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眼,讓陸錦煙覺得有些奇怪,猛然想起什麽,剛要出聲,可惜已經晚了。


    李管家猛然起身,用力地撞到了一旁的柱子上,當場頭破血流,鮮血瞬間蔓延開來。


    這一幕可比在慎刑司裏看到的宮女撞牆要刺激多了。


    至少宮女隻是頭破了,但李管家卻當場死亡。


    陸錦煙一時間被驚嚇到,臉色都有些白了。


    見她如此初冬立馬上前關心地詢問道:“娘娘,您沒事吧?”


    說罷還貼心地將李管家的屍首給擋住,不讓陸錦煙再看到。


    “我沒事。”陸錦煙嘴上說著沒事,心裏卻還是有些心驚的!


    以前在醫院工作的時候不是沒看過死人,但當麵撞死的人,卻還是第一次見,太過刺眼了。


    “娘娘別怕,奴婢這就讓人收拾幹淨。”


    初冬叫了人,很快就將內殿收拾幹淨,李管家的屍體也抬了出去。


    “娘娘喝杯熱茶緩緩神。”初冬貼心地給她遞上一杯熱茶。


    經過這麽半天,陸錦煙也緩過來了,冷靜了下來。


    上次雖然肅清了一次福康宮,但依舊還有很多其他人的內線,這李管事也不知道是誰的人。


    陸錦煙歎了口氣,對初冬吩咐道:“初冬,多留意這宮裏的人,這福康宮雖說是哀家的寢宮,卻一點也不太平。”


    “是娘娘。”初冬恭敬應道。


    ......


    長街上一輛黑色的馬車慢慢地走著。


    “去姬殊的府上。”


    忽然車內傳出一道清冷的男聲。


    “王爺,三殿下此時正在禁足。”坐在車架外麵的屬下提醒了一句。


    “那本王正好去探望一番。”


    很快馬車停在了姬殊的府門前。


    車簾打開,一道碩長的身影從裏麵出來,不是別人,正是剛從宮內出來的姬驚寒。


    無視了門口的守衛,姬驚寒直接帶著人長驅直入就像是迴自己家一樣進了門,也無人敢攔。


    正一臉煩躁地坐在涼亭裏的姬殊,在看到姬驚寒的時候,眉間皺起。


    “攝政王來了,怎麽也沒人通傳一聲,本殿下好親自去迎接啊!”雖然麵上的話是客氣,但卻暗指,攝政王強闖他的府門。


    “三殿下如今還在禁足,就算是想出門,恐怕這個辦法也沒用。”姬驚寒淡笑一聲,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卻讓姬殊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


    “攝政王今日來所為何事?不會就是為了嘲諷本殿下的吧?”姬殊黑著臉怒瞪著姬驚寒。


    姬驚寒眼裏帶著赤裸裸的嘲諷,看著姬殊依舊淡淡地說道:“當忽然不是,不過是順路來看看三殿下而已,畢竟接連被罰,想必三殿下心裏一定很是鬱悶,所以本王特意來探望一番。”


    這一下就踩到了姬殊的尾巴上,氣得他差點跳腳。


    接連被罰,都是因為陸錦煙那個女人,他的臉都丟盡了,現在更是被姬驚寒上門嘲諷,姬殊心裏此時恨死了陸錦煙。


    要不是她,自己怎麽會受這麽多的難堪?


    “看三殿下此時精神不錯,也沒什麽需要本王關心的,那本王就先走了。”


    姬驚寒說罷,就帶著人又轉身離開。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連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


    姬殊也隻當他是故意來嘲諷自己的,此時還拿姬驚寒沒辦法,旋即將所有的憤怒與恨意都加注在了陸錦煙的身上。


    姬驚寒迴到府上之後,沉思了一番,喚來人。


    “王爺。”來人恭敬地站在桌前。


    “將太後和姬殊的流言散播出去,還有派人去盯著點顧府,有任何消息都通知本王。”


    姬驚寒對著來人吩咐了一通。


    “是王爺,屬下這就去辦。”


    那人應聲之後,一瞬就消失在了桌前。


    半個時辰之後。


    “王爺,派去盯著顧家的人迴消息了。”


    姬驚寒站在窗邊,看著皇宮的方向,淡淡地“嗯”了一聲表示知道。


    視線落在某處,陷入了深思。


    翌日。


    早朝上。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太監高聲地喊道。


    陸錦煙坐在一道珠簾後,不住地打著哈欠。


    起得太早了,就算是晚上睡得早,也困啊!


    她的大床啊!就這麽離她而去了。


    陸錦煙迷迷瞪瞪的,也沒聽清朝臣們在說什麽,隻是忽然聽到一陣的喧鬧,定睛看去,見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看。


    “都看我幹嘛?”陸錦煙小聲地嘟囔了一句,明顯不在狀態。


    一旁的初冬見她如此,知道自家娘娘這是剛才走神了,趕忙上前低語解釋了幾句。


    很快陸錦煙就清醒了。


    嗶了狗了。


    不是說結案的嗎?怎麽又在朝堂上提起了?


    這姬驚寒是要幹嘛?


    勤業王楚業,一身青衣長袍站在人群裏,眼神意味深長地看向姬驚寒。


    心裏疑惑,不過很快就收迴了視線,隱晦地看向太後的位置。


    “皇上,太後縱容手下的人胡作非為,實在是有損皇家威嚴。”一位禦史台大夫上前一步,大聲地指責道。


    陸錦煙仗著他們看不到,翻了個白眼,聲音卻柔弱地說道。


    “大人這麽說就不對了,哀家何事縱容了?腿和嘴都長在他身上,哀家還能時時刻刻都跟著李管事嗎?”


    “李管事是太後宮中的人,要不是太後在背後撐腰的話,他怎敢在宮中做出那等欺壓他人,謀害他人性命的事情?”禦史台大夫周旭冷眼看向陸錦煙,冷哼一聲。


    陸錦煙開口反問道:“周大人這麽說,哀家倒是想問問,周大人是親眼看到還是親耳聽到人說是哀家指使的?哀家要是早知道李管事是這樣心裏扭曲,殘害他人的人,早就將人給處理了。”


    “哼,左右現在人已經死了,當然是太後怎麽說怎麽是。”周大人冷哼一聲,語氣很是鄙夷。


    陸錦煙都要被周大人的話給氣笑了,這是不管她怎麽解釋,都要將這個鍋扣在自己頭上了。


    姬澈板著臉看向周大人道:“周大人,太後是不會像你說的那樣的,福康宮的那個管事確實是私自打著太後的名頭肆意妄為,見事情暴露才自盡的。”


    見姬澈維護自己,陸錦煙嘴角微勾,露出一抹笑意。


    下首的朝臣聽到小皇帝維護太後,全都臉色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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