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陣地戰的話,一定是防禦一方付出的傷亡較少。


    原因?進攻方沒有能夠攻克陣地,他們必需撤退的時候不可能帶走所有傷員,乃至於會有人來不及撤離,不想死隻能是投降了。


    所以說了,楚國高層得知雙方的戰損比不到三比一,他們真的認為是自己賺了。


    認為賺了的原因不止是戰損比拉近,還因為楚軍是進攻的那一方!


    這一次,楚國高層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知道隻要不打列陣而戰,晉軍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厲害。


    得出這個結論的楚國君臣,他們重新有了跟晉國較量下去的信心。


    大不了,以後就不再列陣而戰,可以打陣地戰,也能打運動戰,總之就是爭取打成亂戰。


    “講實話,我有點看不懂。”樓武在跟一眾兄弟聊天:“明明我們來到楚軍構築的防線,怎麽變成楚軍是進攻的一方。”


    樓小白不是要彰顯自己的功勞,如實說道:“我們攻占了楚軍的一部分防線,他們想要將失陷的防線奪迴去。”


    “我是說,楚軍為什麽不幹脆放棄第一條防線?他們肯放棄第一條防線,一下子就攻守易地了。”樓武補充道。


    樓朔眨巴著眼睛,講了一句廢話:“那肯定是楚國君臣有所考量。”


    樓小白和樓武相視一笑。


    那指定是楚國有自己的考量。


    他們這些當兒子的人,由於父親沒有太大掩飾的關係,知道這一場戰爭已經不單純追求勝負,變成了一場追求流更多血的戰爭。


    知道是怎麽迴事,能不能講出來就是另一迴事,腦子沒壞掉不可能亂講話。


    “看樣子,楚國君臣也想流更多的血。隻是,不知道是想消耗我們,還是他們內部需要被消耗。也許兩個都有?”樓小白心想。


    前麵一個月的時間裏,他們這一眾兄弟待在防線上的時間超過一半,尤其是樓小白全程都在。


    因為大半時間都在的關係,他們好多次充當救火隊長,參與了不少的血戰,很清楚陣地戰的殘酷。


    樓令的血脈很誇張,一眾子嗣身材高大且天生神力,披上幾層甲就是人形坦克,使用得當的效果超乎想象。


    即便是樓令的一眾女兒,她們跟一眾兄弟有所區別的地方隻在於不是渾身肌肉,其餘的特性不遑多讓。


    暫時不清楚樓氏的第三代會是什麽情況,要是同樣特性的話,諸夏可就要有一個戰狂家族。


    真的是那樣,也許過上幾百年後,諸夏大地可要變成玄幻風格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樓氏被滅得連渣都不剩。


    幾位兄弟之中,樓武和樓朔要率軍前往“新鄭”附近休整,也是替換衛軍來到前線。


    在“新鄭”那邊,屬於晉國陣營的聯軍沒有攻城,城內城外的鄭軍也不主動挑釁,一副等待“楊梁”戰事出現結果的樣子。


    要說的事情是,鄭國君臣很苟得住,他們也必須苟住。


    西部的異姓貴族全麵跳反,北部的多數家族不是被滅就是家主被俘,不會天真的認為鄭國高層不會出現動蕩吧?


    出了那麽大的事情,鄭國高層早就吵成一團,互相挖老底推卸責任,這個說那個對待異姓貴族太過嚴苛,遭到了現在的反噬;那個讓這個將以前吃下的好處吐出來,不願意吐出來就少嗶嗶。


    在一片亂糟糟的狀況下,再不願意爭吵的人也會被卷進去,一切隻因為在壓榨和剝削異姓貴族這件事情上,鄭國公族全部都有參與。


    事實上,其他國家的公族也會打壓與剝削異姓貴族,隻是沒有鄭國公族幹得那麽狠。


    在其餘的國家,他們的封君同樣會欺壓異姓貴族,隻是公族之間並非鐵板一塊,需要借力的時候一樣會優待異姓貴族。


    鄭國的公族當然也不是鐵板一塊,奈何他們受到晉國和楚國的欺壓太嚴重,隻能是更加壓榨和剝削異姓貴族了。


    所以說,任何的事情一定有所原因,隻去看已經產生的結果,明顯會看不全麵。


    將要出發之際,樓武突然問樓小白,道:“父親將我調離,是因為會影響到兄長嗎?”


    樓小白笑著說道:“你為什麽會這樣想?我率部攻奪楚軍的防線,一個月以來又率軍堅守住。這樣的功勞,沒有人可以剝奪。”


    那是在中原諸侯的見證之下發生的事情,等諸侯撤迴國之後,樓小白幹了什麽壯舉的事情會隨之流傳,達到名揚天下的成就。


    “你自己想到這個問題,還是誰跟你說的?”樓小白收斂笑意,一臉嚴肅地反問。


    樓武先說:“我不會成為兄長的障礙。”,停頓了一下下,一臉認真地說道:“我會像服從父親那般,服從兄長的意誌。”


    “如果是你自己想的,我不會生氣,反而會很高興。日後你的封地會在南邊,是該有自己的思考能力。”樓小白臉上重新有了笑意,說完立刻又轉變得很嚴肅,說道:“要是誰跟你說那些便是在挑撥離間,希望家族內部自行亂起來。”


    樓武苦笑說道:“當然是我自己想的。誰有那個膽子嚼舌根?”


    其實,樓小白和努力控製才沒有在剛才變了臉色,一邊說話的同時,一邊迴憶樓武身邊都有些什麽人。


    兩兄弟出現猜疑,主要是樓令刻意培養了樓武的關係,作為世子的樓小白要是完全無視反而不具備成為家主的資格。


    樓小白一度以為自己犯了什麽大錯,以至於樓令需要將樓武培養起來。


    後來,樓小白知道了樓令為樓氏製定南北兩個支撐點的計劃,能夠理解確實是需要一個合適的人在南邊管理。


    即便是知道南邊需要人管理,仍然會讓樓小白心裏鬱悶。


    畢竟,晉國現在的公室在以前是小宗,曆經了曲沃和冀的內戰才合一,戰敗的冀那一係公室可是被斬盡殺絕了。


    晉國可不止發生了“曲沃代翼”這一個事件,隻是其他小宗代大宗沒有那麽血淋淋而已。


    就問吧,樓小白怎麽可能不會感到鬱悶,乃至於變得為人多疑。


    領袖的多疑並不完全是缺點,代表著有足夠的警惕心。


    沒有任何危機感的人成了領袖,一定是這一個勢力的不幸。


    要是這個沒有危機感的領袖,誰跟他說什麽話都肯相信,何止是不幸那麽簡單,壓根就是天大的悲劇。


    樓小白送完樓武和樓朔,迴到營地直接找到樓令,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為父讓武去‘新鄭’,主要是齊軍近來死傷比較慘重,齊國那邊可能利用他來做一些事情。”樓令給出這個答案,他相信樓小白要是真的聰明會自己想到。


    樓小白沒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父親為什麽不直接跟武說呢?”


    “因為為父想看看武會怎麽想。”樓令確實最為關注樓小白這位嫡長子,對其他子嗣是會忽略一些,不代表真的就完全放任不管。


    樓氏的布局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展開,其中包括構建南北兩邊的部署。


    隨著晉國對鄭國展開兼並戰爭,注定天下格局將迎來新的變動,有些事情提早布局,好過事到臨頭想做什麽已經來不及了。


    至於為什麽樓令會讓樓氏變成南北兩個部分,之前已經作過解釋,不再長篇累牘。


    “去吧,君上那邊可能需要你。”樓令認為有些事情,需要樓小白自己去想清楚。


    樓小白行禮退下,來到了晉君周這一邊。


    在這一段時間,晉君周每一天都很歡快。


    一天一次宴會,晉君周很喜歡在一眾諸侯麵前揮斥方遒,一次喝醉了甚至表示要效仿齊桓公幹“九合諸侯”的偉業。


    什麽九合諸侯?就是齊國在一匡天下的階段,齊桓公一共召開九次大型會盟,不止是驅逐了戎人和狄人,並且讓齊國成為公認的天下霸主。


    自從齊桓公完成那樣的偉業之後,但凡心有壯誌的諸侯,哪一個不想效仿呢?


    隻不過,有能力做那種事情也就晉國之主或楚國之主,其餘諸侯屬於勞民傷財外加陪玩的那一個。


    所以,列國諸侯一聽晉君周要效仿齊桓公,當時一個個露出了苦瓜臉。


    “寡人正要召喚你。”晉君周讓樓小白找個位置坐下,再說道:“這兩天齊君一再向寡人訴苦。你來告訴寡人,齊軍的損失很嚴重嗎?”


    關於要在這一戰讓諸侯流盡鮮血的戰略意圖,沒有人告訴晉君周。


    “君上,楚軍的攻勢一天比一天猛,防線上的很多工事被摧毀,一開打就是雙方混到一塊,傷亡確實會很嚴重。”樓小白知道晉君周對軍事的概念不多,挑一些發生過的事情來講。


    晉君周聽得很認真,等樓小白不再說話,一臉不忍地說道:“非要這麽打嗎?”


    樓小白卻是說道:“現在讓齊軍退下來,恐怕他們自己都不願意。”


    晉君周明顯感到好奇了。


    距離齊軍填線已經過去三天了。


    在這三天的時間裏,楚軍一直在發動大舉攻勢,導致每一天的形勢都會出現很大的變化。


    最為危險的時候,齊軍的控製區隻剩下四裏長度,不是晉軍緊急救場,可能要把整條防線給丟了。


    齊國那邊感到很矛盾,理智的人一再想要請求晉軍或哪一個盟友換防,殺紅眼的人則是死活不肯退下來。


    殺紅眼這種事情,上了戰場死掉親人,一定會想要報仇,雙方的仇怨必定是越結越深,哪可能說想要理智就能夠恢複理智的。


    短暫的三天,齊軍戰死和失蹤了三千餘人,亂戰之下貴族的陣亡率很高。


    在春秋時代,率隊的貴族一旦戰死,他的麾下活著迴去不會有好下場。那些人哪怕是不想在戰場上戰死,起碼要多殺一些敵人,爭取得到家族內部最大程度的諒解。


    關於齊軍承受那麽嚴重的傷亡卻堅持留在戰線上,完全是楚國君臣預先沒有料到的事情。


    楚國君臣以為是齊軍被打得不夠疼,甚至認為大有將防區完全奪迴去的可能性,商討之後決定加大進攻的力度。


    並且,楚國君臣為了能夠奪迴全部的防區,他們可不止要對齊軍的陣地實施攻勢,準備在其它的區域發起攻擊來牽製其餘的敵軍。


    楚軍想要舉行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動靜方麵不可能小,動靜大了就一定會被晉軍高層窺知。


    這不,郤錡召集一眾卿大夫與他國高層,緊急進行會議。


    “下軍將對大家說說。”郤錡在會議開始,用這一句當開場白。


    樓令站起來走到懸掛山川輿圖的位置,指著一個地方說道:“戰場東部的‘彀丘’發現了一支楚軍,數量不低於三萬。”


    這個“彀丘”也叫“句瀆之丘”,看地名就知道當地的地形了。


    “與此同時,戰場西部也出現了一支楚軍,數量同樣在三萬左右。”樓令換了一個手指的位置。


    他們都是貴族,具有一定的軍事素養,不用看山川輿圖,僅是從楚軍分兵的舉動,能夠猜測出楚國君臣的意圖了。


    高固立刻說道:“楚軍這是想要一舉拿下我軍駐守的防區啊!”


    分兵到兩翼,尤其是數量一致,有鑒於以晉軍為首的聯軍數量還多,楚軍也沒有將淪陷的防線奪迴去,肯定不是楚軍要展開全線反攻。


    更早直白的來說,左右兩翼的楚軍不是襲擾就是幹擾作用,想明白這一點,楚軍想做什麽就不難猜到了。


    “齊卿已經說了楚軍的意圖。”樓令環視眾人,說道:“我要問齊卿的事情是,齊軍要不要換防,亦或是向防線增兵。”


    高固思考了一小會,說道:“我會請求寡君增兵。”


    自從齊軍入場打到現在,事情的性質已經變了。


    齊軍不能灰溜溜退出防線,相反要竭盡全力表現出有戰鬥力的一麵,使得晉國看到齊軍的戰鬥力,認為想要入侵齊國並不容易。


    再來是,齊國同樣需要晉國之外的其餘國家,認識到齊國盡管不再是天下霸主或中原霸主,可是齊國並未衰弱下去。


    樓令看向郤錡。


    要不要將齊軍換下來,取決於郤錡的決定。


    郤錡注視了高固一小會,說道:“那請齊卿立刻前去詢問齊君。”


    高固立刻站起來,向著眾人行注目禮,隨後快步離去。


    現場當然有齊國的人留下來繼續參與會議,隻是高固一走,留下的齊國大臣隻能帶耳朵了。


    郤錡示意樓令繼續。


    “左右兩翼的楚軍需要有人前往接戰。”樓令分別看了智罃和士匄一眼,說道:“便勞煩二位了。”


    智罃爽利地行禮應下來。


    “有沒有機會吃掉離開防線的楚軍?”士匄明顯心更大。


    樓令笑著說道:“能全殲自然是極好。”


    士匄點了點頭,開始想起了辦法。


    隻不過,想要全殲某一邊的楚軍,注定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不說“楊梁”周邊一馬平川,哪怕是“彀丘”多有丘陵,楚軍擺明就是幹擾性質,才不會頭鐵前突得太猛。


    樓令知道士匄為什麽會那樣問,展現存在感的動機更大。


    “楚國君臣夠膽開辟新戰場,我們是不是應該效仿?”郤至覺得當前太過被動了。


    “這正是我要講的。”樓令先笑了幾聲,再說道:“毫無疑問,楚國又一次打破了默契,率先開辟新的戰場。在接下來,我將統率下軍與魯軍、杞軍、莒軍、薛軍,運動到‘楊梁’的側翼,在那邊開辟新的戰場。”


    季孫行父聽得眼皮直跳,下意識想要拒絕,可是不敢開口。


    這一段時間發生什麽事情,哪怕是沒有親自上前線觀看,多少能聽到一些相關的傳聞。


    誰進駐戰線都要跟楚軍進行血拚,大有填進去多少就要陷進去多少的趨勢。


    魯國君臣很願意看齊軍死傷慘重,輪到自家的軍隊要去當填線寶寶,心裏怎麽可能不會抗拒呢?


    “敢問,下軍將所說的開辟戰線,是攻取楚軍防線的側翼嗎?”季孫行父問道。


    樓令沒有正麵迴答,說道:“魯卿屆時會知道的。”


    季孫行父的膽量也就支撐問那麽一句,多餘的問題實在是不敢提了。


    到目前為止,隻有魯國的軍隊沒有實際參戰,其他國家便是小國也有填線的經曆,導致魯軍的建製最為完整。


    以為樓令會優待魯國嗎?講事實是會優待那麽一丟丟,主要也是需要保存魯國的實力,避免戰後齊國入侵魯國。


    輪到需要魯國出力的時候,樓令可不會把魯軍給忘了,隻是吧……,講真話也不敢對魯軍有太多的奢望。


    高固迴來了,進入帳內迴到之前的座位,說道:“寡君同意增兵,便是全部投入戰鬥,必定誓死守住防線。”


    “我會安排兩個‘師’在防線的後麵,希望貴國說到做到。”郤錡展現自己的威懾力。


    高固聽得皺眉,隻是知道郤錡就是個瘋子,最多也隻是深皺眉頭,沒有其餘的舉動。


    會議到這裏已經結束。


    局勢不允許他們浪費時間,會議結束就各歸各處。


    軍隊的調動沒有那麽簡單,尤其是大規模的兵力調動,將近兩個時辰之後,聯軍才分別出營,向著各自的位置移動。


    如果軍隊的調動能夠有那麽簡單,楚軍的行動就不會被發現了。


    同理,以晉軍為首的聯軍調動起來,一樣被楚軍窺視到。


    楚軍高層並沒有奢望自己的敵人眼瞎,他們所能夠期盼的事情是,得到任務的將軍可以把自己的任務完成好。


    “我們的行動在楚軍的注視之下,強攻防線……,死傷會很嚴重吧?”季孫行父真心不想魯軍去攻堅,話卻不能講得太直白,需要委婉一些。


    樓令在季孫行父請求同乘一車的時候已經知道會嘰嘰歪歪了。


    “我家和魏氏的部隊負責攻堅,等撕開楚軍的防線,魯軍一樣不用入場。魯軍的任務是保障左翼,不讓出防線的楚軍有可乘之機。”樓令是真心不敢奢望魯軍的戰鬥力,追加了一句:“屆時,狐氏之主會率部與你們一同警戒。”


    季孫行父臉上出現了尷尬的表情。


    當晉國的小弟,齊軍是假裝自己戰鬥力不行,魯軍則是真的戰鬥力堪憂。


    這麽說吧?魯國在遭遇齊軍入侵之後,他們隻能依仗城池與山川之險堅持,等著晉軍抵達再擊退入侵的齊軍。


    注意,不是魯軍擊退齊軍,他們隻會跟在晉軍後麵“waaaaaagh”提供音波幹擾,真正曆經血戰的是晉軍。


    幾十年的時間以來,不說是每一次晉國解救魯國免受齊國的入侵,十次裏麵至少八次是晉軍幫魯國打退入侵者。可能是晉國太給力的關係,搞得魯國有了依賴症,致使魯軍戰鬥力狂降?


    他們要開辟的新戰場不是太遠,向西南邊行軍十五裏就停下。


    當然,停下後的聯軍沒有馬上對楚軍防線展開進攻,反而軍隊進行警戒,隨行輔兵開始搭設營寨。


    同路的智罃所部則是繼續行軍,前去執行自己的任務。


    一直在關注敵軍動向的楚國高層,他們得知是樓令率部運動到側翼,一個個心生了最大的警惕心。


    “樓氏之主啊!”楚君審一直避免嘴巴裏說出‘樓氏’這兩個字,原因當然是他有些事情幹得不地道。


    楚君審看向子革,問道:“我們要全力奪迴齊軍駐守的防線,引來樓氏之主率軍移動到側翼。之前是沒有防備才讓樓氏世子有可乘之機,樓氏之主強攻防線的可能性有多大?”


    盡管楚軍的兵力是比晉軍為首的聯軍多,不代表在兵力的運用上不需要講究啊。


    這樣一來,怎麽去分配兵力,肯定是要往最合適了安排。


    子革苦笑說道:“換作率軍而來的不是樓氏之主,臣可以進行猜測。”


    換而言之就是子革猜不到樓令會做什麽。


    “大王,還是增兵吧?”許偃知道說這話會顯得自己膽怯,還是講出建議。


    楚君審現在很不待見許偃,正確的意見卻是能聽進去,頷首道:“增兵!”


    他們其實不擔心開辟新戰場,隻是搞不懂晉國高層為什麽要開辟新戰場,尤其是楚軍駐守在占有地利優勢的防線上。


    如果樓令被問,會願意講出答案。


    還能是什麽原因呢?


    這一戰打到現在,哪一方的血都還流得不夠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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