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維為白虎文在獄中謀劃除黃華,組建沙虎部,一麵思索如何將消息送給馬超。


    半月後沙皇領兵至昆侖塞,與幾位頭領同審白虎文,薑維見那沙皇竟是儒生打扮,眉眼也是中原人,大感意外,一名書生如何能統禦這數萬賊寇?


    眾頭領除了沙雕、沙蠍、沙狼幾人外,青龍幫隻有二當家安澤陪同,安胡力還在隱藏,便知他們確實被騙過,隻需將實情相告,黃華便會心虛認罪。


    一切都按計劃行事,白虎文在威逼之下無奈“認罪”,將玉門之事和盤托出。


    這話在沙皇等人聽來是白虎文按計劃行事,在黃華聽來卻全是實情,隻好承認謀取紅柳溝之事,但他隻承認一時糊塗幫忙運送物資,並無害人之心。


    沙皇大怒,就要斬白虎文、免黃華之職,白虎文急忙求饒道:“我初來西涼,並不知道青龍幫的底細,請沙皇饒命,我們白虎幫願戴罪立功。”


    阿森趁機勸道:“白幫主仰慕君上,不惜舍棄數萬人馬來投,早已傳遍涼州,如果因此懲罰他,未免寒了眾豪傑之心,今後誰還敢來投靠沙軍?請君上三思。”


    沙蠍伊健妓妾也道:“馬超的目標是收迴河西四郡,很快他就會出兵,我們現在應該團結對敵,不要重蹈麹演他們的覆轍。”


    沙雕努瑪瓦點頭道:“我們現在最大的敵人是漢軍,不如就讓白虎幫打頭陣,看看他們的實力再說。”


    白虎文馬上道:“隻要沙皇恕罪,本幫主願將馬超人頭獻上。”


    沙皇沉吟片刻,看向安澤:“安幫主,國師臨行時再三交代,要我等齊心協力,顧全大局,你意下如何?”


    安澤咬牙道:“為了羅刹王大事,紅柳溝的事情我們可以不追究,但那兩百多條人命,要用漢軍的人頭來償還。”


    白虎文大喜道:“諸位放心,我白虎幫一定取來五百漢軍人頭贖罪。”


    安澤又看向黃華:“黃頭領,你也是同謀,紅柳溝的損失……”


    黃華忙抱拳道:“等到了玉門,我將所有物資歸還,借的糧食也會加倍償還。”


    安澤深吸一口氣,對沙皇言道:“大戰即將開始,我青龍幫幫不上大忙,但也不會在這時候故意使絆子,那些錢糧權當贈送沙軍助威,但擊敗馬超後,嘉峪關可否留給青龍幫做據點?”


    “一言為定!”沙皇微微點頭,對黃華吩咐道:“黃頭領,大軍馬上出動,玉門城為屯糧之地,那些物資就作為接待各部人馬所用。白虎幫雖為先鋒,但兵馬不過千,攻打嘉峪關無異於以卵擊石,就以沙狼部為後部接應,你二人放下成見共同對敵,你意下如何?”


    黃華自知理虧,加之去年出兵不利,隻能領命:“隻要白幫主能對付馬超,其餘的交給我們。”


    “壯哉!”沙皇大喜,命人解去白虎文一行綁縛,設宴為眾人接風,正式任命白虎文為沙虎部頭領。


    沙皇此次奉命取河西之地,形勢已經刻不容緩,隻有讓黃華為先鋒,才能減少他自己兵馬的損失。


    而且從今日舉動看來,白虎文比黃華更聽話,這才是他需要的頭領。


    三日後沙皇誓師出兵直取酒泉郡,各部共計兵馬五萬,黃華與白虎文先迴玉門出兵,一路上雙方前後相隔百餘步,互不搭話,身為參軍的阿森追前趕後為二人說和。


    到了玉門,白虎文整頓兵馬,薑維也讓軍中準備大旗一杆,繡白虎頭以壯聲勢,馬超早知道自己投靠白虎文,見到旗號必能猜到自己就在軍中,便可與漢軍聯絡。


    等糧草運至,白虎文領本部八百兵殺奔嘉峪關,黃華與阿森領軍隨後接應。


    這邊漢軍早已探知消息,自從薑維私自潛伏後,馬超便命人時刻關注沙賊消息,得知白虎文年前已到玉門,卻遲遲不見薑維送信,準備派人去聯絡。


    馬岱勸道:“伯約隻身混入白虎幫,並無心腹追隨,自然不敢輕易送信。兄長放心,若有重要之事,伯約自會傳信,我們若貿然行動,一旦暴露,便會弄巧成拙。”


    “沒良心,這小子都跟誰學的?”馬超心中煩躁,罵道:“等他迴來,看我不把他屁股打開花。”


    馬岱心中暗笑,馬超平日教導薑維,身為武將就要敢於衝殺,多次吹噓自己當年深入羌人領地殺敵,好幾次隻身進入合黎山剿賊,不是跟你學的,難道臥龍鳳雛會教他以身犯險不成?


    正巡察防務時,忽然探馬來報,一隊千人賊寇正往嘉峪關來,打著白虎頭旗號,不知是否屬於沙賊。


    “白虎頭?”馬岱一怔:“莫不是白虎文帶兵來打頭陣。”


    “必是伯約謀劃!”馬超也不知為何,就覺得白虎文打先鋒,肯定是薑維的計劃,立刻傳令迎敵。


    又喚來馬秋吩咐道:“來犯賊寇乃是白虎幫的人,伯約就在軍中,稍後你與二叔迎戰,與伯約對陣,看他說些什麽。”


    咚咚咚——


    嘉峪關終於敲響了迎敵的第一通鼓聲,雖然城牆還不夠整齊,頂部的關牆上甚至掛著七八排木椽,但絲毫不影響漢軍的威勢。


    西北的三月,春風中還帶著寒意,關頭上赤色龍旗迎風飄展,獵獵作響。


    眾將站立城頭,看著遠處滾滾沙塵,沒有一人畏懼,反而是掩飾不住的興奮,自從修建關城以來,賊軍便不敢來犯,黃華為了保存實力,也隻在遠處騷擾,敷衍了事,大家都沒打過一場像樣的硬仗了。


    “這群鼠輩,終於敢出巢了嗎?”馬超按劍冷然而笑,如果不是擔心對方不堪一擊,他早就親自帶兵殺出去了。


    胡遵抱拳道:“將軍,不過千餘賊軍,當出城迎戰,不可墮了大漢軍威。”


    “此言極是,某也出兵一千!”馬超等的就是這句話,傳令道:“馬岱迎敵,馬秋為副!”


    “遵命!”馬岱自然會意,帶著馬秋下城。


    “將軍,不是末將……”胡遵愕然,我提建議,不應該派我出戰嗎?


    “賊寇如此猖獗,欺我馬氏無人焉?”馬超冷哼一聲,安撫胡遵道:“這頭一陣必須我馬家人先打,待沙賊大軍再來,何愁沒有立功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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