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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士奇說:“想不到這個賓館的浴室這樣有情調,我家浴室可找不到這樣的感覺。關鍵是,我家的浴室牆壁上最近兩天少了兩塊瓷磚,露出了裏麵的水泥粗麵,顯得不幹淨,也不溫馨。”


    “怪啦,瓷磚還能掉嗎?”女助理說。


    “唉,別提啦,都怪我媳婦,前天非要給浴室的牆釘個釘子,好掛她的洗澡巾。結果釘子沒有釘上去,瓷磚掉了兩塊。”


    “你媳婦也是,瓷磚上怎麽能釘釘子?她也不動動腦子?”


    “唉,人太聰明了就該辦傻事了。”


    呆會兒,女助理突然問你會算卦?“不會,不過我聽別人說過,一個人五官有一官長得好有十年好運,你不論什麽地方都長得那麽好,當然你的未來一定很好。”方士奇說。


    女助理受到方士奇的美誇,樂的都合不上嘴,連說謝謝你的吉言,希望我的後半輩子過得不那麽勞累就行了。


    一會兒,女助理又說,“我覺得你也是個有福之人,這樣年輕就當上總裁,估計你的家境很富有。”


    方士奇搖了搖頭,“你說錯了,我從小沒有父母,是跟著姐姐長大的。那時候我們姐弟倆相依為命嚐盡了人間心酸。尤其姐姐不在家時,我膽量特別小,看見蟑螂就哭,看見老鼠就往褲子裏尿。那時我姐姐還經常給我壯膽,走時給我準備一塊兒尖尖的石頭,讓我握在手裏,說如果有壞人攻擊你,你就用這塊兒石頭還擊。”


    “那你後來是怎樣一步步成功的?是不是從小就發誓要做一名強人發奮學習?快給我講講,我特喜歡聽別人講發家史。”


    女助理對方士奇的經曆產生了好奇,不停的追問。


    方士奇歎口氣:“小時候我哪有那麽出息,我們窮的連鍋都快揭不開了,還有條件學習?那純粹是扯淡的事。可以這麽說,人家別的孩子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我那時就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下。當時有人都為我安排了未來,說長大有兩種選擇才能脫貧。一是找一個有錢人家的姑娘倒插門;二是把條件放低,找一位眼睛有毛病的,或有點輕微小兒麻痹的女子為婚,否則我這一生是光棍的命。”


    “哎喲,是誰給你斷定的未來,也太缺德了。再找不上女人也不能找一個瞎子吧,晚上想接吻,她連你的嘴都找不見,多讓人心急啊。使不得,使不得,這種做法簡直太坑爹,就等於一塊好鋼給廢了。”


    女助理會主持公道,對方士奇講的故事狂發感受,說:“人窮了是最可怕的,不僅被別人看不起,而且各種困難會接連不斷,常言道天冷了尿多,人窮了事多,如果怕被別人小看,有能力發財也行。”


    方士奇連連點頭,“是的是的,人活得要有骨氣,做人上人不做人下人,所以絕對不能窮,要想法設法改變貧窮的現狀。”


    接著,女助理又說:“你兜了一個大圈子,也沒有跟我講清楚你後來是怎麽改變你的未來的,快奔主題?”女助理還想繼續聽下文。


    方士奇迴答:“後來姐姐嫁人了,不過我依然跟著他們生活在一起,再後來,姐夫做官了,我的命運也就開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叫你這麽說,你的姐夫是個很強勢的人囉,他現在是幹什麽的?是不是比你的事業還大?”女助理問。


    一會兒她又開始追問方士奇的姐夫,像查戶口一樣刨根問底。不過,方士奇還挺有耐性,也願意給她講他的家世。


    “姐夫當時是個小富豪,談不上很有錢,但也有一定的影響力。”


    “厲害厲害,這迴我全明白了,你曾經是一個苦孩子,後來遇到了姐夫這個貴人,最後一層一層向上爬,直到今天的輝煌。總之,你的運氣還不錯,前半生受苦,後半輩子人生很精彩。最怕的是這一輩子都無依無靠,中國人口巨多,不幸的人太多,但你是不幸中的萬幸,知足吧。”


    城市越大有錢人越多,方士奇除了在北京有套別墅,省城也有一套。還給小情人助理許諾將來想在三亞再搞一套別墅。


    有錢人大都有一個共同點,女人多、錢多、房多,號稱“三多”。像方士奇這樣的也算比較規矩的了,僅僅有三套房子而已。


    其實方士奇不怎麽願意去大城市住,他覺得城市越大空氣越糟糕,幾乎被汽車尾氣攪渾了。即使想深吸一口氣都不敢吸,怕得個唿吸道感染什麽的還要輸液打針。


    方士奇在省城的別墅距離車站不是很遠,閑暇時他總去車站附近溜達。他發現火車站真叫亂騰,尤其盲流和乞丐成了車站一大景觀,把犄角旮旯全部占領,吃得差不多都是飯店下水道裏撈上來的麵條,白光光的沒有一點油水。


    這些人多以撿礦泉水瓶子為生,賺個十塊八塊的都放進防盜褲衩裏,為災年應急。趕上這三伏天太陽發毒的時候就不願意走動了,坐在旮旯陰涼處手都閑不住,胸脯上一會兒就能搓出一堆泥,種花都是上好的肥料。


    車站廣場前麵有個過街天橋更是熱鬧,全是地攤小商販的天下。賣雞蛋的、賣內褲的、賣氫氣球的、還有賣中藥材的,真是各式各樣,琳琅滿目。方士奇都看不過來,想走快都不能,人多的都成了單行道。


    這時,有兩個賣烤地瓜的婦女突然爭吵了起來。其中一個嗓門很大,“老娘**白道都不怕,誰都扯淡,要麽對著拿刀捅,就你那點錢,別在我麵前顯擺了?簡直惡心死我啦,我她媽的即使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另一個婦女也不示弱:“拿刀就拿刀,老娘我豁出去一次老命跟你拚,你丫嚇唬誰?跑到外地來裝逼?有犢子牛逼還烤紅薯嗎?去搶銀行去?年輕輕的每天被火烤的臉蛋兒黑球球的,跟老大媽似的,狂什麽呀你狂?”


    倆人一個比一個恨,方士奇冷笑一聲,說:“你倆不要吵了,不就為賣一個紅薯嗎?又都是老鄉何必呢?和諧社會,要互相理解麽。”


    方士奇是好意,但兩人根本沒人搭理他的茬,爭吵的勁頭兒更大了,有衝上來動武的架勢。結果就在這時,有人喊了一嗓子,“城管來啦!”緊跟著,嘩啦一下,這些人跑了一個精光,剛才那兩位爭吵勇士也沒了蹤影。看來她們互相誰也不怕誰,甚至都敢動刀子,但都也害怕城管,因為城管比較厲害。


    方士奇站在那裏,對這些小販們的反應速度感到驚訝,就像全經過專門訓練,都快趕上消防隊員的速度了。


    瞬間,地麵上一片狼藉,有成堆的菠蘿皮,有碎了的雞蛋皮,還有賣刀削麵器具的小商販削好的長長麵條,像編了一個條狀的花籃攤在大地上。城管各個愁眉苦臉,氣的說不出話,見路邊擺放的破箱子、破罐子就拿腳踹。


    方士奇站在那裏這個想笑,搖了搖頭,嘟噥了一句,都也不容易啊。然後繼續向停出租車的地方走去。


    趕上鬧肚子,問路邊一個老太太廁所在哪裏,她說在西北角,可能是對方年歲大腦子有點混亂說錯了方向,應該是西南角。


    最後害的方士奇白跑了一趟,差點拉褲子裏。捂住肚子又從西北角一百米就留三個腳印飛奔西南角。


    終於看到了“廁所”兩個字,比為人民服務幾個字還亮堂,有電子光一閃一閃。頓時他激動的眼淚都出來了。推門而入,五個便池都有人,就一個沒人,但有兩泡屎沒人衝,都壘成塔樓了,一股韭菜味的臭氣直衝擊他的嗓門。


    一緊張,差點把脖子歪了。然後小心翼翼的蹲了下去。


    不到五分鍾,提著褲子就往出跑,嘟噥道,此地不可久留,去也。


    在外麵,這廝對女助理大發感慨,張嘴就是,“哼,這大都市還不如我們通北市幹淨。”


    美女助理笑了,說前天我在上看到一部有關中國人闖日本的小說。作者真不靠譜,文章一開頭就是飛機整整飛了兩天終於到達了日本,然後我們換成新幹線到了東京上野車站。


    一出站台外麵真叫熱鬧,小商販們扯著嗓子喊,賣什麽的都有,五花八門。我懷疑那位作者就是把咱這裏車站的情況說成日本了,人家日本那麽幹淨國家怎麽能出現小商販?我去過日本,人家任何一個城市的大街上也看不到擺地攤的,全在超市裏。


    況且,從國內飛到日本怎麽能用兩天?北京飛到東京是三個半小時,要是上海飛東京,好像隻兩個多小時。這位大俠作者真能胡侃,簡直一點根據都沒有,我也納悶這樣的小說還有人看?


    美女助理的話音一落,方士奇也笑了,說:“絡小說就這樣,以娛樂為主海闊天空的胡編。隻要能吸引住讀者就ok,一般不問有無根據。”


    “我還是喜歡比較靠譜一點的小說,那樣讀起來有真實感。也會跟著長見識。”美女助理估計也是個文學愛的要求度還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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