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盟結束後的第五天,來自吳國的隊伍抵達。


    吳君壽夢親自前來,隨行官員以及兵士、隨從不到兩千。


    官員加上士兵和隨從一共才不到兩千人的規模?講實話就是顯得有些寒磣了。


    更寒磣的地方是,吳國隊伍中的戰車數量太少,穿著方麵顯得樸素過頭,乃至於有著大量披發紋身的人存在。


    戰車少不是關鍵,穿著樸素也挺好,披發紋身才顯得特別。


    中原地區現下有不少袖珍型的小國,他們參加會盟雖然不被重視,但是也不會受到歧視。


    參加會盟卻是表現得像蠻夷,極可能不止會遭到歧視,有很大的可能性會歡歡喜喜而來,最終帶著噩耗離去。


    “君上,諸位卿大夫、同僚,吳君這一前來,主要便是親自拜會君上。吳君會特地親自給君上呈現禮物。”申公巫臣這一次也跟著從吳國來了。


    晉國這邊負責與吳國進行邦交的家族正是申氏。


    而申氏在晉國並不是什麽強大的家族,甚至連中等家族都算不上,由他們負責與吳國進行邦交,能夠看出晉國到底多麽不重視吳國。


    其實,位處東南一隅的吳國,以現實情況來看待的話,無論是從掌握的疆域麵積,還是從軍隊的規模,再到其它各個方方麵麵,真沒有可以被人正經看一眼的份量。


    當下的吳國是一個看上去弱小且非常落後的國家,他們國內確確實實也是蠻夷之輩占了多數,還是吳君壽夢趁周天子新登基去拜謁,支撐了新登基的周天子麵子,才得到認可重新成為諸夏之國。


    那麽就是說,在吳君壽夢前去“洛邑”祝賀新的周天子登基之前,吳國與周王室是一種失聯的狀態,乃至於不被認可為諸夏列國的一員。


    郤至不懂就問,道:“巫臣大夫為什麽這樣重視吳國呢?”


    包括晉君周在內,有相當多的人有共同的疑問。


    以前他們對吳國隻是道聽途說,傳聞中的吳國各種落後和野蠻,等吳國的隊伍抵達之後親眼看了,隻能說傳聞一點都沒有錯。


    好好的一個諸夏之國,國君倒是儀表堂堂和服裝正常,從權貴到士兵卻是充斥著蠻夷之風,他們與晉國等中原國家待在一塊,簡直太像是一群正經人之中混入了一個格格不入的家夥。


    申公巫臣知道真正見了吳國眾人之後會有什麽感官,說道:“因為吳國的地理位置,不正是因為他們各種落後才值得我們扶持嗎?”


    如果吳國本就強大,晉國怎麽去施加影響力呢?


    正是因為吳國各種落後,晉國在扶持的過程中可以將吳國改造成想要的樣子。這不是挺好?


    樓令恰好知道晉國的努力帶來什麽結果,笑著說道:“看來吳君有意與我們靠攏?隻是,他們能夠為我們做什麽,又做到什麽程度呢。”


    當下的局勢是,晉國連續戰勝楚國,固然晉國很難南下攻打楚國本土,可是楚國短時間內無力再威脅到晉國的天下霸主寶座。


    所以,晉國仍舊忌憚楚國沒有錯,又不是忌憚到需要亂投醫的地步。


    “吳國在三年之內會再次入侵楚國。”申公巫臣先說這一點,看到己方高層反應平平,繼續往下說道:“且不論吳國與楚國新一次的較量勝負,吳國與楚國直接比鄰,有吳國一直在側威脅楚國,不是對我們很有利嗎?”


    關於這一點,正是晉國有意願扶持吳國的基礎。


    事實上,基於秦國位處西邊一隅又直接與晉國比鄰的關係,楚國從未放棄對秦國的扶持,為的就是讓秦國起到牽製晉國的作用。


    秦國一直以來也確實在幹擾晉國,乃至於可以說給晉國造成不小的麻煩,近數十年來光是死在秦國入侵的晉人就不少於六萬。


    那是六萬,不是六千或六百,並且還不是死在交鋒之中。他們不分男女老幼,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被突然入侵的秦人殺死在家宅中或是野田中。


    論野蠻的話,當前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或勢力能夠跟秦國比,他們也會將這種野蠻之風持續下去,直至到亡國的那一天。


    “他們是得知我們連續兩次打得楚軍大敗,迴心轉意想跟我們結盟?”郤錡問得比較直接。


    申公巫臣說道:“中軍將說得沒有錯,因此我們可以要求答應更多的條件。”


    有楚國扶持秦國的效果當例子,晉國自然是願意扶持吳國的。


    以前是晉國有意扶持,吳國卻是有點看不上晉國的意思。


    當時也不怪吳國瞧不上晉國,主要原因是晉軍敗給楚軍,楚人達成了“飲馬大河”的壯舉,曆經大敗後的晉國又發生了很大的內亂。


    那個時候不止吳國對晉國的實力產生懷疑,該說當世列國基本認為晉國會就此沉淪下去,沒有想到大敗又內亂的晉國在對楚國的作戰,會用那麽快的速度重新占得上風。


    申公巫臣用最樸素的話語講出吳國的態度轉變,多少點出了當時列國什麽態度。


    由於是事實的關係,容不得在場其餘人反駁,有些人還進行了反思。


    “巫臣大夫的意思是,扶持吳國的同時進行把控。那麽,吳國會接受我們的把控嗎?”樓令問道。


    申公巫臣很實在地說道:“隻要我們不衰弱,吳國為什麽會不接受把控呢?”


    隻能說,申公巫臣這句話說得極其在理。


    得到其他勢力扶持而壯大的一方,除非前來扶持的勢力是聖人治理的國家,隻光當好人做好事,要不然哪可能擺脫被實施影響。


    隻要晉國能夠保證強大,得到扶持的吳國哪敢在會遭受製裁的情況下輕易背叛。


    郤錡問樓令,道:“下軍佐同意扶持吳國?”


    樓令頷首說道:“扶持吳國來牽製楚國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存在遲疑的地方在於吳國強盛起來會不會反噬。”


    申公巫臣說道:“秦國與楚國結盟百年,吳國與我們一樣可以。”


    “吳國強,能比楚國或我們強?”晉君周突然說道。


    晉君周那樣問,問得除了樓令之外的人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而樓令沒有笑的原因很簡單,他知道吳國一度極其強盛,強到敢挑戰晉國的霸權。


    晉國和楚國的強大已經持續百多年之久,強大也是體現在方方麵麵,目前的人很難想象吳國能夠強大到與晉國、楚國比肩。


    要不怎麽說事事難預料呢?當前弱小且落後的吳國,他們被晉國扶持之後,發展不到三十年的時間,反過來將楚國摁在地上揍,然後開始挑戰晉國的霸權。


    固然是因為楚國與晉國爭霸導致筋疲力盡的關係,期間楚國內部也是一再內亂,吳軍卻是攻克了楚國的都城,一度導致楚國亡了國。


    吳國從一個小國、弱國隻花三十年的時間,能夠做出那等誇張的成績,簡直跟夢幻降臨現實似得。


    這裏就需要了解晉國怎麽來扶持吳國了。


    晉國對吳國的扶持力度超級大,不止奉送了大量的財帛,還從文化到軍事上進行全麵扶持。


    當時的吳國好像也得到了天命,從楚國獲得了伍子胥,再從齊國獲得了孫武。這對夢幻將帥搭配,給予了吳軍不該有的實力,也完成了吳國的翻身。


    強大起來的吳國一點都不感謝晉國的幫助,他們立刻對晉國的霸權發起挑戰,一度得到晉國的承認,使得吳國可以跟晉國平起平坐。


    而晉國之所以願意承認吳國強大起來,能夠與己方平起平坐,背景是晉國與楚國同樣,長期爭霸戰爭打下來筋疲力盡,期間還一再經曆內亂。


    然後?然後就是用“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概括,吳國的強大簡單曇花一現,輪到跟楚國扶持的越國坐一桌,不久之後吳國更是被越國滅了國祚,越國則是被楚國收割了。


    樓令傾向於扶持吳國的理由是知曉比較多的“吳越爭霸”曆史片段,清楚哪怕吳國強大起來也無法真正威脅到晉國。


    曆史上,晉國與吳國會盟,剛剛承認吳國可以與自己平起平坐,越國立刻捅了吳國的屁股,嚇得在會盟的吳君夫差趕迴去。結果越君勾踐已經攻克吳國都城並大肆展開殺戮,並且吳國大半淪陷,不久後更是將吳國滅亡了。


    “下軍佐支持巫臣大夫扶持吳國的建議?”郤錡問得很直接。


    樓令說道:“楚國可以扶持秦國,我們為什麽不扶持吳國。”


    “確實,哪怕吳國隻能起到幹擾楚國的作用,一樣是在發揮作用。”士匄進行附和。


    中行偃笑著說道:“扶持吳國的力度,看吳國君臣的發揮再決定吧。”


    樓氏、範氏、荀氏先後表態支持對吳國展開扶持,作為郤氏之主郤錡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晉君周趁郤錡在思考,將申公巫臣召喚到旁邊,低聲詢問一些事情。


    “扶持吳國的話,巫臣大夫以為吳國最缺什麽呢?”晉君周問道。


    申公巫臣沒有遲疑,說道:“吳國最缺的是中國之風,當前之急則是幫助他們操練軍隊。”


    這是承認吳國確實是一個蠻夷之國,不止是穿戴、民俗陋習等等,固有三觀也要不得。


    晉國立刻對吳國展開軍事上的扶持,主要是吳國三年內會對楚國展開大型軍事行動,哪是臨時抱佛腳的作為,總比什麽都不做更好。


    晉君周聽出關鍵,納悶地問道:“吳人……,三觀很不正確嗎?”


    關於這方麵,申公巫臣不打算做什麽隱瞞,一開始還小聲說話,慢慢聲音變得更大開始給一眾君臣介紹吳人的秉性。


    關於吳人現在的三觀和舉止,他們才剛抵達一天,與包括晉人在內的列國之人發生數百起衝突,足夠說明什麽情況了。


    樓令聽下來,等申公巫臣不再講話,總結道:“畏威而不懷德,有小禮而無大義。”


    申公巫臣聽得張大了嘴巴,深深為樓令的總結而感到震驚。


    不是震驚什麽。


    剛才,申公巫臣巴拉巴拉講了一大堆,可不就是樓令用一句話能總結得出來嗎?


    樓令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講得是曆史上一些先賢的名言。


    許許多多的穿越者,他們能夠一言驚人,一樣是占了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便宜。


    當然了,一兩句話使人覺得驚豔,大概也就是隻是感到驚豔,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能夠講一兩句話使人聽了覺得驚豔,還要真正有本事,尤其要有幹實事的才能,光靠一張嘴巴能說,隻會得到一個眼高手低的評價。


    申公巫臣跟樓令是比較合拍,隻是兩人實際接觸的次數並不多。


    其餘卿大夫,他們跟樓令接觸的次數比較多,講實話就是對樓令總能一言驚人感到習慣了。


    “臣會監督吳國,等臣故去,臣的兒子會繼續監視吳國。子子孫孫無窮盡,一直為晉國監視吳國。”申公巫臣迴過神來,進行極力的保證。


    沒有人懷疑申公巫臣的動機。


    即便是申氏拿晉國當靠山在吳國作威作福,隻要可以發揮作用就是對晉國有利,該難受的對象是吳國。


    而借國家的威勢占便宜這種事情,晉國君臣曆來並不排斥。


    國家強大之後,沒道理不允許借勢,要不然賣力效命又是為了哪般嘛。


    申公巫臣並沒有因為一眾卿大夫表態支持而多麽開心,類似的事情發生了不止一次,之前全部不了了之。


    “君上與列位卿大夫可以約見吳君?”申公巫臣想要雙方高層盡快見麵,將態度轉為實質的行動。


    郤至笑嗬嗬地說道:“是該盡快見麵,讓他們早早迴去,免得鬧出更多的亂子。”


    才剛到一天而已,吳人卻是與他人發生了數百起衝突。


    當然不全是吳人進行挑釁或是做錯事,不少是他人看吳人覺得像蠻夷挑釁才爆發衝突,更多則是吳人沒有禮儀而導致的衝突。


    這種事情隻能說正常。


    人的優越感就是建立在其他人身上。


    披頭散發且有各種紋身的吳人,他們這樣子在中原人看來就是蠻夷,怎麽可能會得到尊重?


    既然吳人得不到尊重,他們也不會甘願忍受。


    吳人發現裝文明人得不到尊重,自然而然就會使用各種野蠻行徑恫嚇他人,試圖用這種方法來保護自己。


    等吳國的隊伍到來的第七天,晉國才正式與吳國君臣見麵。


    在那七天的時間之中,哪怕是列國宴會不斷,隻有鄭國君臣偶爾會邀請吳國的人赴宴,其餘列國壓根不與之理會。


    而鄭國君臣會邀請吳國的人赴宴,單純就是盡東道主的一份熱情,沒有其它的原因。


    “為諸位卿大夫介紹,這位便是吳君。”申公巫臣充分盡自己的責任,再一一介紹卿大夫給吳君壽夢認識。


    在互相介紹的時候,吳君壽夢還能笑眯眯,其餘吳人則是帶著怒氣。


    等申公巫臣互相介紹完畢。


    “怎麽不見晉侯呢?”諸樊這位長公子很直接地發問。他不等申公巫臣或哪位晉人說話,高聲說道:“聽聞中原皆是禮儀之邦,想來不至於失禮啊。”


    吳國即便再弱再野蠻,好歹是周天子承認的諸夏之一,對吧?


    結果吳君壽夢親自來,晉君周卻是連麵都不露一次?


    申公巫臣很有技巧地再介紹一次郤錡,說道:“這位便是當麵與楚君審簽訂和約的晉國中軍將。”


    吳國與楚國早就是敵人,雙方爆發過無數次交戰,往往楚軍是獲勝的一方。


    諸樊立刻說道:“原來是逼迫楚君低頭的郤氏之主?那沒有事了。”


    吳國當前的體製與中原列國不一樣,他們並非嫡長公子便是儲君,采取的是擇優選能的模式。


    要說什麽出名的大臣?隻能說吳國現在沒有一個能夠名聲外傳的大臣,很難站出來撐場麵。


    所以,隻能由諸樊這位長公子仗著身份,說一些為人臣子不好開口的話。


    看起來,吳國君臣事先也商量得很仔細,諸樊一聽到是郤錡,立刻不再多做糾纏。


    眾人開始分陣營入座。


    可能是名聲比較差的關係,吳國這邊隻有壽夢、諸樊等少數人表現得有禮儀,其餘吳人則是按照自己日常原有的樣子進行表現。


    這樣就讓場麵非常分明。


    出席的晉國眾人,不說是坐得正襟危坐,起碼坐姿不奇怪。


    吳國那邊什麽坐姿的都有,再因為穿著和身上有紋身的關係,有點展示妖魔鬼怪的畫麵感。


    郤錡看到一眾吳人那樣,壓根不想委屈自己,正式見禮之後就做出閉眼小憩的姿態。


    這是郤錡擔憂自己看多了忍不住,很有可能站起來抽劍去刺死幾個坐沒坐樣的吳人,不如幹脆選擇眼不見為淨。


    為人驕傲的郤錡,能夠那樣做已經是一種忍耐。


    論這一次見麵的主題是什麽,吳國認識到晉國的強盛與厲害,主動前來尋求幫助。


    再談中原現在是什麽情況,正式場合一點失禮的行為都可能引發戰爭,真正因為失禮而引發的戰爭並不少,郤錡那樣表現不能算是在進行克製嗎?


    郤至卻是不得不忍耐著履行職責,也就是作為晉國的外交部長忍受各種吳人失禮的行為,站出來挑大梁與吳國君臣進行交際。


    作為中間人的申公巫臣,他很盡量在充當潤滑劑,搞得比誰都要忙碌。


    “哦,原來貴國集結大軍,最多能夠達到三萬人的規模?”郤至看諸樊一臉的自豪,自己的表情在逐漸變得扭曲。


    這種扭曲是自己腰纏萬貫,遇到有人在自己麵前炫耀存了幾百枚銅板,極力忍住不笑出聲。


    尤其是郤至已經知道吳國所謂的三萬大軍,超過七成就是拉壯丁湊人頭,根本就是楚軍中那些蠻人炮灰的質量,沒有笑出聲再鄙夷幾句,自己都覺得多自己極有涵養。


    晉國正常狀態下集結出十五萬質量不錯的軍隊已經是常態,逼急了集結三十萬經過訓練的大軍絕對能夠辦到。


    “他們三萬人,我們出動三千人就能擊敗吧?”郤至壓低聲音向樓令提了這個問題。


    樓令認真地說道:“要看是在哪裏打,又是怎麽個打法。”


    “啊?”郤至本是在調侃,見樓令說得認真,一時間有些懵逼,問道:“有可能輸?”


    樓令點頭說道:“在山地且是樹林密布的環境,三千打贏他們三萬極其困難;要是在那種環境,特別是在吳國的地界,不限製伏擊、偷襲等戰法,我們一定會輸。”


    這一下,隻能說郤至被驚到了。


    同樣感到驚訝的還有士匄,他一臉詭異地說道:“無論是我們哪個家族出動都打不贏?”


    樓令看向士匄,說道:“他們敢北上,來多少都沒有用;一旦是我們南下,可不光考慮軍隊的戰鬥力,其它因素也要考慮進去。”


    這樣一說,郤至和士匄就能夠搞懂了。


    晉國現在壓製楚國,戰線拉長到陳國地界,晉軍的南征就麵臨種種問題。其中最大的問題就是補給困難,之所以困難的原因是當地貴族賣物資也無法保障晉軍的後勤需要量。


    他們已經從申公巫臣那裏得知吳國的全國上下不超過三座城池,大概能夠想象到吳國的農業情況,勞師遠征再深入吳國,大軍要怕的是病死或餓死在吳國。


    當天的見麵沒有談什麽正事,頂多算是第一次正式接觸,互相認一認對方的高層,記住誰是誰的那一張臉。


    有想要深入的話,設宴邀請幾次,既是加深互相認知,也能在非正式場合進行各種試探。


    這一套流程充滿了智慧,避免因為不熟悉對方的性格或訴求,直接談正事容易談崩了。


    “我從巫臣大夫那邊得知下軍佐的厲害,深深感到羨慕與佩服啊!”諸樊設宴卻是隻邀請樓令到場,剛見麵就講了這麽一句話。


    當時是諸樊到轅門迎接,一臉掩蓋不住的崇拜。


    遭遇到這種場麵的樓令不得不看申公巫臣幾眼,納悶申公巫臣到底跟諸樊說了什麽以至於會是這般場麵。


    後麵,申公巫臣才偷偷對樓令說道:“我與長公子介紹了下軍佐的功績。”


    樓令心想:“什麽功績,當前是用功績說話的時代嗎?一定是介紹短短二十來年從幾乎一無所有發展到現如今的家族規模,以及我所坐的高位。”


    倒不是樓令會責怪申公巫臣。


    隻是讓樓令從諸樊的態度看出申公巫臣的操作方式,側麵得知吳人秉持著什麽樣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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