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泰在屋中一直都是死死的抵著門的,他生怕這群人進到屋裏把他給撕碎了。


    這一聽見是鄭景的聲音,熊泰激動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鄭兄台,是你迴來了嗎?”


    “是我啊!”


    熊泰急忙把門小開了一道縫隙,放著鄭景一個人進了屋。


    “剛才那位是鄭景?”


    “鄭景?哪個鄭景?”


    “鄭景你都不知道?就是那個寫《重商方針》的才子啊!”


    “啊,他啊!鄭大才子也住在這裏?”


    “是啊,聽他倆剛才的話,好像是都住在這裏啊。”


    “我的天啊!國子監中一個宿舍就出了兩位才子?這是什麽神仙地方啊!”


    “要我說啊,這二位都是青年才俊,又都是今科舉人,估計來日怕也要同時拜相的啊。”


    “那可真是一段佳話啊!”


    外麵的人聊得火熱,而鄭景一進了屋,立刻就把門給鎖住了。


    他靠在門上,看著虛弱的熊泰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顯得相當狼狽。


    鄭景關心的說道:“熊兄台,外麵這些人都是來找你的?”


    熊泰癱坐在地上,很是無奈的點了點頭:“鄭兄,這日後該如何是好啊。”


    熊泰這個人哪哪都好,就是有點社交恐懼症。


    平日裏走在大街上他都怕別人和他打招唿呢,現如今被這麽多人圍了,更是讓他恐懼不已。


    鄭景立刻說道:“好辦,我出去告訴他們留下拜帖,就說你不舒服,改日在訪。”


    “然後我們一起去找土祭酒,跟他說明這情況,讓他幫忙換個住處,如何?”


    熊泰已經被嚇得沒了主意,此時也隻能任憑鄭景幫助了。


    “一切都聽鄭兄的。”


    要說這鄭景也不愧是商賈世家的公子哥,社交這方麵確實是牛逼的大發。


    他出門之後,三言兩句就把門口的人全都給打發走了。


    當然,這些人肯如此爽快的走了,也不完全是因為鄭景的言語。


    一方麵鄭景出來是代表熊泰的意思,大家來膜拜熊泰也是想著結個善緣,完全不想得罪熊泰。


    而另一方麵也是因為,鄭景自己本就是揚名之人,他親自出麵來和大家解釋了,大家自然也會給麵子的。


    等人都散去之後,鄭景就立刻帶著熊泰,去求見了國子監的祭酒,土銘。


    說明了今晚的情況之後,土銘也隻得笑著給他們安排到了教授先生的宿舍中同住了。


    事情到此,可算是安靜了下來。


    熊泰也從驚恐中緩過來神。


    兩人躺在自己的床上,鄭景拿著一本書看著說道:“熊兄啊,你這次可算是名揚天下了!”


    熊泰躺在窗邊的床上看著月亮,此時聽見鄭景的話,轉過了身來,一臉的無奈。


    他說道:“鄭兄莫要拿我取笑了。”


    一聽這話,鄭景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熊兄,我這那裏是拿你取笑啊。”


    “恐怕你這文章一出,不僅僅是要名揚天下的,搞不好還要載入史冊了!”


    鄭景確實沒有一點取笑熊泰的意思,他說的非常認真。


    他的文章雖然也引起了轟動,但說到底也不過是一篇經濟方麵的文章。


    雖說知識無貴賤,但文章絕對有!


    就比如經濟方麵的,還有技術方麵的,這些文章雖然也能引起大家的注意,也能夠名揚天下。


    但這類的文章畢竟隻是一隅之術,而且這方麵的文章多數寫的都是理論。


    要知道,理論這種東西是會隨著時間而發展的,並非是一成不變的。


    就像現如今大契的技術層麵,放在後世興許有很多也隻能是基礎的技能。


    等到現如今的技術被淘汰或是被取代了,那麽寫出來的文章,也隻能是被後人引用一二了。


    但熊泰寫的《論海》可就不一樣了。


    這可是指點天下的文章!


    內容當中講的全都是國之大事。


    如果他的這篇文章真的被朝廷執行使用,那可是要當成大契百年國策的!


    能夠寫出這樣文章的人,難道還不能被載入史冊?


    這完全不亞於改寫曆史了!


    在後世的史書之中,鄭景的名字可能會作為熊泰的標注來出現,但熊泰的名字一定會寫在主位。


    不過,鄭景並不嫉妒熊泰,因為他本來也是個君子,他對熊泰取得的成績,更多的是敬佩之情。


    鄭景說道:“熊兄,你也知道的,我家住在南洋那邊,你能給我說說你認為的南洋後來之路嗎?”


    熊泰猶豫了一下,也坐了起來。


    “鄭兄啊,你我都不過是舉人而已,我豈敢在此大言不慚的妄議國策啊。”


    鄭景不以為然,他笑了笑說道:“有什麽不敢?”


    “日後你中得了進士,恐怕當朝首輔也要找你商議呢!”


    熊泰笑著搖了搖頭。


    他倒是沒指望過丞相會找他商議,不過要是真有這事,他也是很開心的。


    熊泰說道:“若是按照我的想法,朝廷是絕對不會吞並南洋的,甚至還會以羈縻為主。”


    羈縻,就是在南洋設立都尉府,然後名義上是大契的領土。


    有點像後世的自治區或是特別行政區。


    熊泰又說道:“按照我的六道防禦線,南洋和安南這段該屬第二段。”


    “朝廷完全不需要大動幹戈去吞並,隻需要在這裏有一定的影響力就是了。”


    “占據所有重要的港口,然後在一段距離內的海島上有據點就行了。”


    “隻要能夠對當地的土人分而治之,就能掌控住南洋。”


    “這樣算下來,可是要比去占領吞並南洋來的劃算。”


    鄭景聽著熊泰的話,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啊,熊兄一席話真是一語中的啊!”


    鄭景擺了擺手說道:“我也是讀過了鄭兄你的《重商方針》之後,這才有了想法寫《論海》的。”


    “這麽說起來的話,你也是我的老師啊。”


    “其實對於朝廷來說,占領了南洋的弊端,可是要比好處多的。”


    “若是吞並了南洋,那原本南洋的土人就也是大契的子民了。”


    “那既然同是大契子民,那些土人是不是也要和大契人有一樣的權力啊?”


    “如果那樣的話,南洋土人就會成為朝廷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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