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街上出現的這一幕,已經讓所有人震撼,即便是像虯髯客這樣的悍匪,目光望著坊街上,被活活釘死在那裏的刺客時,頭皮不由的一陣發麻。


    這些鋼鐵人的威力,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恐怖的力量,讓他竟然在一瞬間失去了與之相抗的膽量,這顯然是做為武人最大的忌諱。


    可偏偏卻消除不了,因為,這種恐怖的力量,已經不是武人能麵對的了!


    薑超現在咫尺之處,將剛剛發生的一幕,全都看在眼裏,從他出聲提醒,到這些鋼鐵人出手,總共也就幾個眨眼的功夫。然後,那名剛剛還活蹦亂跳的人,就已經出現在了對麵的坊牆上。


    薑超的喉嚨上下滑動了一下,腦海裏迴想著剛剛的一幕,目光再去看眼前的鋼鐵人時,嘴裏低聲念叨了一句:“這也太過分了吧!”


    薛萬徹目光望著鋼鐵人們,同樣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片刻之後,就跟牙疼似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身為軍陣上的將軍,薛萬徹比薑超跟虯髯客兩人,更加的能體會到,眼前這些鋼鐵人的可怕之處,尤其,鋼鐵人們手裏的那張弓弩,一旦配備到大唐的十六衛。


    那麽接下來,突厥人也好,鐵勒人也罷,剩下的就隻是,乖乖的投降大唐,要不然,一旦跟這樣配備的大唐軍隊交戰,估計會死的很慘!


    剩餘的幾名刺客。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頭兒,被那些突然出現的鋼鐵人,活活釘死在牆上。期間連個掙紮都沒有,一瞬間簡直都被嚇破了膽。


    然後,當那些鋼鐵人,一起齊刷刷的望過來時,便是瘋狂的開始狼奔豕突。


    事實證明,人在瀕死時,爆發出來的潛力。會是他平時的很多倍,即便這些刺客也不例外。


    鋼鐵人的出現。已經讓他們嚇破了膽,似乎看到了接下來他們所麵臨的結局似的,一個個瘋了似的,衝向兩邊的坊牆。


    此時的坊街上。一邊是由劉都尉率領的幾十名大唐普通士卒,一邊是由那些鋼鐵人把守的地方,無論從那邊逃,結局都是一樣的淒慘。


    而兩邊的坊牆,都是一人多高的土牆,雖然進去就是坊,不過,如此情形下,似乎已經別無選擇了!


    ‘轟!’虯髯客到底還是老悍匪了。目光雖然注視著鋼鐵人,但注意力,卻是時時刻刻放在這些人的身上。當一察覺到這些人的目的後。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就結結實實的砸在一個人的後背上。


    這一拳力大無比,就聽的那人的脊背,發出一聲拳肉相撞的聲音,一口鮮血從那人嘴裏噴出。可那人卻也借助這一拳之力,一下子竄上了坊牆。跳入了坊裏。


    “給爺爺留下!”剛剛的安靜,瞬間又再一次打破。虯髯客對付的兩人,一人逃入了坊裏,一人還在跟虯髯客糾纏。


    站在那裏的薑超,一見有人逃走,立刻便足下一用力,越過坊牆,追了上去。


    薛萬徹手裏的兩隻短矛,嗚嗚的怪叫著,終於在那人試圖跳上坊牆時,一矛便戳在了那人的小腿上。


    鋒利的矛尖,不但戳穿了那人的小腿,矛尖在穿透小腿時,還直接戳入了坊牆裏,等於將那人也釘在了坊牆上。


    總共四名刺客,加上花娘這個潛伏的刺客,一共五人,然而,半個時辰的廝殺結束後,隻有薛萬徹那裏,活捉了一名。


    花娘已被受驚的馬,踩斷了脊椎骨,像死狗一般爬在那裏,一動不動。


    而虯髯客對付的兩人,一人跳入坊牆逃跑,被薑超追了上去,一人卻被虯髯客直接拍碎了腦袋,靠著坊牆坐在那裏,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場突如其來的刺殺,就這麽結束了,被摔傷了筋骨的趙諶,也被隨後趕來的鋼鐵人們,背迴了趙府,樣子有點淒慘。


    不過,到底還是躲過了一劫!


    甘露殿裏,此刻的氣氛略有些緊張,李二的臉色很黑,負手站在那裏,目光裏有著掩飾不住的怒色。


    而挺著肚腹的長孫,則坐在一張蒲團上,暗自垂淚,很明顯,這是帝國的兩口子在鬧矛盾呢!


    而起因則是為了襄城,長孫從襄城那裏迴來,腦海裏倒是想出了一個妥善的辦法,可這辦法未免有些逾禮不合。


    結果,等長孫期期艾艾的跟李二一說,李二的火山瞬間便爆發了。


    也就在這時候,殿外忽然一名臉色煞白的內侍,跌跌撞撞的闖入大殿,沒等李二發火,便戰戰兢兢的稟報給李二一個震驚的消息。


    長安侯從皇宮迴府的路上,突然遭遇了一夥身份來曆不明的人的刺殺!


    “長安侯可有事?”李二聽到這個消息,一下子倒抽了一口冷氣,目光裏瞬間迸射出駭人的光,死死的盯著那名內侍,語氣中有掩飾不住的憤怒。


    趙諶的武藝,李二最是清楚不過,一個拿了鐵槊,都可以跟喝了酒似的人,麵對驟然出現的刺客,結果,很是讓李二恐懼。


    “長安侯性命無憂!”內侍的臉色煞白,他自然知道長安侯在陛下心裏是什麽地位,聽到李二詢問,絲毫也不敢隱瞞,老老實實的道:“隻不過,當時從馬車上摔下來時,長安侯被摔傷了筋骨!”


    “刺客現今何在?”李二聽到趙諶性命無憂,隻是傷了筋骨,剛剛懸著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而後,目光中閃過一道殺氣,冷冷的發問道。


    “迴陛下!”內侍不敢隱瞞,趕緊將剛剛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給李二:“刺客一共六人,被長安侯射殺一名,薛將軍活捉一人,其餘死人,三死一逃!”


    李二聽到趙諶竟然也射殺一名,臉上的表情,明顯愣了一下,但隨後,卻是憤怒的道:“查,即便是刮地三尺,也要給朕查出此人!”


    “傳旨!”李二說到這裏,忽然殺氣騰騰的道:“立即命刑部、有司接手,全城搜索,加緊審訊那名刺客,務必在最快的時間,給朕一個交代!”


    “喏!”內侍聞言,絲毫不敢停留,立刻便倒退數步,急匆匆的出了大殿,向著皇城的各部衙門,宣讀陛下的旨意。


    於是,整個長安城,在這一刻風雲變色!


    正所謂,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因為李二的憤怒,整個長安城,開始都被蕭殺之氣籠罩,明明是青天白日,可總覺得頭頂上黑雲密布。


    朱雀大街上,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大唐士卒,殺氣騰騰的,不時疾馳而過。


    長安的一百零八坊,這一刻全都引來了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士卒,在各個坊正的帶領下,開始滿城大搜。


    長安城被肅殺之氣籠罩,百姓們全都被趕迴家中,老老實實的準備好戶籍,等待著坊正帶人過來盤查。


    若是有外鄉客的,那就準備好路引,假如沒有路引的,那就對不住了,立刻就會被帶去刑部衙門,到哪裏去慢慢解釋吧!


    往日裏在坊街上,無法無天的潑皮們,集體不見了,一個個躲在自家屋裏,瑟瑟發抖的等待著,坊正帶人過來排查。


    這一番全城大搜捕,還真別說,一下子搜出來了二三十個,身份可疑的人,沒有路引,自也無法說清自己的來曆,一時間刑部大牢人滿為患。


    戴胄的臉色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身為刑部的主事官,前些日子,他還在朝堂上歌功頌德,說刑部大院裏的樹上,落滿了家雀兒。這是因為這一年來,刑部的陰氣減少,大唐安定的征兆。


    結果呢?結果就是,他這話剛剛落下沒多久,一下子就出了一幫刺客,刺殺誰不好,竟然想刺殺長安侯。


    戴胄的牙齒咬的‘嘎嘣’作響,臉色陰沉的踢開一間牢房的門,這是刑部大牢最裏麵的一間牢房,所關押的一般都是刑部的重犯。


    此刻的這間牢房裏,關押的人,自然是那名被薛萬徹活捉的人。


    此時就被綁在一個木架上,小腿上血紅一片,被短矛刺穿的地方,留有一個血洞,裏麵能看到白森森的骨茬。


    跟隨戴胄一起步入這間牢房的,還有七八名獄卒,每個人手裏,都拎著一樣刑具,這些刑具上麵沾染了許多的鮮血,看上去顏色已經發黑,呈現出一種陰森感。


    “戴某以為,這些刑具很長時間都不會用到了!”戴胄走進牢房,臉色陰沉的站在刺客的麵前,陰森森的開口道:“沒想到今日又重新派上了用場!”


    “哈哈哈!”戴胄的話音落下,那名刺客忽然抬起頭,一臉猙獰的望著戴胄大笑道:“那就來啊!讓爺爺也領教一迴你刑部的本事!”


    “別弄死他!”戴胄聞言,臉上的神情不變,給身後的幾名獄卒交代一聲,隨後便退出了牢房。


    而就在他退出牢房的片刻,牢房裏忽然傳來那名刺客,撕心裂肺的叫喊。


    “喊吧!”戴胄聽著這嘶吼聲,微微抬起頭,望著陰暗的牢房,開口說道:“也就這麽一會會時間,等你再想喊時,恐怕就喊不出來了!”


    就像是為了響應戴胄這句話一樣,隨後,整個大牢裏都響起了一陣陣的慘叫聲,配合著陰暗的牢房,一時間,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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