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文天閣。


    “陛下明明沒有什麽事兒,可怎麽還未醒來?”臥龍一臉的焦急之色,正望著鳳雛。


    “哎,李太醫可是咱們大乾最好的大夫,也隻能聽李太醫的,需要多休息。”


    說到這裏,鳳雛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隨後便說道:“好在陛下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吩咐了下來,不然我等也隻能默默地等陛下醒來,你也知道,陛下做事雷厲風行,不喜歡拖遝,這兩道詔令你我二人還是先替陛下擬定再說吧。”


    聽到此言,臥龍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


    “嗯,目前也隻好如此,這次陛下不僅僅冊封榮進為禁軍大統領,還要將佟月姑娘賜予東臨王做王妃,這不論是那件事必然是有著陛下的道理,這次去東臨下詔可千萬馬虎不得……”


    “雖然如此,但趙公公如今也要去西刹,錦衣衛左右指揮使又必須守在陛下身旁,如此重任……”鳳雛說道這裏,隨後便將目光看向了臥龍,“臥龍兄的父親乃是禮部尚書,不知此時可否與他商量,讓禮部去辦,合情合理……”


    “不可。”臥龍連忙擺了擺手,“吾父如今還在娛樂城中不得出城,禮部侍郎等人又跟呂太常在外,能夠信任的沒有幾人,倒不如我親自帶著詔令護送佟月姑娘去東臨。”


    “如此也好。”鳳雛點了點頭,隨後又不禁有些感慨,“臥龍兄,你我二人從遇見陛下的那天開始便一直從未分開,如今……”


    “如今卻是要分開一陣子了……”臥龍也緩緩搖了搖頭,隨後雙眼便迸發出一道自信,“陛下如此培養我們,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是要替陛下分憂!”


    “不錯,那臥龍兄此去,路上定要當心!”鳳雛拱了拱手,說道。


    “自然,即便是我有所損傷,也不能耽誤了陛下的大事!”


    說到這裏,兩人開始紛紛提筆開始擬招。


    這兩本詔書擬定起來自然簡單,劉子廷的玉璽本就交給了二人,在互相檢查再三沒有問題後,兩人便紛紛在聖旨蓋上了天子玉璽。


    “事不宜遲,我現在就要動身……”臥龍緊握手中詔令,對著鳳雛拱了拱手。


    “也好,趙公公想必此時也已經準備好了!”


    說到這裏,兩人便紛紛離開了文天閣,鳳雛直接前往了寢宮,而臥龍則是直接離開了皇宮,來到了一處舊王府中。


    這個王府是前朝所留下的王府,在東廠成立的那一刻,此處便成為了那些東廠的力士和錦衣衛所在之地。


    不過好在這府邸就在皇宮邊上,隻是一盞茶的工夫,臥龍很快就來到了這裏。


    看著門旁所站著的錦衣衛,臥龍直接上前問道:“趙公公可在裏麵?”


    二人見到是臥龍,也紛紛拱手拱手迴道:“廠公在裏麵。”


    “帶路。”


    臥龍連忙踏入府中,在那名錦衣衛的帶領之下,臥龍很快便看到了正在整理隊列的趙賢。


    此時的趙賢身穿黑色長袍,麵前所帶領的一對錦衣衛也換上了尋常老百姓的衣物。


    “趙公公。”


    臥龍連忙上前,趙賢聞聲也同時迴過頭來,“你怎麽來了?”


    聽到此話,臥龍沒有多廢話,直接將聖旨從懷中取出,交到了趙賢的手中。


    “臥龍身受陛下恩典,如今也想為陛下出一把力,按照陛下的吩咐,親自將佟月姑娘送至東臨。”


    說到這裏的時候,趙賢也看完了臥龍擬定的詔令,在確定沒有什麽問題之後便拍了拍臥龍的肩頭。


    “既然如此,咱家再給你安排人馬,你我一同前去湘儀布行接人,然後在分開。”


    “如此甚好,多謝趙公公!”臥龍連忙拱手言謝,他來此本就是想要借點人馬。


    “不必如此,都是為陛下辦事。”趙賢點了點頭,將聖旨還給了臥龍,隨後便看向了天邊,“事不宜遲,咱們出發。”


    “好!”


    沒過多久。


    原本趙賢所帶的三十名錦衣衛已然換成了兩百三十名。


    這兩百多人可以說已經算的上是如今錦衣衛中身手絕對頂尖的人才。


    就這樣。


    趙賢和臥龍帶著兩百多人便從府中出發,沒過多久就來到了約定好的地點。


    湘儀布行。


    此時布行的門口依舊沒有什麽人,畢竟說是開在京城當中,但主要做的還是西刹的生意,所以平日佟慧不在的時候也沒有開門。


    但此時卻是大門敞開,門口還停下了三輛馬車,佟慧和佟月兩人正布行忙碌著,朝著馬車上搬運著貨物。


    趙賢見此,連忙擺了擺手,眾人紛紛開始上前幫忙。


    佟慧看到了來人,心裏也是欣慰不已,連忙將趙賢和臥龍請入了店鋪中,讓佟月給兩位大人倒茶。


    然而趙賢並沒有廢話,而是一臉認真地看著佟慧,“我此次前來,是按照陛下的聖旨,前去西刹尋人,此間就多仰仗佟老板帶路。”


    “那是應該的,那這位大人是……”佟慧將目光移向了身旁的臥龍,問道。


    “佟老板,我是來帶令女去東臨的。”臥龍拱了拱手,一臉的笑意。


    然而聽到此話的佟月卻是在一旁傻了眼,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緊張了起來。


    佟慧見此,也並沒有多說什麽,反而是微笑地看著佟月,隨後又朝著臥龍拱手說道:“多謝大人,月兒平日裏吃得本來就比較少,總是讓人擔心,希望大人在路上多多照顧一下月兒……”


    說著,佟慧便從口袋中拿出了兩袋子銀兩,放在了桌上。


    臥龍見此,眉頭緊皺,連忙問道:“佟老板,您這是什麽意思?”


    佟慧聞言,微微有些驚訝,“這是民女孝敬兩位大人的,這路上坎坷,總得需要……”


    話還未說完,臥龍便連忙站起了身子,下巴微微揚起,拱手向東,說道:“我等乃是奉聖命辦事,怎麽能私自受惠,中飽私囊!”


    趙賢見此,也同樣點了點頭,隻不過並沒有臥龍如此激動,“佟老板,將錢收迴去吧,我大乾君臣一心,根本用不著如此!”


    佟慧整個人都傻了。


    這種東西在去往西刹的路上可以說簡直就是通關文牒,屢用不爽,若是不送點東西,光憑借她一弱女子哪裏能做這種生意?


    “兩位大人如此清廉,民女佩服,是民女唐突了……”


    佟慧收起了兩袋銀兩,臉上盡顯尷尬之色。


    然而趙賢是什麽人?


    光看其表情就能夠猜到這佟慧必然是屢次行賄之人,於是連忙問道:“莫不是佟老板此前經常如此?”


    “這……”


    被識破心裏想法,佟慧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臥龍同樣皺起了眉頭,聽動了趙賢所指的意思,於是連忙說道:“佟老板大可放心,趙公公乃是陛下身邊親信,若是此去還有如此現象大可告訴趙公公,趙公公定然能幫你擺平一切。”


    聽到臥龍這麽說,趙賢也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不錯,越是往西,越是貧瘠之地,若是有地方官吏經常如此縱容手下你盡管告之,咱家必然以國法處置!”


    說罷,佟慧整個人都驚了,“多謝兩位大人,民女感激不盡!”


    談笑中。


    需要運送的貨物很快就在錦衣衛的幫助下全部準備妥當。


    雖然佟月自己朝思暮想的就是那東臨王之後,但麵對這位即使姑姑又是母親的佟慧,依舊哭得像個淚人,久久不能分開。


    臨行前,佟月終於在臥龍的勸說下坐上了早已安排妥當的馬車。


    趙賢則是帶著三十名錦衣衛騎上了駿馬。


    “趙公公,一路順風!”臥龍朝著趙賢拱了拱手。


    “一路順風!”


    兩人一個向東,一個向西,就在京城中分別。


    不論是任務的艱難程度還是距離,趙賢自然是最為辛苦的那一個。


    至於臥龍,對於東臨王也同樣十分了解。


    乃是陛下關係最好的一位兄弟,可以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危險可言。


    但趙賢不同。


    首先從溫歲和沒有任何消息傳迴的時候就知道此去隻怕是會出什麽意外,所以臥龍也同樣提過意見,然趙賢多帶些人馬,以防不測。


    然而趙賢對此卻是並未多說什麽,隻是說無事。


    與此同時。


    在京城中除了這兩隊人馬的出行之外,戶部也正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什麽。


    此時的夔安還有一天就可以從娛樂城中出來,但是關於押送寶藏一事,卻是在昨日趙賢離開娛樂城後便傳迴了戶部。


    不過此時正在準備相關事宜的並不是戶部的官員,而是從皇宮中出來的兵部尚書鄭煜。


    此寶藏關係重大,安排運送的人員自然也是鄭煜的心腹,雖然不知道陛下昨夜昏迷時所說的不要告訴孫思博是什麽意思,但此刻任務緊迫,那寶藏放在外麵始終也不是個事兒,也隻能先將其押送迴京之後在做商量。


    況且,呂太常的急報也屢屢傳至戶部府中,鄭煜看過之後才知道,原來發現寶藏的地方並不遠,隻是在京城正南外的五百裏之地的吉良縣。


    所以,為了保證效率,鄭煜現在便開始準備人手,待明日夔安從娛樂城出來,便可以直接前往吉良。


    然而。


    這個時候的劉子廷依舊昏迷不醒,長公主的麵容也是逐漸憔悴,但蔣歆卻是不論怎麽想也想不通劉子廷這到底是怎麽了。


    “太醫院李臻求見陛下。”


    “李太醫來了!”長公主忽然驚起,連忙起身再去開門。


    因為每天李臻都會來寢宮兩次,時刻關注著劉子廷的狀況。


    打開寢宮大門,李臻再次來到了劉子廷的身邊。


    “李太醫,您再看看吧……”


    看到長公主的急切,李臻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始替劉子廷診脈。


    “陛下脈象極其平穩,甚至感覺身體狀況一天都比一天要好,臣也不知道為何陛下還未醒來……”


    “哎……”


    長公主也長歎了一口氣,這李臻每次來診斷的時候幾乎都是這麽說,不過劉子廷卻依舊遲遲未醒來。


    對於李臻的醫術,所有人都是信任的,即便是蔣歆也對此沒有任何的懷疑和擔心。


    甚至還懷疑劉子廷是不是故意裝的。


    因為每次蔣歆給劉子廷喂藥的時候都能感覺到劉子廷在動。


    這是蔣歆沒有告訴長公主的,所以長公主一直擔心不已,蔣歆倒是沒有如此。


    “哎,還是繼續觀察吧。”李臻捋了捋胡子,隨後便朝著長公主和蔣歆兩人拱手告退。


    就這樣。


    隨著時間的流逝,恍然間已然過去了半月。


    這期間每日李臻來此診斷結果都極其相似,甚至說劉子廷的身體是越來越好,氣息十足,比之剛昏迷之時都要強上數倍。


    期間,長公主有些不相信,還召集了太醫院中二十多位太醫都來此診脈,結果無一例外,得到的都是如此結果。


    實在是讓人既擔心,又費解!


    同時。


    經過了十餘天的水陸跋涉,臥龍一行也終於是來到了東臨郡。


    “佟月姑娘再堅持一下,我們已經入城了。”


    臥龍騎著馬,十分擔憂地看著身後的馬車。


    到東臨的路上,不論是乘坐馬車還是行船,佟月一直都是一副病態。


    這也讓臥龍終於明白,為何佟慧去西刹做生意的時候就從來沒有帶佟月。


    看來也不隻是因為年紀小,而是這佟月根本就不適合長途跋涉。


    本來由於部分運河的開通,從京城去東臨根本就不需要那麽長的時間,可是這路上光是給佟月看病都停滯了好幾天。


    不過好就好在佟月沒有出任何的意外,否則他臥龍也隻有以死謝罪。


    “籲……”


    隨著臥龍的一道唿聲,整個隊伍便直接停在了一處府邸麵前,此時府邸麵前還站著兩名守衛。


    看著那府邸上寫著的東臨王府四個字,臥龍也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終於到了。”


    兩百人的隊伍停在了府邸前,隻見那守在門前的守衛頓時眉頭一皺,直接朝著臥龍這邊走來。


    “此乃王府重地,你們是誰?”


    守衛沒有絲毫的客氣,這讓臥龍不禁眉頭一皺,仔細地看著麵前兩人的穿著,心裏疑惑重重。


    “我文天閣內閣閣臣,奉陛下之名前來王府傳旨!”說著,臥龍便從懷中拿出了一枚金令。


    金靈一現身,兩人連忙拱手行禮,“卑職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人饒恕。”


    “無事。”臥龍擺了擺手,並沒有為難二人,“東臨王可在府上?”


    “這……”兩人略有所思,隨後便搖了搖頭,“東臨王這個時候正在海邊……”


    “海邊?”臥龍皺起了眉頭,略有所思,“在海邊幹什麽?”


    “發生什麽事兒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府門內再次傳來了一道女人的聲音。


    臥龍聞言,循聲望去,隻見來人正是許太妃,於是連忙下馬行禮。


    “許太妃!”


    “您是……”


    許太妃問道,看著這陣仗不免有些疑惑。


    “臣是奉陛下旨意,送王妃來東臨的……”


    此話一出,許太妃更是懵了,府上如今已經有了兩個王妃,這王妃又是怎麽迴事?


    似乎是看到了許太妃的疑惑,臥龍連忙解釋道:“許太妃,這位王妃是陛下親自挑選的,並且派臣護送來此。”


    “陛下親自挑選的?”許太妃忍不住瞪大了雙眼,將目光看向了那隊伍中央的馬車,隨後臉上喜色難掩。


    她總是想讓劉子燁多找幾個女人,然而劉子燁卻完全不聽她這位母親的話。


    “陛下實在是有心了,快快請進,快快請進……”


    “許太妃請!”


    在許太妃的帶領下,臥龍便帶著佟月走下了馬車。


    看到佟月的瞬間,許太妃連忙走到了佟月的身旁,開始不停地打量著佟月,“姑娘看起來年紀不大,但還真是個美人坯子……”


    聽到此話,佟月也瞬間臉紅。


    “好了好了,都進去吧,我讓人備宴招待諸位。”說著,許太妃便笑嘻嘻地領著佟月走進了府邸。


    臥龍見此,也連忙快步跟上。


    “許太妃,不知東臨王此時在何處,這聖旨還需要……”


    說到這裏,許太妃麵露緊張之色,連忙說道:“子燁現在正在東海城外,我現在就派人前去喚迴!”


    “等等。”


    臥龍止住了許太妃的提議,隨後便說道:“既然東臨王有事纏身,我作為替陛下傳令之人,自應親自前往!”


    說罷,便轉身就離開了府邸,挑選了十幾名錦衣衛便再次騎上了馬,朝著城東而去。


    至於留下來的錦衣衛則是留在了東臨王府。


    東海城並不遠。


    乃是一處戍邊軍隊的駐紮之地,說白了就是大將軍蔣騰手下的人!


    之前按照傳入京城的消息來說,東臨王不理當地政事,整日呆在府中。


    如今聽到是在東海城,臥龍自然是有所懷疑,哪怕陛下再怎麽看重劉子燁,他也應當親自前去,看看劉子燁正在做什麽。


    從城東出城。


    百裏之外,便是一片汪洋大海。


    而就在距離海邊的幾裏地,一座高聳的城門樓便出現在了臥龍的眼前。


    這是臥龍第一次來此處,看著城牆上那一道道隨風搖曳著的大乾軍旗,臥龍也同樣是深感震撼。


    “來者何人!”


    剛到城門樓下,駐守城門的士兵便阻攔了臥龍的進入。


    “我乃是陛下派來降旨的使者,速速讓東臨王出城接旨!”


    “聖旨?”


    那些士兵麵麵相覷,這種東西他們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見過了。


    “如何證明?!”


    說到這裏,臥龍毫不猶豫地便從懷中拿出了聖旨,“見聖旨如見天子,都給我跪下。”


    眾人聞言,連忙跪在了地上。


    臥龍見此,心中也不禁鬆了一口氣,生怕這些人對此視若無睹,那可就麻煩了!


    “速速帶我去見東臨王!”


    “遵命。”


    隨著一名守城士兵的帶路,臥龍很快便帶著人,單手拖著聖旨進入了城中。


    這座城池與京城外的演武場一般,大部分將士都在此訓練。


    不過讓臥龍感到驚歎的是這座城池內不隻是有著訓練將士的場地,還有各式各樣船隻的殘骸。


    “東臨王到底是想幹什麽,難道之前都是假象……”抱著疑惑地心裏,臥龍很快穿越了整個城池,直接來到了最靠近海邊東麵的城門樓。


    “大人,東臨王就在城門樓上……”


    臥龍聞言,微微點了點頭,連忙走上了城門樓,迎麵的海風吹得臥龍有些微微不適。


    頂著海風,臥龍便看到了麵前一個身穿盔甲,身材挺拔的男子。


    “東臨王!”


    臥龍話音剛落,那男子瞬間就轉過頭來,那不是劉子燁還能是誰?


    但光是這一身裝束和氣質,就讓臥龍心驚不已。


    這位王爺殿下還是那位在陛下麵前動不動就哭鼻子的小老弟麽?


    劉子燁轉過頭,第一眼便看到了臥龍。


    “原來是臥龍兄!”劉子燁連忙拱手,隨後便看到了臥龍手上拿著的聖旨。


    “東臨王接旨!”


    話音剛落,以劉子燁為首的眾人紛紛跪地俯首。


    “受命承天皇帝詔曰:”


    “鎮京佟氏,淑慎性成,勤勉柔順,雍和粹純,性行溫良,克嫻內則,淑德含章,是宜贈東臨王劉子燁為夫人,欽此!”


    “小王,接旨!”


    劉子燁緩緩上前,接過了臥龍手上的聖旨,心中更是驚詫不已。


    “王爺,佟月姑娘已經送到了府上。”


    “哎……皇兄定然是誤會了!”劉子燁也不禁有些無語,之前送了他一個妃子,如今又送一個。


    可關鍵是他心思現在完全不在這上麵。


    “陛下對王爺厚愛,不知王爺不呆在府中,為何跑到此處來,可有受陛下旨意?”


    臥龍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劉子燁,問道。


    聽到此言,劉子燁自然也能夠感受到臥龍的的懷疑之意,反而是極其禮貌,“臥龍兄,過來一觀。”


    “嗯?”


    臥龍皺了皺眉,但依舊隨著劉子燁的腳步來到了城門樓的邊上。


    眺望而去。


    一艘艘巨大的戰船正停泊再海邊的碼頭之上,乍一看去,起碼有百餘艘,戰船上的將士也統統站著筆直,正在死死地盯著一群正在托運著木箱的士兵們。


    深知聖上心中想法的臥龍震驚不已,當初聖上跟他們兩人說過,不論是誰偷偷練兵秣馬都要早日防範。


    可是如今,東臨王劉子燁正在做這種事情,關鍵是這些錢又是哪裏來的?


    即便是東臨郡有錢,但是也萬萬不足以達到如此程度!


    “王爺私自建造戰船,培養軍士,可有向陛下請奏?”


    臥龍這麽一問,劉子燁並沒有任何的意外,反而是淡淡地笑道:“此事皇兄自然不知。”


    “你……那你這到底是何意?”


    “臥龍兄有所不知。”劉子燁則是笑容更勝,拍了拍臥龍的肩頭,問道:


    “陛下行好事,從不言語,而本王便是效仿陛下,從上次祭祀大典過後,便開始日夜操練水軍,修建戰船,結果……”


    劉子燁說到這裏便停了下來,臉上盡是崇拜之色,然而此時的臥龍卻是焦急不已,連忙問道:


    “結果什麽?”


    “結果臥龍兄你就來了,那麽事情估計也就瞞不住了……”


    “到底是什麽事情?”


    看到臥龍越是著急,劉子燁越是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


    “臥龍兄有所不知,本王迴到東臨的路上看到運河興建,不少商人開始建造商船,便對造船一事產生了興趣,通過各種詢問,心有所感。”


    “於是本王到東臨之後,便來到了這東海城,對這裏原有的戰船開始鑽研,並且改進了一艘,本王便乘其出海,發現海外有一處島嶼……”


    “這個島嶼,可是沒有任何人踏足過,即便是當地生活許久的漁民都沒去過如此之遠……”


    說到這裏,劉子燁的臉上便露出了難以隱藏的激動,“臥龍兄,你可知道此島上麵有何物?”


    “何物?”說到這裏,臥龍自然也是好奇不已。


    “島上有大山一座,山中礦石居多,其中更以金礦為盛,這一百零八艘戰艦便是開采那金礦而建成!”


    話音落下,臥龍整個人都驚呆了,嘴唇都忍不住開始哆嗦了起來,“金……金礦?!”


    “不錯,如今本王已經讓東海校尉於那島上駐紮,專門負責看守金礦,而下麵那些正在托運的東西,正是馬蹄金!”


    “有多少……”


    臥龍再次將目光看向了麵前的碼頭,問道。


    “已有九百萬兩餘,本王正準備湊齊千萬兩,然後再將其押送至京城,獻於皇兄。”說到這裏,劉子燁便將目光看向了臥龍,“如今臥龍兄來此,這個驚喜恐怕是……”


    “等等……”臥龍揉了揉自己的腦海,這個數字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龐大。


    “王爺是說,想湊集一千萬兩黃金,然後送給陛下,給陛下一個驚喜?”


    “不錯。”劉子燁點了點頭,迴道。


    “王爺真的不是在偷偷招兵買馬,試圖發展?”


    臥龍問得十分直接,但劉子燁此時卻是緩緩搖頭,迴道:


    “臥龍兄倒是誤會了,我劉子燁承蒙皇兄恩典才能有今日,不論是作為臣還是弟,又怎會對兄不善,對君不忠?”


    看著劉子燁如此虔誠的麵容,臥龍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不禁想到了還在昏迷之中的陛下,不由地感歎道:


    “陛下仁慈心善,我等作為臣子自當與陛下分憂……”


    “臥龍兄,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幫我。”


    劉子燁也一臉的欣榮,也隻有在這東海城,他才能如此暢所欲言。


    “王爺請講。”


    臥龍拱了拱手,雖然如今東臨王的解釋也能說得過去,但他並不打算將劉子廷昏迷的事情告訴他,畢竟有些人平日裏沒問題,但是在機會麵前,恐怕也會失去理智。


    “出東海城之後,臥龍兄還請陪我演一出戲……”


    看著劉子燁認真的表情,臥龍卻是滿臉的疑惑,“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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