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氏與旬氏的關係破裂了嗎?沒有這麽嚴重,隻是從聯姻之後的蜜月期,步入到正常的交往階段。


    在私人交往這一個方麵,樓令與智罃更談不上反目成仇,互相之間遵從家族的集體意誌而已。


    其實,樓令覺得交往起來最輕鬆的家族當屬郤氏。


    作為一家之主的郤錡足夠耿直,好壞都是直接表現出來。


    郤至與郤錡的區別是更圓滑,可是在對待朋友上麵可以掏心掏肺。


    至於說郤犨?他盡管在郤氏的輩分夠高,礙於跟郤錡和郤至隔著輩,無法真正在郤氏做級別太高的決定。


    試問,誰不願意交郤至這樣的朋友?


    恰恰因為郤至足夠對樓令推心置腹,導致樓令陷入了極大的為難之中了。


    “一旦郤氏出事,我已經沒有旁觀的可能性了。”樓令知道郤氏一定會被針對。


    南下的晉國大軍再次有所行動。


    長期在外的上軍被安排在“製田”進行休整,新軍作為前鋒最先開拔,隨後中軍和下軍第二批出發。


    染上風寒的晉君壽曼留在“製田”養病,隨行卻是沒有軍職的一眾大臣當然也會留下。


    為什麽下軍不合適擔任全軍的前鋒呢?根本原因就是樓令首次指揮一支這麽龐大的軍團;再來就是樓令並非卿大夫,哪怕獲得了指揮權,權威實際上顯得並不足夠這一點了。


    “在整編方麵,今天才正式完成。”樓令說的是從‘旅’這一級別開始的拆散與合編。


    這件工作在集結完畢之後就該完成,問題出在樓令和魏顆首次擔起這麽大的責任,對那些家族相對陌生,不了解每一個家族的實力,不敢隨隨便便將那些家族捏到某個作戰單位之中。


    那些老牌的卿位家族,哪怕是卿大夫不了解編製下的家族有何等實力,卿位家族一定有那些家族的情報信息,族人或是家臣可以給予合適的意見。


    魏氏其實也是一個老牌家族,有問題的地方在於他們無法名正言順收集每一個家族的情報,哪怕事先有一些家族的情報,相信不像卿位家族那麽完整。


    所以了,樓令和魏顆隻能一邊率軍趕路,另一邊了解那些家族帶來的私軍,再進行必要的重編了。


    類似的工作並不簡單,做完了卻是代表極大的收獲。


    比如說,樓令知道了哪一個家族的家主是誰,大概是什麽秉性,實力到底怎麽樣,等等之類。


    掌握了上述的信息,想要消滅或是收編那個家族,是不是能夠法更加有的放矢了呢?


    僅僅是情報掌握這一點,無疑就是占了先手。這一下明白卿位家族在麵對其餘家族的優勢有多大了吧!


    卿位家族的優勢不止是信息,他們還能夠極盡地發揮“官大一級壓死人”的優勢。


    如果不是各個卿位家族在互相忌憚,講真話就是其餘非卿位家族要麽滅亡,不然隻能選擇順從成為附庸。


    樓氏在卿位家族那邊也是信息透明嗎?某種程度上是的。


    隻不過,作為新興家族的樓氏,他們選擇開發太原盆地,有極大的信息隱藏空間。


    比如說樓氏大肆冶鐵的舉動很難藏住,原因是需要大肆開采鐵礦,礦石也需要進行運輸。


    而樓氏到底對鐵的研究進行得怎麽樣,沒有大肆使用鐵質裝備之前,其他家族就無從得知了。


    樓氏很早之前就開始用鐵質農具取代其餘農具,在這一點上並不引人矚目,絕不是其他家族眼瞎,純粹就是楚國很多家族早在那麽幹了。


    因為楚國的例子太多,樓氏大肆使用鐵質農具,知道了的家族會有極大的麻痹性。


    一旦樓氏開始列裝鐵質裝備,性質卻會一下子變了。


    比如現在,魏顆跟樓令聊完了重編的事情,話題轉到了武器裝備方麵。


    “樓氏大肆使用‘惡金’會造成什麽影響嗎?”魏顆說的‘惡金’就是鐵。


    這裏算是魏顆不了解樓氏對鐵的研究進度,觀念停在以前對鐵這種金屬的了解層次。


    可萬千不要以為春秋或之前的年代,沒有家族大量使用鐵這種金屬。好些家族進行過嚐試,他們吃盡了鐵質兵器過脆容易崩壞的虧,麵對鐵很容易生鏽沒有找到什麽好辦法。


    因為沒有掌握成熟冶煉技術與金屬配方的關係,再來就是缺乏有效的防鏽手段,慢慢也就放棄使用鐵這種金屬了。


    到春秋時代,人們對青銅的研究已經達到巔峰,直至戰國中期才讓鐵重新進入各國的視野。當時也是在對鐵的研究取得新的進展,隻是用於兵器仍舊存在不小缺陷,不過卻能夠接受那種缺陷。


    到戰國末期,山東列國的軍隊已經全麵使用鐵質兵器,反倒是作為當世第一強國的秦國仍舊全軍使用青銅兵器。


    所以是,拿著青銅兵器的秦軍掃滅了使用鐵質兵器的列國。很多人將這種事情解讀為:野蠻戰勝了文明。


    麵對魏顆的提問,樓令其實是先愣了一下。


    “他這是不信任使用鐵器的樓氏私軍。”樓令後麵反應了過來。


    魏顆不信任才正常。


    因為,當世的絕大多數人,他們已經看到太多對鐵這種金屬利用的失敗。


    樓令笑著說道:“要不,親眼見識一下?”


    一些事情隻講究眼見為實。


    魏顆確實想親眼驗證,當即答應下來。


    兩人根本不用出去,召喚來各自的侍衛即可。


    “家主!”x2


    “先驗證精良的一部分,等一下再隨機抽查,可好?”樓令問道。


    魏顆見樓令那般信心滿滿,心情自然是變得輕鬆的。


    為什麽魏顆會這樣?因為他不想這一次出征因為樓氏私軍的兵器,導致下軍的戰鬥力存在問題。


    兩名侍衛遵從命令抽出各自的武器,他們沒有留下餘力互相斬擊,一聲金屬交鳴過後,有了重物落地的聲響。


    在剛才,樓氏侍衛的精鋼戰刀劈斷了魏氏侍衛的精良青銅戰劍。


    講實話就是,正常的力道互砍,即便是精鋼也不至於斬斷青銅戰劍,大概隻會讓青銅戰劍出現很大的豁口,精鋼戰刀也一定會留下互砍之後的缺口。


    “這、這、這……”魏顆看了結果被驚到了。


    他們這種身份,貼身保護的侍衛,武器一定差不到哪去。


    結果發生了什麽?武器互砍之下,竟然是一斬便斷!


    樓單心疼地看著精鋼戰刀的缺口,手指摩擦之下被劃了一道口子才停止撫摸。


    在樓單檢查自己的兵器時,手持的方式可以讓其他人也仔細端倪到。


    魏顆看到樓單手裏的戰刀隻是出現一個小缺口,一時間沒有注意到那是一柄有別於傳統戰劍的柳葉刀,光驚訝刀的堅硬程度了。


    “樓氏全是這樣……”魏顆的話說到這裏停下來,心裏也清楚貼身保衛一家之主的侍衛,他們與尋常兵士的武器一定存在差距。


    一些話,樓令不好說出來。


    其實,刀與劍互砍,一定是刀占到更大的便宜。


    畢竟,刀有一個厚背,再來就是有彎曲幅度的卸力作用;劍身屬於筆直的款式,砍這種動作是由接觸到的劍身部位承受相互力。


    “走吧?去看看其餘武器。”樓令發出邀請。


    魏顆自然是答應下來。


    然後,他們去驗證了戰戈、戰矛,一係列試驗下來,得出的結果是樓令非但沒有在兵器上以次充好,相反樓氏的兵器在各項表現極佳。


    到現在,魏顆要是還沒有反應過來,智商方麵一定存在問題。


    “聽說樓氏大肆冶鐵,原來是取得了這麽大的突破。”魏顆充滿了羨慕,也直接將羨慕表現出來。


    事實是,樓氏列裝的鐵質兵器哪怕好,未必全麵勝過青銅兵器。


    比如矛這種武器,刺殺的對象不穿甲,無論是鐵矛頭或青銅矛頭,製造的殺傷力是一樣的。


    一旦有穿甲,鐵質兵器與青銅兵器的差距才更能顯現出來。


    要說怎麽試驗最能夠顯示出差距,無疑就是讓鐵質兵器與青銅兵器交擊。


    魏顆到後麵實在忍不住,問道:“中軍尉,不知道樓氏願不願意出售武備?”


    樓令早就在等著,反問道:“魏氏真的要跟我家采購裝備?”


    如果是隨隨便便能夠買到的武器裝備,市場上去采購也便是了。


    在列國是什麽情況,屬於情況未知,可能某個國家的哪個家族也少量製造出了一些不錯的鐵質兵器。


    晉國內部的話,沒有疑問就是樓氏已經可以大量生產鐵質兵器了。


    那麽問題來了,屬於獨家的情況之下,魏顆也親眼驗證了樓氏兵鐵質兵器的質量,賣與不賣就是樓氏說了算。


    另一個層次,那麽好的兵器,樓氏憑什麽要賣給魏氏?


    正是魏顆懂得了相關的利害關係,一時間被問得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想必中軍尉知道我家已經與旬氏解除附庸關係?”魏顆先問,看樓令點頭,才繼續說道:“這樣一來,我家做什麽選擇已經完全能夠自主。”


    樓令並不會解讀為魏顆在表態,魏氏可以成為樓氏的附庸。


    從封地到各方各麵,樓氏沒有資格來讓魏氏成為自家的附庸,敢這麽做非但要承受來自旬氏的怒火,其餘卿位家族不可能沒有意見。


    所以,樓令說道:“我會正式為魏氏引薦給上軍將,不知道世子可不可以轉達魏氏之主。且則,魏氏能夠接受嗎?”


    魏氏自己就能夠投奔郤氏,壓根不用樓令來引薦。


    不懂得相關含義的人,大概會覺得莫名其妙吧?


    多了樓令引薦的這一個步驟,其實就是多了一個魏氏會與樓氏同步調的承諾,乃至於魏氏在政治層麵上比樓氏矮一頭。


    可別小看上麵的兩點,一旦到了需要做抉擇的時刻,魏氏再是拍著胸脯做保證,有了上麵的兩點因素,其餘家族不可能完全信任魏氏了。


    簡單來解讀就是:你連恩公都能背叛,憑什麽讓人相信啊!?


    魏顆非常理解樓令的意思,盡管心裏知道窺視卿位就是這麽一個過程,也能夠拿魏氏的主意,為了慎重其事沒有當場答應下來。


    大事嘛,盡管非常樂意,怎麽能夠一聽到就答應下來呢?會顯得過於草率。


    今天,樓令隻是展露出樓氏十多年來的一個成果,也是魏顆眼界足夠可以,馬上就看出合格生鐵製造出來的兵器有哪些好處。


    因為諸夏文明的青銅時代足夠長,好多銅礦其實已經早被開采空了。


    銅礦不止是能夠用來製作成為各種青銅工具,它還是基本的貨幣之一。


    在春秋時代,各種造型的銅質貨幣,它們雖然存在著,交易上麵卻是使用不多且不廣。


    這麽說吧,樓氏與其他家族做交易,進行付款期間的銅質貨幣隻會占三成以下,其餘屬於以物易物的情況。


    其餘家族的交易,情況跟樓氏不會有什麽兩樣,主要就是正在流通的銅質貨幣數量不多。


    而銅質貨幣之所以不多,原因在於有太多的地方需要用到銅這一種金屬。


    哪怕是到了鐵器時代,曆朝曆代的銅質貨幣一樣沒有充足過,它卻是從殷商時期一直被使用到明朝中期才加入白銀這種貨幣。


    也就是說,明朝中期之前白銀雖然被證明了價值,白銀卻不是官府認定的一種貨幣。


    所以了,明朝中期之前,無論大小宗交易,排除掉雙方認可,要不然白銀兩也是以物易物的一種性質。


    明朝中期正式認可白銀是貨幣的一種,很快就確認了“銀本位”這一種貨幣體係。


    在黃金上麵……,注意是黃金,不是黃色的銅,它被確認為貨幣是在隋唐時期,比白銀被認可為貨幣還早一些。


    可是,諸夏曆代從未確認過金、白銀、銅三階貨幣體係,問題就出在諸夏大地開采出來的金礦太少。


    黃金少,自然就難以占貨幣體係的份量。


    雖然說在曆朝曆代沒有出現過黃金比白銀或銅便宜的情況,但是黃金與白銀的兌換比相對於其它文明卻非常不合理。


    什麽不合理?比如在羅馬帝國,一斤黃金可以兌換一百斤白銀,可是在明帝國一斤黃金隻能兌換十斤白銀。


    諸夏大地在西漢時期就開始對外展開貿易,越往後的朝代對外貿易越加繁榮,元朝時期甚至出現大量外族居住東方的情況。


    明朝中期不是確認白銀為貨幣了嗎?等於承認了白銀的價值,明朝這邊白銀兌換黃金更便宜,必然導致大批黃金外流的情況發生了。


    在春秋時期,黃金或白銀都不是貨幣的一種,尤其白銀根本不被重視,挖到銀礦就被放棄掉了。


    唯一會刻意開采金礦的國家是楚國,他們不是拿黃金來當貨幣,相反被當成了一種商品,一般被使用在各種鍍刻或是粉刷上麵,少量使用在服裝的裝飾上麵。


    鐵礦在春秋時代也是屬於沒有價值的一種,樓氏突然間可以用鐵來製作兵器,代表也能拿鐵去製造其它用具。


    僅是魏顆知道這一項,最為起碼的地方就是找到鐵礦能夠開采出來賣給樓氏了。


    為什麽會突然提到了黃金?因為樓令看到的楚國使者,他身上的服裝繡了金線。


    楚國的服飾有別於晉國,或者說跟中原列國多少有些差別。這個正是楚國現如今被當作其他文明的一個證據,秦國被開除出諸夏籍貫則是發型上麵的差異。


    中原列國……,或者說周王朝服飾與楚國服飾有什麽區別,且先不講了。


    這位楚國的使者是代表楚君主帥而來,詢問晉軍南下到底有什麽意圖。


    因為晉君壽曼在“製田”養病的關係,作為代表接見楚國使者的人隻能是欒書,其餘人可以視作是見證者。


    欒書沒有拿鄭國背叛晉國說事。


    鄭國降而複叛的事情,一開始晉國和楚國還會拿出來講一講,後來次數實在是太多,雙方都懶得拿出來說了。


    “自然是為了迎擊貴國的大軍。”欒書給出的答案太明確。


    楚國使者表情不變,問道:“那麽,兩邊的大軍在哪裏交戰呢?”


    欒書正要迴答,對方又說話了。


    “我方已經得知晉君南下,為了表示尊重,令尹會邀請大王北上。”楚國使者說道。


    在之前,楚君審確實沒有北上。


    楚國使者又說道:“既然大王來了,天下第一自然也會北上。”


    這就是一個威脅了。


    曾經沒有天下第一,養由基的天下第一可不是自封,完全是用無數敵人的性命來證明自己就是天下第一神箭手。


    從養由基獲得天下第一稱號之後,不知道多少人對他發出挑戰,到現如今為止沒有一人挑戰成功,乃至於僥幸不死都能夠變成一件可以向天下人吹噓的事情。


    好幾年前開始,養由基就已經不殺無名之輩,有幸死於箭下的從大夫爵起步。


    怎麽說呢?也就是養由基對所有貴族都有生命上的威脅,可不像其餘貴族會手下留情。這就是楚國使者對在場晉國貴族發出的威脅。


    “我正要與之較量!”


    說那句話的人不是樓令。


    站起來迎擊的人是魏錡。


    楚國使者恰好見過魏錡,也知道魏錡的一些傳聞,說道:“原來是足下?可惜足下資格不夠,不知道天下第一會不會接受你的挑戰。”


    剛才不是說了嗎?現如今的養由基很挑,沒有大夫爵位都沒有資格死於箭下了。


    好些人一直在看樓令,看表情就等著看樓令對養由基發起挑戰。


    楚國使者也在等著,他決定搶先出擊,說道:“黨大夫一直在等著一雪前恥,屆時令大夫會退縮嗎?”


    樓令該有什麽反應?他的反應是問道:“誰是黨大夫?”


    當然不是樓令將潘黨忘了,邦交場合給予楚國使者下馬威而已。


    樓令又麵無表情地說道:“不是我該去挑戰天下第一,而是由基大夫為了證明自己是天下第一必須來挑戰我。”


    以前還有人會稱唿樓令天下第二,等樓令多次在戰場上取得別人無法觸及的戰績,沒有人再稱唿樓令什麽天下第二了。


    並非他們不再認可樓令是天下第二,完全是打從心裏認為樓令就是他們認可的天下第一,隻是樓令並沒有擊敗養由基取得桂冠。


    論起來多少是有些地域偏見,中原列國更渴望天下第一是中原人而已。


    “你……,你!”楚國使者知道樓令過往戰績,有心說點什麽,不好理直氣壯。


    “由基大夫隻是個人技藝高超,沒有聽說統兵戰績……”樓令做出迴憶的表情,像是想到什麽似得一拍額頭,用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我是忘記由基大夫被限製得死死的,根本無法統兵這一點了!”


    養由基乃是養國公族的後裔。


    雖說養國已經滅亡很久,但是楚國對待那些被己方吞並的國家公族後裔,反正極少極少給予統兵的機會,別說是獨自統兵出戰的機會了。


    在場的晉人開始大聲發笑。


    沒錯的,養由基很出名,單挑無敵手,要命的事情是真沒有統兵的記錄,自然也就沒有統兵作戰的戰績。


    由於真的沒有,楚國使者無從辨別,想說點什麽的時候,樓令再一次講話了。


    “現如今的交戰,決定勝敗早不是‘致師’來決定。隻不過……”樓令昂起了頭,略略帶著嫌棄,說道:“既然楚國要證明由基大夫仍然是天下第一,我應該給予機會。”


    楚國使者很生氣。可是他知道統兵的價值比個人武力高,隻能吼嗓子:“豈有此理!”


    欒書先製止眾人發笑,自己反倒是又笑了幾聲,才看著楚國使者問道:“你還想說什麽?”


    楚國使者當然還有其它事情。


    春秋時代交戰需要遞交戰書,用來展示兩國正式進入戰爭狀態。


    隻不過,晉國與楚國已經不用每一次都遞上戰書,雙方進行的戰爭能夠視為是前一場交戰的延續。


    楚國隻對晉國這樣,對其餘國家卻是每一次都會重新遞交戰書。這裏的政治含義,無非就是表達其餘國家可以被楚國爭取。


    因此,楚國使者需要知道南下的其餘國家軍隊在哪,為了表達對秩序的認可,哪怕知道那些國家的軍隊在哪,走了先詢問晉國的程序。


    這種秩序其實是互相的。


    楚國能繞過晉國,晉國一樣能夠繞過楚國。


    所以,一旦兩個國家不再有互相尊重秩序,戰爭就該進入另外的階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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