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吞並中小家族,有機會坑大家族一把也不會錯過,不代表樓令不希望晉國好。


    樓令作為晉國的一員,尤其現在都已經是一名卿大夫,自然是希望晉國能夠越來越好。


    未來相當長一段時間之內,樓氏隻會在北部進行擴張,肯定希望晉國內部能夠更加穩定。


    不要忘記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晉國的爭霸正在關鍵階段。


    樓令之前是不得不剪除掉越來越迫在眉睫的威脅和潛藏威脅,原因是己方不動手,欒氏或韓氏可不會幹坐著,有機會下手當然不能猶豫。


    現在?


    晉國看上去由郤氏說了算,荀氏沒有與郤氏別苗頭的趨勢,範氏要進行蟄伏。


    哪怕有智氏想搞事情,荀氏和中行氏不支持,或者說即便有來自荀氏和中行氏的支持,智氏依舊搞不了太大的場麵。


    在這種現狀下,講事實對晉國就是最好的局麵。


    如果晉君周做事不妥當,弄到非要再發生一場弑君,到時候誰都不會好過。


    當然了,更現實的情況是,樓氏已經吃撐了,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勝利果實。


    同時,當前要是亂起來,樓氏非但無法咬下一大口,極可能成為被撕咬的那一個。


    所以了,亂什麽亂!?


    那些話或想法,樓令不會跟任何人講,有能力就把控一下局麵,實在沒有辦法就將拳頭完全縮迴來。


    “請君上檢閱。”


    樓氏的私軍自然不可能全員集結,調來最為精銳的一批提供晉君周檢閱也便是了。


    校場之上,一千五百名樓氏將士靜立。


    他們之中,七百名身穿鐵甲,餘下則是穿著竹甲、木甲或布甲,不見一人身穿皮甲。


    能夠量產鐵甲的樓氏,隻有七百人穿鐵甲?不是這樣子的。


    樓令已經是下軍佐,得到出征的召喚,需要征召兩百乘戰車,以及包括戰車組成員在內一共一萬五千名戰兵。


    戰車當然不會隻有兩百乘,大概有三十乘左右充當戰損的補充,無法補上隻能找侯奄了。


    這一次,樓氏出動了一千三百名身穿鐵甲的成員,再將身穿木甲、竹甲或布甲、皮甲的人算進去,一共擁有兩千兩百披甲之士。


    隻是,樓令能夠將由家族武裝的一千五百新軍編成一個全員披甲的作戰單位,對待攜帶甲胄前來納賦的“大夫”、“士”、“徒”卻是不行了。


    直接說就是,無論“大夫”或是“士”,他們都是一個家族的家主或核心成員,有自行攜帶納賦人員,本來就是作為一個或多或少的作戰單位。


    如果非要將全軍披甲的人整編為一個獨立的作戰單位,那就是拆分掉以家族為獨自一個作戰單位的編製,將會好多作戰單位會失去帶隊的軍官。


    所以了,至少在當前將披甲的人集中到一個作戰單位,講實話是不可取的。


    畢竟,那樣做會讓很多隊伍失去指揮,怎麽看都屬於一種得不償失。


    作為更高層的指揮官,不能隻盯著某一支部隊,必須以更開闊的視野來看待整體。


    正是沒有這麽簡單,樓令才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拿出答案給郤錡交差,隻能慢慢研究和思考整體編製之下,根據陣型的需要多少人著甲可以發揮出更高的戰力。


    上述那一點,極可能知曉的人不多?以為一支部隊多少人著甲不用過多研究,不知道需要根據陣型的需要來安排。


    晉君周看著在陽光之下銀光閃閃的部隊,由於所站方位的關係,有點被晃得睜不開眼睛。


    樓氏的鐵甲隻有少部分上了漆。


    上漆是避免生鏽的一種手段,隻是當前的漆不好搞,並且還死貴死貴。


    樓氏可沒有足夠的財力去給所有鐵甲上漆,其實哪怕有足夠的財力也輪不到家族幫自備防具的人上漆,該是由甲胄的主人自己去弄。


    郤氏就是那樣做,要求購買了鐵甲的人自行上漆,還很騷包的要求必須是紅漆。


    樓氏編練的新軍,他們的武器裝備是由家族進行提供,防止生鏽有其它手段,隻是為了美觀就耗費巨資,顯然不為樓令所取。


    “列陣!”


    不用樓令親自去喊。


    得到命令的部隊,他們不是列出什麽陣型,僅是以百人為一隊,列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方陣。


    隨後,十五個方陣一一從晉君周和樓令等人的前方走過。


    對於組成方陣再一起行軍,晉軍很輕易就能夠辦到。


    組成方陣再在鼓點聲中整齊邁步,一百隻大腳同一時間踩踏再邁起,反複整體踏步走,每一次都是一百隻大腳踩踏大地,隻能說晉國像點樣子的家族都能夠辦到。


    因為晉國有太多的家族能夠做到整齊行軍,乃至於在戰場上以整齊踏步的方式推進,創造出了“好整以暇”這個成語。


    當然了,樓氏沒有針對“正步走”進行訓練。


    其實,別以為冷兵器時代的練兵,練的是士兵對武器的掌握。


    在冷兵器時代,隻要是一支正規軍,訓練隊列才是重中之重!


    沒有太複雜的原因,根本原因是知曉能不能組成陣型,意味著能夠發揮出多少戰鬥力。


    在訓練隊列的時候,培養出服從度當然才是重中之重,而服從度對一名士兵來講無比重要,存在服從度才是有戰鬥力的集體,不然就是一片散沙的一群烏合之眾。這樣的道理,諸夏先民很早就懂了。


    大概隻有什麽都不懂的人,才會覺得站軍姿、練隊列沒有用?會這樣想,隻能說是一種“我比誰都聰明”的體現,也真的是一個“大聰明”了。


    “戈兵,矛兵,那是戟?怎麽還有手持盾牌和短刃的呢?”晉君周一個又一個方陣看下來。


    因為晉君周是晉人,他並沒有因為樓氏私軍能夠組成方陣整齊踏步走過而驚訝。


    晉君周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樓氏的武備上麵。


    不知道有沒有提過春秋時代沒有“刀”的觀念,乃至於連“刀”這個字都還沒有被創造出來?


    這是晉君周第一次看到到這種兵器,他一開始還以為是劍。


    “君上,臣將之稱為刀盾兵,十分適合用來破陣。”樓令簡單地介紹。


    “刀?”晉君周聽到了新字眼。


    樓令幹脆讓人拿到一柄刀,抽出刀鞘來進行介紹:“它的刀身有彎曲幅度,刀背比較厚,劈砍起來遠比直刃的劍更有殺傷力。當然,它也能拿來直刺,隻是更適合劈砍。”


    “這是鐵。”晉君周有了需要注意的地方。


    樓令笑著說道:“我家已經開始在使用鐵器。”


    晉君周接過刀仔細端詳了起來,像是很隨意那般地問道:“樓氏要淘汰青銅武備?”


    這……,哪怕樓氏能夠大批量生產鐵器,講事實就是並非樓令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樓令隻能在內部降價販售,再勸導有資格納賦的人采買,不能用命令的方式來辦事。


    根本原因在於,樓令作為貴族有特權,他治下各個家族或家庭的家主隻要是貴族或準貴族一樣擁有特權。


    所以了,真不是樓令一聲令下,整個家族的私軍就能夠完成換裝,得是有資格納賦的人願不願意換裝。


    樓令沒有給晉君周當場比較鐵質武器與青銅武器的差距,一來是沒有這個必要,再者就是晉君周哪怕真的有實權也不能幹涉各個家族的武備。


    這種事情,無論是一家之主或一國之君都無法強製執行,能夠選擇的方式僅是因勢利導。


    如果變成由國家來采買武器裝備,分發到各支部隊列裝,難道以為就不存在困難嗎?一樣有太多需要扯皮的地方。


    晉君周走了,前往郤氏那邊進行巡視。


    在接下來的數天,晉君周聽從了樓令的建議,出城巡視大多挑選前往卿位家族的私軍營地,很聰明隻是單純的巡視,沒有做任何的幹涉。


    又是過了一段時間,範氏正式操辦士燮的喪事。


    士燮是在中軍佐履任上過世,他還是範氏的宗主,喪事自然要大辦,前往致哀的國內外人士眾多。


    範氏的喪事很隆重,奈何晉國在接下來有國戰,出征單名的眾人在喪禮結束後沒有逗留,很快投入各種忙碌。


    到了出征的當前,晉君周沒有出麵,誓師大會由郤錡來主持。


    屬於出征名單的眾人,他們在誓師之後當即開拔南下。


    上軍和新軍要去入侵鄭國。


    下軍要前往支援宋國。


    三個軍團走的是同一條行軍路線,會走“孟津”大橋,借道周王室的地盤。


    等到了鄭國的地界,下軍卻不是直接奔向宋國。


    二十天之後。


    晉國的三個軍團已經逼近鄭國勢力範圍邊沿,他們需要停下來進行必要的休整。


    “鄭君睔派遣使者前來告饒,同時早就派出儲君髡頑與大夫侯獳前往楚國。”


    出征的幾位卿大夫以智罃的卿位排序最靠前,理應是由他來進行主導。


    隻不過,出征的卿大夫之中有郤犨和郤至,他們願不願意尊重或服從智罃是另外一迴事。


    “不要聽鄭人講什麽話,更不要看他們做什麽。”郤犨直接出聲嘲諷。


    在場的人卻是笑出聲。


    對於鄭國有沒有信譽,恐怕沒有誰比晉人或楚人更清楚了。


    近百年之內,鄭國朝晉暮楚的操作幹得太多,他們在晉國或楚國早就沒有任何信譽可言。


    “我會聽一聽鄭使想說什麽,隻是隻願意在‘新鄭’城下聽。”智罃說道。


    現場又是響起一片笑聲。


    參與會議的並非隻有卿大夫,中層軍官不算少,包括新任的中軍尉祁午和新任司馬長魚矯,需要特別點名的就是趙武也在列。


    這不是趙武複立趙氏之後的第一次納賦,算起來是第二次了。


    複立趙氏之後的趙武,他的第一次納賦是在韓厥麾下。


    可能需要了解一下晉國的卿大夫為什麽顯得位高權重?


    晉國的卿大夫之所以那麽有權勢,最為主要的原因是他們擔任一個軍團的主將或是軍佐。


    坐在那樣的職位之上,有權向任何人發布征召令,安排所征召人員在軍團的職位。


    這是什麽?光知道“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是什麽意思就能夠知曉。


    直白說就是,卿大夫掌握了渠道!


    晉國的卿大夫,他們每一個人都相當是三省六部製度下的吏部尚書,並且還是加強版!


    他們能夠提供任何人立功的渠道,再為他們報功來獲取爵位或其它的賞賜。


    那麽就是說,晉國的卿大夫不止掌握了渠道,還具備變現的能力。


    這樣的職位,怎麽可能不顯得位高權重呢?


    另外,以為受到征召是一種壞事嗎?


    天大的事實就是,沒有進行納賦的話,當年的稅一定要交!


    納賦的話,當年的稅卻是被抵消掉了。


    這樣一來,出征雖然存在風險,但是哪怕不立功也能抵消應該交的稅,尤其是晉軍很強,納賦絕算不上九死一生。


    晉軍出征的勝率一直保持在百分之八十以上,沒有人覺得會是那百分之二十戰敗率的倒黴蛋。


    納賦期間有所繳獲,哪怕要上交國君四成,可能需要拿出一到兩成打點眾多的上司,不是還能夠留下至少四成嗎?


    因此,晉國的各個家族,他們比起交稅,更願意進行納賦。


    這樣說吧,趙武如果一直不納賦,趙氏每一年都要交稅,並且沒有意外之財,按部就班進行發展,可能永遠達不到曾經的高度了。


    最重要的還有一點,一直不納賦的趙武,他沒有相關的成績或戰績,有新的機會又要被詬病沒有成績或戰績,會再一次被刷掉。


    在這一次,趙武主動請求智罃給予納賦的機會,帶著一個“旅”跟著南下。


    晉國主動尋求納賦的人簡直是太多了,沒有被選上才會垂頭喪氣。


    能夠明白在晉國擔任卿大夫,為什麽風光無限且位高權重了吧?


    那是有太多的人會求到,他們再不畏懼卿大夫的家族,也會想方設法討好卿大夫,求得一個納賦的機會。


    每一位卿大夫或多或少會有人求上門,剛剛坐上卿大夫寶座的樓令被求得最多。


    這是樓令剛剛成為卿大夫,麾下沒有固定的納賦團隊,可以空出更多的名額。


    什麽叫固定的納賦團隊?其實就是附庸組織。


    很多家族願意給卿位家族當附庸,直接說就是為了那個出征的名額。


    要不然的話,即便卿位家族的實力很強大,惹不起總能夠躲得起,真不是非要眼巴巴湊上去進行巴結。


    用傳統的方式來理解,成為晉國的卿大夫之後,等於有了建立幕府的資格。


    幕府可不是小日子專屬,諸夏這邊在戰國時代才明文出現,當時的小日子連政權的雛形都沒有,處在原始部落形態。


    而建立幕府,每一個幕府直接就是縮小版的廟堂配置,裏麵職權非常分明,分工也是無比詳細,隻是限製在軍事範圍。


    唐朝的李隆基時代,他還給節度使幕府進行了加強,搞得幕府能夠直接幹涉民政,很直接就玩脫了。


    魏氏這一次當然也進行了納賦。


    不是郤氏、荀氏或範氏征召的魏氏。


    上述三個卿位家族,他們簡直就像是躲瘟神一般躲著魏氏,怎麽可能對魏氏進行征召。


    樓令對魏氏發布了征召令,要求魏氏出動兩個“旅”進行納賦。


    兩個“旅”的份額當然無法完全抵消魏氏該交的稅,有沒有納賦的份額卻是對魏氏無比重要。


    所以,樓令征召了魏氏,非但沒有消耗掉人情,還在人情上加碼了。


    率軍納賦的人是魏顆,他正與魏相低聲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魏相現如今是樓氏的家臣之一。這是他自己上門求的。


    其餘家族得知樓令接納魏相當家臣,隻能說是看法並不一致。


    相當一部分人認為魏相有魏錡那樣的父親,超大概率不是什麽好鳥。


    當然有人知道魏相的才能,認為樓氏算是撿到大便宜了。


    不管是厭惡還是欣賞,願意接納魏相的家族絕對不多,可能郤氏算是其中的一個,隻是魏相沒有接觸郤氏。


    “宋國君臣派人北上了嗎?”智罃問道。


    沒有人來迴答這個問題。


    晉國察覺到楚國會入侵宋國,沒有得到求援之前就派下軍南征。


    前提是宋國派出使者向晉國求援,下軍才會介入宋國與楚國的戰爭。


    如果宋國沒有派人向晉國求援,哪怕晉國再需要宋國,並且下軍已經南下,軍隊一定不會主動湊過去。


    智罃見到沒有人迴答,呢喃自語道:“忘記之前是由欒氏負責跟宋國進行邦交了。”


    欒氏並沒有滅亡,隻是不出意外要被邊緣化。


    這一次南征,欒氏並沒有份額,欒黶自然也就不在場。


    然後,因為欒氏會被邊緣化的關係,晉國肯定需要有一個家族來頂替欒氏與宋國進行邦交,應該就是郤氏頂替欒氏了。


    韓氏已經在晉國除名,晉國失去了與周王室進行邦交的家族,一樣需要重新競爭。


    從這裏能夠看得出來,卿位家族的鬥爭不是會影響到晉國內部,外部的影響也是很大。


    三天的休整過後,南下的晉軍重新開拔。


    話說,要實施軍事入侵,晉軍怎麽還在鄭國勢力範圍之外休整?


    因為晉軍並不是要發動突然間的入侵,打的並不是偷襲之戰。


    流程是,晉軍沒有開拔的時候,智罃先接見鄭國的使者,直接說就是當麵進行訓斥。


    在晉軍重新開發之後,智罃派人前去“新鄭”謁見鄭君睔,代表晉國正式向鄭國提出宣戰。


    這樣的流程必須有。


    如果晉國對鄭國不宣而戰,才是本世紀最大的黑點。


    事實上,南下的晉軍會給鄭國足夠的時間,讓鄭國發布征召令,兩軍再麵對麵展開交戰。


    “其實是我們有能力滅掉鄭國也不會幹,甚至不能過分削弱鄭國。”士匄看著有些焉,該狀態在出征前就有了。


    絕非是士匄懈怠國事,也不是他不重視這次出征,純粹就是操辦喪事又要準備出征,太多事情要做搞得精疲力盡。


    樓令能夠聽懂士匄的抱怨,說道:“鄭國左搖右擺是件好事。哪一天鄭國死死抱住我們,一定會讓我們非常難受。”


    士匄點頭說道:“誰說不是呢。”


    如果鄭國投靠晉國的立場堅定,晉國就不能在鄭國受到入侵的時候沒有表示。


    還有另外一個因素。


    鄭國一直跟宋國爆發摩擦,每一年幾乎都要打一次,屆時晉國該怎麽在兩國進行協調?


    南下的晉軍已經在“新鄭”北部十裏外進行駐紮,他們在等鄭軍集結完畢,也是在等楚軍入場。


    等於說,晉軍並未攻打鄭國的其餘城池,否則該是在進軍的路上。


    晉軍是以入侵的姿態進入鄭國的勢力範圍,沒有阻礙某些地方的鄭國貴族主動找南下的晉國貴族談生意。


    好多納賦狀態的晉軍,他們到了地方再找當地貴族采買生活物資,省了運輸的消耗不提,價格方麵還顯得很公道。


    其實,不止鄭國的貴族會賣物資給入侵一方,任何一個國家的貴族,包括晉國的貴族,一樣會做相同的事情。


    這種事情連國君都無法幹涉。


    發生這樣子的事情,能不能將賣入侵者物資視為通敵賣國?很抱歉的來講,起碼貴族階層並不覺得。


    或許是皆為周王室分封國,哪怕是區分了國家,他們仍在周天子的旗幟之下?


    可能是,他們互相認同打內戰,不用像對待戎、狄、夷、蠻那樣較真?


    現代有專家講了幾個說法,流傳比較廣的版本是:諸夏這邊有國家的觀念是從西漢開始,直至近現代才有民族觀念。


    到底對不對,又是怎麽迴事,沒有權威人士給予判定。


    可是,要說在西漢才產生國家觀念,戰國時代的諸雄打生打死,究竟是為了哪般呢?


    再來,到近現代才民族觀念的話,戰國時期的秦國、趙國、燕國、齊國,反正就是麵臨遊牧族裔威脅的列國,他們沒有少合作對外啊?要知道他們平時互相敵對與攻伐,麵臨月氏、匈奴、東胡的入侵卻能夠團結抵禦,互相之間沒有認同感,怎麽可能呢?


    “宋國還沒有派使者前來求援?”士匄問道。


    這種事情,樓令沒有特別去關注。


    士匄看向遠處的城池,說道:“如果宋國不求援,上軍將會要求下軍對鄭國參戰嗎?”


    樓令很直接地說道:“下軍的任務不是討伐鄭國。”


    不是任務之內,取得什麽成績都不作數。


    那麽就是樓令願意,還要郤至同意。


    樓令能看出士匄很希望下軍參與對鄭國的戰事,更知道範氏是想減少損失。


    “範氏是該保持足夠的警惕心。”樓令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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