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瑄恍然一笑道:“哦。嬸娘是問這個啊。我的座位有些偏,剛好又在高小姐的身後,所以沒有看到她相貌如何。


    至於說擇婿,我沒有參與。


    更何況即便是參與了,引起了齊國公的注意,也不一定真能夠娶到高小姐。


    他們高門嫁女,一般都是門當戶對的,咱們還是差了些。”


    嬸娘恨鐵不成鋼地數落道:“事情都不去做,你怎麽就知道不會成功?


    再說了,娶高小姐的難度,難道還能大過你成為大宗師不成?


    你連成為大宗師都有信心,更何況是這個。”


    林瑄無語,懟道:“嬸娘,娶高小姐我沒啥信心,但成為大宗師我還是很有信心的。”


    嬸娘冷笑道:“是嘛,那我可就是拭目以待了。”


    林淵擺了擺手,示意嬸娘少說兩句,問道:“大郎,你來具體說說晚上的事情。”


    林瑄點了點頭,說道:“其實也沒啥好說的,就是高小姐畫了一副畫,雪壓青鬆圖,齊國公提議,讓大家為畫題詩一首。


    不過時間太短,再加上到場的青年以勳貴子弟為主。


    二叔,他們的水平你是知道的。


    最終沒有人入圍。”


    林淵點頭,他雖然讀書不多,但也是知道作詩難度的。


    特別是短時間內為畫題詩,這更考驗個人水平。


    林婉晴忽然問道:“大哥,那你有沒有腹稿?”


    看著林妹妹期待的眼神,林瑄把剛想說的‘沒有’咽了迴去。


    他怎麽可以讓堂妹失望呢,光輝的大哥形象還要不要了?


    於是,林瑄輕笑著點頭道:“區區為畫題詩,豈能夠難得到我。


    婉晴,你聽好了,這是我當場在心中作的詩:


    大雪壓青鬆,青鬆挺且直。


    要知鬆高潔,待到雪化時。”


    “要知鬆高潔,待到雪化時。”


    林婉晴輕誦著,滿眼都是小星星:“大哥,這首詩太好了,文字雖然樸實,但卻將鬆樹的品性展現的淋漓盡致。”


    看著林妹妹崇拜的眼神,林瑄心中大為受用,笑嗬嗬地說道:“作詩於我而言,不過是區區小道,信手拈來,你再聽:


    傍人不識歲寒鬆,憐殺深山大雪封。


    待得化為東海水,青天白日睡蒼龍。”


    相比於前一首,這一首詩更顯得大氣磅礴。


    林婉晴欣喜不已,她朝秋兒說道:“秋兒,快去拿筆墨紙硯,讓大哥寫下來。這兩首詩實在是太好了,我要細細品讀。”


    “好的小姐!”


    秋兒聞言快速離開,林瑄想攔都沒有攔住。


    他說道:“婉晴,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要不還是明天吧,我明天還要上早朝呢。”


    林婉晴固執地說道:“大哥,寫兩首詩又花不了你多長時間,很快的。”


    “那行吧。”


    林瑄隻能點頭,也不好拂了她的意。


    秋兒的速度很快,沒多久就拿了筆墨紙硯過來,放在八仙桌上。


    “大郎,給。”


    林瑄點頭,他磨了磨墨,提筆蘸墨便寫了起來,很快就寫下了兩首詩。


    前身可是進士,這字跡自然端正,猶如雕刻一般。


    “謝謝大哥!”


    林婉晴甜甜一笑,接過紙張輕輕地吹幹著。


    林瑄站了起來,說道:“我去洗澡了,明天還要早起,你們也早點睡吧。”


    “嗯,你去吧。”


    林淵說道:“我明早會喊你的。”


    待林瑄走遠後,嬸娘忽然欣喜一笑,湊到林婉晴身邊說道:“乖女兒,還是你聰明,連你大哥都被你瞞了過去。”


    林淵是懵的,傻傻地問道:“什麽瞞著大郎?”


    林婉晴溫婉一笑道:“爹,你忘了,我與高小姐可是一個詩社的,我們詩社明天剛好有個活動,到時候我將這兩首詩交給她看,你說她會是什麽反應?”


    “這!”


    林淵懵了,還能夠這麽操作。


    嬸娘得意地說道:“還是我們母女同心,都想到一塊去了。


    大郎連作兩首詩,而且質量都不低,足以吸引到高小姐的注意。


    大郎的婚事他自己不著急,我們豈能夠不操心。


    乖女兒,若是此事能成,那你就是你大哥的月老了,也是我們林家的功臣。”


    林婉晴微微一笑,帶著絲絲得意,但又有絲絲悵然。


    大哥,以後終究是別人的大哥。


    …………


    翌日,天色微亮。


    “入班!”


    “拜見吾皇!”


    “眾卿平身!”


    “謝吾皇!”


    七月初一的早朝,按流程進行著。


    沒有係統任務,林瑄也不會傻到去無緣無故彈劾別人,給自己到處樹敵。


    他站在文官序列中,靜靜聽著女帝與群臣商議著一件件事情。


    “陛下,微臣有急事啟奏。”


    中書令秦無忌輕咳了幾聲,站出來高聲說道。


    “準!”


    “中書省昨晚接到江州急報,說江州發生了流民暴動,恐有演化為造反之相。”


    嘩嘩!


    中書令秦無忌話落,滿朝喧嘩,群臣震怒。


    “江州刺史幹什麽吃的,怎麽會惹得流民暴動,朝廷不是已經運送賑災的糧食和銀兩過去了麽,足夠流民支持到秋收。”


    “江南西道離京城太近,若是流民造反,後果不堪設想。”


    “究竟是怎麽迴事,好端端,江州流民怎麽會暴動?”


    …………


    女帝同樣也是又驚又怒,急聲問道:“究竟是怎麽迴事,江州流民為何會暴動?”


    龍口倉案雖然爆發了,虧空了五百萬石糧食,但女帝還是很果斷地運送了兩百萬石糧食,前往江南西道賑災。


    江南西道治所謂洪州,領宣、饒、撫、虔、鄂、江、洪、袁、吉、澧、朗、嶽、潭、衡、郴、邵、永、道、連諸州,共19州。


    大概範圍就是今天的江西、湖南,以及湖北和安徽一部分,乃是大唐最精華的部分之一。


    因此無論如何,江南西道都不能夠亂。


    不僅僅是糧食,在林瑄破了龍口倉案後,朝廷抄沒到了五六百萬的銀兩,她隨後又送去了三百萬兩銀子,用於災後重建。


    可以說,這次賑災物資和銀兩還是很充裕的。


    可為什麽,江州竟然還會有流民暴動,甚至有演變為造反的趨勢。


    按照地方官員報喜不報憂,報小不報大的常規做法,此刻的江州甚至可能已經出現了流民造反,否則江州刺史也不會急匆匆地上報,知道這蓋子捂不住了。


    中書令秦無忌沉聲道:“根據江州刺史奏報,說下麵的官吏與地方豪強勾結,暗中轉運走了大量的賑災糧食,導致用於賑災的糧食缺少,餓死了不少人,這才引得流民暴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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