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二日還與韋春說,許久不見主公,想念得緊。卻不巧,主公便一下子來了。”坐在一棟木屋裏,魯雄聲音歡喜。


    “老魯,莫不是偷藏了小娘子,你做賊心虛啦?”司虎搶著大笑。


    “虎哥兒,等會我便讓人,將羊肉湯子的鍋鍋,都給砸了。”


    司虎大驚迴頭,“牧哥兒,你有無發現,老魯生得越來越俊了?”


    徐牧麵色溫和。


    司虎在整個西蜀,變相當於活寶一般的存在,是個小裨將,都能打趣兩句。當然,若放在戰場上,便屬一尊殺神了。


    並沒有過多寒暄,徐牧索性入了正題。


    “魯雄,還有韋春,我入船港之時,聽校尉陳陸講了,最近一二月,發生了些事情。”


    魯雄想了想點頭,“也不知怎的,我懷疑有人從海那邊過來。”


    “海的那邊?”


    “亦是海……主公,我的意思是,這些個渡海的人,不像是中原的。先前擔心船港暴露位置,我隻得和韋春商量,閉港半月有餘,提防不測。”


    “做的無錯。”徐牧點頭。蒼梧州的船港,向來是重中之重,不容有失。可見,魯雄處理事情的手段,已經是見長了。


    “魯雄,還打聽到什麽?”


    “消息很少,在海上也需避開尾巴,我隻得派了人扮作海民,在附近一帶巡防,收集情報。主公勿怪,我已經在想辦法了。”


    “急不得。”徐牧安慰了句。他心裏逐漸好奇,約莫是有一位在攪動局勢的人了。所以,這人是誰?


    “韋春,你怎的不開口。許久不見,你似是更壯了。”收迴思緒,徐牧笑了起來。整個木屋的氣氛,驀的一下放鬆。


    聽著徐牧問話,韋春急忙起身,跟著一笑。


    “主公有所不知,留在這船港裏,魯將軍擔心我身子孱軟,每日都讓我跟著士卒操練的。如今看來,效果甚好。”


    徐牧心頭欣慰。這兩人一文一武,鎮守在船港裏,應當沒問題了。再者說,離著不太遠的交州,還有李柳這位小智囊,真出了什麽事,也能幫著對付。


    “走,去看海船!”


    並未多說,心心念念的海船工期,讓徐牧一下子急了起來。雖然鯉州戰事歇停,但誰也說不好,什麽時候又會引起大戰。


    左右北渝有常勝在,對於滅蜀之事,向來是克忠職守的。


    在魯雄的領路下,很快,一行人趕到了海港的船塢邊上。此時,按照徐牧和韋春當初的商定,一艘巨大的海船,已經有了初步的輪廓。連著龍骨的頂端,都準備安放瑞獸船首。


    隻可惜,在這等的時代,沒有鋼鐵來做龍骨,木質結構的承受力會有不足。出海一經飆風搖晃,或是巨浪拍打,多個幾次,說不得要傾翻。


    否則,海船還可以造出更大的。


    “主公,船長十七丈,船寬六丈。”


    “極好。”聽著,徐牧露出笑容。


    他約莫記得,史料裏說,鄭和寶船的尺寸,是船長四十四丈,船寬十八丈,彷如一頭破海巨獸。


    乍看之下,韋春所造的,固然還有不少差距。但實則已經很好,一來是工期,二來是西蜀的資源。


    到時候,以這艘海船為主船,再將其餘的小型海船,以鐵索圍繞在主船附近,便能很大程度下,避免被海浪吞沒。


    “這一艘,已經快要竣工。而另一艘,先前已經打好龍骨與船甲,最多隻需三四月,便能一起下航。主公後麵派來的工匠,可謂立了大功。”


    “韋春,還有魯雄,你二人的功勞,才是最大。”徐牧笑道,“待有一日破了北渝,本王會記你們的大功。”


    “多謝主公!”韋春和魯雄二人,齊齊抱拳。


    “對了主公,海船還未取號。主公既來,不若留下一名。”


    “甚好。”


    徐牧點頭,想了想抬手,指去麵前的一艘。


    “其一艘,便如我西蜀之名,便稱蜀人號。”


    “其二艘,尚在趕製的,我想了想,既要記著二位之功,倒不如從你二人身上,各取一姓,稱為韋魯號。”


    “牧哥兒,我一路護送,亦有大功。不若加我的姓進去,如何?”司虎在旁一臉期盼。


    “牧哥兒,便叫韋魯司?”


    徐牧身子抽了抽,迅速否決了司虎的建議。


    “莫急,以後還要造的,你多打仗多立功,會有機會。不若這樣,你瞧著那邊,有艘小些的……叫司虎號?”


    司虎驚喜迴頭,發現是一艘小戰船的時候,急忙悶著臉,喋喋不休地念叨起來。


    “魯雄,今夜多殺兩隻羊,怕咱虎哥兒吃不飽。”徐牧笑了笑。


    果然,正在悶悶的司虎,急急又跑了過來。


    ……


    宴席一過,帶著些許醉意的徐牧,重新找了韋春,坐在了木屋裏。


    “韋春,我算了算海程。這麽一繞的話,需三千多裏的海路,有無問題?”徐牧認真道。


    實話說,今日得見海船,他心底激動。畢竟,這幾乎是屬於西蜀的獨門利器了。但不管如何,該謹慎的事情,還是要謹慎。


    奇襲北渝腹地,說來容易,但幾乎不用想,真正付諸的時候,肯定是困難重重。


    “主公,若趕在飆風季之前,隻需避過海上的觸礁海域,當無什麽問題。”


    飆風季,簡單點說,即是台風泛濫的夏秋交接。


    人力之渺小,不可與大自然相鬥。


    “工期趕麽?”


    “還好。”韋春臉色沉穩,“先前的時候,我已經讓魯雄那邊,分派了千餘個年輕士卒,熟悉匠事之後,作為下手,亦幫了不少忙。”


    “在年中之前,我亦有信心,交出二艘海船!但主公當知,交船之時,便不可浪費時間,當早早遠航,避開海上的飆風季。”


    古時沒有確切的預報能力,隻能憑著雞鳴狗跳,海水複潮這些,來判斷海上的台風。


    如韋春所想,在這種事情上,最好不要過於冒險。好不容易造出來的海船,真要不小心被禍禍了,士卒墜海,戰船被毀,這當真要指天罵娘了。


    “主公放心,我會多尋一些望天老卒,多做準備,不管如何,吾韋春,一定要力保這二艘海船,立下不世奇功。”


    這位被徐牧詡為“天下第一匠人”的病公子,臉龐之上,驀然多了一種堅毅之色。


    “韋春,西蜀的史冊上,當有你的一頁匠傳。”徐牧神色動容,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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