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家族的宗子或世子舉行加冠禮,從未發生過一國之君與所有在位卿大夫一起到場的例子。


    什麽是宗子?一個家族有至少一個小宗,作為大宗的繼承人便是宗子。


    稱唿世子不去區別那個家族的實力強弱,純粹就是該家族沒有小宗。


    國君以及卿大夫全部來樓氏參加樓小白的加冠禮,肯定不是樓令權勢滔天到舉國上下必須討好,其實有著多重的因素。


    樓氏本身是卿位家族。


    樓氏與荀氏、範氏乃是聯姻的關係,等於中行偃是樓小白的表兄,智罃是樓小白的舅舅,士魴是樓小白的叔公,士匄是樓小白的叔伯。


    關係是不是很複雜?總而言就是,由於聯姻的關係,大家都是親戚。


    然後,樓小白將迎娶郤錡的女兒,盡管還沒有正式成婚,郤氏必然要給麵子。


    這樣一搞,一眾卿大夫都有理由出現在樓小白的冠禮現場。


    至於晉君周?他倒是跟樓氏沒有親戚關係,與樓小白卻是至交的關係,用這個理由前來觀禮。


    知道是什麽情況的人,無一例外對樓小白感到羨慕和嫉妒。


    一個人能夠有那麽多手握重權的長輩,跟一國之君還是至交。這樣的人有得是施展抱負的空間,用來實現理想的資源就更不用說,隻要抱負和理想不是那麽離大譜,妥妥就是會成為人生贏家。


    不明情況的人,可是真的會覺得樓氏權勢滔天了。


    要是所有人都覺得那個家族無比顯赫,哪怕是再普通家庭也會變得慢慢顯赫起來。


    如果所有人都認為那個家族很強,即便是本來實力一般,漸漸也會發展成人們所想象的那樣強大。


    道理不複雜的。


    敬畏以及害怕會讓其他人與之競爭期間進行忍耐與退讓,一再可以占到便宜,資源持續累加之後,哪可能不變得強大啊?


    所以這就是所謂“旱的旱死,澇的澇死”的由來。


    晉君周有了一國之君該有的排場,不止是最後抵達,一眾在“太原”的貴族也都出城相迎。


    一國之君嘛,再沒有實際權柄,他還是一國之君。


    隻要不是國家將要或已經崩潰,眾臣會主動撐起一國之君該有的排場。


    那並不純粹是為了給君主撐場麵,主要是所有人都需要用守護規則來保證秩序的穩定。


    秩序能夠保持穩定,對於利益既得者有利無弊,才可以繼續作威作福下去。


    當然了,不是所有權貴懂得那樣的道理,恰恰也是這些權貴有意無意在製造動亂,搞得整個國家烏煙瘴氣。


    國家一旦動蕩起來,可能一小部分的權貴,他們的權勢可以得到提升或保留;更多的權貴不是身死族滅,便是落得一無所有。


    在春秋早中期,多數貴族不會允許離大譜野心家的存在,一來是不想被同僚壓製,再來就是清楚打碎壇壇罐罐的過程會讓自家很難幸免。


    輪到春秋後期?那是一些家族經營日久,格局已經注定將會發生變動,或是成功拉攏到太多盟友一塊搞事情,舊有格局也就被打破了。


    朝代更迭並不止發生在諸夏大地,其他地方的土地也是一直在發生,隻是諸夏大地的文化得到傳承,其它土地上變更統治者就會換了一種新文化。


    論文化的話,講事實就是晉國和秦國的文化已經不同,乃至於三觀都不一樣。


    因此,樓令針對起秦國根本沒有太大的心理負擔,隻是會對殺戮普通黎庶產生良心上的不安。


    可是,作為政治人物,尤其是軍方高層,有些事情就應該去承受,不對嗎?


    正所謂: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樓令不去那麽做,等秦國發展起來之後,死的就是晉人。


    “你願意負責繼續征討秦國嗎?”


    “父親?”


    每一日的君臣例常聚會結束,樓令招來了樓小白,提出那個問題。


    負責繼續針對秦國的話,少不得下一些很血腥的命令,樓令也是猶豫再三才選定人選。


    樓小白遲早有一天會從樓令手裏繼承一切,有些事情不得不去麵對,及早明白世間的殘酷屬於有利有弊,大體上是有利一些的。


    “像今年那般針對嗎?”樓小白問道。


    樓令頷首道:“是的。”


    “父親將這樣的事情交給我,我自然會承擔起來。”樓小白說道。


    那麽就是樓小白知道負責繼續針對秦國需要幹什麽,可能心裏存在抗拒,願意去承受一係列的後果。


    “想一想被屠戮的晉人,你會少很多猶豫。”樓令頓了頓,轉而說道:“為國家做事,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負擔,隻是不要變成野獸。”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樓令跟樓小白聊了很多。


    提到晉國一直放任秦國的話,西邊永遠存在麻煩,並且是會被秦軍一再放血。


    哪一天秦國強大起來,晉國卻是陷入衰弱,秦國將會如何對待晉國。


    “如果我們不徹底解決秦國,相信我的預測,不會少於三百萬人死在秦國的屠戮之下。”樓令說的可能還是保守數字。


    那是原版曆史上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從秦國東出到橫掃六國,死在秦軍手上的三晉之人很難完全統計,也許說三百萬還算少了。


    樓小白猛吸了一口冷氣。


    因為樓令總是對的,說出來的話具有更強的可信性。


    作為外人的郤錡和郤至願意拿樓令當自己的外置大腦,作為兒子的樓小白怎麽可能會不相信樓令的預判。


    “死秦人,總比死晉人好,對嗎?我們強大的時候不去嚐試滅掉秦國,等秦國強大起來絕對會反過來滅掉我們。”樓令沒有說會曆時多久,講那些沒有意義:“你隻需要記住一點,不想子孫後代被秦人屠戮,一定不能對秦人手下留情。”


    樓令說那麽多就一個意思,減少樓小白的心理負擔,堅定樓小白對付秦國的信念。


    發生了那麽多事情之後,晉國不可能與秦國和平相處,那麽對待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秦國跟其他國家不一樣,兒子知道了。”樓小白是真的知道了。


    這個說法倒也沒有錯。


    晉國很難與秦國共存,與其他國家哪怕不共存也不需要血腥屠殺,其中包括了楚國。


    畢竟,晉國和秦國已經不分對象在互相屠戮,其他國家跟晉國打歸打卻保持了極大的克製。


    時間來到二月,經過卜筮之後,樓氏為樓小白選定了加冠禮的吉日。


    因為前來觀禮的人眾多,其中身份極高的人不少,自然是一應禮儀不能出錯。


    前來觀禮的不止是本國的人,除了秦國之外都有人前來觀禮,其中包括了楚國的公子罷,他國來人的地位都不低。


    樓氏追溯起來是杞國的公族後裔,因為樓氏在晉國位高權重,杞國派來公族中的杞朔為代表,舉行觀禮期間充當“大賓”這一角色,與樓令一塊完成給樓小白的加冠過程。


    樓令在眾目睽睽之下先為樓小白加上布冠,念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誌,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作為大賓的杞朔走上去幫樓小白調整好布冠,再退到樓令邊上。


    受冠的樓小白先對杞朔行禮,再對樓令行拜禮。


    樓令再為樓小白加皮冠,大聲念道:“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杞朔先上去將樓小白頭上的皮冠調整好,重新退到樓令身側。


    樓小白再次對杞朔行禮,又是對樓令行拜禮。


    杞朔端著盤子走上去。


    樓小白主動摘下皮冠放到杞朔所端的盤子之中。


    手持爵弁冠的樓令等杞朔稍微退開再走上前,為樓小白加上爵弁冠,並且將爵弁冠給調整好,祝曰:“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


    這一次,樓小白頭上的爵弁冠不用再摘掉,會戴到當夜休息才摘掉。


    一套流程下來,看上去有三次加冠的步驟。


    那是因為樓小白身份到了,夠資格戴皮冠或爵弁冠,身份不夠的加冠禮也就布冠、皮冠兩個步驟,沒有加爵弁冠這一道程序。


    至於那些祝詞,每朝每代都不一樣,還會因地製宜。


    南朝的辭賦家蕭子範曾作《冠子箴》曰:“是月惟令,敬擇良辰。式遵士典,誥筮於賓。嘉字爰錫,醮酒方陳。禮莊爾質,德成爾身。永變童心,長移悼齒。朱錦辭發,青絇在履。丹石為操,冰泉厲己。務簡朋匹,由蘇遊止。在我尚謙,推物盡美。麵諂退言,弗納於耳。直弦矢辭,斯為良士。”


    不變的是都強調“德成爾身”。既是要做一個有道德的人,為人要持身而正,發揚正能量。


    樓小白的加冠禮是不是少了什麽步驟?


    對的,沒有“命字禮”這一道程序。


    春秋時代當然有表字,隻是並非人人都有表字,自然也就不用非要在加冠禮有“命字禮”了。


    在樓氏家廟的一係列流程結束,自然是換一個場合開始吃吃喝喝。


    “兄長,你成年了啊!”樓武很羨慕,期盼自己加冠那一天的到來。


    其餘能走路的弟弟和妹妹都圍向樓小白進行討好。


    從今日起,樓小白可以名正言順地行使作為樓氏世子的權利,包括調動私軍以及物資。


    什麽!?


    世子竟然可以調動私軍和物資?


    那是當然的事情。


    關於這個事實,除非是成年的宗子或世子幹出荒唐的事情,要不然都不好製止。因為那會讓宗子或世子在其他人看來很不堪,不適合繼承家業。


    而作為長兄以及未來樓氏之主的樓小白,他對弟弟或妹妹的感觀怎麽樣,將決定他們日後的人生境遇。


    一家子內部分階級那是一定的事情,區別就是古時候階級擺在明麵,到了現代變成隱性。


    “我已經在為你尋覓良妻,不久將有結果。如果你有人選……”樓小白做出偷偷看了一眼樓令的舉動,再一臉揶揄地對樓武問道:“你要是有喜歡的人,可要早點告訴我。”


    因為教育的關係,再加上條件不允許,講實話就是樓武一點跟樓小白別苗頭的想法都沒有。


    樓氏是姒姓,國內外可以聯姻的家族非常多。


    像是姬姓,同姓不婚的規則之下,能夠選擇的顯赫家族真心不多。


    那是列國基本是公族掌權,導致可以掌權的他姓家族極少,婚嫁方麵很難挑選地位平等的家族。


    樓武先是被問得一愣,隨後搖頭說道:“沒有喜歡的人,父親同意便好。”


    “範氏女或是齊國公室女,你好好考慮一下,盡快給我答複。”樓小白說道。


    這一下,樓武又是愕然,一時間竟然講不出話來。


    盡管樓武沒有對樓小白有取而代之的想法,有些事情發生過就是發生過了。


    樓武本以為自己的妻子頂多出自中等家族,哪裏想到能夠從範氏或齊國公室來挑選。


    “我……會改封地?”樓武問道。


    樓小白笑眯眯地說道:“你的封地一直沒有確定,哪有改封地的說法。”


    確實是沒有真正確定過,隻是以“呂”地作為樓武的封地不止一次有人提到過,導致他一直以來將“呂”當成自己的未來封地。


    因為那樣,樓武的表情變得有些呆滯,再一次不知道說點什麽才好。


    “放心吧,父親不會虧待你的。”樓小白說完拍了拍樓武的肩膀,走去跟其他人應酬了。


    露姒湊到樓武邊上,低聲問道:“兄長說了什麽,讓你變成這樣?”


    她是樓令的庶女,以排行是老七,一直以來古靈精怪的。


    “沒什麽。”樓武跟露姒的感情很好,隻是有些話吧,露姒不知道最好。


    露姒轉而問道:“我以後能不能去你那裏久住啊?”


    “就你聰明。”樓武知道這是在旁敲側擊,沒好氣說道:“小心挨母親的揍。”


    樓氏隻有一位主母,作為樓令的孩子自然也就隻有一位母親。當代就是這樣的規則,沒有一個家族例外。


    剛才有在注意這邊的樓令,其實能夠從樓小白和樓武的臉上表情猜測出一些端倪。


    “成年了就是不一樣,有些事情敢做了。”樓令心裏指的是樓小白。


    在剛才,話語和態度上是兄長在關心弟弟,可樓小白幹得的事情就是很隱晦地在敲打樓武這位同父異母的兄弟,提前讓樓武見識什麽叫世子的威嚴。


    這純粹就是作為世子該做的事情,跟是否刻薄一點都扯不上邊。


    地位和權威就是一件件事情上建立起來,真不是光靠嫡長子的身份能夠杜絕一切。


    樓小白那樣做事在展現地位與權威,避免樓武生出不該有的野心。


    身為世子確實是該有那樣的覺悟,要不然會有兄弟試圖挑戰,自己的地位會受到威脅,家族也將不可避免出現分化。


    樓小白選擇成年之後來做那種舉動,無疑選擇的時機再正確不過了。


    沒有成年之前叫小孩子胡鬧。


    成年之後再去做,能夠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無疑也是符合一名成年世子該有的手段。


    注定掌權卻是一點手腕都沒有,講事實就是這一個勢力的不幸!


    冠禮結束,未有來客在飲宴的隔天離開。


    他們會趁這個難得的機會進行社交,達成很多的合作關係,消弭可能存在的誤會。


    樓氏會提供一些社交場合,隻是這種場合也就聯絡感情,要談隱秘的事情隻能是私下找地方。


    所以,外出狩獵的人極多,能夠是約好聯袂出城,也能是在野外再碰頭。


    “又是宋右師最為活躍,不愧是他啊!”士匄說的人就是華元這位社交達人。


    樓令笑嗬嗬地說道:“宋國要在他的幫助下中興了。”


    某種程度上來講,的確是那個樣子。


    那是一位跟誰都能夠交上朋友的人,一旦成為朋友就能夠互利互惠。這樣子的人,誰不願意跟他交朋友呢?


    樓令和士匄談到華元,結果華元走了過來。


    也就現在沒有“說曹操,曹操就到”這句俗語,要不多少會讓士匄或樓令念叨一下。


    “見過二位。”華元總是臉上帶著笑容,看上去很是溫潤儒雅,不給人感覺帶著攻擊性。


    樓令和士匄先後迴禮:“見過宋卿。”


    士匄笑著問道:“宋卿這是來說什麽好消息嗎?”


    並不算是調侃,主要是華元找上門,多少是會帶來好消息。


    “新軍佐果然早就知道了啊?”華元打趣了一句,又說道:“我方才與多位友人商議,作為代表前來稍作詢問二位,能否前往‘虎牢’貿易。”


    晉國不是在“製”地修建關隘嗎?一年多的時間過去,關隘當然還沒有修成,由於後麵以國家的力量修築,規模已經初步形成。


    從無到有的修起建築,無論是城池或關隘,肯定是要有個名字,士匄鑒於當地的地形取名叫作“虎牢”,得到晉君周以及其他卿大夫的認可。


    本來是閑聊心態的士匄一改閑散的臉色,正色問道:“宋卿這是何意啊?”


    晉國是在修築關隘,不是作為軍民兩用的城池。


    同時,宋國因為所處的地理優勢,一直以來在吃地理的紅利,作為東道主提供場地給列國進行貿易收取交易稅,也一直獲得繁榮貿易帶來的其它好處。


    有人去總要吃喝住,在當地進行消費,不是嗎?


    有大批的貨物,怎麽可能缺了倉庫,土地所有人是宋人,光是租賃土地或倉庫都能讓不少宋國貴族大大賺上一筆。


    其它的紅利更多,不用一一說出來。


    那麽龐大的利益,宋國一直吃得滿嘴流油,結果華元主動提出在“虎牢”新設貿易點,不是可以讓宋國獲得更大的好處,就是華元這人腦子有毛病。


    華元一直以長袖善舞著稱,可見能力不俗。


    換而言之,哪怕華元的腦子確實有病,難道還能是宋國君臣全體腦子壞掉,以至於搞出那樣的事情?


    華元笑嗬嗬地說道:“‘虎牢’是天下正中,當地也是南北要道。在那裏進行貿易,便於貨物往來轉運。”


    士匄與樓令對視了一眼,再看向華元,嚴肅問道:“對宋國有什麽好處?”


    “以經濟而論,確實會讓我們減少收益。”華元提到了經濟是吧?而‘經濟’這個詞是管夷吾給出的概念。他同樣換上了嚴肅的表情,說道:“損失了經濟利益,換來從鄭國收複失地,乃至於攻略鄭國的城池和土地,可以嗎?”


    長期以來,宋國真不是打不過鄭國,礙於楚國一直入侵讓宋國無法去應對鄭國而已。


    “衛卿率先同意,想讓伯國放寬衛國對曹國采取報複。”華元提到了這一點。


    “孫林父?”樓令在這一次交談中首次開口,說道:“這麽說,是宋國和衛國共同的意願了。”


    華元頷首道:“下軍佐所說沒有錯。”


    那麽就是,宋國和衛國牽頭,以宋國損失經濟利益,想要換取晉國在政治上給予迴報。


    晉國現在是天下霸主,哪怕不是天下霸主,也是中原霸主。


    因此,晉國確確實實能夠名正言順去幹涉很多國家想做什麽,不允許哪個國家采取什麽行動,一旦那個國家做了會迎來晉國的鐵拳。


    換過來說,要是晉國允許,哪怕晉國不直接參與進去,一些國家就可以正式結盟去針對某個國家。


    “一旦‘虎牢’繁榮起來,伯國不止可以得到經濟利益,也能削弱齊國。”華元膽子夠大,講了這麽一句話。


    士匄立刻明白過來,自己完全就是因緣際會。


    這樣說有理由,樓令盡管隻是下軍佐,他一旦願意去做,可以影響到的人太多。


    所以,華元找的人是樓令,士匄隻是恰好在場。


    士匄對樓令說道:“齊國太富,有充足的財帛搞事。能夠從經濟上削弱齊國,完全就是一件好事啊!”


    樓令卻是笑了笑,沒有做出什麽表態。


    真讓“虎牢”的貿易發展起來,論事實確實是一件好事,起碼晉國可以補上經濟上的短板。


    隻是一定會出現新的問題,也就是“虎牢”到底該歸於哪個卿位家族。


    樓令能夠肯定一件事情,想道:“華元過來講那些話,範氏一定要腸子悔青了。”


    那可不是嗎?


    修築“虎牢”之初,隻有範氏在負責人力物力。


    後麵範氏卻是提出上訴,變成全國各家族參與對關隘的修築。


    現在?


    宋國和衛國牽頭,要對晉國進行經濟扶持,能夠想象到其中的利益有多麽龐大。


    正是利益足夠龐大,晉國拒絕的概率無限小,範氏不悔青腸子才是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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