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逆理直氣壯的說:“好朋友之間,東西就應該互相分享!我用她的東西請問有什麽問題嗎?”


    他講的謬論沒什麽邏輯,因此緋炎能將這話反駁迴去:“有問題!那麽請問,你和她是朋友關係嗎?她沒承認你是她的朋友,你單方麵的覺得她是你的朋友,你用她的東西就是侵占她人的財產!你在為自己的變態行為找合理的借口?”


    “用她人的東西,你自己不覺得惡心我覺得惡心。你長得不嚇人,但你的舉動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你一定沒怎麽和人接觸,所以你需要我告訴你怎麽和別人好好相處嗎?”


    緋炎皺著眉,他自然是不知道殉逆是真的孤獨了太久太久。盡管他的話讓殉逆感到不舒服,但殉逆卻因為緋炎的一番話思考起了自己的舉動。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和別人接觸,好不容易找到能和活人接觸的可能,他會在用了她的身體之後情不自禁的使用她用過的東西,這應該是可以被人理解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麽會那麽想偷偷把那把勺子藏起來,如果不是這個家裏的東西不多,他怕她發現自己的舉動,他一定會那麽做。


    這個家裏隻有她一個人,她使用的勺子就隻有一把,所以他是萬萬不能把勺子藏起來的,於是他就隻是有藏東西的想法,並沒有將它實現。


    他對自己能和緋炎交流的事沒有什麽過多的情緒,眼下他的情緒卻會由於緋炎的話有了一絲波動:“唔……如果你知道的話,你能告訴我嗎?怎麽和人相處?這麽久了,我太無聊了,都沒人跟我說話。”


    這個時候的他還是很‘正常’的,緋炎以為他要對自己的話感到憤怒,他沒想到對方思考了一會兒竟然認真的對自己的話給出了迴答。他驚訝著,沉默了會兒,就說:“你是哪種負麵情緒?”


    “無聊嗎?反正這裏現在隻有我們,我們正好是同類,可以交個朋友。”


    緋炎看上去很真誠,他‘認真’的伸出手來,殉逆看著他的那雙手,不多時,眼中浮現出喜悅:“朋友?朋友就是誌同道合,交誼深厚的人吧?我們是朋友的話,你會在我有困難時幫助我嗎?我聽說真朋友就是這樣,還聽說真朋友不會妨礙別人的生活。你會在我快樂的時候和我一起快樂嗎?你會在我痛苦的時候安慰我嗎?”


    前麵的話語還很正常,後麵,他講的話卻越來越詭異了。


    “遇到危險,你會和我一起殺人嗎?要是我有了喜歡的人,你會和我搶人嗎?你會把我的成果偷過去當成自己的嗎?”


    殉逆說著說著,他到現在都沒有把手伸過去握住緋炎的手,緋炎看著他,在沉默間收迴了手。


    “我是‘病態’,很高興認識你。”這會兒,緋炎已經將手收迴去了,殉逆卻伸出手,帶著笑容,如此道,緋炎見了他臉上的笑容,笑著道:“我是‘瘋狂’。”


    “很高興和你成為‘朋友’。”緋炎沒握住他的手反而握住了他的胳膊,他的胳膊很快就有了一個紅色的手掌印。


    殉逆這就和緋炎成為了朋友,因為殉逆對‘朋友’的一些錯誤認知,為了將他引導向正確的方向,緋炎嚴肅的告訴他:“既然都是朋友了,那麽我就有必要告訴你,你越是想和她成為朋友就越不該過多的幹擾她的生活。你現在做不了什麽,還是默默的陪在她身邊就好。”


    也不知道殉逆有沒有將緋炎的話聽進去,反正此刻殉逆臉上的表情怪怪的。


    他和緋炎成為了朋友,緋炎告訴了他很多,比如在他想嚐試在她的筆記本上寫字,讓她認識到他的存在的時候,告訴他不要這麽做,再比如,在他想動她桌上的藥劑的時候,告訴他最好不要碰她的東西,因為她會不喜歡。


    剛開始還好,殉逆真以為緋炎是真心的想和自己做朋友,直到他注意到自己和緋炎成為了朋友,一段時間以來自己除了認識到‘朋友能做的事’‘朋友不能做的事’這兩點,自己身上什麽變化都沒有之後,他對緋炎說的話產生了懷疑。


    如果緋炎是真的想幫他認識朋友,他就應該去幫他認識自己侵占的身體的女孩——她,他覺得自己做了一些蠢事總應該向她道歉吧,比如吃了她的東西,動了她的衣服啥的,可是他在找他說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竟然沒有半點想讓他和她接觸的念頭?


    那家夥嘴上沒說,他卻是能看得出來他一點都不想幫自己的忙。


    藥水的那件事,他沒有真的聽緋炎的話,以前他還沒見著他,心中就存了一點兒私心。


    緋炎好像把他忘了,不知怎麽迴事,他自己能在吸收了足夠的能量之後能靠能力,出來跟她談話,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她麵前秀存在感,而他直到現在,不僅沒能和她互相認識,自己甚至連麵都不能讓她見上!


    他隱隱約約的覺得緋炎可能是想讓他自己認識她,不讓自己妨礙他,他覺得就是這樣的。


    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不能擁有形體,那家夥卻可以,他之前還沒認識到緋炎的時候,其實他不僅僅動過她吃過的東西,他還動過她的藥水。緋炎沒出現之前,他就已經在她的魔法書上見到了她製作的出的藥水可能有的作用:化形。


    那本書是魔法書,她寫上去的東西都能被永久的記錄,如果她覺得自己的字不好看還可以讓書上的字自己切換成印刷體。


    她的字不會不好看,重點是她寫的內容:該藥水可能會讓一些虛無的,讓人類瞧不見的東西有化為實體的作用。藥水正在試驗中,藥水的效果正在檢測。未來會通過實驗來完善藥水,讓這款虛靈藥水有更強大的作用。


    她把自己製作的藥水的相關內容寫在了書上的空白處,那部分內容被他牢牢的記住。


    如果緋炎不想幫他,哼,他自己來!


    殉逆覺得自己應該嚐試一下自己早些時候從她桌上偷的藥水,看看藥水的作用。那家夥是後來提醒的,他覺得自己後來沒有偷動她的東西,自己沒有違背他給出的建議。


    緋炎在和他成為‘朋友之後’就一直沒有真心想幫他,他準備使用藥水之前,才發現一件事:自己在剛認識他的時候,他是對自己的行為發出了警告?他根據自己的行為,對於自己的存在產生了警惕,如果不是他對她有意思,嫉妒自己的舉動想阻撓自己和她認識,他的反應都不會是那樣。


    殉逆覺得自己應該早發現這點,如果不是如此,他不會一直聽他的話。


    原來緋炎那家夥一直不是真的想和他成為朋友,他是想阻止自己接觸她!


    這一點是在他使用藥水變成小動物見到緋炎的那會兒,他才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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