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官爺請息雷霆之怒,小人是寶貨鞋店的前任掌櫃。此店一直由小人經營,由於經營不善,欠下巨債,所以不是不想交稅,而是無錢可交。直到三天前,將此店轉手,這才得了一些銀子。我願意現在補交。還有,此事與現在的掌櫃無關,與現在的寶貨鞋店也無關。”


    老陳倒是個厚道人。


    大難臨頭,他沒有逃避。


    選擇扛下本該承擔的責任。


    危險麵前看人品。


    在危險降臨時,人最容易暴露本性。


    周文景留下老陳幫忙,看來是選對了人。


    老陳對著眾官差不斷拱手作揖求饒。


    啪!


    陳三喜上前就是一個大耳刮子。


    今天興師動眾,他就是為了幫大舅子弄死競爭對手。


    老陳把罪責扛下,他還怎麽弄死周文景?


    “百般狡辯,極力欠稅,像你這種刁民,本官見多了。給我查封鞋店,拿人,今天誰來了也不好使。”


    陳三喜厲喝。


    站在對麵看戲的賀老板,得意至極的陰笑著。


    這迴便是那個姓周的小子有著三頭六臂,也得認命。


    隻是他萬萬想不到,被他視為大靠山的妹夫,很快就要被他坑死。


    衙役們猛如狼,兇如虎。


    拿下老陳後,直接衝進店內要拿周文景。


    誰知剛衝進鞋店,便看到一個年輕的白衣男子,麵沉如水,正用冰冷的目光盯著他們。


    陳三喜也跟著走進店內,要好好收拾周文景。


    結果看到白衣男子後,表情與一眾衙役差不多。


    皆是膽戰心驚,惶恐至極。


    “不知縣尊在此,多有驚憂,下官該死。”


    陳三喜的應變能力頗強。立刻躬身請罪。


    別看他在請罪,內心卻是非常鎮定。


    征收銀糧,一直是喬縣令最為關心之事。他帶人前來懲治欠稅的商戶,隻會得到縣令嘉賞,不可能受到懲罰。


    他心中還在暗自納悶,喬縣令怎麽也來這家鞋店買鞋子?


    難道這家寶貨鞋店的鞋子真有那麽香嗎?


    “混賬東西,若非本官親眼目睹,還真不知道你這斯顛倒黑白,魚肉百姓的罪行。剛才本官聽得清清楚楚,這家鞋店的前任掌櫃經營不善,身欠巨債,迫不得己才欠稅。人家已經表明願意補交,你倒好,不問青紅皂白,一心要查封這家鞋店,並且捉拿兩任掌櫃。”


    縣令聲色俱厲。


    官威如山。


    官大一級壓死人。


    更何況喬縣令比陳三喜這個戶房的小小書手大著好幾級呢。


    喬縣令能夠做到縣令,對官場黑暗之事,自是見得多。


    陳三喜的小伎倆根本逃不過他的法眼。


    擺明了就是衝著周文景來的。


    以權謀私,還要說得那麽冠冕堂皇,他當場喝破陳三喜的鬼把戲。


    “說,意欲何為?”


    喬縣令的話如同重錘敲擊,狠狠轟擊在陳三喜那脆弱的內心防線上。


    撲通!


    陳三喜當眾就跪下了。


    磕頭如搗蒜。


    此事根本經不起查,倒不如主動招了,還能免受皮肉之苦。


    今天真是邪了門,也沒聽說這個姓周的小子有什麽來頭啊!怎麽就跟喬縣令搭上了線呢?


    而且從喬縣令這般維護周文景來看,兩人的關係怕是十分密切。


    “下官的大舅子就在對麵開鞋店,這個姓周的小子搶了生意,我便想著給大舅子出口氣。正好查到寶貨鞋店拖欠了兩年的稅銀,想著您一直憂心銀糧征收不足之事,下官便自做主張,帶人前來查封這家鞋店。既能為縣衙增加不少稅銀,又能出一口惡氣。下官所言,句句屬實,還請縣尊從輕發落。”


    陳三喜的官場生存能力極強。


    這一番話說出來,隻要沒有生死大仇,上級一般都會從輕發落。


    可惜喬縣令有著深重打算,壓根就沒打算放過他。


    戶房一直被曹典史掌控著,針插不進,水潑不進。


    這個陳三喜也是曹典史的人。


    喬縣令想要封周文景為征稅官,那肯定要想辦法讓周文景當官。


    這就必須有人騰位置出來。


    陳三喜前來挑事,差不多等於是瞌睡來了送枕頭,主動給喬縣令送枕頭來了。


    所以,喬縣令聽了他的辯解後,仍是鐵麵無私,目光冰冷。


    “一派胡言。公是公,私是私,豈能公私不分?拿著替縣衙征稅當幌子,那就更是罪加一等。本縣銀糧征收困難,就是因你這粒老鼠屎壞了一窩好粥。”


    瞧瞧喬縣令整人的本事。


    胥吏與他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來人,把陳三喜拿下,押迴縣衙門公堂受審。”


    本是一件可管可不管的小事,卻被喬縣令升級到了公堂審理的程度。


    陳三喜欲哭無淚。


    這迴事情可就嚴重了。


    其實古代官府處理違法犯罪行為,也像現代一樣,分為多個級別。


    輕微的,直接交給族長、地方三老、甲長處理。


    再重一點的,即便鬧到縣衙門,也可以不過堂,由官府人員出麵調解。很多徇私枉法之事,就是這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到得過堂公審,那就非常嚴重了。


    到時候會有專人當堂錄下口供,需要上報給府一級的衙門。甚至案情嚴重的,還有可能呈報到刑部,把人帶到大理寺審訊的都有。


    陳三喜做夢也沒想到,就是稀疏平常的一件小事,會鬧到麵臨牢獄之災的地步。


    被他自己帶來的衙役押著時,他就像一條死狗般,雙腿癱軟。


    需要被人架住拖著走。


    打鐵需趁熱。


    喬縣令命人捉拿了送上門來的‘大禮包’,必須馬上迴縣衙門公審。


    遲則生變。


    畢竟他這個縣令接近被架空的地步,權勢還不如曹典史大。


    現在拿了曹典史的手下,並且要將其革職查辦,曹典史很可能出麵阻撓。


    當然,明著跟縣令作對,肯定不會。


    私下裏幫助陳三喜脫罪的可能更大。曹典史完全有這個能力。


    “周先生,改日再會。”


    喬縣令向他道別。


    “小人候您佳音,隨時為您效力。”


    周文景也是投之以桃,報之以禮。


    暗示隻要學名與戶籍的事情辦妥了,他立刻前往縣衙門幫助喬縣令征稅。


    他一直把喬縣令送到門外,目送著喬縣令帶著衙役把陳三喜押走。


    對麵鞋店的賀老板,看到前一秒還霸氣無邊的妹夫,現在直接被衙役用鏈子鎖住,押走。他差點沒嚇死。


    “完了,完了……”


    賀老板的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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