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到底還是個孩子,被趙諶連消帶打的一通說,心裏的那股難受勁,也就被開通了,在實驗樓裏,又待了一下午,到了次日一早時,便已經沒事了。


    然後,趙諶還沒來得及慶幸時,李泰便帶著長孫衝幾人,利用一個下午的時間,硬是用實驗樓裏的鋼管,直接單獨做了一個水管,從水庫那裏接通,接到了寢室樓下。


    感覺就是在跟李景恆對著幹似的,此舉使得老李綱,極大的不滿,如果不是趙諶跟裴寂老兒攔著,估計,老李綱就得將李泰叫來狠狠批評了。


    趙諶其實,很喜歡這樣的針鋒相對,這就是格物的樂趣所在,隻有不斷的對手出現,才會激發更大的腦洞,進而,就會出現意想不到的完美結果。


    在他熟知的曆史中,有一個比較出名的坦克故事,在那個故事裏,一個是坦克的製造者,而另一個則是,專門研究如何破壞坦克的對手,就是這樣兩個冤家似的對手,最終成就了兩個坦克界的神話。


    而現在,因為李泰突然的出手,這樣的氛圍,已經開始在學宮裏埋下種子,對於這樣的事情,隻要基本遵守規則,不破壞原則的情況下,趙諶是舉雙手讚成的。


    學宮裏突然出現了兩輛鋼鐵怪獸,這讓平日裏,那些被學子們所青睞的足球跟籃球,一時間被打入了冷宮。


    一到課間休息時間,所有人第一時間,就會全部湧向學宮後麵的操場,將全部的精力,都釋放在了,兩輛鋼鐵汽車身上。


    經過幾天的試駕,李景恆跟吳筆兩人,已經基本掌握了方向感,隻不過,趙諶卻還是不容許。他兩發動汽車駕駛。


    發動可以,但不許行駛,行駛可以,但不許發動。誰要是違背了,那就對不起,暫時直接將汽車沒收起來。


    不光如此,趙諶還不容許,他們將汽車開出學宮半步。哪怕隻是在學宮門外稍微轉一轉,都是絕對不容許的,更何況,還是開迴家跑去顯擺去。


    這樣的規定,對於李景恆,倒也沒什麽的,但對於吳筆而言,卻是真的有些難以忍受。


    出身商賈,自來便是低人一等,而今。既然得到了這樣莫大的殊榮,自然第一時間就想到的是,將榮譽拿迴家,好好的向四鄰們顯擺顯擺的。


    可惜,趙諶這裏卻是不通過,吳筆拐彎抹角的向趙諶請了幾次假,就差沒向趙諶耍無賴了,可最後還是被趙諶無情拒絕了。


    並非趙諶不理解,吳筆的這種心態,而是。現在這個時候,真不適合將小汽車開出去,對於而今的大唐而言,這東西未免有些太過招搖了。


    尤其。對於像吳筆這樣的出身,開出去,那就不是什麽好事,更重要的是,這兩貨到現在為止,都沒真正的學會。


    就這樣垃圾的技術。動不動刹車還得嘴裏喊‘籲’的人,趙諶能放心,他們開著小汽車,到長安大街上去?


    所以,還是再忍忍,等到長安街上,開始有燒包的勳貴們,駕駛著小汽車,滿街亂跑的時候,再讓吳筆開著迴去,好好的顯擺吧!


    大唐的勳貴們,從來都不缺錢的,哪怕在李二勒緊褲腰帶,喝粥的時候,勳貴們的飯桌上,依然少不了,葷素搭配的可口飯菜。


    不差錢,而且,遇上討喜的東西,也肯舍得花錢!


    所以,當趙諶將消息,有意散播出去的時候,侯府裏,來人開始絡繹不絕起來,來的人,大多都是各世家勳貴府上,比較得力的管家之類。


    帶著一匣一匣的金子,就跟做賊似的,遮遮掩掩的到來,自始至終,都不提買車的事情。


    隻一個勁的訴說,自家家主如何在平日裏,念叨趙諶的事情,搞的就跟趙諶跟他家家主,有多熟悉似的。


    而更讓趙諶感到驚奇的是,這些家夥,跟他囉囉嗦嗦的攀完交情,將沉甸甸的匣子,往桌上一放,立刻就轉身走了。


    不提買車的事,感覺就是來給趙諶送禮的!


    一開始,趙諶還愣是沒反應過來,但接下來,陸陸續續出現很多這樣的情況後,這才漸漸醒悟了過來。


    送禮倒是真的送禮,不過,有句俗話說得好,正所謂禮尚往來,來而不往非禮也,人家送來了金子,趙諶自然就不能迴禮過去。


    而如今,趙諶既然迴禮,那就毫無疑問,就是剛剛出現的小汽車了,人家就是奔著這個來的,送別的過去,估計,還會被人家直接給退迴來的。


    都是一群成了精的怪物,不直接打發家人過來買,卻非要轉這麽多花花腸子,為的就是,不給這件事留下什麽說辭。


    雖然,這時候沒人說他們,可誰又能保證今後,萬一被某個不開眼的家夥,揪住了小辮子,那真是倒了血黴了。


    想明白了這其中的意思,趙諶當真是,有些無奈的很,還想要奢侈的享受,還想要不被人,拿住小辮子,竟然就連這樣的主意,都想出來了。


    那就送吧,隻要是送了金子過來的,趙諶立刻便讓石頭幾人,迴過頭,送去一輛小汽車,他正缺金子呢,不送白不送!


    當然,對外也是按照勳貴們的想法,都是趙諶白送的,根本不要一文錢,都是幾年的交情了,就一輛車而已,還要錢就有點過分了。


    於是,這樣的消息,一經散播出去,趙諶立刻便又成了長安百姓的談資,一時間,關於趙諶敗家子的名頭,塵囂其上。


    “也不知這小子,最近在弄什麽!”已經是傍晚的時候,長孫的兩儀殿裏,長孫跟李二坐著閑聊的時候,忽然想起趙諶最近的事情,長孫頓時皺著眉,小聲說道。


    “是送車的事情?”李二原本坐在火爐旁,烤著火的人,聽到長孫這話,頓時抬起頭,望著長孫疑惑的問道。


    “可不是嗎!”長孫想起這事,便有些暗暗咬牙。想她為了幾台破縫紉機,就要花費心思,專門去襄城那裏,結果。人家一轉頭,就給勳貴們,大送特送起來。


    “也就觀音婢,你才會相信那小子的鬼話!”李二聽到長孫這話,頓時不屑的撇撇嘴。一副早就了然於胸的樣子,說道:“他在朕這裏,都是不講情麵的,會跟其他人講嗎?”


    說到這裏時,李二忽然皺了皺眉,像是突然記起了什麽,片刻後,忽然望著長孫問道:“觀音婢,最近可是有什麽急缺的東西嗎?”


    “怎麽了二哥?”長孫聽到李二這突然有些沒頭沒腦的話,一時間倒是沒反應過來。微微蹙起雙眉,望著李二問道。


    “若是觀音婢有什麽缺的,剛好可以去問他要嘛!”李二輕撫著胡須,坐在那裏,聞言後,一本正經的衝著長孫說道:“反正,他現在頂著偌大的名頭,給皇家送點,也不是什麽過分的事情啊!”?


    隻不過,這話才一落下。沒等長孫開口,李二自己就已經,一下子沒忍住,坐在那裏張嘴大笑了起來。


    而就在李二兩口子。準備向趙諶趁機敲詐的時候,已經有人,先一步將趙諶召喚了過去,劈頭蓋臉,便是一頓大罵。


    而這人,自然不是什麽外人。正是向來直來直去的程咬金是也!


    此時,就在老程家的廳堂裏,趙諶就規規矩矩的坐在老程的對麵,聽著暴怒的老程,在哪裏對著他,破口大罵著。


    沒辦法,這世上有些人恭維你,心裏指不定,有多盼望你倒黴,而有些人,對你橫加指責,動不動就破口大罵,可卻是真正對你好的人。


    而顯然,此刻坐在對麵,對著他破口大罵的程咬金,便就是屬於後者,所以,程咬金越是罵的狠,他便心裏越加的舒服。


    “程伯伯,你覺得我是那種白送的人嗎?”等到程咬金的罵聲,終於告一段落了,趙諶這才苦笑著,望著程咬金說道:“再者說了,小侄跟他們的交情,也沒好到可以送東西的份上啊!”


    “知道啊!”程咬金估計這一陣子,罵的有些口渴了,說話的功夫,端起麵前的一個小茶壺,對著壺嘴,就是幾大口茶水‘咕嘟咕嘟’的給灌了下去。


    喝完了,這才起勁一抹嘴,將茶壺放下,一臉鄙夷的望著趙諶說道:“俺老程還沒糊塗到是非不分的地步!”


    “那就是啊!”趙諶一聽程咬金這話,立刻便附和著說道。


    隻不過,剛剛說了前半句,後半句話,還沒說出口,臉上的表情,禁不住微微一呆,而後,望著程咬金,狐疑的問道:“程伯伯一早便就看出來了,那方才為何還罵的那麽狠?”


    “俺罵便罵了,你還不願意?”聽到趙諶這話,程咬金臉上的神情,絲毫都沒變化,依舊是一副坦然地樣子,望著趙諶反問道。


    趙諶一見程咬金這幅模樣,那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敢情是老程想小程了,於是,就將他拉來,做個替死鬼了。


    固執的父子啊,趙諶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明明都是惦記著,可嘴上卻是硬撐著,都有點搞不明白,這對父子兩了。


    “嗯對了,前段時間,剛剛收到嶺南的信!”想到這裏,趙諶忽然像是這才記起來似的,望著程咬金說道:“今日不來程伯伯這裏,小侄倒是差點忘了這迴事了!”


    看到程咬金,瞬間支楞起的耳朵,趙諶心裏禁不住好笑一聲,而後,望著程咬金說道:“信是處默送來的,說是已經在廣州那邊,水師所需的碼頭,已經初步建了起來,就等開春之後,再進一步鞏固了!”


    “磨磨蹭蹭的,這都多長時間了!”程咬金的目光裏,分明閃過一道得色,可臉上卻還是一副不屑的神色,衝著趙諶說道。


    接著,又聽到趙諶,詳細的介紹了廣州那邊的事情,聽到後來時,程咬金忽然衝著趙諶,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道:“俺老程不愛聽這些,還是說說你那小汽車,為何就不能給俺送來一輛?”


    不愛聽,你還聽了這麽長時間,那要是愛聽,豈不要給你說上幾天幾夜?(未完待續。)


    ps:  還好,第二章在零點前發出來了,慶幸啊


    過了零點就是五一了,小長假來臨,太保祝所有兄弟姐妹們,五一長假玩的快樂,玩的開心


    也在此感謝這幾天投月票、打賞的所有兄弟姐妹們,謝謝你們,雖然數據依然差的遠沒能進去,可還是感謝所有兄弟姐妹,就因為太保一句求票,二話不說傾囊相授,挺感動的,再次謝謝


    五月馬上就要來臨,依然是雙倍,所以,像早早求幾張保底,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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