未曾派人過去查過!”


    “哈哈哈。”張景開心不已,接連說道:“齊鬆這個人是個老實人,此刻定然心中對本世子有些內疚,如果猜得不錯,現在齊鬆正在行軍府中糾結著要不要來見我!”


    “沒想到兄長對齊將軍如此了解,弟佩服不已!”劉子燁拱了拱手,“不如弟現在就派人前去招齊將軍前來?”


    聽到劉子燁此話,張景卻是笑著擺了擺手,“若是派人去有用,那他早已來到王府見我,畢竟此事是我錯在先,還是本世子親自前去!”


    “世子躬身前往,齊將軍必然會不計前嫌,如此待人之道,弟受益匪淺!”


    “哈哈哈,學到就好,學到就好!”


    張景此時興奮不已,原以為東臨王如何如何,現在也不過以自己唯首是瞻,這讓張景的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既然如此,不如我現在就派人送兄長去往行軍府?”


    “好!”張景點了點頭,趁現在還未喝醉,事不宜遲,於是便朝著許太妃拱了拱手:“承蒙太妃厚待,景現在隻能先行告退!”


    “此事重要,去吧。”


    許太妃也同樣露出了一臉的欣容。


    很快。


    在劉子燁的安排下,馬車早已候在了王府門前。


    劉子燁親自攙扶著張景走到了王府外,“兄長此去,定然能與齊將軍和好!”


    “那是自然!”張景胸有成竹,隻要能夠見到齊鬆,那什麽都好說了。


    說罷。


    張景便緩緩地走下了台階,朝著馬車走去。


    看著張景略微有些晃悠的步伐,劉子燁的嘴角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雖然這次張景不如昨日那般爛醉,但明顯也已經上頭,對劉子燁來說,這種狀態已經夠了。


    馬蹄聲響起。


    張景靠在馬車邊上,心中已然在想著迴到嶺南之後的場景。


    那必然是被自己的父王一頓誇讚!


    想到這裏,忽然車身一頓,打斷了張景的思緒。


    張景不由得眉頭一挑,掀開了麵前的車簾,問道:“怎麽不走了?”


    馬夫聞言,不由得迴過頭來,沒有任何言語,反而是指了指麵前。


    隨著馬夫所指,張景緩緩抬頭,忽然眼前一亮,嘴角不禁微微翹起。


    隻見一位帶著麵紗的女子正坐在地上,女子身披薄紗,那肩頭白嫩的肌膚若影若現。


    特別是那微微皺起的眉頭和眼角的一刻淚痣,更是讓張景覺得體內一陣火熱。


    這比剛才的烈酒都要烈上好幾倍。


    他何曾見過如此妖嬈的女子?


    可是他並不知道,這位女子便是東臨王的第二位王妃,何語清。


    於是張景連忙躍下了馬車,連忙上前攙扶,“這位姑娘,你沒有傷著吧?”


    張景輕輕握著何語清的手臂,生怕弄疼了眼前的仙子,然而仙子身上那淡雅地清香也同樣衝擊著張景的心靈。


    但盡管如此,此時的張景依舊保持著尊敬。


    因為他能夠感覺到麵前的女人絕對不一般,不能夠就這樣輕易地褻瀆。


    甚至給了張景一種錯覺。


    他似乎覺得自己觸碰了這仙子就已經是一種玷汙。


    “沒……沒有。”何語清有些緊張,在張景的攙扶下站起了身子。


    張景也很快鬆手,但目光卻是一直在何語清的身上流轉,隨後便問道:“姑娘,這大晚上的怎麽一個人在此處?”


    “我……我這是準備迴家。”


    “迴家?”張景微微勾起了嘴角,早已將自己此行的目的拋之腦後,略帶輕浮地問道:“夜已深,姑娘一個人在路上不安全,不如就讓本世子送你迴家如何?”


    “這……恐怕不妥!”


    何語清眉頭緊蹙,拒絕之意十分明顯,但也正是因為何語清那副不從的表情,更是勾起了張景的征服欲。


    “本世子偏偏要送你迴去!隨本世子上馬車!”


    然而就張景準備動手之時,一道怒喝聲傳來。


    “是何賊子膽敢輕浮王妃?!”


    張景聞言,不由得皺著眉頭循聲望去。


    隻見一位身穿白色長袍,頭戴綸巾,身披鶴氅的男子正帶著一隊人站在他的麵前。


    男子手中的白羽扇輕輕搖晃,在黑夜中顯得極其紮眼。


    “給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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