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子衿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想什麽呢?”薄斐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拽到了自己懷裏。


    “過年你怎麽不迴去?”鳳子衿這會兒老實了,仰頭看他。


    借著透過窗簾的月光,她能看見薄斐夜漆黑的眼眸,就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樣。


    “就是任性了,不想迴去。”他緊緊的抱住他,“這可是我們在一起度過的第一個新年,我想高高興興的度過。”


    鳳子衿一愣,把頭埋在他的胸膛上。


    這大概是,為了她吧。


    薄斐夜摸摸她的頭,“早點睡吧,今天也累壞了。”


    鳳子衿低聲輕哼,不到一會兒的時間就睡著了。反過來抱著她的薄少,徹夜難眠。


    第二天早上,薄斐夜去了公司,家裏就鳳子衿一人。她拿著電腦在客廳裏上網。


    “少夫人,老爺子來了。”一名女傭跑到鳳子衿身邊說道。


    鳳子衿合上筆記本,揉揉發澀的眼睛,道:“請進來吧。”


    老爺子也不嫌折騰,薄斐夜沒去,他就親自過來了。


    茶幾上放著兩盞剛泡好的茶水,鳳子衿起身看了看來人,勾唇一笑。


    “老爺子來了,快請坐吧。這是剛泡好的茶水,趁熱喝。”


    薄老爺子看著正冒熱氣的茶水,眼皮抖了抖。他身後站著的女人很不滿的說:“鳳子衿,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我們兩個客人,怎麽就隻有一盞茶水?!”


    “原來薄夫人也來了。”鳳子衿像是剛看到她一樣,“我家傭人隻跟我說老爺子來了,所以沒有準本你的那份。”


    “你——”薄夫人氣的剛要發火,鳳子衿截住她的話頭,對著剛剛給她報信的小女傭問:“你怎麽沒告訴我還有薄夫人也來了?”


    小女傭以為鳳子衿這是要懲罰她,戰戰兢兢的迴答:“我以為......以為這位夫人是老爺子的保姆......”


    鳳子衿一聽這話,差點沒笑出聲來。今天薄夫人的打扮確實有失平常的水準,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也不如之前看到的那樣穿的幹淨整潔,乍一看真像是老爺子的保姆。


    “咳。”鳳子衿板起臉來,“你可要看清楚了,這位夫人可是老爺子的兒媳婦,不是什麽保姆,你下迴可不要認錯了!”


    轉頭對著薄夫人說道:“我相信薄夫人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計較一個小姑娘的過失吧。畢竟無知者無罪........”


    薄夫人還能說些什麽呢,鳳子衿都把話說到這份上,她要是執意懲罰,豈不是顯得她很小心眼。


    若是什麽都不表示,當真咽不下這口氣。


    她隻能把頭別過一邊,十分氣惱。


    “行了,我們今天來也不是來找茬的。”老爺子開口說話了,拐杖戳了戳地麵,“阿嵐,作為長輩,你要有氣度。”


    薄夫人低頭忍下這口氣,“是。”


    “還有你,鳳丫頭。”老爺子把話鋒對準她,“阿嵐就算脾氣急躁了些,畢竟也是你的長輩,以後少不得要接觸的。我想阿夜也不希望自己家裏的關係亂成一團吧。”


    薄老爺子幾句話,把兩人各打了五十大板。


    鳳子衿似笑非笑,老爺子也是夠精的,把阿夜都搬出來了。


    “我這個人懶得很,如果不是旁人主動招惹,我理都不理。老爺子這種擔心純屬多餘了。”


    她意味深長道。


    薄夫人的雙拳猛然攥緊。


    老爺子定定的看著鳳子衿好幾眼,才道:“光顧著說話,茶水都涼了。”


    鳳子衿招來女傭,換上新沏的茶水,三盞茶杯放在桌子上。


    “今天來的目的,是為了昨天發生的事情。”老爺子把話引入正題,“市長已經被帶去調


    調查……我想問問,你們昨天有沒有看見什麽?”


    鳳子衿飲了口茶,“我想老爺子應該看了警察局的口供,我們……一直都被關在休息室裏,什麽都不知道。”


    “是嗎?”老爺子拿出一張紙來,上麵印著四個人,不過畫質並不清晰,“這四個人,你也不認識嗎?”


    她笑了笑,“雖然畫麵不是很清楚,不過我認得出來,這時跟我們關在一間休息室的四個人,有什麽問題嗎?”


    老爺子眯起眼睛,“你不認識他們?”


    “不認識。”


    她迴答得十分認真。


    老爺子試圖在她臉上找出任何表情,卻是什麽也沒看見。鳳子衿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任由他怎麽看,也沒有看出破綻。


    難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嗎?


    老爺子心下思索,把紙收了迴去。


    “這四個人離開之後便沒了蹤影,現在警察正在尋找他們。你如果想起什麽來就告訴我,這個非常重要。”他深深的看著鳳子衿,“你知道了嗎?”


    鳳子衿懶洋洋的點頭,“知道了老爺子。”


    薄老爺子差點被她這副吊兒郎當的態度氣的舉起拐杖,努力忍住了。對薄母說了一句:“我們走!”


    薄母扶著他,離開了薄家大宅。


    鳳子衿輕哼了一聲,“找不到線索就開始找人定罪,真是………”


    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與此同時,市長姚林全和周建康長達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也水落石出。原來十年前姚林全還沒當上市長,與周建康是同學和朋友的關係。在一次旅遊中,姚林全失手把一個人殺死了。


    姚林全十分害怕,他為了自己不受牢獄之災,把罪過全推到周建康一人身上。周建康怎麽也沒想到,昔日好友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大概是姚林全良心有愧,在定罪之前努力走訪,把死刑給改成了死緩。又從死緩改到了有期徒刑。


    這一待,就是十年。


    十年後周建康從牢裏出來,卻沒有想到自己的妻子孩子早已不在人世,他一根筋的認為是姚林全下的毒手,故而想盡一切辦法混入文物展覽,打算和他同歸於盡。


    鳳子衿摸摸下巴,“這就是所謂的相愛相殺?”


    薄斐夜啞然失笑。


    不過鳳子衿卻覺得這根本沒有那麽簡單。


    周建康十年被關在監獄,沒有跟外界聯係過,想要隻身潛入包圍森嚴的展覽會場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有人在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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