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團練們看來,棱堡隻是一個防禦性的武器,這是每天都要放哨,一個月要進行一次攻防演練,這些,在他們看來,沒有多少奇怪的地方。


    最多可能更加適合防守吧,在戰爭來臨之際,他們可以更加自如的防禦,給他們更大的安全感。


    團練們的想法,跟保州這邊的想法,實際上差不多,團練多多少少,還熟悉這個棱堡的真正戰鬥力,這些保州官員,也是到了保州之後,才知道有這麽的東西。


    雖然很奇怪,為什麽這個棱堡可以在保州兵變之中,發揮出那麽重要的作用,可是這個距離保州這麽遠,也不是在交通要道的地方,有這麽的一個棱堡,著實是有些尷尬。


    這也是保州在知道了棱堡的位置之後,沒有掌握在手中的原因,他們看過之後,並不怎麽重視這麽一個棱堡,把他放在了一個相對次要的位置上麵,隻要他不會被土匪或者是別的什麽人占據,就好了。


    在狄青這樣身經百戰的將軍們眼裏,棱堡已經變成了一個國之重器,甚至狄青還在想,是不是把棱堡封閉起來,防止被遼國人探出虛實。


    不過很快,狄青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未來,一旦棱堡應用到了北宋邊境的防禦上麵,邊疆將會非常的穩定,原來保州,充其量,也算是邊關軍州,可是它距離真正的邊境來說,還有幾百裏的距離。


    換成之前,一旦邊境的重要支點,被突破了之後,騎兵快馬之下,一天就可以抵達保州,可是現在,隻要棱堡體係完成之後,哪怕是空蕩蕩的,任由對方的騎兵通過,對方也不敢通過,一旦後路被堵截,那麽等待他的,就會是滅頂之災。


    未來,隻要棱堡體係布置下來,在50-80裏的範圍之中,布置下來3層到4層的棱堡的話,幾乎不太可能被人突破,除非連續攻破了六到八個棱堡。


    那是幾乎不可能,一個棱堡保守估計2.5萬的損失,遊牧民族,哪裏有那麽龐大的軍隊,可以消耗,甚至說,對於遼國來說,隻要損失超過2萬,他們就要耗費更多的時間,才能夠恢複過來。


    對於戰爭,沒有多麽深入的了解的,不會知道這個棱堡到底有多麽的可怕,就算是第一個把棱堡應用到西北前線的韓琦,也隻是看到了這個棱堡,對於他的西北局麵的發展,而不是清晰的看到了棱堡的作用。


    在狄青的眼裏,這完全是把防禦發揮到了極點,這個發揮的程度,簡直是可怕的要命,從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到防守,幾乎把人的比例做到了機智。


    這個防守,不是傳統意義上麵的防守是一種超越了這個時代的防守,把空間,人力,甚至是的時間上麵,考慮到了極點。


    比如說,當戰場焦灼的時候,或者是主動的後退,讓的這些人登上的棱堡,然後,用下麵的人員,阻斷攀登的道路。


    在借助著雲梯攀爬的過程之中,上下不著地,就不容易控製,隻要稍稍的攻擊,砍斷,或者退開,就足以阻斷地下進攻的腳步,30多米的高度,對於雲梯這樣的,帶了更高的要求,一旦破壞或者是被推到,就不那麽容易恢複的。


    這就是一個時間差,外麵圍攻的不對,在他們上麵,主動的後退的前提下的,一定會源源不斷的衝上來,在這樣的前提下,用短暫的時間,可能是一刻鍾,斷掉下麵的攻擊的,然後進行一波攻擊,這樣,人員的優勢,又會放在了棱堡一邊。


    一方是養精蓄銳,充滿了大量的地利優勢的守軍,借助著棱堡防禦體係,可以靈活多變的從棱堡之中的任何位置出來,攻擊任何位置的敵人,可以說,進入到棱堡之內,一切戰略,都不由攻擊者來的,是由守軍,可以在最適合的地方,最出其不意的地方,進行攻擊。


    實際上,這也是人力的一種對比,戰爭說白了,是一個有些像是數據的遊戲,一個人對一個人,應該是勢均力敵,就算是勝利,也強的有限,兩個人,應該是比一個人強,三個人更是如此。


    那些以弱勝強的戰例,看起來,是5萬對30萬的取勝,在拋開了訓練,不說正規軍對沒有防禦的民兵的戰爭,真正正規軍對正規軍的,人少的一方,會利用各種各樣的優勢,來幫助自己,在大部分的對戰之中,也都是取得區域的人員優勢。


    這一點,在兵書之中,已經非常體係的講解了,兵書上麵,無不說了,利用各種各樣的條件,為自己創造出以眾擊寡的態勢,哪怕是短時間,也是如此。


    防禦之中,或許,有些防禦設施之中體現,可是更多的,則是利用地利,並且設立了一些防禦性的武器。


    類似棱堡這樣,真正把這一點刻畫到骨子之中,還真的是聞所未聞。


    借助著寬窄的交錯,攻擊者將會麵對著一個又一個的不平衡的節點,幾乎突破了這個節點,每隔十幾米就是另外一個節點,這樣幾乎沒走一步,都需要付出血的代價。


    在這麽高的棱堡上麵,在付出了巨大的犧牲,能夠攀登上來的,畢竟是少數,尋常的攻城,隻要找到了一個突破口之後,上來幾個,接下來,就可以源源不斷的上來的。


    棱堡這種更加立體的,下麵的支援很有可能會斷絕,上來的,隻有一比一,或者是一比二的人數,麵對著棱堡獨特的設計,步步為營之下,打到最後,好容易突破了,後麵的支援沒有了,卻遭遇到了更頑強的防禦,這些好不容易,曆經千辛萬苦,攻占到城頭上麵的士兵,將會遇到什麽樣的待遇。


    不斷的勝利,會給守軍帶來使其上麵的巨大加成,也會給攻擊方,帶來了沉重無比的壓力,一旦這個事實形成的話,對於他們而言,這就是一個牢不可破的防線。


    最少說,狄青沒有想到,有什麽辦法,可以消耗費的拿下棱堡,都是軍人,軍人忠誠度比普通的民眾高的多,也不容易收買,內賊的可能性也小。


    退一萬步不說,把這個當成消耗品,也是完全可以的。


    沒有永遠攻不破的防線,可是棱堡會付出什麽,2000貫的造價,500士兵的,甚至還不用訓練有素的,一般的長弓手和的輔兵就可以了,城防的好處就是,可以最大限度的發揮出城牆的巨大優勢,把訓練上麵的差別,拉倒同樣的水平線上,隻要是熟悉這裏的,就能在這裏殺人,一旦殺人多了,戰場經曆的多了,自然而然成為猛將的。


    保守估計,要攻破這樣一個隻有500人防禦的棱堡,最少要付出3萬人以上的損失。


    這對於冷兵器時代,這是近乎不可能的,一個彈丸之地,眼看著就可以一股而下的堡壘,去要付出60倍以上的代價,這是任何一個統帥都沒辦法硬撐下去。


    如果說,是一個大城市,或者是首都,將領們還會激勵的,說什麽,攻占了之後,隨便的搶劫三天攻占了之後,隨便的進行的u狂歡,並且有獎勵,可是棱堡有什麽,表麵上麵,不過是邊境的一個寨子,最初或許會攻擊,一旦損失超過了3000人,沒有人會繼續攻擊下去。


    或許,會考慮繞過去,或許會考慮圍著,不管是選擇了哪一種的選擇,對於守軍來說,都是巨大的優勢。


    如果選擇繞過去的話,隻要棱堡保持了一定的密度,那麽,可以在後麵的一些棱堡之中,隱藏一些機動部隊。


    北宋缺馬,卻不是沒有騎兵這個的,隻不過不作為戰場上麵的主力,現在,又在零軸獲得了大量的戰馬,更加有可能建立一個機動部隊


    棱堡能夠藏兵,而且隻要不出頭,誰知道,藏有多少,哪怕一個藏1000騎兵,10個棱堡,就是一個萬騎的部隊,這個部隊,或分或合的,隻要對方不是每一個棱堡,都在外麵,建立一連串的龐大防線,進行整體的包圍的話,很難的防住這個


    嚴防死守,那更是不靠譜,棱堡,本身就在整個邊界的外圍地帶,圍著它幹什麽。


    實際上,除了強攻,一個個的拔掉釘子,對於棱堡,真的沒有別的辦法,這個實際上,也是這個棱堡,最可怕的地方。


    消耗,可以穩定的,長期的進行消耗,特別是這些地方,還可以輕易的放棄,這將會成為農耕文明對遊牧民族的轉點,在平常一比一都很難做到的時候,這裏會出現一比多,隻要這個防禦武器,不泄露到敵國,北宋就首先立於不敗之地。


    狄青感覺到,自己來到保州真的是來對了,如果不到保州的話,就不會接觸到棱堡,特別是棱堡特有的戰法。


    實際上還真的是這樣,在危機的時候,手把手教出來的,甚至對於一係列的套路,進行了演練,這些民團,對於棱堡的掌握,達到了一個很深的程度。


    韓琦得到的,因為傳遞的關係,出現了一定的偏差,已經把心放在了另謀他地賺錢的趙信,也沒工夫手把手的教,最多就是把棱堡的設計圖紙,還有施工的方麵注意,傳授一下。


    到了韓琦這裏,韓琦再一次把自己理解的重要的東西拿出來,這就會出現很大的缺失。


    狄青真的有些感慨,那個定海侯,真的是神秘莫測,這麽一個,把攻防的關鍵點,都考慮到了骨子裏麵的堡壘,就是誕生在一個不足10歲,甚至還不到五六歲的孩子的手中的,這也太可怕了,跟他相比,這些大人,年紀都讓狗給吃了。


    狄青這樣的統帥,都被震得要命,其他的將軍,也好不了多少,一些精妙之處,要好好體會,才能夠感覺,看起來很簡單,卻這麽的強大,到底是怎麽迴事。


    是之前沒有人考慮過更高的城防麽?。錯,當然有人考慮過,隻不過沒有想過做這麽高的,類似這樣,在平地上一下子起了十來層,真的是困難。


    古代不是沒有高達的建築,一些塔的就是這樣的,最高的塔,甚至有百十米高的,這樣的塔,不適合作為一個防禦性的武器,太小了,容易被針對,可是類似棱堡這樣,是沒有辦法建設。


    高度,是曾經被古人所應用,還應用到了城防的建設上麵,這是就是古代著名的雄關的來源。


    洛陽,為什麽在長達千年的時間,一直都是政治核心,長安也是如此,他們都有門戶,洛陽的虎牢,長安的潼關,都是可以被稱之為雄關的險峻關卡。


    兵法上麵,雄關,一般是指背靠大山,地勢較高,而且險峻,借助著山峰和地勢的優勢,攻擊者麵對著更高的山峰,更加雄壯的關卡,往往要付出比其他城防更多的代價。


    有自己獨立的水源,甚至不靠近在大河的旁邊的,防止被引水灌溉,一些難以攻破的關卡,無不是兩山之間的險峻部位,那些地方一般的攻擊者,必須要仰攻,這樣就給他們造成了困擾,在數百上千年的曆史之中,這樣的雄關威名遠揚。


    可是再怎麽的建設,都必須要依靠地利,這些地利是可遇不可求。


    幾乎從整個曆史上,擁有這樣地利的,也就是那些建都的地方。


    北宋的開封是例外,可以說無險可守,一旦突破了河北防線,就可以兵鋒直至河南,曆史上麵的澶淵之盟,就是如此,當時北宋已經到了危機的關頭,如果不是抵擋住,說不定,就要王國了。


    澶淵之盟是順利度過了,可是一百多年後,當金國再一次的突入之後,就沒有那麽的好運了。


    從北宋建國開始,無數次的提到遷都,可是洛陽長安已經殘破,在加上糧食的壓力,一直都沒有成行。


    可是現在,這個棱堡,可以不考慮位置,不依托地利,隻要在合適的一些地點,隻要蓋上30多米,就成為了一個雄關,還是兇殘的不講道理的那種,那就意味著,在隨便的點位,就可以自己來營造防線,這對於北宋來說,太關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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