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寧腰懸戰刀,這東西出現在百姓身上那就是個禁忌,可是出現在李存孝這樣的人身上沒人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民間所有的短刀和長劍,不管有多少,你都需要在官府進行報備,有官府給你出具證明,一旦你私藏或者私用兵器,那就是死路一條。


    一路氣勢洶洶的來到蕭府門外,李存孝看著門楣上高懸的‘蕭府’二字,隨後大步流星走上前,蕭府的門房看見來人,趕緊迎了出來,可剛到李存孝的麵前,還不等他問話,就被李存孝一把推到了一旁。


    “躲遠點,別傷了你。”李存孝對事不對人,他要找的就是蕭景山一家子,和一個小門房沒關係,傷了門房他李存孝就不占理了。


    走到正門前四下看了看,發現旁邊的角門開著,可是他想了想,不管是他走進去還是闖進去,都沒有走角門的道理,他可是大明的親王,到了任何地方,那都是中門大開迎接的,除了他二叔家。


    抬腳、踹出。


    “轟隆”一聲……


    蕭府大門被應聲踹開。


    李存孝龍行虎步走了進去,幾名家丁已經被嚇得愣在了原地,他們在蕭府這麽多年,還沒見過誰敢來踹蕭府的大門,雖然蕭家確實是沒落了,可有蕭伯召的聲望在,大家多多少少的還是會給一些麵子的,隻要大麵上過的去,誰也不會找蕭家的麻煩。


    可你蕭伯召的麵子在大楚的時候好用,在大明可就未必了,不是不尊重你,而是你的後輩觸碰了一些不該觸碰之人的逆鱗,李凝語和路嘉卉就是整個李家和路家的逆鱗,你要是真惹了路竟擇,那基本上不會有事,他們會給你歸結到小孩子玩鬧行列,老馬家那一大家子人打了路竟擇,打了楊宗保,打了鄭莛籍,不也是什麽事都沒有嗎?


    可是,這次換到路嘉卉身上了,那就不是可以說沒事就沒事的了,李存孝這麽做也不單單是為了教訓一下蕭景山一脈,還給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提個醒,有些事不僅不能做,你想都不能想。


    “誰是蕭景山。”李存孝站在大門處,看著那幾位呆立當場的家丁問道。


    此時的蕭家正在吃午飯,大部分人都集中在正堂內,聽到踹門的聲音,他們已經趕出來了,李存孝這一聲怒吼,他們聽的更是清晰無比。


    “見過雍王殿下。”蕭浠洛是見過李存孝的,其實長安城沒見過李存孝的人很少很少,這位少爺可不是安分守己的主,人家沒事就在大街上晃悠。


    “蕭姑娘。”李存孝拱了拱手:“我今天不是來找蕭家麻煩的,我是來找蕭景山還有他爹、他哥的。”


    聽了李存孝的話,蕭浠洛就明白了,這件事肯定是鬧到李朝宗或者李存寧那裏了,要是鬧到路朝歌那裏,來這裏的就應該是路竟擇了。


    “誰是蕭景山,有膽子站出來嗎?”看蕭浠洛沒說話,李存孝也知道她的難處,畢竟是自己的家眷,她不好指認,那他自己找就是了。


    李存孝的眼睛在一眾蕭家人掃過,並沒有看見有人受傷,要找蕭景山最好的辦法就是看有沒有人受傷,可人群之中並沒有人有受傷的跡象。


    “行,沒人站出來是吧!”李存孝緩緩的抽出腰間的戰刀:“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我挨個問。”


    說著,李存孝繞過蕭浠洛,徑直逼向蕭家人,蕭家人這些年在長安城過的其實也算是順風順水,朝堂上的事,他們蕭家摻和不進去,劉家人其實也不太待見蕭家的這些後輩,畢竟確實是沒什麽本事,而另一方麵就是,蕭家人太龐雜了,很多都是蕭伯召的遠親,說白了就是覺得你血統不純。


    看著緩緩逼向自己的李存孝,蕭家人齊齊的看向了一個方向,這一個動作直接將蕭淵琅給暴露了出來。


    李存孝順著眾人的目光看了過去,就看到了神色慌張的蕭淵琅,可是就沒有看見蕭景山。


    “你就是蕭景山他爹?”李存孝走到蕭淵琅麵前,抬頭看向他,握著戰刀的手也緊了緊。


    “草民蕭淵琅見過殿下。”蕭淵琅雖然慌張,但還算是淡定。


    “你跟我不用這麽客氣。”李存孝說道:“我就是來找你們家麻煩的,把你兒子叫出來。”


    “殿下,不知道我兒子如何招惹了您,讓您如此大動肝火。”蕭淵琅現在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他料定李存孝不敢把事情說出來。


    “跟我玩揣著明白裝糊塗這一套是吧!”李存孝點了點頭:“你是不是以為我這個人挺要臉的?”


    “您可以不要,但是令妹不能不要吧!”蕭淵琅見李存孝沒正麵迴答他的問題,他就更加確信,李存孝不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把事情說出來。


    “和我妹妹有什麽關係?”李存孝笑著說道:“在長安城外軍營二十裏的地方,最近出現了一個新的村莊,那個村大部分人都姓劉,還有一個當過皇帝呢!你兒子最近怎麽總往劉家村跑呢?對了,你們蕭家在前楚可是出過重臣蕭伯召的,你們是不是要續寫祖上榮光啊!”


    這個劉家村,其實就是李朝宗用來監管老劉家其餘的那些人的,這個村子裏大部分都姓劉不假,但是剩下的那一小部分,全他娘的是錦衣衛的家眷。


    “你胡說。”蕭淵琅愣了一下,趕緊說道:“我兒子才八歲,怎麽可能去那麽遠的地方?”


    “他去不了嗎?”李存孝冷笑道:“他一個人肯定去不了,但是有人暗中保護就一定可以去的,所以你給我解釋解釋,他為什麽頻頻出現在那裏?”


    “你這是誣陷。”蕭淵琅說道。


    “可我說不是就不是。”李存孝冷哼道:“你之前要做的那件事,不也是要誣陷嗎?我隻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就受不了了?”


    “讓你兒子滾出來。”李存孝猛然提高音量:“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別逼我耗光了自己的耐心,那樣我會做出什麽事,我自己都不敢保證。”


    “我不信你敢。”蕭淵琅怒道。


    “我敢。”李存孝瞪著眼睛,看著蕭淵琅:“老子六歲就敢殺人,你說我什麽不敢幹,我弄死你全家,也不過就是奪了我的爵位貶為庶人,可我就算是庶人,我依舊是李存孝,可你們蕭家,但凡能在長安城活過一天,我跟你姓。”


    “我在這。”就在這個時候,蕭景山走了出來,他確實沒在人群中,因為受了傷,就一直待在自己的小院來著。


    “行,你比你爹強。”李存孝看著從人群之中走出來的蕭景山:“至少你還算是有擔當。”


    “殿下,有什麽事衝我來。”蕭景山看著李存孝:“這件事和我爹沒關係。”


    “你猜我信不信你說的話?”李存孝笑著說道:“這件事,你們這一脈都逃不了關係,畢竟若是真成了,你們這一脈的人都是受益者。”


    “你想怎麽樣?”蕭景山說道:“殺了我?”


    “殺你不至於。”李存孝突然笑了起來,緩緩的後退了半步,就在蕭景山以為李存孝被自己嚇到的時候,可就在他有點竊喜的時候,李存孝衝著他就是一腳,這一腳李存孝雖然留了力氣,可他那股子力氣,就算是留了力氣,也比一般人要大很多了。


    蕭景山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而李存孝可沒準備就這麽放過他,一個健步衝了上去,在蕭景山還沒落地的時候,一拳再一次砸在了蕭景山的肚子上。


    一連挨了兩下,蕭景山猶如被重錘砸中一般,五髒六腑猶如排山倒海一般。


    接著就是第二下、第三下,就在李存孝要砸出第四圈的時候,一個比蕭景山年齡大了不少的年輕人衝了過來,想從李存孝手裏救下蕭景山。


    “你是他親哥還是表哥?”李存孝又一次後退半步。


    “我是他大哥。”來人說道。


    “那正好。”李存孝笑道:“省的我在去找了。”


    說著,一拳轟了過去,蕭家從來也沒出過什麽習武之人,他過來也不過就是看到自己弟弟被打的挺慘的,想好攔住李存孝,他也沒想到李存孝能對他動手啊!


    李存孝可不管那麽多,今天蕭景山這一家子,他就沒打算放過任何一個,就這幫貨色在他眼裏沒一個好人。


    結果就是,蕭景山的哥哥直接步了蕭景山的後塵,成了今天第二個飛出去的人。


    有了第二個就不差第三個,蕭景山有兩個哥哥,全都被李存孝給打飛了,現在就剩下蕭淵琅了。


    打了三個兒子,當爹的總不能讓他獨善其身吧!


    李存孝收了戰刀,來到了蕭淵琅麵前:“輪到你了。”


    “你……你……你……”蕭淵琅被李存孝嚇住了。


    “別擔心,我不會殺人的。”李存孝笑著說道:“我過來其實就是給你們一個小小的教訓,不過這隻是個開始而已,以後你們這一脈,有的受了,咱們慢慢玩。”


    “蕭景山,我弄死你個王八蛋,你他娘的敢欺負人,你真他娘的……。”就在李存孝要動手還沒動手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衝進了蕭府,在這個小小的身影背後,站著一個魁梧的男人,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氣勢,能讓很多人望而卻步。


    路竟擇衝到蕭淵琅麵前,壓根不問這人是誰,他就看見這人和自己二哥對峙來著,飛起來就是一腳,他力氣大跳的也高,一腳直接踹在了蕭淵琅的肚子上,剛剛落地他就衝了出去,衝著蕭淵琅就是一頓老拳。


    打了蕭淵琅之後,他又衝向另外三個躺在那裏的人,他可不管這些人是誰,反正自己二哥都打了,自己有什麽不能打的,而且整件事受氣的是自己妹妹,那可是他妹妹,親妹妹,前後腳出生的親妹妹。


    路朝歌緩緩的走到李存孝身邊,一把攬住李存孝的肩膀:“行,你二叔這麽多年沒白疼你。”


    路朝歌趕過來,沒有第一時間去阻止路竟擇打人,也沒搭理那幫躬身行禮的蕭家人,就算這裏麵有蕭浠洛,他都沒去多看一眼。


    而他能這麽快趕到這裏,也是有人給他報了信,李存孝把蕭家大門踹開的時候,他就得到了消息,緊趕慢趕的趕了過來,他不是擔心李存孝會出事,而是擔心李存孝會控製不住抽刀殺人,自己帶大的孩子自己知道,幾個孩子當中,殺心最重的其實就是李存孝。


    一旦讓李存孝殺紅了眼,整個蕭家裏裏外外估計一個也剩不下,這小子六歲就敢殺人,如今這麽多年過去了,這小子的那股子殺伐的狠勁依舊存在,隻不過他自己控製的很好,但那是因為沒觸及到他的逆鱗。


    “二叔。”李存孝衝著路朝歌笑了笑:“我控製住了,沒動刀子。”


    “行,越來越成熟穩重了。”路朝歌摸了摸李存孝的腦袋,這個時候,他才迴頭看了一眼撅在那的蕭家人。


    “免禮吧!”路朝歌隨意的揮了揮手。


    “殿下,這件事……”蕭浠洛如今掌家,這個時候需要她站出來才行,李存孝打人的時候她沒動,路竟擇打人的時候她不能動,現在可以動了,自然要站出來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路朝歌打斷了蕭浠洛的話,笑著說道:“這件事到此為止,隻要他們能管住自己的嘴,我不會再追究了,而且這件事和你們蕭家主脈也沒什麽關係,一幫孩子鬧著玩罷了。”


    既然路朝歌將這件事定義成了孩子鬧著玩,那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


    “多謝王爺。”蕭浠洛矮身行禮。


    “竟擇,差不多就行了。”路朝歌衝著路竟擇喊了一聲:“他們那細胳膊細腿的,你一會再把他們給打死了。”


    “今天放過你了。”路竟擇聽到自己老爹的喊聲,這才停了下來:“但是,我告訴你,這件事絕對不算完,我爹那過去了,我這過不去,從今天開始,你們出門小心點,我這個人性子隨我爹多一些,咱們慢慢玩。”


    說完,扔下被打成豬頭的蕭景山迴到了路朝歌身邊。


    “蕭姐姐,又見麵了。”路竟擇這還真是像路朝歌,那變臉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你近來可好?”


    “多謝郡王殿下惦念。”蕭浠洛趕緊說道:“還不錯。”


    “對了。”路竟擇看向蕭家眾人:“我聽說你們這些人當中有不當人的,好好的,別給自己找不痛快。”


    蕭家人都知道路竟擇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他們又齊齊的看向了蕭景山,此時的蕭景山抵著頭,壓根就不敢看路朝歌,就路朝歌那周身散發出來的一股股殺氣,足夠讓所有人心驚膽寒了,這種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將軍,你走在他身邊都能感覺到一絲絲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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