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嘔得更兇了,嘔得說不出話,隻能用蠻力掙脫他。


    「漢漢,把門鎖起來,不要讓媽媽跑出去。」


    蔣烲發狠,兩手圈住她的腰,把她抱高高,讓她兩隻腳踩不到地麵上……這樣子,就跑不掉了吧?


    叫詹沂婕更恨的是,兒子居然身在曹營心在漢,聽到蔣烲的話,和楚楚一起奔向門邊,叩,把門落鎖。


    「你們做什麽……」她臉紅脖子粗,孩子們的背叛,讓她氣到最高點。


    「你們迴房間,洗澡吃飯,做什麽都好,就是不要打開門。」蔣烲抱著拚命掙紮的她,還要分神和孩子們對話,顯得有些左支右絀。


    「好。」


    「不管聽見什麽聲音,都不要害怕,我是在和媽媽溝通。」他連被丟、被砸的聲音都考慮進去了。


    「你們的溝通會很大聲嗎?」


    「我……盡量控製。」他也希望可以溫和平順,最好溝通過後,他還能保持四肢健全的狀態,平安走出房門。


    「不要太大聲,樓下的江媽媽很愛打電話報警。」漢漢提醒。


    「我知道了,你們早一點弄好、早一點睡,明天我們還要去看長毛象。」


    搞什麽,孩子們幹麽那麽聽蔣烲的話?他是非法闖入者啊,白話文的說法是強盜,他們不同心協力、頑強抵抗就夠糟了,居然還乖乖聽話?


    詹沂婕來不及抗議,就讓蔣烲抱進主臥房裏,他用腳把門關上,按下鎖。他要一層一層把她關起來,不讓她有機會逃開。


    但他一鬆手,她就跳起來往外跑,他隻好再一次使用蠻力,攔腰把她抱迴來。


    「放開我。」


    她的手被他壓在身後,他的身子和她緊密貼合,他的氣息噴在她耳邊,她全身因為奮力掙紮而通紅。


    她像一朵初開的玫瑰,紅得讓人心醉。


    「不放。」他醉了,但理智還在,他不準自己放手。


    「放開我。」他熱辣辣的眼光,勾動她的知覺。她板起臉,拚命叮嚀自己,他是壞人。


    「不可以放。」他放開過一次,那次讓他心痛六年,讓她當了六年辛苦的單親媽媽,所以不放,絕不放手……他不重蹈覆轍。


    「你到底要怎樣?」詹沂婕在他耳邊怒問,香香的氣息噴上他的臉,讓他心悸一陣一陣。


    「我要我們在一起。」他想也不想的迴話。


    在一起?他好敢講!


    記不記得,是他親口叫她在他迴來之前離開的?記不記得,是他說後悔對她交心的?


    她很合作啊,她乖乖走掉,乖乖順從他的意,乖乖當個滿分秘書。怎麽他現在竟敢,敢說要他們在一起?


    她氣得胸口頻頻起伏,瞪他的眼睛一瞬不瞬。「你有什麽資格?」


    「我、我……」他是沒資格,但他一說沒資格,她就會跑掉再度消失。不行,他非得找出一個「資格」不可。「楚楚、漢漢是我的孩子。」


    「你憑什麽確定?」她挑釁的看他。


    「楚楚、漢漢,楚河漢界對不對?你帶走他們,刻意要和我劃清界線。」


    那麽懂她啊?好得很,他那麽懂她,肯定知道,她下定決心的事,就不會改弦易轍。


    「我不要和你劃清界線,我要和你在一起,今天明天,永永遠遠,你不要生氣了,我可以解釋所有的事情,隻要你給我機會,我會努力地讓你原諒我、再次愛上我。」


    好大的口氣,這種話連月下老人都不敢說呢!


    「你不需要我的機會,願意給你機會的女人多得是,省省吧,你不必在我這裏浪費力氣。」


    「我知道你有足夠的能力、你夠勇敢,兒子女兒可以一個人承擔,不需要依賴男人,可是,我真的希望你聽聽我的心……」


    錯!又錯又錯!她保持沉默,不是代表她不介意,她獨自辛苦,不是代表她特別勇敢,這一切都是環境使然,她隻是努力不讓自己被打倒。


    他憑什麽以為她有今天不是咬碎了牙齒,磨壞了滿身傲骨才得來?她哪裏是輕鬆辦到的啊。


    「說話,沂婕請你開口,你不說話,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她的表情讓蔣烲恐慌,他害怕她在計謀著,如何離開。


    他們之間還有什麽好說?


    愛情嗎?沒有,她記得當年,他愛的是judy。


    親情嗎?沒有,楚楚、漢漢是她一個人的,他沒負過任何責任,他唯一做的,隻是一晌貪歡。


    友誼嗎?更好笑了,是他指著她,說她背叛他的信任。


    既然什麽都沒有,他要她說什麽?


    她不說話,他要怎麽談判?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他怎麽說服她?聰明的蔣烲想不到招數了,隻好學起楚楚耍無賴。


    於是,唇封夏,封住她的感覺、她的怒氣,封住她滿肚子不平……


    他的氣息衝進詹沂婕的腦門,軟軟的唇,軟了她的心。


    他在做什麽啊?用吻逼迫一個女人嗎?但……心怦怦跳個不停,體溫急遽上升……是不是她長期處於饑渴狀態,一點點的甘霖,便收複了她的心,她的身體?


    她很累,累了很多念,她想念一雙強健的臂彎,想念一堵可靠的臂膀,想念一個能讓人安心的胸膛。


    她知道是錯覺,知道這個男人提供不起她要的世界,但長時間在沙漠間行走的旅人啊,看見海市蜃樓,明知是幻覺,也要衝上前。


    眷戀著、不舍著,她緊緊攀住錯覺,不理智但……無所謂,偶爾,她該隊自己奢侈一些。


    她不再反抗,他的唇鬆了力道,他細細的品嚐,單純地貼靠,四唇膠著間,低低的呻吟不知道從誰的嘴裏出現。


    那麽甜美啊!風流桃花撞上了春天,怎不抖落一季美豔?


    緩緩地,蔣烲綻放一抹性感笑容,他的桃花眼迷惑了她的心,讓她情不自禁,雙手攀上他的頸。她一個小小動作,讓他被蠱惑了,拋開理智,丟去道德良知,他要這個女人,誰都別阻止。


    抱住她柔軟的身子,他們雙雙跌入大床,一分放肆、兩分恣意,恩怨拋下,他們順從了自己的本能……


    早上十一點二十七分,詹沂婕和蔣烲坐在沙發裏,熱臉對冰臉,蔣烲的溝通長項沒辦法在她麵前盡情展現。


    他搔搔頭,平日的風流自信不見了,他像個做錯事的小男生道起歉,「嗯,昨天那個……很對不起,我又做錯一次。」


    一次?她挑挑眉毛。他還真是嚴以律人、寬以待己,從天黑到天亮,他至少錯了七次,要不是平日公事、家事、孩子事,把她操得很耐用,她現在早就像被肢解成好幾塊,癱在沙發上,拚湊不起來了。


    「我一直都在找你,征信社、媒體,我在我的每一部電影開場前,都放了尋人啟示。」


    她看見了,但不想迴應。她的臉,維持著冰冷的零下八度c。


    「我和三哥談過,對於誤解你他很抱歉,以前他痛恨女人,覺得全世界的女人都是心機重、想要控製男人的變態……對不起,自從跳跳,呃,我三嫂出現後,三哥承認自己才是變態。」


    跳跳是他的三嫂?詹沂婕還以為跳跳是看上楚楚特殊天份的舞蹈名師!


    看見她驚訝的表情,蔣烲知道自己泄露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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