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當然不知道劉梅的心裏已經有轉投他人的想法。


    不過即便知道也不會當一迴事。


    兩人本就是利益相交,以利相交,利盡則散,這個道理他讀書的時候就明白的一清二楚。


    當年初中時候,他家條件還算不錯,經常有同學借錢買零食。


    後來因為跟父親陳天寶關係鬧差,陳飛也不找父親要零花錢,那些同學見無法找他借錢,自然紛紛遠離。


    甚至一些人跟他鬧翻後,差他錢還在背後說他的壞話。


    什麽小氣,吝嗇,如實種種,早讓陳飛看的透徹。


    這也是他從來不喜歡劉梅,隻將其當作利益合作夥伴的原因。


    “我賭它是六分種頭,梨花綠翡。”


    陳飛通過詳細的彈.性迴饋,看向趙山河淡漠說道。


    種頭是賭石中最大也是最重要的一個關鍵性因素,種頭好,往往意味著一塊原石差不了。


    種,色,水是一塊原石好壞的三大要素,其中種是最關鍵的。


    因為種好,意味著結構好,質地好,本身就是翡翠檔次的最高要求。


    “哼!”


    趙山河傲然的冷哼一聲,他不屑的掃了眼陳飛。


    剛才劉梅對他討好的微笑,讓他滿心得意,也將陳飛看的不恥。


    連自己女人都搞不定的男人,自然是讓人看不起的。


    這讓陳飛蹙了蹙眉頭,覺得這老家夥太他喵裝鼻。


    雖然有實力,但是這品性卻是不行。


    不過也越發激起對方想要戰勝對方的信心。


    陳飛就是這樣,越有困難,就約會迎難而上。


    否則他也不會留在姐告,有這麽多勢力想要害他,為何不帶著妹妹搬遷到其他地方。


    魔都也好,帝都也罷,什麽馬老五,王正國,李玫瑰,難道還能追到帝都害他?


    隻是他不能離開,他老陳家在姐告失去的一切,他父親為何而死,他都要奪迴來,都要調查清楚。


    在哪裏跌倒,他就要在哪裏爬起來。


    趙山河越是不屑他,陳飛就越要將他戰勝,讓這老頭再次品嚐一下失敗的苦果。


    啪啪啪——趙山河隨意的在原石上拍了拍。


    接著他目光一亮,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指著陳飛。


    “小子,你輸了,這不是梨花綠翡,而是三分種三分色的玻綠種翡翠。”


    趙山河傲然說道,神情自信得意。


    這一刻他的目光還掃了眼劉梅,果然那女人正一臉崇拜的看著他,讓他心裏越發欣喜。


    他終於明白剛才孫有財為何那般急切,為何那般愣頭青一般的焦躁。


    原來這女人的確有這個魅力,是個尤.物。


    他不知道,越是上了年紀的男人,越是喜歡小女生的崇拜、仰望。


    而劉梅對這一點恰恰明白了一清二楚,知道如何展示自己的長處和心計。


    趙山河掌眼一輩子,雖然混了個趙大師的稱號。


    但本質上還是給人打工,否則先前也不會被眾老板唿來喝去。


    劉梅的仰望讓他比孫有財沉淪的更加迅速,隻是他並不自覺。


    “哦,你說三分種頭,玻綠種翡翠?”


    陳飛訝然的看了眼趙山河,他的心裏有些蒙圈。


    以他對對方實力的判斷,應該不至於如此啊!


    “不錯,三分種,玻綠種翡翠。”


    趙山河背著手傲然說道。


    陳飛笑了,笑了格外開心。


    接著他搖了搖頭,豎起一根食指,對著趙山河不屑的搖了搖。


    “我原本以為你有多高的實力,剛才還嚇得我格外緊張。”


    “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這等種頭你都能判斷錯誤,看來你偏科的格外嚴重。”


    陳飛不屑的說道,先前對方賭色展露的實力是高手級別,現在賭種展露的實力卻是中低手級別。


    除了偏科格外嚴重,陳飛實在想不通對方為什麽會在賭種上錯的這般離譜。


    “哼,小子死到臨頭還敢狡辯。”


    “走,切石定勝負去!”


    趙山河臉色陡然變得憤怒,顯然不喜歡陳飛的這份自信,因為此刻他眼角的餘光看見劉梅那種佩服仰望他的神情消失了。


    他更想看的是陳飛誠惶誠恐,這樣才能在劉梅身前襯托出他的偉岸。


    “這小子輸定了,竟然敢說趙掌眼偏科嚴重,真是沒眼力。”


    “小年輕就是小年輕,經驗不豐富,實力不濟,卻把別人看的也如他一般。”


    “走走走,看漲不算漲,切漲才算漲。”


    孫有財等一幹人紛紛支持趙山河,蜂擁著趙山河向著切石區走去。


    這邊的賭鬥到底還是引來一切好事者的圍觀,人數到是不多,十來人左右。


    畢竟上午是琉璃市場的清冷期,這裏一般在下午、傍晚,才是賭石的高峰期。


    “陳飛,你這次應該贏定了吧?”


    劉梅看著陳飛微笑著小聲說道,她目光眯著,話語是疑問句,但卻用肯定的語氣。


    兩人彼此接觸也有一段時間,雖然還看不透彼此的為人,但是一些常規神態、小動作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陳飛先前的自信和不屑,已經讓她看出他對自己的鑒定結果十分自信,或者說十拿九穩。


    因為以往陳飛辨別出原石都是這種神情,除非故意偽裝,否則是萬不會看錯的。


    “馬上就切石了,自己沒長眼睛啊。”


    陳飛掃了她一眼,懶得廢話。


    畢竟說再多都不如切石來的直接、了然。


    很快人群包圍了切石攤,交了切石費,原石被固定在機器上,準備開切。


    “一千萬的賭注,這兩方人也都是大膽的。”


    “那是你沒見過市麵,在這裏一千萬的賭注還真不算什麽。


    上次兩個有錢大佬彼此眼力不同,直接鬥眼,賭注可是一億起步。”


    “這就是賭石的魅力,誰都相信自己的眼力。


    越是對自己自信的人,賭注越是瘋狂。”


    人群略顯激動的議論紛紛,他們了解到陳飛跟趙山河的賭鬥,說著自己的看法。


    有人一針見血,賭石本身賭的是對自己的自信,越是自信的人越是相信自己的眼力和分析。


    陳飛掃了那人一眼,是個上了年紀的長者,這個看法的確一針見血。


    因為他也是這麽認為的。


    隨著切石人打開機器,機器轟鳴,眾人的聲音陡然停止,不約而同的注視著原石,目光聚精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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