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方玉婷想想又不太可能是那個人派來的,所以她放下芥蒂之心。


    “婉兒,聽強子說,你們是今天剛剛見麵的,怎麽會忽然見對他產生莫大興趣呢,該不會是喜歡強子吧?”方玉婷半開玩笑的說道。


    “嗯,那到沒有,強子哥哥不是我喜歡的那種人。剛才我參觀他臥室時,有一卷東西從櫃縫中掉出來,我撿起來一看是張證書,我本來覺得這沒什麽。在塞迴去時,發現裏麵還有好多這樣的證書,就好奇打開掉出來那張證書。沒想到在睿哥口中的高強,還有他的另一麵,所以趁他們都在聊天,想向您了解一下。”


    雷若苒當然不會是方玉婷前夫派來的,他隻是想更多的了解一個外人眼中的大哥是怎樣養成的。


    “唉,那些證書都是他上初中時候獲得的,強子是個好孩子,他『性』情轉變是由......”方玉婷話道嘴邊說不下,哽咽著有些激動。


    雷若苒趕忙從梳妝台將紙巾拿過來,抽出兩張遞給方玉婷,乖巧的坐在椅子上,擺出一副願聽其詳的姿態。


    “謝謝,不好意思,有點激動。”方玉婷坐在床上,用紙巾在眼角處沾沾。接著說道:“都是我們做父母的沒做到自己的職責,我們離婚對強子傷害挺大的,最重要的是他目睹當天發生的一切。”


    雷若苒並未打斷方玉婷的話,他能聽出來,高強應該是因為父母離異才輟學的,可是一想又不對,如果輟學怎麽可能會進入外國語學院呢。他繼續聽著阿姨的敘述。


    “記得那是一個冬天,我在單位上班,學校老師打來電話,高強高燒讓我帶孩子去看病,請完假到學校帶孩子去醫院看病。看完病我領孩子去買些吃的,看時間還早給強子爸打個電話,他說在開會就掛斷電話。本來想告訴他我們今天都休息,問問他想吃什麽,做些好吃的。”方玉婷的話中帶著一絲悲傷。


    “我下午帶著孩子,拎著東西迴家,拿鑰匙開門結果發現房門被反鎖著。家裏難道有人,輕輕的拍打房門並沒有人迴應,情急之下叫開鎖來開門。你也清楚,開鎖等於報警。社區民警跟著鎖匠將門打開,我著急擔心家裏的東西被盜,推開臥室的房門的那一刻,我徹底的崩潰。我的好閨蜜竟然和我老公在赤著身在一個床上,見我衝進屋,他們才慌忙穿衣服,居然還問我怎麽迴來啦。”方玉婷此時已經氣憤至極。


    “兒子跟在我身後,那一幕全都看到眼中,他衝上前去就給那女人一巴掌。然後一把揪住他父親的衣服,將他推到牆角在他身上打了幾拳。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兒子出手打人,我也有些震驚,我上前拉開兒子。片警這時也聞聲進屋,向我們了解情況,他們為了緩和事態、及時把糾紛調解開,將我們兩邊的人分到兩個屋內,一個屋裏是孩子和我閨蜜,另一個屋是我和丈夫。我是實話實說,孩子更不會撒謊。我閨蜜閉口不言,丈夫支支吾吾,東扯一句西扯一句,沒有一絲的後悔的意思,我的心也涼透了。”方玉婷說道傷心處,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雷若苒聽著方玉婷的話,心中有些難受,站起身來到阿姨身邊用紙巾為她擦拭淚水。方玉婷哭罷,收了收情緒,破題兒笑道:“哎!已經好久沒這樣當著別人的麵哭過啦,讓孩子你見笑啦!”


    “阿姨,是我不好,又讓您想起那傷心的往事。要不咱們說些開心的事情吧?”雷若苒聽到此時,覺得故事應該已經告一段落,想岔開話題。


    “你不是想知道高強的事嗎?這隻是故事的一個楔子,從下麵開始說的便是強子變化的開始。哎,那段時間我無法從陰霾中走出,高強的父親提出離婚,他說是我破壞家庭,傷害他的自尊,讓他沒有臉麵麵對單位的同事。可我並不想讓這個家庭就這樣的完啦,強子自從那天開始便對他父親沒有過一個好臉『色』,他竟然會支持他父親的決定,勸我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強子的父親自認為如意算盤打的好,在財產分割上有出入,我要孩子的撫養權,我不想讓孩子在那樣的家庭中生活。”方玉婷停止說話,她站起身走出臥室,看著客廳裏兩個孩子已經靠在沙發上已經熟睡。


    方玉婷向雷若苒招招手,他們一同出屋。先將高強扶起,帶迴到他的臥室內。雷若苒看著方玉婷為兒子蓋上薄被,又拿起條毯子,帶著雷若苒來到客廳。將諸葛睿茗撫躺在沙發上,將靠墊枕到他的頭下,順便給他蓋好毯子。


    雷若苒借著這個機會把茶盤端迴廚房,又換壺熱水,將杯子刷好後,端迴到臥室內。發現阿姨並未在臥室內,他想去洗手間,正好遇到方玉婷解完手出來。


    方玉婷迴到臥室發現電腦桌上擺放著茶壺和兩個空杯子,心想這孩子真乖巧,做事很周全。她拿起茶壺,倒出一杯放到梳妝台上,又給自己倒一杯。這時,雷若苒已經從洗手間迴到臥室,順手將房門關上,快速迴到他的位置上,坐下等著聽故事。


    方玉婷端著杯子迴到床上坐下,說道:“婉兒,他們都在熟睡,要不要晚上留下來吃個晚飯啊?”


    “好啊,好啊!阿姨您的廚藝真棒,晚上如果留下來,您可以教教我嗎?不是有句話叫:上得庭堂下得廚房嗎。”雷若苒開心的說道。


    “你想學,就會發現其實做飯不是什麽難事,你會做飯嗎?”方玉婷覺得以她的乖巧勁,應該也會一些。


    “會的,我也是單親家庭的孩子,什麽都要會做,能幫母親分擔一些家務。”雷若苒直言不諱道。


    “是啊,單親家庭的孩子早當家啊!咱們說道哪裏啦?”方玉婷向雷若苒問道。


    “離婚財產分割,撫養權,好像是這裏。”雷若苒提醒道。


    “高強的父親一紙訴狀將我告上法庭,開庭那天,兒子選擇與我生活,還叫來當時在場的民警出來作證。法院駁迴那個男人的申請,房子判給我和兒子,每個月向他領取相應的生活費。房子裏的東西都判給他,結果沒想到他真狠得下心,等我下班迴來發現,家徒四壁,連張睡覺的床都沒留下,衣服散落一地。哎,那個該死的,當時要是狠下心去找他,強子也不會拿著磚頭打他。”


    “當時,頓感覺無助,一個好好的家庭被第三者這樣拆散,我坐在地上哭泣著。兒子是什麽時候跑出去我也不清楚,後來警察給我打電話,我才知道出事啦。強子用磚頭把他父親的頭拍破,街上的人報警,後來調查才知道是父子關係。他父親又想以這個理由把孩子要過去,被法院駁迴。”


    方玉婷有些懊悔,端起茶杯喝口水,接著說道:“從這開始,強子的學習成績就開始一落千丈,我那段時間也是顧完單位,又顧家弄得身心疲憊。那時脾氣不好,動不動就打他,強子也倔強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他就是不服軟。後來又被學校記過,本來以他的學習能力,能輕輕鬆鬆的考入一個一流高校的,最後與外國語學校還差幾分,又是托人又是關係,才把他弄到裏麵讀高中。”


    雷若苒聽半天也沒有他想知道的事情,有些失落,又不好問太細,擔心方玉婷會更加難受。


    “強子後來不知道怎麽的,開始自暴自棄,在學校裏打架是出名的,我動不動隔三差五的就會被學校叫去。看著兒子鼻青臉腫,不是這破,就是哪裏流血,我做母親的心裏也不好受。通過學校老師才知道,根本不是同學欺負他,而是他找別人打,一打起來就下死手。本年級的打完不過癮,又去找高年級的打,高年級整完打校外的。附近的學校,家附近社會混的不服軟的,找上門來全部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現在這一片的社會人都稱他強哥,我勸過他,可他不聽。孩子大啦,我這個老婆子也管不動啦,也不想管啦。”


    方玉婷無奈,但也無濟於事,管也管不了,勸也勸不住。她清楚孩子走上社會這條路,終究沒有頭,現在不出事,一出就是大事。


    雷若苒很詫異,一個好學生,乖乖寶因為家庭的破裂,竟然會『性』情大變。打遍天下無敵手,有兄弟支持,還有朋友照應,更有小弟一大票。這樣的人居然和他同一個學校,居然還在同一個班級裏。我的天哪!他打個激靈,以後說話可得小心點,弄不好容易被揍啊。


    雷若苒端著水杯咕嘟咕嘟的一口氣把涼茶喝進肚子裏,感覺還是意猶未盡,起身拿著茶壺給自己倒一杯,又給方玉婷倒一杯。


    方玉婷喝完茶,端著托盤走出臥室,發現兩個孩子依然再睡,她看看手表,已經下午三點多。她迴到臥室,俯下身與雷若苒低聲耳語道:“走,我帶你出去買菜,讓你見識一下強子的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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