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接趙諶的人,乃是一名幹瘦的男子,一身僚人的裝扮,黑瘦黑瘦的,一雙倒三角的眼睛,目光裏露出猶如毒蛇一般的光,整個人給人一種陰鷲的感覺。


    隻不過,這樣的人,混在南撫州裏,如果不是他主動過來尋找趙諶,趙諶即便派人滿南撫州城的尋找,也很難從人群裏找出。


    “你叫什麽?”跟著陰鷲的家夥,一起離開南撫州時,趙諶望著走在前麵的男子,隨意的開口問道。


    “長安侯可以叫某家老九!”自稱老九的陰鷲男子,聽到身後趙諶的話,腳下不停,頭也不迴的說道。


    “哦,是因為有九個兄弟的緣故?”索性一路無事,趙諶就當是解悶了,望著老九問道。


    “嗯!”自稱老九的陰鷲男,似乎不喜歡跟趙諶攀談,聞言後,微微沉默了一下,還是輕嗯了一聲,算是迴答了趙諶的話。


    “那昨晚那些人中,有你的兄弟嗎?”趙諶聽到陰鷲男輕嗯,嘴角頓時微微一撇,繼續望著老九的後腦勺問道。


    “嗯!”自稱老九的陰鷲男,聞言後,依舊是沉默了片刻,才有點頭輕嗯。


    “那你就不問問,他們的下落?”趙諶目光望了一眼身旁的侯勇,衝著侯勇挑了挑眉,而後,又迴過頭來,望著老九饒有興趣的問道。


    “二爺沒吩咐!”陰鷲男老九,聽到趙諶的話,這次卻是沒再沉默,繼續往前走著,頭也不迴的說道:“二爺沒吩咐的事情,某家便不會去多問!”


    “你很聽那個二爺的話?”趙諶聞言,臉上的表情,禁不住一愣。這樣的迴答,的確有些讓他意外,微微愣了愣,片刻後,這才又問道。


    “二爺說的總是不會錯的!”走在前麵的陰鷲男,聽到趙諶的這句話,微微沉默了一下。忽然轉過頭來,目光陰鷲的望著趙諶道。


    “也是這個二爺,想要見本侯?”趙諶迎著陰鷲男的目光,微微皺起眉頭,開口疑惑的問道。


    “長安侯去了,不就知道了!”陰鷲男聽到趙諶的話。微微撇嘴一笑,開口說道。


    這話落下時,陰鷲男便繼續迴過頭,帶著趙諶跟侯勇兩人,背對著南撫州而去。


    此時,他們前行的方向,正是向北。視線中便是莽莽的十萬大山,也是當初趙諶將僚人南遷過來的地方。


    隻不過,與當初南遷的大路不同,陰鷲男帶著趙諶兩人走的路。都是專挑的小道、或者說是幹脆就鑽進密林,真正算得上是一路披荊斬棘了。


    一行三人,繼續往北,約莫小半個時辰後,三人從一片密林中,剛剛鑽出來,走在前麵的陰鷲男。忽然停了下來。


    而後,轉過身來,目光越過趙諶的肩膀。望向了剛剛他們過來的路。


    看到陰鷲男這幅樣子,一旁的侯勇。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隻不過,趙諶的臉上,卻是一副淡然樣子,似乎早就猜到會是什麽。


    果然,當三人才停下不長時間,就見的同樣一副僚人裝扮的男人,從剛剛過來的路上出現,隔著他們三人遠遠的,便衝著陰鷲男老九,輕輕搖了搖頭。


    看到那名身後的男子搖頭,陰鷲男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輕笑,隨後,衝著身後的那男子,擺手示意了一下。


    隨後,轉過身來時,衝著趙諶輕笑了一聲,忽然改變了方向,原本向著十萬大山的人,突然向著高州的方向前進。


    “你們如此膽小,怎麽幹大事?”等到三人又繼續上路後,趙諶望著前麵陰鷲男的後腦勺,嘲諷似的說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陰鷲男聽到趙諶的話,絲毫也不介意,趙諶話語中的嘲諷,語氣平淡的說道:“多小心一些,才會活的更久一點!”


    “又是二爺說的?”趙諶聞言,目光打量著一路的風景,隨意的開口問道。


    “…不是!”沒想到,這一次陰鷲男聽了趙諶的話,微微停頓了一下,卻搖頭否認道:“是某家自己悟出的!”


    “你肯定經常被人追殺!”趙諶聞言,嘴角一撇,輕笑著開口說道:“隻有經常被人追在屁股後麵的人,才會這麽感觸的!”


    前麵的陰鷲男,聽到趙諶的這句話,微微沉默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麽,最後卻是輕吸了一口氣,繼續沉默的向前。


    此時,隨著陰鷲男的帶路,三人已經來到一片竹林麵前,隨後,忽然停了下來,目光望著趙諶說道:“到了!”


    正是七月末的時候,視野中的這片竹林,蒼翠欲滴,參天的竹子,在頭頂結成成片的綠蔭,熾熱的陽光,從綠蔭中穿透,在竹林間撒下點點滴滴的光。


    而在竹林深處,不知名的鳥兒,在清脆的鳴唱,聲音在竹林中迴蕩,透出一片幽靜的雅致!


    “請吧長安侯!”陰鷲男站在趙諶的麵前,衝著趙諶伸出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一張陰鷲的臉上,露出別扭的微笑,開口說道。??


    “好!”趙諶聞言,目光從視野中的竹林收迴,望著麵前的陰鷲男開口道:“你不去?”


    “二爺沒吩咐讓某家也跟著去!”陰鷲男聞言,衝著趙諶輕笑一聲,笑著開口說道。


    趙諶身旁的侯勇,聽到陰鷲男不跟著他們一起進去,雙眉頓時微微皺起,目光擔憂的望著趙諶,明顯想要阻攔趙諶。


    “沒事!”趙諶望了一眼侯勇,一臉無所謂的說道:“無非就是去見個人而已,還能怎麽樣!”


    這話落下時,趙諶便衝著陰鷲男,微微一笑,而後,便帶著侯勇,步入了竹林。


    竹林幽靜,微風拂過時,參天的竹子,隨風搖擺,竹葉便發出‘嘩啦啦’的聲音,伴隨著不時傳來的鳥鳴聲。處處透著一股幽靜。


    或許是在後世,看多了武俠片的緣故,趙諶總覺得,在竹林深處等待他的,一定是個豐神俊朗,身著白色衣袍的中年男子。


    或許,手裏還會拿著一管玉簫。風度翩翩的樣子,身邊還會有一名侍琴的女子相伴,也隻有這樣,才能符合眼前這竹林的美景。


    然而,當趙諶帶著侯勇,進入竹林。見到那名二爺的人時,一瞬間產生的巨大落差感,使得他忍不住都有種想要罵人的衝動。


    一間臨時搭建起來的竹屋,竹屋門前,站著一名六旬的老者,身形高大,頭發稀疏。身上是一套極為俗氣錦袍,站在竹屋門前時,活像一隻穿了衣服的猩猩一樣。


    俗氣,俗不可耐。簡直就是來破壞竹林的!


    “貴客盈門,老夫有失遠迎!”老者站在竹屋門前,遠遠見到趙諶跟侯勇兩人而來,衝著趙諶拱了拱手,笑著開口道。


    聲音渾厚,聽在趙諶耳時,隱隱有種耳膜作響的感覺。旁邊的侯勇,聽到老者的聲音,更是臉色一白。身形不自然的向著趙諶靠近了一步。


    “客氣客氣!”聽到老者聲音,趙諶頓時微微一笑。也學著老者的樣子,遠遠拱了拱手,望著老者說道:“本侯向來寬厚待人,老人家既然年老體衰,本侯又怎能不明事理呢!”


    “哈哈哈哈!”老者聞言,似乎根本沒聽出趙諶話語中的暗諷,忽然張嘴大笑著道:“趙侯待人之道,老夫雖在山野,卻也是常有耳聞!”


    “薑超呢?”說話的功夫,趙諶已經來到竹屋門前,目光望了一眼竹屋,發現裏麵根本就沒有薑超的影子,於是臉色忽然一變,目光有些發冷的望著老者問道。


    “不忙不忙!”老者聞言,衝著趙諶擺了擺手,笑著開口道:“老夫難得能與趙侯見麵,既然來了,那便不妨坐下來,與老夫好好說說話!”?


    老者這話落下,隨即向著後麵拍了拍手,趙諶好奇的望去時,就見幾名黑袍男子,抬著竹子做成的椅子、桌子,以及茶具,紛紛從竹屋後麵的竹林中走出。


    “真能裝!”看到這樣情景,趙諶頓時暗自嘀咕了一聲,明明就是個俗不可耐的家夥,卻偏偏要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請!”等到幾名黑袍男子,擺好了桌椅,沏好了茶水,老者這才對著趙諶,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客氣了!”聽到老者的話,趙諶輕笑一聲說道。隻不過,嘴上說著客氣的話,屁股卻已經調轉過來,坐到了剛剛擺好的竹椅上。


    那幾名黑袍男子,眼見得他們的二爺,都還沒坐下,趙諶卻已經坐了下來,目光中頓時露出一抹怒色。


    老者似乎也沒料到,趙諶突然的舉動,臉上的表情,禁不住微微一愣,目光中也不禁露出一抹隱隱的怒色來。


    隻不過,怒色卻是一閃而逝,片刻後,老者忽然望著趙諶,爽朗的大笑道:“老夫嚐聞趙侯率性而為,不拘小節,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這話落下時,老者也跟著坐到趙諶的對麵,望著趙諶問道:“想必趙侯已經知道老夫的身份了吧?”


    “這個還不真不知道!”趙諶聞言,臉上掛著微笑,望著老者時,幾乎想都不想便說道:“你那幾個手下,嘴巴嚴的很,被我那麽折磨,都沒透露半句話!”


    ‘哢嚓’趙諶這話剛落,老者的身後,便突然傳來一聲破裂的聲音。


    隨著這聲音,趙諶抬頭望去時,就見老者身後的一名黑袍男子,此時,正一臉怒色的望著他,因為憤怒,男子臉上的肌肉,都在微微的抽搐著。


    “…趙侯這是在激怒老夫嗎?”老者的眉頭,也也在此時微微皺起,一雙眼眸虛眯著,冷冷的望著趙諶,開口說道。(未 完待續 ~^~)


    ps:  昨晚,電腦歇菜,全勤於是泡湯,眼看著六百大洋離我遠去,那心哇涼哇涼的,人生的大起大落來得太快,這次第怎一個哭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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