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讓?”此時,就在南撫州都因為老祖過世的事情,而陷入一片悲痛中時,遠在長安的甘露殿裏,李二拿著剛剛才收到的電報,驚訝的望著信上的內容說道。


    孟讓之名,對於李二而言,自然是不陌生的,遼東起家的‘義軍’頭領,幾經輾轉,最後投到瓦崗李密的手下。


    若非後來,因為洛陽的時候,孟讓貪婪成性,帶頭入城搶劫,從此沒了蹤影。


    恐怕到了現在,就會在後來,跟隨著李密一起,投降給大唐了!


    隻是,讓李二優有點想不到的是,這個在當初洛陽失蹤的孟讓,竟然就是一直以來,始終躲在暗處的那些人。


    而且,最讓李二感到震驚,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孟讓是不是黔驢技窮了,竟然異想天開的,想要說服趙諶造反。


    趙諶在電報上,將所有的事情,都說的一清二楚的,從如何見到孟讓,再到孟讓如何利誘他,甚至,孟讓暗示有很多人的事情,一概都告訴了李二。


    此時的甘露殿裏,不光李二,下麵還有長孫無忌等人,都是來商議朝政的,所以,李二在看完了電報之後,隨手便將電報給了長孫無忌等人。


    “諸卿以為如何?”李二等到幾人都看完了,這才坐在那裏,望著下麵的幾人問道。


    “此人乃我大唐禍害!”杜如晦的性子,在文臣中,算是比較直來直去的,此時看完了電報內容,聽到李二詢問,立刻便說道:“陛下要趁早鏟除才是!”


    “不錯!”聽聞杜如晦的話,一旁的房玄齡也插話道:“依照長安侯的話說,此人想必已經暗中聚集了不少人。此一來,便是相當的危險了!”


    “千裏之堤,毀於蟻穴!”李二聽到房玄齡跟杜如晦的話,深表讚同的點頭道:“前車之鑒,烏合之眾不可怕,怕的就是烏合之眾一旦成事,所帶來的破壞!”


    “陛下所言極是!”長孫無忌也在這時插話說道:“方才微臣其實就在想。此人分明已經有了不小的根基,這個根基又會在哪裏?”


    按照趙諶在電報上,描述的情形,孟讓顯然秘密聚集的人數,就不在少數,既然有了這麽多人。那就斷斷不會沒有基地。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既然有了人馬,自然不可能隨處飄蕩的,起碼會有個安寧的地方,能夠安置這麽多人馬才是。


    而且,從孟讓不顧一切的尋找趙諶來看。孟讓的暗中的人馬,還都不是一個小數目,否則,孟讓也不可能。直接開口便是糧食了。


    隻不過,讓長孫無忌頗有疑惑的是,既然孟讓暗中聚集了這麽多人,為何到如今為止,都沒有地方上的官員,發現丁點的蛛絲馬跡呢?


    “莫非就不在咱們看到的地方?”聽到長孫無忌的話,一旁的房玄齡。輕撚著頷下的胡須,微微皺著眉開口道:“既然那麽多人,地方官員不可能發現不了的!”


    “諸卿莫非忘了。當年的孟讓離開遼東後,去了那裏嗎?”聽到下麵三人的話。李二微微皺著眉,凝視著房玄齡幾人,忽然開口問道。


    “江淮!”被李二這一提醒,房玄齡的雙目中,忽然一亮,目光望著上麵的李二說道:“當初,孟讓在遼東敗北,帶著人隨後到了江淮,又是很快時間,便聚集起了十數萬人馬!”


    “嗯!”李二聞言,點了點頭,隨後讓人找來江淮的地圖,在禦案上鋪開,指著江淮流域說道:“所以,朕可以十分肯定,孟讓若是真有許多人馬,那麽定然就藏在江淮一帶!”


    曆朝曆代,重北輕南,向來便視南地為煙漳蠻僚之地,直到到了前朝時,煬帝發動百萬人,勞民傷財,鑿開了一條大運河,這才算是有了一點點的改善。


    然而,這個改善,也隻是相對於揚州一帶長江入海口,至於,南方大部分地方,此時依舊處於半開發狀態。


    地域偏僻,加上曾經又是孟讓熟悉的地方,所以,李二便是十分肯定,孟讓的人馬,就藏在江淮一帶!


    “江淮一帶,水陌纖橫,地域十分複雜!”聽到李二肯定的語氣,幾人都湊到禦案前,看著上麵的地圖,房玄齡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小聲說道。


    “卻也不失為一個藏兵的好去處?”房玄齡話音落下,一旁的杜如晦,立刻便輕撚著胡須,搖了搖頭說道。


    “…有點麻煩!”房玄齡眉頭緊皺著,手指沿著江淮一帶,慢慢的劃了一個圈,用力的點了點說道:“孟讓人馬,如今還不知有多少,若要徹底清除這些禍患,咱們需要出動多少兵馬?”


    “問題是,十六衛大軍,隻有江淮一地的兵馬熟悉水性!”不等李二等人開口,房玄齡又接著說道:“單是這些兵馬,怕是難以徹底清除這些叛賊吧!”


    “關鍵是…”聽到房玄齡這話,一旁沉默的長孫無忌,也在這時抬起頭來,望著幾人,神色凝重的說道:“江淮太大了!”


    整個江淮流域,涵蓋的地方太廣,而偏偏大唐在這一帶的實際控製力太低,即便將江淮兵力抽調一空,也很難徹底清除這些叛賊。


    “陛下,長安侯沒再什麽建議嗎?”長孫無忌話音落下時,大殿裏一時之間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目光盯著禦案上的地圖默不作聲,過了許久,杜如晦這才抬起頭來,望著皺眉的李二問道。


    “嶺南如今也是亂紛紛的!”聽到杜如晦這話,李二微微歎息一聲,屈指在地圖上敲了敲,望著幾人說道:“最重要的是,這小子他不想摻合進來!”


    趙諶給李二的電報上,已經將孟讓的事情,說的一清二楚的,包括當時他們的對話,以及孟讓的暗示,這意思就已經表露無疑,那就是他不想摻合進來。


    更何況,現在嶺南也是一大堆的事情,馮喧叛亂,馮盎態度不明,南撫州乃趙諶當初所建,可以說付出了精力的地方。


    再加上隱門就在南撫州,所以,在嶺南的事情,沒有徹底解決之前,趙諶不可能從嶺南抽身出來的。


    “恐怕此事非得長安侯參與進來不可了!”房玄齡微微皺著眉,目光望著禦案上的地圖,抬起來時,望著李二說道:“如今還清楚,孟讓的具體兵力,最好的辦法就是,能讓孟讓的人馬,主動出現!”


    “嗯!”一旁的杜如晦聞言,也是十分讚同的點點頭,望著李二說道:“聚而殲之,以逸待勞,方不失為上上之策!”


    “孟讓既然異想天開,策反長安侯!”長孫無忌也聞言,雙眉緊皺著,也在這時插話道:“咱們便何不妨將計就計,讓長安侯暫時答應下來,引誘的孟讓人馬現身,再來一鼓作氣,一網打盡!”


    “左仆射此言甚是!”房玄齡聽到長孫無忌這話,立刻便在旁附和道:“江淮一地,畢竟太廣,唯有長安侯假意應承,引誘的賊軍盡出,才能做到一勞永逸的成效!”


    “先派人過去了解情況!”聽到房玄齡三人的話,李二微微皺著眉頭,目光從地圖上移開,望著三人說道:“江淮流域複雜難明,總要了解之後,朕才能在做決定!”


    “陛下言之有理!”聽到李二這話,房玄齡等人臉上一怔,隨即,便對著李二微微一躬身道:“那就先派人親自去江淮等地,了解清除那邊具體情形了,再做計較!”


    “諸卿認為派誰去?”聽到三人附和,李二又抬起頭望著下麵的三人問道。


    派誰去?


    聽到李二這話,三人臉上頓時禁不住一怔,而後麵麵相覷,一時間竟是為難起來。


    這等差事,明顯就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江淮流域,情形複雜難明,那麽大的地方,想要摸清狀況,談何容易。


    而且,對方還是一群叛賊,想要摸清狀況,那就必須要深入虎穴,估計,一個不好,那就不是過不過失的問題了。


    很明顯,就是一趟冒險差事,這時候他們三人,誰敢擅自舉薦人去,萬一到時出了什麽意外,這屎盆子,想摘都摘不了。


    剛剛還在侃侃而談的三位大唐柱石,片刻間的功夫,便一個個長籲短歎,仿佛遇到了什麽他們生平都未遇到過的難事一樣。


    李二一開始,還在期待的望著三人,然而,等了半天,都見得三人都是一副長籲短歎的樣子,李二的雙眉頓時一皺,不滿的輕哼了一聲。


    “…此次江淮之行,非是一位智謀雙全的人物不可!”陛下生氣了,後果很嚴重,原本沉默的三人,立刻便不淡定了,還是房玄齡第一個抬起頭來,沒話找話的說道。


    “不錯!”房玄齡一開口,旁邊的杜如晦也跟著開口道:“方才微臣也是在想,這樣智謀雙全之人,且有不在要職的還會有那位同僚呢?”


    說著話時,杜如晦的目光,仿似不經意般,望了一眼牆上掛著的那副金脈山地圖,背過李二,衝著長孫無忌眨了眨眼。


    “…許敬宗?”長孫無忌看到杜如晦向他眨眼,目光禁不住隨著杜如晦的目光,望向了那副圖,而後,腦袋裏靈光一閃,想都不想便突然脫口而出道。


    然而,話一出口,長孫無忌立刻便反應了過來,嘴巴無聲的張了張,下一刻,目光便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杜如晦。


    “…著啊!”長孫無忌話音剛落,房玄齡便已經搶先撫掌大笑道:“許敬宗智謀雙全,恰好又不擔任要職,還是左仆射想的周到啊!”


    房玄齡這話一出,就見的長孫無忌的臉頰,在使勁的抽搐著,嘴巴無聲的動了動,目光裏閃過一道‘走著瞧’的神色。(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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