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刺殺,而目標自然便是趙諶,就在趙諶進入這條街時,刺殺一瞬間爆發!


    一支短矛,唿嘯著激射向駛來的馬車,薛萬徹拎著一根木棍,飛一般的衝來,嘴裏怒吼著,眼見的那支短矛飛向馬車,猛地掄圓了胳臂,將手中的圓木,砸向短矛。


    老者手中的鬥笠連同醪糟,砸向其中兩名外鄉人的同時,整個人猛地如發狂的猛獸,唿嘯著衝向幾名外鄉人。


    這一切都不過是電光石火間,下一刻,短矛‘轟’的一聲,毒龍一般鑽入馬車,木質的馬車車廂,在一聲巨響中,頃刻間爆裂成碎片。


    短矛上蘊含的巨大力量,在剛一進入馬車的瞬間,一下子催發的木質碎片,滿天飄舞。


    “不要!”遠遠的姬凝兒,看到這一幕,猛地發出一聲肝膽俱裂的大叫,瘋也似的向著馬車衝來。


    “我去你娘的!”薛萬徹的圓木到底還是晚了一步,眼睜睜看著馬車爆裂成碎片,一下子瘋吼一聲,剛好經過花娘的醪糟車,薛萬徹想都不想,便一下子抓住小車,想要砸向那幾名外鄉人。


    可就在這時,異變陡生,往日裏柔柔弱弱,與人為善的花娘,這一刻雙目中陡然閃過一道殺機,就在薛萬徹雙手握住小車時,花娘微一彎腰,便見的裙裾擺動了一下,兩柄寒光閃閃的刀,一下子便刺向了薛萬徹。


    “臭婆娘你敢!”薛萬徹久經沙場。就在花娘彎腰時,便已感覺到了殺氣,不等花娘直起身。手中原本要砸向外鄉人的小車,一下子抬起來,怒吼著砸向了花娘,同時抬起一腳,踢向花娘的小腹。


    ‘轟’的一聲,小車一下子砸中花娘,花娘手中原本刺向薛萬徹的雙刃。一下子刺在小車上。醪糟潑灑了一地,花娘的小腹也被薛萬徹一腳踢中。整個人翻滾著向著溝渠而去。


    “他娘的,都是瞎子嗎?”薛萬徹一腳踢翻花娘,猛地撲到幾名已經嚇傻了武侯麵前,嘴裏怒罵一聲。順手奪過兩根水火棍,怪叫著撲向外鄉人。


    鬥笠老者已經跟其中的兩名外鄉客,交上了手,乒乒乓乓的,老者雖說瘸著一條腿,然而手底下的功夫,卻是不賴,一人對付兩人,打的難解難分。


    馬車被短矛刺中的時候。趙諶正躺在馬車裏,一邊揉著被健婦們捏青的手腕,一邊腦海裏想著剛剛襄城失望而去的樣子。


    也就在這時。車外忽然傳來了一聲驚唿,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聽的‘轟’的一聲,下一刻視線中便看到一支短矛,猛地穿透車廂,毒龍似的一下子在他頭頂上方。唿嘯而過。


    再之後,整個馬車仿佛都遭受到了一記重擊。猶如被颶風掃中一般,趙諶就感覺,整個車身都被掀起,下一刻一聲爆裂,連人帶車一起被掀翻在了地上。


    就在被掀翻下去的時候,趙諶的餘光看到了外麵的幾人,薛萬徹、薑超以及虯髯客,心裏愣了一下,下一刻,就被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


    手掌火辣辣的疼,臉頰也似乎被劃傷了,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一道鮮紅的血跡,順著額頭流下。


    腦袋裏出現短暫的迷糊,眼前金星直冒,耳聽著一旁傳來的喊殺聲,趙諶的腦海裏,一瞬間反應過來的是——逃。


    在馬車被短矛刺中的瞬間,馬匹受驚,發出一聲驚叫,一下子帶著空空的馬車,橫衝直撞的衝向廝殺的人群。


    “跑啊!”趙諶咬著牙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一把提住木丘的衣領,嘴裏大聲嘶吼著,向另一邊跑去。


    木丘因為坐在前麵,毫無遮擋,就在馬車被一矛刺中的瞬間,一下子從車上飛出,摔得七葷八素的,被趙諶提住衣領時,腦袋裏卻隻記得趙諶的安危。


    一把打開趙諶的手,衝著趙諶大吼:“侯爺不要管我!”


    趙諶的手被木丘一把推開,出於慣性,一下子向前衝去,跌跌撞撞的,卻猛地撞入一個人的懷裏。


    隨後,等趙諶抬起頭,四目相交的瞬間,趙諶的腦海裏,忽然閃過一道熟悉的感覺。


    覺的眼前的這青年,似乎自己在那裏見過,可這時候還在傳來廝殺,趙諶想都不想,便推開這人,向著街尾奔去。


    被趙諶相撞的青年,自然就是盧承慶了,眼前驟然發生的這一幕刺殺,顯然讓他一時間根本沒反應過來,太突然了,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


    直到趙諶一下撞入他的懷裏,盧承慶的思維,才一點點的恢複過來。


    木然的望著趙諶逃跑的方向,盧承慶的目光中,開始出現一點點的殺氣,直到最後一刻,眼看著趙諶身影,已經拐向街尾,就差一點就要不見了,盧承慶這才大吼一聲,猛地追了上去。


    那一短矛,已經算準了趙諶必死無疑,然而,直到趙諶從地上翻起,複又跑向街尾時,其中那名投擲短矛的家夥,明顯愣了一下,顯然有點想不通,那必死的一矛為何沒有取了趙諶的性命。


    “還活著,追上去!”外鄉人中有人看到了趙諶的身影,猛地一矛逼退虯髯客,對著那名發愣的同伴,厲聲嗬斥道。那名發愣的外鄉客,聽到同伴的嗬斥,一下子反應過來,猛地一咬牙,就要追上去。


    “追你娘!”然而,他的腳步剛剛一挪動,身後忽然破風聲響,伴隨著薛萬徹的一聲怒罵,兩根普普通通的水火棍,一下子攜帶著‘唿唿’的風聲,直撲他的後腦勺而來。


    “滾開!”那人也是極為厲害,就在薛萬徹的水火棍砸向腦袋的瞬間。猛地一聲怒吼,整個人詭異的在原地一個轉身,手中的短矛。便如是毒蛇一般,刺向薛萬徹的小腹。


    “快跑啊!”姬凝兒原本看到馬車被短矛刺中,整個人瘋了似的,撲了上來,可後來看到趙諶從地上爬起來,一下子又驚喜的大叫著。


    一邊叫一邊直追上來,目光緊盯著趙諶。看著趙諶撞入一個人的懷裏,又見趙諶直起身。向著街尾跑去,姬凝兒心裏原本鬆了一口氣。


    然而,接下來便看到剛剛被撞的那人,一下子像是獵豹一樣。大吼著追向趙諶,姬凝兒頓時又瘋了一樣,猛地追了上去。


    花娘小腹挨了薛萬徹一腳,整個人被踢得翻滾在地,剛剛等她翻身起來,一個青年的拳頭,便從她身旁迅猛砸來。


    拳頭上拳風淩厲,猶如兩隻鐵錘似的,若是被這拳頭砸中腦袋。恐怕當場便是腦漿四濺。


    “啊呀呀呀!”花娘嘴裏大叫著,森寒的雙刃,順勢刺向青年。青年原本砸來的拳頭,忽然變拳為爪,一下子鎖在花娘的手腕,而後,借勢一扭,便聽的‘嗆哴’一聲。雙刃相交,濺起一串火花。


    雙刃相交的瞬間。青年另一隻拳頭,已經探出,帶著迅猛的拳風,一下子便砸在花娘的胸口。一聲輕微的骨裂聲傳來,花娘悶哼一聲,整個人一下子飛向路中。


    恰在這時,一匹受驚的烈馬,橫衝直撞的過來,花娘的身體還沒落地,那匹馬已經瘋也似的飛奔而來。


    兩者相遇的刹那,烈馬猛地前蹄揚起等到花娘的身體落下時,剛好烈馬的前蹄也落了下來。


    “噗!”碗口大的馬蹄,一下子踩在花娘的脊背上,這猛然的一踩,使得花娘的脊背處發出一聲很清晰的骨頭斷裂聲,而花娘則是嘴一張,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


    烈馬已經橫衝直撞的過去,薑超看都不再看花娘一眼,目光盯上前麵的幾名外鄉客,捏緊拳頭撲了上去。


    他已經認出,那個瘸了一條腿的老者,就是他的師傅虯髯客。


    雖然不明白,師傅為何突然現身長安,但看到此刻這些身手不凡的外鄉客,腦海裏想起師傅在南洋島上的話,立刻便明白了過來。


    “快去看看那小子!”虯髯客一人對付兩人,餘光卻還是注意到了薑超的身影,不等薑超過來,就已經大聲吼道。


    “我去!”這話落下,不等薑超開口,一旁卻傳來姬凝兒的聲音,聲隨音落,姬凝兒的身影,已經風一般掠過。


    盧承慶全力的追趕著,雖然他如今的功力,十成不到六成,不過,他卻是十分自信,以他的身手,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還是綽綽有餘的。


    幾步之外就是街尾,趙諶的身影,剛剛就是在這裏消失的,盧承慶足下發力,猛地向著街尾拐去,他已經在心裏發了誓,這次非殺了趙諶不可。


    剛剛拐過街角,盧承慶目光下意識的望向前麵,可惜,前麵的視線中,根本不見趙諶身影,寬闊的街道上,行人都駐足望著這邊。


    盧承慶似乎這才意識到了什麽,目光猛地轉向一側的牆,然後,就看到趙諶正貼牆站著,並非像他預料的那樣,一拐過街角,就沒命的往前飛奔。


    隻不過,這一點他顯然是已經預料的晚了,當他目光轉向牆壁時,就聽的趙諶靠在牆上,嘴裏輕聲說了一句:“去死吧!”


    而後,盧承慶便聽到‘嗡’的一聲震顫聲,三道寒光瞬間從趙諶手裏的弓弩上射出,猶如寒星一般,以品字形,向他激射而來。


    “就…這樣結束了?”盧承慶望著激射而來的三道寒光,嘴裏喃喃了一聲,而後,身體一下子被三道寒光猛地推翻,一口鮮血從嘴裏噴了出來。


    “還沒結束!”趙諶靠牆站著,望著遠處飛奔而來的一支大唐士卒,忽然撇了撇嘴道:“敢對老子動手,你當自己是李二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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