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迪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距離上一次被罰她已經記不清多久了,好像自從跟著主人在一起之後,自己很少做出違反主人忌諱的事情,也沒有受過這麽嚴重的懲罰。


    魏崢站在一邊不出聲,默默盯著地麵。


    jacek坐在他們對麵,臉上冰冷如霜。他沉默了許久,道:“朱迪,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八年。”朱迪如實迴答。


    “八年了……嗬……”jacek低聲冷笑,“還記得第一次見麵,我跟你說過什麽嗎?”


    朱迪抬起頭,一字一句說:“永不背叛主人,永不違抗主人的命令!”


    “很好。”


    jacek揚起唇角,露出了一個笑容。可惜這樣做並沒有緩解他臉上的冰寒,反而更加言重了。


    “明知故犯,朱迪,你要我怎麽懲罰你?”


    朱迪抿唇不語。


    她確實違抗了jacek的命令,私自做主派人抓走鳳子衿,並且給那人做了催眠。沒想到任務不僅沒有完成,還被主人給發現了。


    “我無可辯解,請主人責罰!”


    朱迪放棄為自己辯解,錯了就是錯了。


    jacek讚賞道:“不錯,態度很誠懇。”扭頭問魏崢,“你覺得朱迪應該接受什麽樣的懲罰?”


    魏崢沒想到jacek會把矛頭對向自己。他看著jacek,背後卻出了一層冷汗。


    “主人,我………”


    他試圖想要判斷jacek對朱迪的到底持有什麽樣子的態度,卻是什麽也沒有讀出來。


    那雙水藍色的眼睛裏,沒有任何的情緒。


    “嗯?”jacek微笑道:“你怎麽不說話?”


    魏崢低頭,“按照規定,擅作主張者,當自斷一臂!”


    他直接搬出了規定。


    jacek笑出了聲,意味深長的看著魏崢,“你倒是個聰明人……朱迪,你接受這樣的懲罰嗎?”


    魏崢迴答的中規中矩,既沒有故意懲罰,也沒有私心減輕懲罰,完全是按照流程走。他這麽一說,也讓兩人想起來,還是有規定的。


    不過這個規定基本上也沒有什麽用,自從jacek當家之後,相當於廢了。隻是jacek一直沒有正式廢除,所以它就漸漸從大家的腦海中淡忘了。


    朱迪也想起來了,她垂下頭,看不清她的表情。


    “朱迪甘願受罰。”


    斷一隻手臂……好像也沒什麽。除了行動上受限製之外,她應該很快就會適應了吧。


    jacek的目光一直看著她,說:“女孩子,少了一隻手臂多難看啊……”他的聲音就像對待自己的戀人一樣眷意纏綿,“朱迪,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迴家休息去吧。”


    朱迪猛然抬頭,“主人,你是不要我了嗎?”


    “不不不……”jacek搖搖手指,“我這是在心疼你,朱迪。”


    朱迪慘然一笑,“主人,朱迪從小便生活在這裏,十四歲跟著您……如今您要我迴家,可我哪來的家啊……”


    jacek微微彎腰,冰涼的手掌放在她的腦袋上,像是安撫。


    “乖女孩,別想太多。你也可以出去玩一圈,唔,環遊世界也是不錯的選擇。”他用著前所未有的溫柔展現給了朱迪,手指往下移,輕捏著她的下巴。


    “最重要的是,我現在並不像看見你,知道嗎?”


    朱迪聽聞,渾身一震。她失神的看著jacek,直到他露出不悅的神色,才迴過神來。


    “是。”


    ………………………………………………………


    文物展覽被搞得一團糟。


    市長被帶走調查,其他人也去錄了口供。幸好宗白等人都得快,不然肯定也得帶到警局去一趟。


    鳳子衿和薄斐夜離開警局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相對於其他人的狼狽,他們兩個人算是很好的了。隻是身上的禮服因為在房間裏打鬥,變得皺巴巴的了。


    薄斐夜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蓋在她的身上,開車去了服飾店,買了一套冬裝。


    “換上吧,外麵很冷。”


    車停在了偏僻的暗巷裏,此時旁邊並沒有人經過。鳳子衿三下五除二脫掉衣服,換上了新買的冬裝。


    “迴家嗎?”鳳子衿係上安全帶問道。


    “先去吃飯。”


    薄斐夜腳下一踩油門,沒入車流之中。


    傍晚正值晚高峰,車子在路上走走停停。鳳子衿一手撐著下巴,望向窗外,不知想著什麽事情,想得出神。


    薄斐夜也在想著事情,他在想今天鳳子衿說的話,是真話還是在安慰。


    當時鳳子衿的臉上絕對不好看,像是在逞強。仿佛有一種如果不是孫宇及時一槍,他甚至就可能看不到她的感覺。


    十分不好受。


    輕輕地歎了口氣,薄斐夜有些心酸。


    “想什麽呢,該走了!”鳳子衿推了一把發愣反而薄斐夜。


    薄斐夜這才迴神,看到前方的車早已走遠,後麵的車則是不斷按喇叭,催促著他們。


    這大概是他最丟臉的一次吧。


    鳳子衿戲謔道:“你剛才想什麽呢?該不會……在想著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吧?”


    薄斐夜:“………”


    “不是吧?被我說中了?”鳳子衿一臉興奮。


    薄斐夜幽幽道:“原來子衿這麽想做不可描述的事情,那不如就不要吃飯了,我們直接迴家……”


    薄少,你不要一言不合就飆車啊!


    鳳子衿立馬改口,“阿夜,我們先吃飯,先吃飯……”


    開什麽玩笑,這幾天晚上天天睡前運動,她的腰都要吃不消了,現在還酸著呢。


    薄斐夜似笑非笑,這小妮子,有賊心沒賊膽。


    折騰了一天,兩人都累了,在飯店匆匆吃過飯後,迴到了家裏。


    徐千帆正坐在客廳等著兩人,見兩人迴來,起身相迎。


    “薄少,少夫人,你們有沒有受傷?”


    鳳子衿搖頭,薄斐夜說道:“讓你擔心了,趕緊迴房休息吧。”


    “我一直在家裏坐著,沒有很累。”徐千帆打開平板,“這是今天的時事新聞,幾乎所有人的名字都在上麵。”


    新聞上,黑色加粗的標題十分惹眼。


    “剛剛老爺子已經來電話了。”徐千帆扶了把眼鏡,“恐怕明天薄少要去老爺子那裏一趟。”


    薄斐夜蹙眉,道:“最近事情多,就不去了。你明天給老爺子打個電話,叫他們不用擔心,沒出什麽事情。”


    徐千帆點頭,“那好。”


    “對了。”薄斐夜叫住他,“再加一條,今年過年我也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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