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斌這邊領大軍南下,可半路收到那信鴿的傳信卻是無頭無尾,弄得不光是趙斌,就連隊伍中的牛皋,聞訊趕來的張憲、嶽雲在看到這封情報後,都猜不透趙構究竟想要幹什麽,但眾將卻都猜到臨安將生變故,因此不用趙斌多說,這行軍速度卻又快了三分。


    這邊趙斌他們趕路自可按下不提,但臨安城內這樁變故卻不能不說。


    原來自那日何鑄大理寺親審嶽飛,朝堂上三道本章敘事、講情、辭官之後,趙構心中雖然惱恨何鑄頂撞自己,違逆自己的心意,但心中對嶽飛是否謀反一事,也在心中畫上一個問號,可要是讓他就此赦免嶽飛,他趙構又覺得麵子受損,畢竟自古以來天家不認錯,就這麽放了嶽飛,不就相當於他趙構承認自己錯怪嶽飛了嘛。


    因此趙構這次一連幾日都在書房內翻看何鑄命人謄抄的舊檔,還有何鑄辭朝前的三道本章,可看來看去趙構卻也沒發現半分問題來,所以一時間趙構也起了一絲赦免嶽飛的心思。


    但沒想到就在這時,秦檜帶著皇城司的密報來到宮中,麵見趙構,“啟稟陛下,微臣前來請罪!”


    趙構看著跪倒在桌案前的秦檜,不由得微微挑眉,隨即抬手將何鑄的奏折放在一旁,“秦相平身,卻不知愛卿何罪之有啊?”


    秦檜聞言急忙向上拱手道:“啟稟陛下,前日交辦微臣處決何鑄一事,微臣......”


    不等秦檜說完,趙構急忙一拍腦門道:“對對對,朕這些日子都被氣糊塗了,秦愛卿啊,你那日所言確是不錯,百姓夾道擁戴何鑄的確有欠妥之處,隻是此事並非何鑄之錯,乃是那些愚民肆意妄為,且殺幾個愚民就是,何鑄還是留他一條性命吧,朕這些日子看他這三份奏折,如此有才之人,殺了確是可惜!”


    不料趙構這話剛說完,那邊秦檜就二次撩衣襟跪倒在地,“啟稟陛下,微臣無能,此事某卻是萬難從命!”


    禦案後的趙構聞言不由得雙目詫異的看向秦檜,沉吟良久後方才擰眉瞪向秦檜,沉聲問道:“秦相,你說什麽?莫非這何鑄已死?若是死了怎麽不見你來交令,還是說你要公然抗旨不成?”


    “陛下容稟,微臣萬萬不敢有抗旨不尊之罪,隻是,隻是這何鑄自出城後,就在湧金門外失去了蹤跡,甚至、甚至微臣派去的皇城司人馬,如今都不見了蹤跡!”


    趙構聞言氣的一拍桌案道:“什麽?!那何鑄一介書生,難不成還練就什麽殺人的本事了,秦檜,你是幹什麽吃的,當年的張所、如今的何鑄,朕交待你不過寥寥幾件差事,你竟然都辦成這個模樣,你你你,朕要你何用!”


    那秦檜聞言嚇得連連向上叩頭,口中求饒之聲不絕,而趙構罵過幾句後,心中怒火也消了大半,當下低頭看向秦檜問道:“罷了,左右朕也沒有殺他的心思,如今他既然藏起來了,就讓他藏著去吧,隻求他能藏上一輩子!”


    秦檜一聽這話連連向上叩頭謝恩,隨即起身倒退著向外走去,可沒走兩步秦檜又忽然立在那裏,抬頭看向趙構道:“陛下,微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趙構聞言側目看向秦檜,冷哼一聲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問這話不就是想說嗎?”


    被趙構道破心事,秦檜麵上倒也不見尷尬之色,反倒拱手向上道:“陛下,這何鑄為嶽飛保本,公然違逆聖意,擔了多大風險,陛下寬厚仁義準了他辭官歸鄉,但他卻也在我皇城司的刀口之下,陛下一言可定其生死,他這是豁出命要為嶽飛保本啊,他和嶽飛之間什麽時候有這麽深的交情了?”


    趙構一聽秦檜這話,雙眉一挑,“秦相,有話但講無妨,何必在這裏吞吞吐吐?”


    “這,既然陛下讓微臣說,那微臣就說了”,秦檜說完快步走到禦案前,隨即抱拳向上道:“陛下,那何鑄可不是傻子癡兒,明知忤逆聖意會有性命之憂,可他卻還如此行事,豈不是行事之前就有所依仗!若是如此,那他依仗的究竟是什麽?是他神秘莫測武藝?還是說他何鑄背後另有其人?”


    “秦相何必在這裏意有所指,有話盡管直說,可是皇城司又探到什麽消息了?”


    秦檜遲疑片刻後,微微搖搖頭道:“啟稟陛下,皇城司倒是沒探到什麽具體消息,微臣也是根據幾條消息隱隱有個推斷。”


    “哦?你且一一說來,朕也依著你這消息推斷一下,看看你我的判斷是否一樣!”


    “是,陛下,這第一條乃是嶽飛駐紮鄂州時,麾下曾培養過一支暗探,絲毫不遜色微臣手下的皇城司,不過這支人馬當時隻是針對金人,乃是由嶽帥麾下家將統領!”


    “嗯,嶽飛坐鎮前線,抵禦金人,手下有支探馬到也在情理之中!”


    “是,可是陛下,這支人馬隨著嶽帥被帶迴臨安,現在卻也憑空消失了,那家將張保更是下落不知!”


    “額,這一支人馬,兵不過數百,我大宋子民何止萬千,許是看嶽飛被押,這些人也做鳥獸散了吧。”


    “但是陛下,這些人都是從軍中選拔而出,武藝猶在微臣麾下皇城司之上,這天下能讓皇城司那麽多人悄無聲息的消失,怕不是何鑄一個人能做到吧?就算他練就一身武藝,殺了微臣皇城司之人,也不至於半分痕跡都沒留下啊!”


    “秦相的意思是說,這張保與何鑄暗中勾結?”


    “臣,沒有證據在手!”


    趙構聞言冷哼一聲,隨即一揮袍袖,“去去去,這無中生有之事,以後切莫再說,退下吧!”


    秦檜偷眼看看趙構的神情,隨即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微笑,當下轉身出禦書房,乘轎緩緩向自家而去,一路上一直等到進了自家大門後,這位秦相才緩緩挑轎簾走入正堂,待下人將屋門關好後,這位秦相方才大笑出聲,“任你趙構多奸猾,今朝也中我夫婦疑心之計也!我且要看看你,是信你自己心中的判斷,還是信那何鑄的一紙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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