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大寨,聚義廳內,趙斌、陸登、王善、趙義還有張家二兄弟,六人擺開酒宴,一邊敘話一邊吃喝。張家兄弟和王善這草莽之人倒是誌趣相投,三人坐在一旁拚酒吹牛,而趙斌和陸登、趙義一道,說些潞安州之後的事情。


    幾人聊的正在興頭之上,忽見對麵張家兄弟和王善竟然竟然起身奔廳外去,趙斌和陸登見狀,也急忙跟上去,唯恐三人飲酒之後鬧出什麽不愉快。卻見三人來到廳前空場,張家兄弟拎起大棍,而王善也招唿道:“左右,抬我火鈴金刀前來!我試試張家兄弟這天授棍法厲害還是我這天授寶刀玄妙。”


    趙斌聞言一愣,心說:“張家兄弟天授棍法我知道,可是這王善有什麽天授寶刀?前世他率兵圍城,被宗澤和大哥殺敗,這一世他金刀雖然厲害,可也算不上什麽天授寶刀啊。”心裏想著,嘴上也就問了出來:“子敬兄,這天授寶刀是什麽?”


    陸登看著場中一幕搖頭笑道:“這張家兄弟可是曾經有什麽奇遇?”


    趙斌點點頭,將張立兄弟探地穴一事對陸登說了,陸登撚髯一笑:“這就不怪了,我剛來太行山上三日時光,忽地晴空霹靂,將麵前這片空場劈塌,洞內顯出兩柄兵器,一卷兵書。”


    趙斌聞言不由得玩笑道:“如今這天宮神仙怎麽如此閑情,竟然到處劈雷玩。”


    陸登聞言也是一笑,繼續說道:“要是這雷真的是天官所為,我倒是希望他多來些,多來些這樣的寶物助我等中興大宋。這塌出的地洞之中,一柄金刀,刀背之上有個紅色的鈴鐺,眾軍去抬,紛紛撼動不了分毫,誰知王寨主下去,竟然單手拿起此刀,並且如臂使指,舞動生風。而且這刀上還另有奇妙,於淵賢弟你且看來。”


    火鈴金刀,紅鈴鐺的圖沒找到


    趙斌聞言定睛看去,此時場中,張家兄弟兩條大棍左右唿應和王善戰了個旗鼓相當,王善僅憑手中金刀穩穩抵住二人。眼看三人就要陷入僵持之中,誰曾想王善猛地一抖手腕,刀頭一顫,刀背之上紅色鈴鐺,隨即發出響聲。別看這鈴鐺不大,聲音卻傳出多遠,趙斌聽聞此音,一時間隻覺得心浮氣躁。場中張家兄弟正麵聽聞此鈴聲,更覺得心神恍惚,目眩神迷。三人本就旗鼓相當,這鈴聲一響,張立二人當即露出破綻,等迴過神來,王善得金刀已然搭在二人脖頸之上。


    趙斌見此一驚,迴頭看向身邊陸登,卻見陸登早早抬手捂住了耳朵:“子敬兄啊,你這可不厚道,早知有此異象,怎麽也不提醒我啊。”


    這時王善也拉著張家兄弟迴到聚義廳前:“少爺,這張家兄弟兩條大棍好生厲害啊,我要不是有火鈴金刀在手,今日恐怕要吃他們大虧啊。”


    這時陸登也解釋道:“這紅鈴需要特殊手法,才能搖響,鈴聲一響聲震方圓百步,聞者皆心神不寧,而五行之中火主心,因此我就給此鈴取名火鈴,而王寨主言說,自己金刀之名,在附近殺出威望不易,因此此刀名為火鈴金刀。”


    幾人這樣說著,迴到聚義廳內,眾人坐定,趙斌方才問道:“子敬兄,你方才說兩柄兵器,一卷兵書,不知另外一柄是何等寶貝啊?”


    陸登笑道:“我這就取來,給賢弟觀看。”說著起身離席。


    這時一旁王善接話道:“少爺有所不知,這火鈴金刀在地陷之中,隻有我拿的起,舞的動。而另外一柄,隻有陸大人拿的起,至於兵書更是隻有陸大人看的懂,因此那兩樣都歸了陸大人。”


    趙斌撓撓頭說道:“我記得當日在潞安州時,子敬兄用的是一柄亮銀槍,莫非這另一柄兵器是銀槍?”


    這時陸登也迴到聚義廳,聽趙斌如此說,不由得笑道:“這迴於淵賢弟卻猜錯了,並非是銀槍,而是一柄寶劍,賢弟快來看看。”說著將手中寶劍遞給趙斌。


    趙斌接劍在手,隻見這劍形製頗古,竟然是八麵漢劍製式,將劍抽出一寸,一道寒光直刺雙目,趙斌不由得微閉雙眼,側頭躲過:“好鋒利的劍,不比大哥的湛盧差啊,可是劍身怎麽沒有銘文啊?子敬兄,刀有奇妙,不知道這劍有沒有啊?”


    八麵漢劍


    原本趙斌隻是隨口一問,這寶貝怎麽可能隨處都是,誰知陸登點點頭:“此劍鋒利異常,切金斷玉絲毫無礙,另外要是彈劍而鳴,有風雷激蕩之聲,聲傳一裏,聞此劍鳴聲,士卒平添三分勇猛,多三分戰力。”


    趙斌心說:“好家夥,這古代就有興奮劑了嗎?”繼而想起還有一卷兵書,忙問道:“那子敬兄,兵書又是什麽?”


    陸登聞言更是興奮:“賢弟武藝高強,不知可通詩書啊?”


    趙斌點點頭:“蒙童之時,家父請了老師,弟通讀四書,遍觀五經。隻是後來用的少,因此用來卻是生澀。”


    “那不知賢弟可讀過史記周本紀?”


    趙斌聞言一愣,在心中緩緩背誦,忽地神色一怔,背出聲來:“武王率戎車三百,虎賁三千人,甲士四萬五千人,以東伐紂。兄長你專門問周本紀,這兵書莫不是記載的虎賁軍?”


    陸登聽趙斌背出史記,不由得大笑道:“賢弟博學啊,背的一字不差,那兵書上記載正是周武王麾下虎賁軍訓練方式。為兄在這太行山選兵五千,算是虎賁軍的初選,經過訓練之後,應該能得車兵一百,虎賁兩千。”


    趙斌聞言一驚,心中盤算一番:“這太行十萬大軍,雖說不是精兵,可選出的這五千人也絕對是精銳了,竟然還隻能留下一半。”趙斌算了算人數問道:“我記得兄長你還選出兩萬勁卒?這兩萬人手什麽實力啊?這車兵又怎麽迴事,我記得那日論兵你可對我說過,隨著騎兵盛行,戰車身大遲緩,不適合現在戰場了啊。”


    陸登喝了口酒緩緩說道:“這兩萬勁卒可以訓練成書中記載的甲士,而虎賁大軍淘汰下來的人,正好可以做為他們的小隊長。至於車兵雖然在機動性上比不過騎兵,可是兩軍對陣之下,這兵書上記載的重甲戰車應該正克騎兵,奈何這車兵要求太高,勉強練出一百人,按兵書所載戰車,恐怕隻夠二十輛。還好之前劫了兩路金兵,得了許多國庫存銀,不然恐怕我也不敢練此精兵。”


    趙斌聽陸登此言,才想起如今的太行山可算是頂頂富戶,坐擁大宋國庫將近三分之一的財富,這時趙斌也想起先前恩師給自己兵書,忙說道:“兄長,既然賢弟卻是要從你心頭割肉了?”


    陸登聞言一愣:“賢弟何處此言?如今這座大寨都是你的,你盡管去用啊。”


    趙斌大笑道:“好好好,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還請大哥集合人馬,我選些士卒,依恩師兵書選些軍卒連白毦精兵。”


    “不想兄弟你竟然還通曉這支大軍的訓練方法,為兄這就集合五千精兵,供你挑選。”


    說著一行人來到教軍場,陸登一聲令下,五千大軍集合完畢,可趙斌一看這五千大軍,不由得大失所望。這虎賁軍都是正麵對敵,所選軍卒自然是身材壯碩之士。而這白毦兵,兵成在巴蜀之地,三國三大特種兵團中,如果說曹操的虎豹騎是騎兵的巔峰,而東吳孫權的解煩軍是水路兩棲部隊,那劉備的這支白毦精兵就是山地步兵巔峰的代表,據傳當年所選士卒多是當地山民,因此都是身形瘦小之人,這樣在林中躥蹦跳躍,攀山蹬石才能如履平地。


    趙斌無奈,隻能請陸登又將兩萬勁卒喚來,勉強從其中選出五十人。陸登看了看趙斌選出的軍卒,又集合了五萬五千普通士卒,這當中一眼望去,瘦小的倒是不小,可是要是再加上體力要求,那就又是淘汰一批。最終整個太行山十萬人馬之中,趙斌勉強選出三百士卒,使得趙斌一時間也有些垂頭喪氣,不由得苦笑道:“剛才還說兄長選兵嚴格,不想到我自己這裏,更是難上加三分,才有這三百人。”


    陸登在一旁勸道:“畢竟這太行山上之兵,多是附近活不下去的百姓,能選出這些精兵也是不易了。”


    趙斌點點頭,看向為首之人,是一個精瘦少年,也是趙斌從陸登那五千精兵中選出得唯一一人,雖然看著瘦弱,可是一身力氣驚人,細問之下竟然是安定蒙氏後裔。趙斌心喜之下,當即任命此人為白毦軍統帥。


    勸好了陸登,太行山上文有陸登,武有王善,趙斌也不再擔心,索性去太行山庫房提了五分之一的銀錢,帶著三百人迴了大名府,將這隊三百人安頓在瀝泉山上,此山地勢險要,地貌豐富,正適合趙斌訓練白毦精兵。


    之後的時間,趙斌到安逸起來,每日不是在家中陪伴嬌妻,就是去瀝泉山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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