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葉亦璟出事,你也這般冷靜嗎?”葉亦寒有些不服,直接拿葉閣老最疼愛的葉亦璟說話。


    “是。”葉閣老迴答的斬釘截鐵,隨後又道,“再疼葉亦璟,他也隻是我孫子,但葉勳卻是我兒子。”


    “但你將他扔在了牢裏不管不顧。”葉亦寒直接控訴出聲。


    “你管了嗎?那個時候是你親自押送的,你不知道原因嗎?這樣是在保護他,奈何不想讓他活得人還是不想讓他活,所以這不是他在哪的問題,有人想他死怎麽護著都沒用,更何況你覺得我能那麽萬能嗎?”


    話落之後,葉閣老再一次低下了頭去看文案。


    而葉亦寒卻是就那麽呆呆的站在那。


    “現在要做的是幫你爹找兇手,才讓他不枉死。”沉默了一下,葉閣老再一次開口,隻不過沒抬頭。


    “木槿。”葉亦寒說了這麽兩個字。


    “理由,證據。”葉閣老沒否決什麽,隻說了這麽兩個詞。


    “我會找。”


    “希望你能找到。”葉閣老亦沒有否決。


    再然後爺孫兩便沒有了交談。


    ……


    葉勳之死鬧得沸沸揚揚,這結局帝王甚是滿意。


    不過對於葉家沒有去尋木槿麻煩,略有幾分失望,好在那葉亦寒倒是抓著木槿不放,他興許能混淆一二,給上一點證據。


    但這不是主要目的,就不用太在意了。


    這事很好的壓下了之前的流言,這就足夠了,至於將葉勳的事陷害給木槿,這需要慢慢來。


    這個清晨鄢陵城被葉勳之死搞得滿城風雨,城南皇陵也因為墨昱今日的著裝而掀起了一股小風雨。


    卯時的時候,墨昱照常起身去皇陵自省,隻不過今日他穿上了一件帶帽子的白袍子,將他整個人給埋藏在了裏麵。


    這不剛出門走到岔道上見到等著的任誌國,便被查問。


    “殿下今日這是怎麽了?好好的將臉給蒙上了,這天又這麽冷了嗎?”


    若隻是查問就算了,偏偏在話落之際,直接動手用掌風掀開了墨昱頭上的帽子。


    這一掀開便看到墨昱那過度蒼白的臉色,再加上這裏是皇陵,天色又沒大亮,這麽冒冒然的愣是將任誌國給嚇了一跳。


    墨昱冷颼颼地看了任誌國一眼,一邊抬手將帽子戴上,一邊開口道:“感染了風寒,不便吹風,任將軍是對本殿下的穿著有什麽意見嗎?”


    “那倒不是,臣這不也是關心殿下嗎?”任誌國皮笑肉不笑的說了這麽一句,然後帶著威嚴道,“自省的時候還請殿下莫要戴著這帽子,這可是對皇陵裏的列位先皇不敬啊。”


    “哼。”墨昱冷哼了一聲,“此等小事何須任將軍惦記。”丟下一句便自行朝著那自省的皇陵而去。


    北堂燕默不作聲的緊隨其後。


    任誌國也不惱,而是邊跟上去邊開口道:“既然殿下身子不適,是不是需要微臣給殿下請一下太醫?”說到這頓了一下,隨即一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道,“微臣這是忘記新來的太醫裏有一位可是殿下良娣的兄長,不過這兄長對殿下似乎不怎麽熱情嗎?也就第一日來的時候去看望了一下其妹,之後似乎都沒去尋過殿下,這著實過分了一些,不能因為殿下犯了事就敬而遠之吧,好歹是殿下良娣的兄長。哦,對了,好似不是親的,怪不得要避嫌避嫌啊……”


    任誌國這話聽著是在句句關心墨昱,是在句句為墨昱報不平,但是真的歧義太重,更是有含沙射影之嫌,聽得墨昱那是當下一頓子火,特別是最後那一句避嫌,避什麽嫌,為什麽要避嫌,這不是在意指月家這對兄妹有染嗎?


    這月芽可是他墨昱的女人,他這般說簡直就是在打他墨昱的臉,還是男人最不能忍受的那一種。


    “任誌國,你不要太過分。”墨昱一個沒忍住直接停步厲喝出聲,咬牙切齒的意味十足。


    “瞧殿下說得,微臣這是關心殿下,怎麽就過分了?”任誌國一副很無辜的模樣,重點是眉眼間的無辜中帶著滿滿的挑釁。


    墨昱握緊拳頭當下就要動手,卻是被北堂燕快一步上前給握住手臂,“殿下,時辰不早了,不能誤了自省的時辰,且殿下你身子不適,不宜動怒。”


    墨昱仍是有些按耐不住脾氣的動了動手,愣是被北堂燕給按著,按了好一會兒,這才垂下手臂,然後默不作聲的轉身離開。


    北堂燕當下緊隨其後。


    看著墨昱憤然離去的身影,任誌國冷笑了一聲,隨即抬腳跟了上去。


    三人就這麽一前一後的一路走到了供奉著辰國列位帝王牌位的宮殿,任誌國止步於宮殿前,墨昱領著北堂燕一同走了進去。


    在進入宮殿之後,墨昱的麵上哪裏還有半點怒意,有的隻是俯視眾生的高傲。


    北堂燕則是在墨昱身後露出了一抹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笑。


    隻是不知這到底會是誰能笑到最後了。


    ……


    墨昱這白袍加身的裝扮一穿便是三日。


    第一日,被任誌國掀去了帽子,第二日亦是如此,不過這一次墨昱搭理都不帶搭理任誌國的,直接就離開了,連一個字都沒稀罕跟他說。


    於是在第三日的時候,大概是任誌國覺得挑釁墨昱已經沒有意思,便沒再去掀起他的帽子,對此,墨昱很是滿意。


    這一日乃九月十四,葉勳死去的第三日,亦是六皇子大婚的前一日。


    葉勳之死鬧得鄢陵城沸沸揚揚,但這亦不能阻止六皇子大婚的來臨,更是能阻止百官家眷的精心收拾。


    這種百官齊聚的盛大宴會不多,所以他們必須抓緊每一個盛大宴會將自己的兒女給收拾好,然後在宴會上尋一門好親事。


    這宴會亦是百官私下交流的場所,總之好處多多。


    雖是明日才是六皇子大婚,但今晚便已能感覺到那喜悅的氣氛了。


    噠噠噠,噠噠噠,眼見著夜幕降臨城門要關閉,一輛馬車從南城門行駛了進來。


    “停下,停下,檢查,檢查。”守城衛那是立刻的攔了下來例行檢查。


    當下,駕車人一個用力拉住了韁繩,拉停了馬兒。


    “車上是什麽人?來做什麽?又是從哪裏來的?路引可有?”馬車一停,守城衛上來就是四連問。


    “車內是我家夫人和小姐,我們來自十裏外的小城鎮,我家小姐不知何原因麵上生了紅疹,我們是來鄢陵城求醫的,這是我們的路引。”


    駕車的小廝很是麻溜的迴答了守城人的問題,並從懷裏取出了路引遞給了守城人。


    守城人將路引打開看了看,隨即又上前伸手挑開車簾看了看,再見到裏麵坐著三人,一個丫鬟裝扮,一個老婦人裝扮,還有一個小姐裝扮,卻是戴著麵紗,不過那額頭可見紅色斑點,當下便放下了車簾。


    然後將路引還了迴去,道:“明日六皇子大婚,你們小心點,莫要衝撞了貴人,且最近鄢陵城是非多,你們看完病就早些離開,莫要惹上麻煩。”


    “是,是,多謝軍爺提醒。”小廝一邊道謝一邊塞了塊碎銀子給守城人。


    守城人來者不拒,當下就收了下來,他這守城多年也是有眼力見的,瞧著這馬車內的人也算是小有財富,一般這樣的人微微提醒幾句便能得個賞錢喝酒,這不,便得了。


    見守城人收下了銀兩,小廝當下上了馬車,重新駕著馬車朝鄢陵城內而去。


    鄢陵城的夜晚比白日裏還要忙碌,畢竟白日裏大家都有事要做,如此這晚上便成了消遣所在。


    因此這夜晚那是滿大街的夜市,有吃的有玩的,隻有想不到的,沒有不存在的。


    為了不引起懷疑,馬車穿過了兩條熱鬧的街道,駛入了一家在鄢陵城裏隻能算是中等的客棧,位置靠近城東這邊。


    這所以在這邊選客棧,當然是為了起事方便。


    而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墨昱和北堂燕。


    那個婦人乃北堂燕所扮演,戴麵紗的小姐乃是墨昱所扮演,至於那個小丫鬟則是墨昱的手下了。


    而這墨昱行事為什麽帶著北堂燕,一個是此事提議有她的份,她知道他的部分計劃,所以必須帶著,第二個則適合墨昱對北堂燕信任不足,隻有帶在身邊才能安心,第三個就是必要的時候,興許北堂燕能有一點用。


    總得一句話就是不信任,就這麽簡單。


    “快點去取水,我要梳洗。”墨昱一進客棧的屋子便忍不住開了口,他堂堂一個太子竟然扮作女人,真是……


    卻偏偏隻有女人才不會被懷疑,檢查也不會那麽嚴厲。


    “殿下,我們剛來,這個時辰不適合換裝,我們需要再忍上兩個時辰,忍到半夜。”北堂燕低聲勸慰道。


    “……”墨昱滿目的不願。


    “殿下,想想我們的大事,就再委屈兩個時辰……”北堂燕再次開口。


    墨昱依舊滿臉的不願,但到底是深吸了幾口氣,忍住了脫下這身衣服的衝動,道:“去要些飯菜上來,要酒樓裏最好的。”


    在皇陵這些時日,他嘴裏吃得都淡出鳥來了。


    “是,奴婢這就去。”出門辦理這些瑣事的定是小丫鬟了,小丫鬟當下領命然後離開了。


    墨昱則是幾步走迴床榻坐了下去。


    他得穩住。


    這幾日白袍加身,今日卯時任誌國沒檢查,想來明日一早也是不會檢查的,便是發現他不見了又如何?


    若若已經被他給藏起來了,至於剩下的幾人也不足以成為要挾他的把柄。


    便是上報到鄢陵這邊,也需要兩個時辰,再上報再製定方案查找他,又是一兩個時辰的耽誤,再說了明日乃老六大婚,每個官員都忙著參加老六的婚禮,便是和上報了,可能也不能得到第一時間的處理。


    不管怎樣,這些時間足夠他明晚拚死一搏了。


    最壞也就是去守皇陵了。


    他沒做過的事卻是誣賴他,那他做了便是。


    墨昱這幾人裝扮甚是平常甚是普通,完全沒有任何人將她們與皇陵裏的墨昱相連在一起,畢竟她們現在是女子,而太子卻是男子。


    這也預示著更沒有人知道墨昱在半夜離開了這客棧,依舊帶著北堂燕,隻不過這個時候的北堂燕被敲暈了。


    當然,客棧裏的婦人和她那生了紅疹的女兒依舊還在……


    本來應該是這個樣子的,然墨昱的不信任使得他打暈了北堂燕,這一打暈,當下讓守著北堂燕的文信立刻就去了帝師府。


    北堂燕交代過他,若是墨昱好好的帶著她,說明還將她當一迴事,若是能事成,她興許還能落一個地位。


    但若打暈她或者別的怎麽她,就是不帶著她去見那些和他密見的人,那麽便是事成,她該也落不得什麽好下場。


    而這還是事成,若是失敗了,那她就更什麽都不是了。


    所以要是出現過這種弄暈她之類的,就直接去帝師府,告訴帝師墨昱來鄢陵城準備起事。


    至於為何會是在這個臨門一腳的時候,當然是為了顯示她有足夠的價值啊。


    按著北堂燕的吩咐,文信先跟著北堂燕,確定了她的所在位置,然後便連夜去了帝師府。


    依舊是先找的蘇韋,再見得帝師。


    然而這大半夜的蘇韋本不想帶文信去見帝師,然而文信說了墨昱兩個字,蘇韋當下便帶著文信前去。


    被叫醒的蘇博雄麵色很差,直接道:“這大半夜而來,你若是說不出個什麽重要的事,就不要怪本帝師……”


    “太子殿下要趁著明日六皇子大婚造反,不知道帝師大人可是知曉?”


    蘇博雄的話沒有說完,文信卻是直接驀然開口來了這麽一句,當下直接將蘇博雄還有些迷糊的神誌給瞬間炸得叫一個清醒。


    “你再說一遍?”聲音之大在這暗夜裏顯得特別的嘹亮。


    “太子殿下要趁著明日六皇子大婚造反。”文信不吝嗇的再說了一遍。


    “胡說,本帝師為何半點音訊都沒有得到?”蘇博雄不相信,若是墨昱起事為何不通知他,離開了他的幫忙,墨昱能起個什麽勢?


    說完之後直接對著蘇韋厲聲道:“蘇韋,你可有得到什麽音訊?”


    “屬下未曾得到。”蘇韋當下應聲道。


    “此事千真萬確,我家公主要我告知帝師大人,無非就是換得帝師大人護得她一命罷了。”文信再次開口。


    蘇博雄的麵色很難看,雖然剛剛有些不能相信,但他向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但,“為何現在才來說於本帝師?”


    明日就要起事,今日卻才來告知,這究竟是按得什麽心。


    “我家公主也是今日被太子殿下帶入鄢陵城才得知太子殿下確切要行事,和要行事的時間,不然,要是不會發生的事胡亂告知,帝師大人豈不是會以為我家公主信口開河,甚至是在挑撥帝師大人和太子殿下的關係,那可就不好了。當然,也是在太子殿下進了鄢陵城之後未曾來尋找帝師大人方才得知太子殿下並未告知帝師大人,因此這才鬥膽上門。”


    說白了就是不是不告訴你,是因為種種顧忌以及種種確認之後,才發現需要上門告知。


    “也有可能太子殿下會明日聯係帝師大人,若是的話,帝師大人隻當我今晚沒來過,什麽都沒說。”


    文信這補的一句比之前的一大段話都紮蘇博雄的心,他到現在一點兒消息都不知道,這墨昱還怎麽可能會明日再來尋他,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他墨昱完全就沒想過要告知他。


    所以這是為什麽?


    怕是失敗連累他?


    他倒是覺得是墨昱不信任他了,但不管如何,此事太重大,且時間緊迫,他必須好好思慮。


    “知道了,替本帝師多謝你家公主,本帝師定會護著你家公主的安全。”心不在焉的說了這麽一句,蘇博雄直接打發文信離開。


    傳完信的文信也不準備留下來,當下道:“希望帝師說話算話。”


    丟下這一句,文信便閃身離開了蘇博雄的屋子。


    而文信這一走,蘇博雄當下對著蘇韋怒道:“這是怎麽一迴事?你怎麽做事的,為什麽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屬下失職。”蘇韋當下跪地認錯,他亦很震撼,他當真是完全沒有收到半點關於墨昱要起事的消息。


    “行了行了,現在速速去查,看看是哪裏出了問題,再有出錯,你這個總管也不用做了。”蘇博雄當下就打發蘇韋去查探,這個時候不知責罰的時候,而是需要弄清楚緣由。


    “是,屬下立刻就去。”蘇韋當下領命離開。


    而蘇博雄則是站在那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月家那邊月坤則是收到了來自月舜的消息,就是墨昱和北堂燕不在皇陵了,還有就是北堂燕這幾日說來說句就是說墨昱有動作,具體什麽都沒有透露,不過人不見了,加上要有動作,已經很明顯了。


    且明日又是六皇子大婚,這是多好的時機啊。


    然月坤在收到消息之後,沉思了許久,選擇了默默噎了下去。


    至於為何,當然是因為他不信任蘇博雄了,且誰知道墨昱和蘇博雄有沒有暗地裏有勾結,他必須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必須要,然後且看明日結果如何再說。


    終歸是殃及不到他月家的,除非這鄢陵上下都不會生病都不需要太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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