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若苒一聽來了興致,興高采烈的跟著方玉婷離開家,他幫阿姨提著籃子,跟在方玉婷的身後。這一路上並未遇到什麽人,更別說地痞混混。


    當他們走進菜市場的一刻,便聽到:“呦,強子媽你來買菜啊,快過來,我這兒的菜特別給你留的,最好的西紅柿。”


    “一邊去吧,我這裏的菜比你留的還新鮮,這是剛到的。”胖大嬸將還未走過去的方玉婷拉到身邊。


    “方姐,過來看看吧,西藍花,知道你喜歡這個菜。今天強子沒陪你一起來買菜啊,還想讓強子幫我教育一下我那不聽話的臭小子呢!”一個滿頭銀發的中年男人說道。


    雷若苒順著那些聲音望去,他發現這裏賣菜的商家好似都認識他們母子倆,原來阿姨她姓方啊?


    “玉婷妹子,身邊的女孩是誰啊,你家親戚啊,還是強子的馬子啊?”一個大嬸說道。


    “去,說什麽呢,這是強子的朋友。我家強子要找也不能找馬子,得找個正經人。再說馬子我和你王婆子急啊!”方玉婷氣憤的說道。


    “對對,現在社會裏的女人不講馬子,都叫女朋友。文明!”王婆子大大咧咧的說道。


    “行,西藍花我要啦,西紅柿也來一些,芹菜青筍給我來兩把。”


    方玉婷買些青菜,帶著雷若苒又往裏麵走去,在菜市場最裏麵是一家小超市。


    “玉婷姨,強子呢?他最近忙什麽呢,也不出來找哥幾個喝酒練拳啦。呀,這姑娘真好看,誰家的,強哥的女人嗎?”一個與高強年齡相仿的孩子開口問道。


    “崔嘉偉,你最近又開始遊手好閑啊,不擔心我迴去告訴強子你又開始遊手好閑啦。”方玉婷一臉嚴肅的說道。


    “沒有啊!冤枉啊,哪兒敢啊!我都有好好讀書,跟強哥混必須得有文化,我們是有文化的黑澀會。今天不是周六嘛,正好遇到您,順嘴問問。哥幾個也都是和強哥打天下的人,多少得了解他身邊的人啊!”崔嘉偉抓抓頭發,尷尬的笑著隨口說道。


    “你們這幫孩子,剛多大就混社會,算啦跟你們講,也說不聽。強子在家呢,讓他明天找你們,今天家裏有客人,別嚇唬到小姑娘家。”方玉婷說完,指指身後的雷若苒。


    “玉婷姨,你家那是小姑娘嗎?那唇塗的那麽豔,怎麽感覺比強哥大啊!”崔嘉偉剛說完,身後的胖子說道:“老大,她長得不錯,年齡大沒關係,適合我。”


    “擦,你tmd說什麽呢,滾邊呆著去。我們說話關你屁事,那邊蹲著去。”崔嘉偉雖然與方玉婷說話挺和氣的,轉麵兇起來也挺嚇人。


    雷若苒見那個胖子被崔嘉偉喝止後,乖乖地蹲在牆角,再不敢說話。


    “玉婷姨,我就不打擾你們逛街啦,這小弟是新來的,說話沒分寸,得好好收拾收拾他。”說著轉身走向胖子,朝他屁股踢上一腳,說道:“以後長點記『性』,這要是強哥在場,你下場不會這麽簡單,雙手抱頭蹲好。”


    雷若苒覺得這樣的場景隻會在電視劇和影片中見到,原來真實的社會裏也這樣,看來影片中的劇情多半來源於生活啊。


    方玉婷拉著一時愣神的雷若苒走進超市,說道:“今天幸好是嘉偉在,不然你也許會成為他們調戲的對象,那個胖子和嘉偉身後的幾個人臉比較生,應該是最近新招進來的。”


    買完東西,他們走出超市時,發現崔嘉偉帶的那幫人已經不在。地上有血漬,還未幹,雷若苒有種不祥的感覺。


    隻見遠處的王婆子唿哧帶喘的跑過來,說道:“不好啦,玉婷妹子快叫你家強子出麵吧,這裏又有人來要保護費,剛才幾個人在超市門口動手啦,偉仔帶著弟兄出去啦,我在菜市入口偷聽到,他約那幫人在舊廠區。”


    方玉婷聽到王婆子這麽說,二話不說,拉著雷若苒快步離開。雷若苒在笨也聽明白,這裏能如此祥和熱鬧,證明有人在保護他們。崔嘉偉就那三五個弟兄約人打架嗎?要是能偷著去看看就好啦,不過他這種想法隻是短暫的,他並不想成為別人的負擔,跟著方玉婷迴到家中。


    此時,高強已經起來,和諸葛睿茗在客廳中閑談。見他們迴來,高強還沒開口說話,就被母親製止。讓他快去舊廠區,高強一聽到舊廠區三個字,立刻站起身,朝臥室走去。在陽台上拿出一個釘滿釘子的木質球棒,話也不說急匆匆地離開。


    諸葛睿茗不知道其中原因,望著雷若苒眨眨眼睛。雷若苒坐在沙發沙發上低聲與他耳語著,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知他。方玉婷和沒事人一樣,該幹什麽幹什麽,雷若苒也過去幫忙。


    “方阿姨,強子哥哥出去打架,您怎麽一點也不緊張啊?”


    “唉,我緊張著急一點用也沒有,他的事情我也管不了,勸也沒用。這塊的片警也管不了,隻要不出人命就行。所以他出去打架,已經習以為常啦。他去外國語學院讀書,還能收斂一些,畢竟是半封閉式的。”方玉婷真不想兒子這麽年輕就走這條路。


    “阿姨,他有自己的幫派嗎?他孤身一人就這麽去,不會出什麽事情吧?”諸葛睿茗有些不放心。


    “睿睿,你不用擔心強子,他下手狠,下死手,兩下就讓對方服帖,他打架讓人不寒而栗,人一怕就隻有求饒的份。我見強子打過畜生,若不是我拉著,他爸就被強子給弄殘廢啦。那次我在家睡覺,他騙兒子打開門,給他買個的禮物和衣服,勸說兒子和他走。我被喊叫聲吵醒,跑出臥室事,就看到強子紅著眼,拿著那畜生送他的球棒在他父親身上揮打著,打得他爸滿屋子躲。最後摟住我的腿求饒,我才開口製止,從那以後高強的父親再也沒出現過。”方玉婷跟諸葛睿茗說道。


    “阿姨,家裏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跟我知會一聲便可。強子這朋友夠仗義,我挺喜歡他,希望他不會出什麽事情。”


    諸葛睿茗也不知道該如何說,還想再說些什麽,被雷若苒拉到一旁。


    “阿姨,我摘菜,您先把弄的好的菜清洗一下,一會兒您教我做菜吧!”雷若苒將收拾完的菜遞給方玉婷。


    方玉婷手把手教著雷若苒,剛把飯做好,就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雷若苒跟隨著阿姨走出廚房,看到高強一身血跡迴來。手中的棍子上還掛著血淋淋的肉條,看得雷若苒心中一緊。


    諸葛睿茗一個人留在客廳裏一個多小時,正在猶豫要不要給強子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就看到高強一個人滿身血迴來,強子的這印象弄得他有些懵。心想:我的媽呀,混社會都要搞成這樣嘛!


    “媽,做飯沒呢,我餓啦!放心吧,這不是我的血,我去洗洗澡換身衣服。”高強說著走進臥室的陽台,將棒子放入陽台,迴到臥室中一把脫掉上衣。


    高強拿著新衣服走出臥室,『露』著健碩的上身,身上分布著幾處傷疤。雷若苒不免心中有些『蕩』漾,紅著臉望著高強,心想:強子雖然滿臉橫肉,不過身材倒是很有型啊。高強見妹子一直盯著他看,他也有寫不好意思,用手指擦擦鼻子,閃進洗手間內。


    “阿姨,他每次打完架都會這樣嗎?”雷若苒好事的問道。


    “估計這次打的群架,應該沒事,比這兒慘的時候也有,這次沒被人摻著迴來。”方玉婷拿著飯鏟冷漠的說道。


    聽得雷若苒一臉黑線,這是什麽媽媽。不過他也挺理解方阿姨的,畢竟高強出去是幹什麽,大家心裏都清楚,他身上的傷疤足以證明,打過不少硬仗。


    諸葛睿茗走到雷若苒身旁,將他拉到客廳的沙發坐下。低聲問道:“咱們今天呆得時間是不是有點久啊,要不然我們早點離開吧?”


    “睿茗,飯都做好啦,做飯前你怎麽不說啊?”雷若苒當然不想迴去,他還想知道今天這個架是怎麽打起來的。


    “我,剛才高強出門,我怎麽說離開啊!剛才走多不仗義,好像咱們怕事似的。”


    諸葛睿茗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他感覺到阿姨對高強的冷漠,總擔心他們會吵起來。


    “婉兒,過來!”方玉婷向雷若苒招招手說道。


    雷若苒起身跑過去,便聽到方玉婷說道:“走,我們去廚房布置吧,估計你們都餓啦,順便我在給強子蒸個雞蛋羹。”


    他們一起在廚房裏忙著,雷若苒負責端菜擺筷子,他弄好一切飯前工作,站在方玉婷身邊觀看如何蒸蛋羹。諸葛睿茗當然不想獨自一人留在客廳,他起身來到廚房,也站在阿姨身後偷學。


    “你們倆真默契,站在母親身後做什麽呢,偷藝啊!”高強來到廚房,看到他們覺得很有趣,隨口說道。


    方玉婷本來以為隻有婉兒一人在廚房,也沒迴頭照應一下,聽高強一說才知道。


    “孩子們,都入席吧,這蛋羹你們倆學沒學會啊?”方玉婷將蒸好的蛋羹端起放到餐桌上問道。


    雷若苒與諸葛睿茗異口同聲的說道:“學會啦!”


    “強子你過來,坐在我這邊,讓他們倆坐一起吧,晚上你們就別喝酒啦!”方玉婷提醒道。


    高強並未說話,直接坐在裏麵,與雷若苒麵對麵坐下來。方玉婷將電飯煲中的飯盛出來,一一遞給幾個孩子,坐下來準備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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