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欒黶是欒書的兒子,也隻是中軍將的兒子,什麽地位敢跟郤至叫板?


    郤至是郤氏的核心成員,還是郤氏小宗溫氏之主,本身是晉國的新軍佐。


    一個沒有官職的小夥子敢直接嗆卿大夫,哪怕欒黶是欒書的兒子,郤至命人直接殺了,欒書也隻能記恨。


    畢竟,身份的區別擺在那裏,世祿世卿的時代,身份階級分明且森嚴,下位者冒犯上位者受到處罰,完全是在維護階級特權,誰能講出什麽不是?


    還有一個所有家族都承認的事實。


    得到了“溫”作為封地的郤至,哪怕溫氏是郤氏的小宗,硬實力已經變得不可小覷,成為郤氏的主要實力部分。


    那是為什麽?簡單就是因為“溫”地是晉國的兩大產糧地之一。


    無論在什麽時代,手中握有產糧地都是極大的優勢。


    產出的糧食夠多,人口的增長就有保證。


    人口多了,勞動力也就多。


    勞動力一多,想不強大都難啊!


    郤至當然不會下令將欒黶殺了。


    郤氏的基因裏麵有莽撞,莽撞卻不是腦子壞掉。


    如果郤至將欒黶殺死,兩個家族爆發大戰屬於不可避免。


    怒氣值很高的欒黶被郤至一聲“滾”吼得恢複理智,盡管心中暗恨,還是行禮才離開。


    “我也要被恨上。”樓令有這種覺悟。


    樓令當然會忌憚欒氏,說到底還是階級擺在那裏,得罪上位者不但有小鞋穿,乃至於產生更嚴重的後果。


    隻不過,欒氏麵臨的麻煩很大,動了樓氏會牽扯到郤氏、旬氏和範氏,想來欒書哪怕要動手,不會是先動樓氏吧?


    要是欒書先對樓氏下手,解決樓氏不等於讓欒氏沒有危機,反而是一種打草驚蛇。


    如果欒書真的要做什麽,絕對是不動則已,一動向威脅最大的家族下手。


    清楚那些“因果”關係的樓令,他真的不害怕得罪欒書。


    甚至可以說,樓令有意無意就是一直在得罪欒書,用這種方式在向郤氏納投名狀。


    畢竟,有區別才能顯示出遠近親疏。


    郤氏越來越跟欒氏不對付,是吧?


    樓氏也跟欒氏不對付,肯定會跟使得兩家越加親近。


    最重要的一點,樓氏要是跟哪個家族都關係極好,一旦有大家族想對另一個大家族動手,他們優先拔掉的絕對是樓氏。


    這個叫什麽?誰都不得罪,基本就等於不會有真正的朋友。


    戰場的廝殺不會因為郤至和欒黶產生衝突有所停頓,影響則是必然會有。


    比如說,欒黶迴去稟告,說是樓令拒絕樓氏的弓箭手部隊支援欒氏所部,搞得欒書采取更保守的戰法。


    心中非常憤怒的欒黶還做了其它事情,更是導致戰局出現毀滅性的影響。


    欒氏所部縮迴去。


    郤氏所部要麵對更多的楚軍。


    那樣一來,戰局的發展不就發生變化了嗎?


    欒書這時候還不知道欒黶做了什麽,隻是他有足夠的理由,說是郤氏所部得到強援相助,欒氏卻是成了楚軍的突破對象,采取保守打法就是為了顧全大局。


    戰線內外的人,他們很快發現欒氏所部止步不前,乃至於出現了步步後退。


    正在對楚軍發起猛攻的郤錡所部,他們不得不停止猛攻。


    郤錡派人前往詢問欒書,得到的答案是他們頂不住,推進有陷入重圍的危險。


    至於為什麽頂不住?欒書才不會說是因為樓氏弓箭手隻在支援郤氏的部隊,那樣說會顯得欒氏又酸又沒用。欒書隻會說楚軍將他們當成突破目標,經受的壓力比較大。


    看戰局的發展,欒書給予的答案能夠站得住腳。


    隻是,郤錡還是私下破罵欒氏不足成事,心裏對欒氏的輕視更為嚴重。


    戰線是一條平線,己方再能打,隻要友軍不給力,肯定不能肆意推進。


    結果是,欒氏所部表現得扛不住,迫使郤氏所部隻能向後退卻,楚軍重新將晉軍壓了迴去。


    “欒書果然隻會窩裏鬥,進行國戰還有那麽多的算計,簡直不配當中軍將!”郤錡說這話的時候,身邊有不少中小家族的家主。


    這些中小家族的家主,他們日後會將郤錡所說的話傳出去,勢必要讓郤氏和欒氏的關係變得更加惡劣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戰局的變化。


    晉軍這一邊,無數人納悶怎麽會是那樣。


    了解欒書的人,他們猜測又是欒書搞幺蛾子,憤怒卻是無從發泄。


    要說的話,楚軍的高層則是滿心的歡喜了。


    “欒氏想要保存實力?那就先放過他們,專門痛打郤氏!”子重瞬間有了想法,講給周邊的人聽。


    子反挽著山羊胡須,笑眯眯地說道:“我倒是覺得欒氏既然想要保存實力,更應該抓著他們痛打。”


    發現敵軍的弱點,抓住弱點猛打而已。


    “便如你所言。”子重還是能夠聽得進意見的。


    楚國君臣今天趁濃霧進軍,本身就是想著投機取巧。


    他們既然發現了晉軍的弱點在欒氏,肯定是要抓住。


    “欒氏在晉國的實力隻能算一般,比欒氏強大的有郤氏、旬氏和範氏。偏偏中軍將是欒書。”子反平時就很擅長抓住重點。


    子重不笨,笑眯眯地說道:“一旦欒氏變得更弱,欒書的中軍將寶座就會變得搖搖欲墜。他想坐穩中軍將的位置,是不是又要重新抱住晉君的大腿?”


    子反跟著笑了起來,說道:“我聽說當代晉君是一個很荒唐的人。”


    當代不存在保密觀念。


    不止是每一個家族沒有類似的觀念,各個國家都是相同。


    所以,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用刻意去打聽,一些貴族閑聊的時候抱怨,一個傳一個的情況之下,很快就變得人盡皆知了。


    晉君壽曼幹過的荒唐事不少,使得眾貴族有怨言,列國怎麽可能不知道?


    楚國選在近階段挑釁晉國,完全就是消息傳到楚國有點晚,不然該是前兩年就逼迫鄭國重新靠攏楚國,不會等到前年才有動作。


    今年楚國與晉國爆發大戰,其實就是晉君壽曼不似人君帶來的結果。


    在接下來,楚軍還真的就是對欒氏所部加強了攻勢,他們好像進行了正確的展開,逼得晉軍持續後退。


    晉軍拆除營寨才有立陣的空間,一旦步步後退的話,後方的營寨沒有拆完,很快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一旦失去立足之地,晉軍就隻能鳴金,承認今天戰敗。


    這種事情,不取決於晉軍高層願不願意接受,他們更應該權衡的事情是得失。


    樓令與郤至已經換了地點。


    楚軍步步推進,晉軍步步後退,他們不得不換地方,要不然等一下可能深陷重圍。


    “欒書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郤至氣得胸膛急促起伏。


    晉軍的步步後退可不是沒有代價,越來越多的戰士倒下,傷員被丟棄在原地,士氣不可避免狂跌。


    真的要按照當前的趨勢發展,今天這一戰就要讓晉軍吃到敗仗了!


    他們聽到歡唿聲,起先以為是楚軍小人得誌,後麵發現不對勁。


    正在歡唿的是晉軍,理由是郤錡親自駕車在陣中左衝右突。


    沒有楚軍弓箭手向郤錡射箭,甚至沿途的楚軍會避讓開。


    那當然是楚軍不敢傷害到郤錡,沒有把握合圍俘虜,隻要郤錡不自行找死往楚軍陣中衝,不會做無用功去試圖包圍。


    因此,春秋時代身份足夠高的人,他們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晉國地位高的人,其實已經非常克製,極少仗著身份玩一些看似兇險萬分,實際玩脫概率極小的事情。


    楚國可是有好多國君每每楚軍頂不住就單車衝陣,完全是仗著身份肆意妄為,原因是晉軍不敢攻擊。


    那不是在搞笑。


    有晉軍敢攻擊楚君,一旦傷到了楚君,不會是得到獎賞,相反會被治罪。


    原因?四個字:君權神聖!


    郤錡用那種冒犯的行動,多少挽迴了晉軍的一些士氣。


    重新立穩陣腳的晉軍,釘在戰線上不退了。


    “我去集結部隊。”樓令說道。


    郤至知道是該有增援才能扭轉局勢,點頭說道:“打完一起去吐欒書口水。”


    真的是欒氏的私軍很爛嗎?欒氏私軍真的很爛,他們就不配坐享卿位。


    其實,這一次完全是欒書被欒黶給害到,導致出現不可控的局麵。


    老奸巨猾的欒書知道再生氣,有些事情還是絕對不能做。


    年輕氣盛的欒黶可就不管不顧了。


    那麽,欒黶做了什麽?他負氣之下,故意下令讓一些部隊後退。


    等欒書知道怎麽迴事,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局部的退卻引發全局的步步退卻,有了剛才的場麵。


    戰線上一旦退後,想要重新穩下來可不容易,沒有全線崩潰都算韌性足夠強了。


    樓令找到了魏顆,廢話不多說,道:“我們頂上。”


    魏顆已經聽說了剛才發生什麽事情,知道事態緊急,趕緊去己方部隊親自指揮。


    因為樓氏和魏氏隻是集結一個“師”待命的關係,下軍出戰的隻會是兩個“師”的兵力。


    樓令與魏顆率軍出戰,他們臨出發前下達了指示,下軍其餘部隊做好出戰的準備。


    旬氏和範氏在幹什麽?


    兩個家族的營寨在更後麵,他們哪怕已經集結部隊,還要越過樓氏與魏氏的營寨才能抵達前方。


    突然間爆發交戰,晉軍是沒有準備的一方,倉促應戰之下能頂住很不容易了。


    因為事發突然的關係,各個高層很難聚首商討,應該做些什麽事情需要盡快溝通,可是短時間內仍然很難形成統一意見。


    從開打到現在,旬氏和範氏隻是派人聯絡,暫時沒有接到有效命令。


    所以了,旬氏和範氏隻是集結了部隊,一時半會很難有什麽動作。


    從頭到尾,隻有晉君壽曼以及其餘公族在看戲,沒有采取什麽行動。


    晉君壽曼是想做什麽都做不成,不得不擺爛。


    公族的那些封君?他們即便能夠集結部隊參戰,滿心思想的卻是保存實力,才不樂意去蹚渾水。


    樓令和魏顆帶著下軍的兩個“師”抵達戰場。


    下軍在出發前已經祈禱過,不用再進行祈禱。


    他們抵達交戰場地的側翼,戰車加速起來,隨行步兵緊隨其後,直接向楚軍側翼發起了進攻。


    楚軍當然發現了靠近的晉國下軍,他們的高層已經用最快的速度下達命令,隻是命令下達不等於軍陣會立刻做出反應,需要時間來重新調整陣型。


    正在調動狀態的楚軍,各個方陣沒有完成變陣,先是被兩波箭雨覆蓋,遭遇樓令與魏顆親自率隊衝鋒,發生碰撞就凹進去一大片。


    晉軍射出的箭矢怎麽有些稀稀拉拉?因為大部分的樓氏弓箭手還在配合郤氏和欒氏作戰,下軍戰線的弓箭手大多來自魏氏。


    每一個家族都有自己的弓箭手部隊,數量多或少而已。


    魏氏的弓箭手數量不多,射出去的箭矢自然也就顯得稀稀拉拉。


    下軍這邊加入戰鬥,引發的動靜很快被其它區域的友軍知曉。


    扛線的郤氏或欒氏所部,不說一時間士氣大振,知道有友軍投入戰鬥,起碼心裏不是那麽慌了。


    “不維持靜態戰線,向前,向前,向前!”樓令用槊挑飛一個楚軍士兵,再一次進行強調。


    楚軍有在做反應,明顯沒有準備就緒。


    這種狀況,下軍不趁機一再推進,等後方的楚軍組織好陣型,僅是出動兩個“師”的下軍,很難跟楚軍打消耗戰。


    因為是突破姿態,下軍的戰車衝鋒過後,不會向左右兩側離場,隻會是向前一直猛衝,直至完全衝不動被消滅。


    在下軍發起攻勢後,親眼看到的郤錡一再叫好。


    隨後,郤錡幹脆加入步戰,展現什麽叫老當益壯。


    話說,郤錡多少歲了?他應該是五十多歲。


    怎麽五十多歲就用老當益壯?因為當前的平均壽命不到二十五歲。哪怕作為貴族,生活質量和醫療條件就擺在那裏,到了五十多歲不知道積累了多少病痛,講實話就是步入老年階層了。


    有了下軍的兩個“師”從楚軍側翼插進去,楚軍不得不停止前進,扛線的郤氏、欒氏所部可算能夠重新向前推進。


    “你怎麽就敢啊!?”欒書在詰問欒黶剛才的所作所為。


    這也是事態得到控製,要不然欒書才不會分不出輕重。


    教育兒子這種事情,對於貴族階層來講,真的就比一場交戰的勝負更緊迫。


    欒黶一臉的不服氣,說道:“樓氏敢欺辱我家,郤至得了便宜還賣乖,兒子怎麽能夠無動於衷。”


    樓氏弓箭手拒絕支援欒氏所部,就是在侮辱欒氏?哪怕是再有理由,這個說法在某種程度上成立。


    “我自然會找機會清算樓氏。”欒書不是在搪塞。他比了一個要抽欒黶的動作,沒有真的抽下去,憤怒地說道:“再有原因,不是你私自下令戰線後移的理由!”


    欒書看到欒黶仍舊不知道錯在哪裏,低沉聲吼道:“你可知道,一個錯誤的指令,有多少將士付出傷亡!”


    說的事情是,剛才欒氏倒下很多人,受傷的人更多。


    整條戰線後移,晉軍不免心生膽怯,以為勝券在握的楚軍絕對變得更猖狂,一來一去肯定讓晉軍付出更大的傷亡。


    欒黶可算聽懂欒書說的是什麽,呐呐地說道:“兒子以後會注意了。”


    那麽就是,欒黶認為隻要不坑到自家,坑到誰,就是那個人倒黴。


    “先君有了那樣的兒子,我的兒子也是一個蠢貨。這是我算計太多的報應?”欒書一直都了解欒黶是個什麽樣的人。


    正是因為欒書了解欒黶是個什麽樣的人,不得不去進行更多的算計,怕的就是等欒黶接手管理欒氏,欒氏會在欒黶的管理下家破人亡。


    “我死前,一定要拉更多的人陪葬,再做一件有恩各個家族的事情,好有遺澤庇護家族得以延續……”欒書心裏拿定了主意。


    晉軍止住了退卻,兩線夾擊楚軍,難受的一方變成了楚軍。


    一直想表現威風給小老弟看的郤至,他覺得這一次需要小老弟幫忙才避免戰敗,委實是有些丟人,學著堂兄親自下場了。


    郤氏的部隊帶頭反攻,逼得想要彌補的欒氏不得不下令欒氏所部份跟上,正麵戰場盡管產生的傷亡很大,晉軍卻是一再推進的一方。


    下軍這一邊。


    樓令與魏顆已經不再親自衝殺,他倆重新聚頭,商議接下來怎麽打。


    “集結具裝士兵進行重點突破。”樓令給出建議。


    下軍已經跟楚軍打過了一場,披甲人員卻是沒有多大的損失。


    樓氏這邊,仍舊有九百七十四人保存戰力。


    魏氏那邊,可以繼續參戰的披甲人員有九百二十一人。


    一場交戰下來,隻是損失幾十具裝士兵?這個一點都不稀奇,甚至可以說再正常不過了。


    要不然的話,耗費重資打造具裝是為哪般?


    事實上,冷兵器戰爭之中,一整場戰役打下來,隻要不是某方大敗虧輸,雙方的陣亡率不足兩成才是常態。


    通常情況下,陣亡率達到兩成,該場戰役也就分出勝負。


    兩成的陣亡率已經挺高。


    等出現兩成陣亡率才崩潰,能夠說這一支軍隊不錯了。


    很多軍隊的陣亡率達到一成就會崩潰,尤其是一個王朝末期的軍隊。


    能夠承受半數陣亡還在酣戰不休的軍隊,無疑可以稱作強軍。


    一支軍隊可以戰至最後一人,無疑是全體將士有著自己的信仰。


    樓氏和魏氏的具裝士兵合流……,倒不是混合編隊,隻是排成一線。


    他們整頓好隊形向前。


    處在交戰位置的友軍,他們看到後方的具裝部隊上來,不是一時間轉身就走,而是加大隊列的空隙,使得具裝士兵有向前的通道。


    類似的行動當然是經過訓練,光靠默契完全是對自己小命的不負責。


    好些楚軍打著打著,很突然地發現自己的對手變成了身上披甲的士兵,他們一瞬間就被驚到了。


    楚軍不是被什麽事情驚到,無論楚軍還是晉軍,或是其他國家的人,誰不清楚披甲代表著什麽。


    一般能夠披甲的人,不是有著爵位,便是選優而來。


    有爵位的人,他們為了保證地位,乃至於是想著向上爬,日常會很自律地鍛煉殺人技。


    擇優而選會更恐怖,時常就是百裏挑一,屬於真正有本事的人。


    怎麽說呢?楚軍出現驚懼情緒,情況大概就是普通兵種遇上了特種兵,非常清楚自己不會是對手。


    人啊,一旦出現恐懼情緒,下意識就會向後縮。


    發現對手變成披甲士兵的楚軍,沒有真正進行交手,前方的楚軍士兵向後縮,後方的人被擠著不得不退,沒有開打就讓楚軍的隊形出現了扭曲。


    樓氏或魏氏的具裝部隊,士兵不用帶太多的腦子,執行軍官的命令也就行了。


    能夠擔任具裝部隊軍官的人,一定是優而優地去選,不可能存在蠢貨。


    現場就出現了一種場麵,下軍的具裝部隊頂上戰線,晉軍的幾個局部就不斷向前推進,向後縮的楚軍一路留下屍體或傷員,再導致楚軍更多的部隊出現陣型扭曲。


    “那邊怎麽迴事?”子重當然知道有新的晉軍殺上來,給了己方部隊的腰子來了一記。


    子重不清楚的事情是,怎麽剛剛交手沒有多久,己方部隊就被逼得一退再退。


    哪怕是被側擊,盡管沒有做好萬全準備,不至於那樣子的啊!


    子革說道:“我親自過去看看。”


    大約兩刻鍾之後,子革帶著答案迴來。


    “樓氏與魏氏的具裝部隊?”子重當然有相關的情報。


    這是楚軍北上之後,他們的左軍與晉軍交戰才收集到的情況,不是出征前就掌握。


    “是啊,樓氏和魏氏的具裝部隊。”子反眯著眼睛說道:“強如郤氏都沒有成批的具裝士兵,反倒是樓氏和魏氏有。晉國看來會生亂啊?”


    這屬於是五十步笑百步了。


    那也是當世兩個超級強國都有的毛病。


    什麽毛病?


    就是時不時就要出現一次內戰,打內戰比進行國戰都要更血腥。


    子重在思考一件事情,要不然送樓氏和魏氏功勞,加劇晉國內部更多人對樓氏和魏氏的羨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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