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雲鶴學院的先生才驟然迴過神,甩了下頭,指著夏靜容,“你……是女人?”


    “咋,眼瞎?”


    先生背後的學生忍不住驚叫,“既是女人為什麽女扮男裝?”


    “我開心,我願意,關你屁事兒!”夏靜容瞥他一眼。


    先生險些被氣的倒仰,臉全都紅了,“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不隻女扮男裝,還口出不雅。”


    “不雅個鬼噢。”夏靜容向前走幾步,逼近那先生,嘲笑。


    “你堂堂雲鶴學院的先生,不教書,反而帶學生上門找茬,這就雅了?”


    “你邊說不跟婦女一般見識,邊當人孩子的麵敗壞人的聲譽,這就雅了?”


    夏靜容逼近,說起話來那是又脆又利,居然叫那先生跟幾個學生不能招架,隻可以瞪著眼向後退。


    “你害的齊太太險些跌倒,卻連聲賠不是都沒,反而對我這個出手相助的人言辭不善,你的書都讀到哪去了?像你這種人,才應該叫做不雅的敗類!”


    “你!”先生被罵的話全都說不出了。


    “我啥?我難道說錯啦?你們這種人,跟潑婦有啥區別?”


    這一下不隻是先生,連幾個學生都很難堪。


    夏靜容輕抬下頜,嘲笑,“就你們這般的素質,實在丟盡雲鶴學院的臉,丟盡儒生的臉!”


    “你!”一個學生氣急敗壞,憋了半日猛然憋出,“果然惟女人跟小人難養也。”


    一邊的先生使勁點頭,“對,古代人誠不欺吾,惟女人跟小人難養也!”


    夏靜容卻罵,“我呸,不孝子!!”


    幾個人一怔,不明白,“我們怎樣不孝?”


    “你們的娘親不是女人?你們竟然說她們難養,是不想贍養老人了嗎?”


    幾個人被說的臉紅耳赤,先生更是心絞疼,指著夏靜容,“豈有此理!”


    “我就是比你們有理!丟人的狗玩意!”夏靜容一把拍開他手。


    先生麵色逐漸扭曲,驟然眼前一黑,直挺挺向後倒去。


    “先生,先生!”仨學生大驚,連忙撫住他,狠狠看了夏靜容一眼後,趕快走人。


    夏靜容很不屑,有能耐別裝暈呀,慫貨。


    她轉頭,目光掃過看熱鬧的人群。


    這幫人剛才還在一旁說風涼話,偷偷議論說仰氏不檢點,此時卻連聲都不敢出了。


    哪個還敢出呀?沒有看見她連先生全都罵暈了麽?


    “你們有事兒?”夏靜容問。


    諸人立刻搖頭,“沒事兒沒事兒沒事兒。”


    “娘子方才說的話非常有理。”


    “啊呀,我家中還煮著飯呢,趕快走。”


    剛才還擠的滿當當的大街瞬時清場,所有人全都飛速逃走,好像背後有人放了狗一樣。


    他們一走,就露出了不遠的地方站著的婁建沈跟趕車夫。


    夏靜容走去,婁建沈還是滿臉嚴肅,可兩頰卻紅彤彤的,好像有一些激動。


    他雖說站人群外,看不到裏邊發生的事,可是他可以聽到聲音。再加之趕車夫和他說的因果,婁建沈馬虎算是知道了。


    他依然背著手,端詳夏靜容好一會工夫,恩,的確是女人,長的蠻好看。


    婁建沈表示,非常滿意,“你幫了我師母,你非常不錯,可以當我哥的朋友。”


    講完,就往書堂門口走去,先問候仰氏,隨後帶仰氏的閨女齊小倩往裏邊走。


    仰氏站原地等等她,見她從大馬車中裏邊提個小筐才來。


    夏靜容空著個手撫著仰氏的另邊上,跟那個小丫環一塊進書堂。


    恩,她就這樣堂而皇之進去了。


    仰氏非常感激,等屋中坐下後,又謝,“今日太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傷到了,那幫人也不會就這樣輕巧走了。”


    夏靜容把筐子放到一邊,才說,“我還當剛才講話太沒禮數,太太看不上我呢。”


    仰氏一怔,隨後失笑,“這是啥話,你是為幫我,我是那樣不知感恩的人麽?再者,雲鶴學院的幾人也的確可惡,我也想罵他們,就是嘴太笨,也沒有你的氣勢強。”


    夏靜容就笑,這齊駿寧的太太倒是好講話。


    仰氏的腳扭到,好在不是非常嚴重。


    齊家的仆人不多,除門子以外,還有管家,以及仰氏身邊的丫環,齊駿寧身邊的家奴,還有個廚房婆娘。


    家奴跟著齊駿寧去了婁府,管家也給派出去辦事兒,那婆娘去買菜,才致使家中便仰氏幾人。


    這會那婆娘迴了,她倒會幫人看點跌打傷,抓藥酒搓幾下便沒有大礙了。


    仰氏換身衣服,才從內閣出來跟夏靜容講話,“還沒有請教娘子芳名,怎打扮成家奴跟著婁家少爺來了,可是有事兒?”


    夏靜容點頭,“我叫夏靜容,今天過來的確是有事。”


    “夏娘子請說。”


    “我想……”


    她才起頭,外麵便傳來急促的走路聲,“太太,太太你怎麽了?”


    夏靜容還沒有迴神,就見到一道影子風一樣刮進,跑到仰氏的身旁蹲下看她的腳。


    仰氏急的忙推推他,“還有人呢。我沒事兒,已然上過藥。”


    齊駿寧的確嗅到藥酒味,見仰氏沒有其他損傷,才舒口氣。


    他一迴來便聽門子講了雲鶴學院先生學生來鬧事兒,心中急到不行,立即便跑進。


    這會聽見仰氏的話,才站起來體,轉頭望向夏靜容。


    “我聽恩伯講了,是你救了我太太,多謝娘子。”


    “別客氣。”夏靜容笑吟吟,可算見到傳說中的齊駿寧齊先生。


    比她想象中還要儒雅,瞧他剛才那樣擔心他太太的模樣,應當是一個很重感情的。


    齊駿寧腦筋轉的快,門子恩伯不隻講了雲鶴學院來鬧事兒,太太崴腳的事,還講了幫他們的娘子是裝扮成婁家家奴的模樣來送婁建沈上書堂的。


    再結合在婁家發生的事,他好快想到這夏靜容的身份。


    因而齊駿寧坐下後就問說,“夏娘子可是來自明勤村,跟婁家大少認識?”


    “是。”夏靜容點頭。


    齊駿寧手指頭輕輕的敲敲桌,“那娘子今天來可是找我有事兒?”頓了下,又加上句,“娘子救了我太太,但凡我可以幫的,齊某決不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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